花花整形医生————玫友人[下]
玫友人[下]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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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长纶好不容易爬进家门,一头扎进床里,浑身酸痛,一阵阵恶寒,知道自己发了烧,而且身后钝痛难忍,火烧一般。小心的脱下裤子,却发现上面斑斑血迹,花长纶羞愤难当,甩手将那裤子砸在墙上。吃了两片退烧药,消炎药,他倒头就睡。突然又想起还要上班,他裹着被子爬过去摸手机,摸了半天没找到,才想起可能落在夏太宇家里。他呼呼喘着就要挣起,突然感觉心脏绞痛,顿时眼前一片空白,痛的无法呼吸,他惊恐的压紧了胸口,却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花长纶被一阵门铃声惊醒,发现自己竟然裹着被子蜷缩在地上。那门铃不依不挠的响着,花长纶大骂shit,踉跄着去开门。
他趴在猫眼上看了看,竟然是朴雪飞,只是不像他平时那样穿着时髦前卫,只穿了件紧身T恤和宽松休闲裤。花长纶拉开门,朴雪飞就扑上来,几乎将他撞倒。朴雪飞使劲在他怀里拱着,号啕大哭:"花花,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花长纶好不容易才掌握平衡,搂紧了他,拍着他安慰:"小雪,你是男孩,不许哭。"
"我跟秦老板闹翻了,我回绝了原来所有的床伴,我想跟你在一起。花花,不要离开我。"
花长纶翻白眼,心说:怎么个个都拿我当救世主,谁能来救我?
朴雪飞哭着说:"我受够了,MD那些混蛋就是仗着有钱想玩人,谁也不可能给我真心。我曾经年少禁不起诱惑,以为纸醉金迷、一掷千金就是爱情。我现在算是看清了,这些老板、公子,一个个TMD人皮球囊裹的草根脓包......"
花长纶听他乱骂,头晕眼花,渐渐的歪在他身上。朴雪飞只觉得肩上越来越重,花长纶向自己压过来,大惊失色。挣扎着扶住他,感觉那贴在自己脖颈上的脸颊滚烫,忙问:"花花你发烧了?"
朴雪飞把他拖进卧室,脚下突然一绊,抱着他一起摔在床上,俩人在床垫上一起弹了弹。朴雪飞心虚的掀开花长纶的领子一看,满满的吻痕。慌忙帮他掖好被角,又拧了湿毛巾盖在他额头,朴雪飞吻了吻他那睫毛轻颤的眼睛,叹口气走进厨房。

皇夏树气急败坏的找了半天,甚至跑到夏太宇公司差点找他当面对质,却被告知老板已经回家。刚要撒网搜索,却又被秘书召回去开会。
好不容易挨到散会,皇夏树就打花长纶手机,还TM关机,他开上车一溜烟跑到花长纶家里,想最后确认一遍。摁了半天门铃,开门的竟然是朴雪飞。俩人顿时都愣了。
皇夏树眼里的情景:朴雪飞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罩了件花长纶的深V领T恤,露着锁骨,底下还啥都没穿,光着大腿,妖孽的不得了。
朴雪飞眼中的情景:皇夏树满脸疲惫,眼睛布满血丝,头发揉得杂乱,衣服皱巴巴,完全不是平时那种社会精英的模样,就这副狼狈相还怒气冲冲、杀气腾腾。
"花长纶呢?"
"嘘。睡着呢。"
皇夏树拨开他急忙钻进卧室,看到花长纶卷着被子团成一团,脸色驼红,鼻息沉重,顿时内心也十分酸楚,跪在床边将那被子团抱在怀里,感觉到怀中的身体还在轻轻颤。
朴雪飞见了,也紧张的跑过来,握着花长纶的手,抵在胸前。

黑甜一觉,花长纶闻到喷香的饭菜味道,醒了过来,想起自己30多个小时没吃饭,饿得胃痉挛。刚摸索着爬起,就见朴雪飞端了粥进来。
"别动,好好躺着,我喂你。"
"不用,我自己来。"说着花长纶就接过粥,喝了一大口。
"烫、烫、烫......"花长纶含着粥,话都说不出,瞪着眼不知道吐哪里。朴雪飞急忙一手扣他下巴,一手伸到他嘴边,接了下来。
"小雪......"花长纶眼神复杂的看他转身去洗手,愣了好一会。
花长纶心思重重的尝了口甜丝丝的八宝粥,刚想说小雪手艺有长进,就见系着围裙的皇夏树端了个托盘进来。
皇夏树拨开那一摞医书,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侧坐在他床边,端了一个小碟子,夹了一筷子,"吃点海参,补补身体。"
花长纶心虚的不敢看他,小声说:"你做的?"
"嗯。"
花长纶低着头,长叹一声:"我们分手吧。"
皇夏树端着盘子手都抖了,他嘶哑着嗓子说:"现在我们都不冷静,以后再说。"
朴雪飞进门就发现气氛凝重,急忙笑道:"花花多吃点,吃饱了还要吃药。"
皇夏树说:"不行就去医院吧,看你病的厉害。"
"我不去医院......"
皇夏树还是忍不住爱怜的抚摸他的头发:"不去就算了,叫护士来给你输液吧。消炎快些。"
三人就默默地吃饭。
这时候门铃响了,皇夏树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放下碗去开门。门外竟然是一个50来岁,西装笔挺,倍儿精神的中年人。
那人看开门的是个陌生男人,身材高大,而五官却优雅细致,简直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以为自己走错门了,急忙对那门牌号码。
"没错阿。花长纶住这里吗?"那人疑惑的问。
"是的。"
"你是谁?"那人明白过来之后,立刻不客气,推开他就往里走。
"我是他......朋友。"皇夏树急忙跟进去。
那人毫不客气直奔卧室,花长纶还坐在床头喝粥,见到他也愣了:"爸,你怎么来了?"



