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整形医生————玫友人[上]
玫友人[上]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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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天运不行,这么小的孩子还不给武则天拐带弯了?人都说胎教、幼教决定一生。"
"王xx不行,还在追女友,送一个拖油瓶过去,那女人还不得立马和他分了?"
"张xx不行,还在考研呢,头悬梁锥刺股的,万一没考好,还不带着孩子一块跳楼了?"
......
寻么一圈,花长纶更加丧气,最后深吸口气,拨了个号码,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
"小罐罐吗?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老娘打牌手气正壮呢。"
"妈咪~~~~~~"花长纶嗲起声音,"人家有事求教。"
"你小子,是手机掉到下水道里了还是早餐稀饭喝多了卡嗓子眼了?说话这么润?"
"滚,正经事问你呢。周岁孩子吃什么?"
"孩子?你从哪拐来的?难道??你原先种的孽?"
"可也得有地给我种!!这孩子我捡的。"
"捡的?糊弄谁呢?你给我好好负起责来。快去买三鹿A+,安怡宝,别买雀巢,含碘超标。"
"啥,啥?你慢点说,我拿纸记记。"

捏着那张小纸片,花长纶冷汗直流,"乖乖,养个孩子这么费劲啊,试用期工资还没发呢,要买奶粉,我得先按揭。"
可是,无论如何,孩子总得吃饭,大人饿一顿没关系,小孩可是可着劲的给你哭。花长纶抱起孩子,那孩子使劲扑腾,弄得他手忙脚乱,恨不得把孩子吊起来打一顿才解气。怎么去买东西呢?把它扔在家里自己去?孩子摔着了,凉着了,烫着了,电着了......怎么办?
最终,花长纶好不容易把孩子裹到包袱里,背在身上出了门。
跨上摩托,花长纶白了眼小区里晨练遛弯的大爷大妈,那些人眼里闪着典型的探究与八卦。刚拐出小区,就感觉旁边一辆白车慢慢向自己逼近。他一回头,"草!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
皇夏树按下车窗,笑问:"大清早的干吗去?背个孩子回娘家?"
"上天桥打把势卖艺去。带个孩子讨钱多。"
"真的假的?没想到你还有这副业呢?"
"可不就是,干医生太没前途,早该练摊了。"
"行了,不跟你逗闷子了,上车吧,天冷风大,小心吹坏了孩子。"
"不上,省得你把我们爷俩一块卖了。"
皇夏树就搓着下巴笑:"就是,一个卖给屠宰场,一个卖给731(生化武器人体试验部队)。"然后就来逗那小孩,"哟,小东西满可爱呢。"
"收回你的狼爪,人家可是女孩。"
"兔唇?刚补上的?这你就带人家出来吹风?不怕破伤风了?"
"可孩子得吃饭啊?家里没奶粉了。"
"OK,我带你去。"说着就把花长纶拉上车。
"哎~~~~~~~~ 我还没答应呢。"花长纶挣扎着,还是被皇夏树推进车里。

一会功夫,皇夏树就把花长纶爷俩带到了"家乐福"。花长纶坐的舒服,就觉得皇夏树推自己:"喂,醒醒,口水快落孩子身上了。"
花长纶瞪他一眼,抹把嘴,抱起孩子钻出车子,回身踹上车门。皇夏树拎着遥控钥匙,卡塔一锁,和花长纶就一前一后的进了家乐福。
虽然是早上,可是俩帅男人抱着一个孩子来逛超市,还是引起人们不断的回头和窃窃私语。皇夏树推着车子,一边娴熟的往车里扔东西,奶粉,奶瓶,尿不湿,婴儿洗发水沐浴液......
花长纶看的目瞪口呆:"喂,姓皇的,你是不是干家政的?怎么这么懂?"他握着老妈提供的商品名单都找不到这些东西。
"TM你才干家政。我家小孩多,没养过还没见过阿?你家就你一个是不是?"
"关你屁事。"
"省得你把孩子祸害了,自己跟个麻秆似的,别把孩子养的营养不良。"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秤杆子挂千斤坠,还真以为能四两拨千斤呢?"