亲情教育

"爸,你怎么来了?"花长纶急忙放下碗,挣扎着爬起。
"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害得我自己找过来。"他爸开口就指责,"窝在床上吃饭,成何体统?"然后打量一周,眼角余光扫到朴雪飞,朴雪飞一个冷战。他爸又摆一副包公脸审视皇夏树,皇夏树冷静的与他对视,花长纶可以感觉那眼神交流中刀光剑影。
"我手机丢了。爸你还没吃吧?"花长纶急忙狗腿的笑,端了托盘到厅里的小矮桌上,几人席地坐在蒲团垫上,就花长纶一人跪在软垫上。
"我吃过了,你们接着吃。"
几人连忙推说吃饱了。
他爸又说住的狗窝一样。
花长纶忙说没有您时刻指点提携,自己难以成器。
他爸就说跟北京待的,更油嘴滑舌了。
花长纶就说冤枉呐,句句肺腑之言,发乎心而止于口耳。
他爸也给逗的冷嗤,又责问:"你这歪七扭八的姿势跟谁学的?练什么功呢?"
仨人脸色都一变,花长纶忙说:"孝子功。时刻准备给老爸添水加饭。"
"你就贫吧,气死我算。"
"岂敢?爸你出公差?"
"中国外科年会。我来开会了。"
"哦,待几天?"
"怎么?嫌我烦?"
仨人交换眼神,花长纶没敢说话。
他爸笑得慈祥:"小纶,不向爸爸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花长纶急忙说:"这位是皇夏树,我们医院的......"心想总不能说是董事长吧,一个董事长跑自己狗窝来干吗,花长纶思虑片刻,灵机一动,"我的领导......这位是朴雪飞,我邻居。"
"伯父,幸会。"皇夏树点头一笑,笑的高雅。
"您好,请叫我小雪。"朴雪飞咧嘴露牙,笑得十分可爱。
"小皇,你跟小纶一个医院,学什么科?"他爸接着审。
皇夏树笑的落落大方:"我学金融企管。"
"哦?"
花长纶忙解释:"人家是斯坦福的高材生。"
"哦?"他爸更加怀疑。
皇夏树坦然一笑:"我管后勤。"
花长纶差点笑出来,看老爸看自己,急忙板起脸。
"这位......小雪......"
"我是自由职业,在报社当时尚编辑。"
"哦,果然。"他爸一脸了然。
花长纶暗暗祈祷朴雪飞的妆画的够厚,能骗过老爸。
他爸又问:"这会你们不参加?"
花长纶才想起这阵子自己真是太混乱了,收到请柬的事完全忘在脑后,想了想说:"我们主任参加,没我们小大夫的事。"
"要抓住任何可以学习的机会。不要满足于整形科那一点皮毛。"
"爸说得是。"花长纶急忙截住他爸训导的话头。

闲磕一会,皇夏树和朴雪飞起身告辞。花长纶送二人到门外,阴影中皇夏树握住了他的手,花长纶大惊失色,警惕的往屋里瞄。
皇夏树使劲捏了下,附耳边低声说:"千万别逞强,出任何情况,就住到我公寓来。"
"你疯了,我爸还在。"花长纶低喝。
皇夏树就冷静的看着他,看的他一阵发毛,然后说:"如果要出柜,我不介意。"笑着转身走了。
花长纶在他背后挥拳头,低声骂:"我介意!"