结帐时候,花长纶看着收银员一件件的刷条形码,那心脏就扑通扑通的狂跳,最后收银员报价845.5,差点把他吓濋溜到桌子底下,他抖着声音问:"多少?"
收银员不耐烦地重复一遍。皇夏树就笑:"喂,这位同志,不带钱就来逛商店阿?"
"谁TM带我来的?"
"女同志面前,嘴巴放干净点。"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了。"花长纶刚开始指挥,那女婴就又哭叫起来。"小祖宗,别哭!!"花长纶开始手忙脚乱的哄,本来俩男人和一个孩子就够吸引目光的了,孩子一哭,全超市的人都看到这边来了。"欠收拾阿你,别哭了。"花长纶又骂。那孩子哭得更起劲。
"好好,这个买,那个也要,行不行?"看着花长纶一件一件的把东西又往回捡,孩子才止住哭,看花长纶吹胡子瞪眼,皇夏树又窃笑不已。
"喂,借点钱。"
"你跟我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你。"
"你??皇夏树!"
"这么大声干什么?危害公共秩序。"
花长纶英雄气短:"皇夏树,借点钱。"
"上次700还没还呢。"
"喂,到底交不交钱啊?后面人还等着呢。"收银员也不耐烦了。
"算到一块,发工资我一起还。"花长纶咬牙。皇夏树得意的掏出信用卡。

出了超市,花长纶气势汹汹的抱着孩子上了车,皇夏树一个人在瑟瑟冷风中把东西一件件从购物车搬到后备厢里,然后他贼笑,扣上后备厢,转身回到车上,丢给花长纶一件东西。
"喂,小心点。"花长纶接过那砖头一样沉的东西,翻过来一看差点吐血。
"《孕婴指南》,研究着点。"

送花长纶回到小窝,皇夏树上下打量:"这是耗子洞还是蝈蝈笼阿?这么小?"
花长纶没好气地从袋子里掏东西,没理他。
"椅子都没有??我坐哪?"
花长纶丢给他一打报纸,"坐地上。"
皇夏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花长纶床垫上,颠了颠:"床都没有啊?你过得这么简陋?"
"谁让你坐的?起来。"
皇夏树坐了会,看花长纶手忙脚乱的摆弄那些奶粉奶瓶,叹口气,走过来把他挤到一边,接手忙活起来。不一会,奶的香味飘出,花长纶都不禁咽口口水。
皇夏树一把把奶瓶塞进花长纶嘴里,花长纶没反应过来,就嘬了两口。
"怎么样?"
"味道不错。"
"没问你这个。烫不烫?"
"阿?没感觉。"
"猪头阿你。"说着皇夏树就把奶挤到自己手背上,试了一下,然后就塞给孩子,那孩子就四脚朝天,乐呵呵的捧着瓶子嘬起来。
花长纶和皇夏树就满足的看着孩子开心的吃,心里也一阵甜蜜。花长纶刚觉得可以放松,就一阵疲倦袭来,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哎你别睡啊。"皇夏树感觉花长纶倚靠在自己身上,急忙扶住他。
"我不行了,24小时没合眼了。"
"那也洗洗睡啊。一身汗臭。"
"哪个爷们跟你这么鸡毛?"
"再胡说我废了你。"皇夏树说着就把花长纶拎进浴室,丢进浴缸。进了浴室才发现这小窝还真别有洞天,外边简陋,这厕所还挺有品。
懵懂中,花长纶感觉温热的雨丝打在自己脸上,他费力的睁开眼,就见到皇夏树正轻巧娴熟的解自己扣子。他手忙脚乱的推开皇夏树,"干吗?别动手动脚的。"
"少摆那副忠良状。我什么都没干,看你跟被上了的处女似的。"
"没工夫跟你贫,出去看孩子去。"
"哼!!稀罕?!!"说着皇夏树施施然走出浴室。看到皇夏树带上门,花长纶才长舒一口气,水打湿的裤子几乎掩盖不了自己高涨的欲望,他痛苦的叹气:"为什么啊?我欲求不满?对他我可一点好感都没有。为什么啊?我DNA变异了吗?为什么我对男人女人都可以兴奋阿?"
一边念叨着"理智与情感",花长纶解着扣子,踏进水里。