回来就看到他爸在屋里踱步,花长纶跟着踱了几步。他爸突然很柔和的说:"小纶,干得不错。"
花长纶差点被口水呛到,只能挠头傻笑。
"爸爸还是上山下乡时候学的医,爸在你这年纪还是个人人都瞧不起的乡下郎中,后来才考的大学。小纶,你26岁就拿到博士学位了,还能提前半年毕业,爸一直没有向你祝贺。"
"爸......"花长纶也一阵心酸。
"你有很好的未来,不要放任自己。明白吗?"
"我......"花长纶不知如何作答。
他爸轻快的拍拍他的肩,笑道:"交女朋友没有?"
花长纶嗫嚅:"还没......"
"爸原先管的你很严,是不想让你走上邪路。你不要怪爸,爸妈都想让你成才。"
花长纶不知他爸为何突然这么感性,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呢,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玩的也玩了,要收收心了。"他爸拍拍他,"什么时候领女朋友回家?"
"慢慢找吧,缘分没到呢。"
他爸观察他许久,似乎在看他有没有撒谎,然后捏起他的手腕,说:"你脸色不太好,爸帮你看看。"
"不用了。"花长纶就抽手。
"你爸当了三十年大夫了,你这点小病老爸还看的明白。"说着就帮他号脉。
"你一外科大夫,就甭学人家老中医了。"花长纶生怕露馅,继续跟他爸拉锯。
他爸紧紧捏住,挑眉冷静的问他:"心率过快,你紧张什么?"
"我这是发烧。"
"大热天的发什么烧?"
"热伤风。"
"不咳嗽不流涕,伤什么风?"
"伤风前兆。"
"嗓子疼?"
"是。"
"头晕?"
"是。"
"发热然后害冷?"
"是。"
"腹泻?"
"是。"
他爸越问越快,花长纶不加思索的回答。
突然他爸问:"皇夏树是你男朋友?"
"是。"花长纶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嘴张了半天,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个屁啊......爸你说什么胡话啊?"
他爸就冷笑着看他:"不是就好。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花长纶脑中千万个形容词冒出:狐狸,坏心眼,口蜜腹剑......似乎又英俊、潇洒、温柔、多情......想半天才找出一个差不多的词儿:"挺随和一人。"
"是吗?"他爸继续用X光机透视他,"那朴雪飞也不是女孩吧?"
花长纶瞪大眼睛:"爸你眼神儿真好。"
"你怎么还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爸你有偏见,我们整形科经常会遇到性别错乱的人。"
"恐怕不是医患关系吧?"
"朋......朋友。"花长纶心虚的说,努力说服自己是拿朴雪飞当弟弟,或者妹妹来照顾。
他爸长叹一声:"小纶,你不小了,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你觉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能怎样?那个姓崔的大学生是怎样对待你的,你还不明白?"
花长纶咬牙不说话。
他爸抚摸着他的头,"爸知道,你是个漂亮的孩子,从小就受人瞩目。不过,爸一直教育你,男孩子一定要自强自立。男人,不是靠脸蛋吃饭的。既然你愿意一个人在北京打拼天下,爸就希望你能有所作为,闯出一番事业来。不要为了莫明其妙的人,耽误了自己。"
花长纶听了,只觉得近日里受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睛酸涩的掉泪。
他爸拍拍他,安抚下他的眼泪,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回饭店去。我在xx饭店410房,周末就走。有空回家看看你妈。她嘴上不说,其实想你想的厉害。"
送走了父亲,花长纶扑在床上咬着手腕,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自□由□自□在□□□
第二天没敢骑车,挤公交上班。幸好主任开会去了,手术安排轻松了很多,花长纶才不至于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还得拼命工作。上午处理完病人,他就想提前溜号。
刚想走,就收到传呼,简单的命令祈使句:"到我办公室来。"
花长纶看着呼机一阵冒火,心说:爷不陪你玩了,正好趁此机会说清楚,大家一拍两散。愤愤想着就快步走向董事长办公室。
皇夏树还是一如既往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出所料,这次你来的很快。"
花长纶快步走到他面前,站定,望着他的眼睛,下狠心将昨晚想了一夜的结果告诉他:"我们分手吧。"
皇夏树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爸教育你了?"
"别扯别的了。我们没有将来。还是趁早一了百了。"
皇夏树继续笑:"你威胁我。"
"随你怎么看。这段荒唐的日子该过去了。"
"你还想逼我?"
花长纶看他笑的狰狞,心说狐狸发飙了,赶紧撤。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我决定了,再拖下去对谁也没有好处。你好好想想吧。"
刚要开门,就听砰的一声,皇夏树起脚踹在门上,压紧。然后反肘拧起花长纶,一手反锁了门,坚定有力的推着他向里走,用十分诱惑的声音说了句话,让花长纶魂飞魄散:"你见过温文尔雅的皇夏树,也该认识认识乖张暴戾的皇夏树!"



人性的两面

"你见过温文尔雅的皇夏树,也该认识认识乖张暴戾的皇夏树!"
花长纶被他押着走,嘴里乱骂:"混蛋!放开我!"
路过沙发,没有停,刚要暗自庆幸,皇夏树就把他拽到宽大的办公桌前。花长纶一挨到那冰凉的桌面,吓得急忙回头看皇夏树,只见一副比桌面还冷还僵的棺材脸。
皇夏树一转身,倚坐在桌上,拧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过来,深深的抱紧。
"你疯了!"花长纶哆嗦着说,"这里可是办公室,旁边就是院长室和秘书室。"
"嗯,踩好点了?那就别嚎那么大声。"说着,一手扣紧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就来抽他的衬衫。
花长纶拼命挣扎,但是没想到平时那个看上去温柔无害的人,竟然有这么大力气,根本挣不开一丝一毫。花长纶想要瞪他,却被他紧紧压在肩上,头都几乎扭不得,急得低吼:"你疯了!再下去我会叫人了。"
皇夏树冷笑,手上却没停了动作:"你叫啊,说你最年轻的医学博士、有光明前途的花医生、即将升任的整形科主治大夫,跟男人搞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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