等花长纶泡够了出来,皇夏树已经走了,桌上空留一张字条:你丫欠我1545元,零头不用找了。
"混账!!"花长纶撕碎了纸条,刚刚从浴室培养的对姓皇的的好感一扫而空。

傍晚,花长纶带着吃饱睡足的小家伙回到医院,继续打吊瓶,自己掏腰包买了药,刚给孩子挂上,主任若无其事的走进来,逗逗孩子笑道:"小东西挺可爱的阿。"
花长纶警惕,暗想主任一副笑面虎神态,罐子里不知道卖什么药。
"打得什么药?"
"头孢拉定(消炎药),立止血(止血药)。"
"哦,回头找护士长报销。福利院联系好没有?"
"嗯,有一家答应接收,但是下周才能办理手续。"
"辛苦你啦。年轻人嘛,多锻炼锻炼。"
"是。"
俩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主任想要走了,半道又探回身来问:"你认识皇董?"
"黄董?没听说过。"
"真的?"主任阴乎乎的靠近,暗黑气氛像毒蛇信子一吐一吐。
花长纶歪着脑袋想半天:"不认识。俺家贫农阶级,根红苗正,从来不认识什么董阿总的。"
主任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似乎在说你小子,给我耍花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

自此之后,主任格外关照花长纶和这个弃婴,没两天孩子就被福利院接走了。看着那一地的瓶瓶罐罐,花长纶心里还真有一丝丝惆怅:"800块钱就这么打水漂拉?我下半月的伙食是不是就是这些奶粉了?"想着,他挤出一坨婴儿洗发水,揉搓到头上。



CCTV之星
自从弃婴事件,花长纶和福利院打过照面之后,仁爱医院和爱婴孤儿院就结成了一帮一,一对红的互助对子。医院开始下血本,免费给孤儿院的孩子做手术,还大张旗鼓地宣传。整形科当仁不让,一改讹人宰钱、诱哄欺骗的形象,成了这场轰轰烈烈的学雷锋活动的主角。送到孤儿院的孩子,一般来说多少有点残疾,而除了动脉瓣缺失、小儿麻痹、痴呆一类的大病,更多的还是先天畸形一类的整形手术患者。
花长纶因为有了带孩子的经验,主任也说锻炼锻炼,于是从福利院带来的5个孩子,全归到花长纶掌管之下。福利院也真节省人手,5个孩子只配了一名护工,孩子们穿的不好,头发也乱,花长纶是又当爹又当妈,又当医生又当护士,老母鸡一般伺候着5个孩子,不敢有任何怨言。
看到孩子们卫生条件不太好,花长纶就把他们的衣服送到洗衣房和白大褂一起浆洗、消毒,然后给他们一人一件白大衣。孩子们穿着戏服一样宽大的白衣,兴奋得直叫,花长纶就领着他们一起去医生澡堂洗澡。
5个孩子一字排开,他们都是做尿道下裂手术的,阴茎畸形短小,有的甚至阴唇外翻,造成假女性会阴外形,花长纶长叹:这些孩子真可怜,即便做完手术,形状也没有正常男孩那样好看,功能也不像一般人那样可以顺利勃起,这病发病率达千分之五,一个男孩能有个正常的jj还真不容易。再加上唇腭裂、睑外翻、多指并指......爹妈把自己安安全全的生出来真是造化。心理有点毛病算什么呢?至少还是个功能齐全的人啊......
心理想着,花长纶就开始给这些男孩搓肥皂,孩子们笑着闹着,在浴室里追着跑,花长纶不禁会心微笑。
突然就听外面嘭嘭嘭擂门。花长纶骂道:"我都赶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洗澡了,不会打扰别人使用,这时候谁来敲门阿。"
他围上一条毛巾,就出来开门。门拉开他也愕然,皇夏树搓着下巴上下打量一番,鼻子哼出一声:"嗯~~~~~~~~~~~还成。"
"你TM......"
皇夏树手指竖到嘴边,示意大晚上的别出声,低声笑道:"没想到你这么瘦还有二两肌肉。"然后手指就从花长纶腹部划过。
"格老子的!!皇夏树!!"花长纶也不顾自己满手肥皂泡,一把拎起他的领子。
皇夏树竟也不躲,凑近了,在他耳边轻语:"婴儿香波,好香好甜......"
花长纶脸登时憋得通红,推开皇夏树,跳到一边直喘。旁边的孩子听到这边的争吵,也战战兢兢的围过来,缩在花长纶身边。
"你......你来干嘛?"
"不干嘛。路过。"
"路过澡堂你敲门干吗?"
"哦,对了,你发晌了。"
"你TM催债催到澡堂来了?"
"我没告诉你吗?我家放高利贷的。"
"我管你干什么的,出去,等我洗完再说。"
看到皇夏树出门,花长纶长吁一口气,回头看到孩子们探究的打量自己:"看什么看?冲澡去!"

换了衣服出来,就见皇夏树果然在医生办公室外面等,他双手插在兜里,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旁边护士站的小护士们不断偷偷的瞄他,握着嘴笑不停。
花长纶没好气地走过去,推开他进了办公室。自己桌上果然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一张A4纸,密密麻麻的打印着各种各样的工资、奖金、分红、补贴、扣除、税款等等,看得他眼花。他干脆看最末一行,噫??比他想象的多了一千多块钱。皇夏树就平静的把手伸到他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发工资?"e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的奖金刚好够还我钱。"
花长纶啪的打掉他的手,"大半夜的我上哪拿钱给你。明儿再说。"
"明儿你估计有事。"
"少给我神神道道的。又不是我们医院的人,整天在这儿出现。我该走了。加班加到十点多,见到院长,我得好好投诉投诉。"
"好呀。投诉去阿。"
看到花长纶推门就要走,皇夏树又说:"哎,要不要我送你?"
"免了,省得你向我要车钱。"
"对了,你有没有高档西装?"
"老子不衬。"
"如果要借,就打电话给我。"看花长纶瞪眼,皇夏树补充:"租金算便宜点。老朋友了吗。"
花长纶气呼呼的摔门而去。
□□□自□由□自□在□□□
第二天,花长纶就意识到这姓皇的果然未卜先知,还是根本就是这小子一手导演的好戏。居然CCTV带着一队人马、配备长枪大炮就鱼贯挤进仁爱医院整形科。院长领头,主任作陪,CCTV的人对着病房、手术室、福利院的孩子一顿猛拍,旁边主持人的解说词那叫一个煽情,把花长纶都说得声泪俱下。然后主任熟络的揽过花长纶的肩,俩人对着镜头,头并在一起,微笑,跟拍结婚照一样。主任就说,这就是我们这里的小花同志,仁心仁术,任劳任怨,刚才的报道说得就是他。花长纶惊诧:敢情说得是我,这么伟大崇高的人,我怎么都不认识呢。
然后主任又对院长说:"感谢院里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平台,这么好的条件,才能使医生各尽所能。"
院长也打哈哈:"姚主任领导有方,带动起整形科的积极性,为全院医生和全体同仁做出表率。"
院长、主任就一唱一和,花长纶就在旁边当陪衬,只能对镜头傻笑。然后又把5个孩子拉来一起坐陪,6朵绿叶就在主持人、院长、主任的"铿锵三人行"的讨论中,听他们把帮助福利院儿童,升华到改善医患关系、探讨社会道德、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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