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装癖与欠债狂的疯癫喜乐会————J怪力轮回
J怪力轮回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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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汗血试探性走近我,弯腰探看。小千里伸手摸摸我,忽闪着大眼睛,瞅瞅他爹,再瞅瞅我。
"思~~~呼~~~"
此刻我已然笑倒在地,捂着肚子乱没形象:"武林上下抢了这么多年,就抢个小破勺,哎哟,疼死我了,啊哈哈哈,哎哟真疼~~~千里乖啊,最喜欢小千里了,拿宝藏密匙吃糊糊,太识货了!师傅收下你了!"
我笑得肚子屁股一起疼,四爪乱晃以头撞地,小千里站在我眼前,马汗血摇摇头叹口气:"师傅给徒弟磕头,你真是开天辟地。"

中篇 一张床,怎么睡(一)
马汗血好容易帮我捋顺了气儿,见我终于镇静下来,先向我道谢,谢我收他劣子为徒,再扶我上床躺好,掏出伤药,问我可要再抹一些。
"你怎么就那么信任我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马汗血面色微红,扭捏说道:"这......我......我一见公子,就觉是非常之人......"
"然后就为我天人样貌所折服。"
"是。啊不,不是,不全是。公子天人之姿,举世无双,确实让人过目不忘。只是......我还仰慕公子性格志趣,洒脱不凡,一身傲骨,一颗童心,虽身不由己,却能纵情天下,实非常人所能。"马汗血将伤药交与我手,抱起迷迷糊糊的小千里轻放到屋那侧三尺小床上,盖好小被,又回身到我床前。
听了他一番话,美得我心花儿那个怒放,原来我出淤泥而不染的纯良本质如此耀眼,以至于仅仅三面之缘的俊秀少侠对我这般敬仰,一时间难免得意忘形。
"咱们这几日相处下来也算熟稔,你既从赵北方手中救我脱困,我又收了你儿子千里做徒弟,你与我关系可说又近了一层,就不要公子长公子短的了,往后我就叫你......"歪头想想,叫马子?太不尊重人家了......叫小汗?我大汗......|||叫大血?心里有点记挂双陵山关着那位,对"薛""学""雪""穴"都毛毛的,干脆:"我就叫你‘千里他爹'吧~~~"
马汗血隐约间翻了个白眼,我仍然沉浸在为人命名的无限喜悦和成就中:"你就直呼我吕飞霜,或者除了飞霜、霜儿随便什么都成,要不叫我小飞侠?啊哈哈,要不就叫霜霜吧,霜霜,多可爱~~~"
这回,马汗血结结实实翻了一个白眼,一扫平时的老练持重,终于像是个二十啷当岁的模样。
"我说千里他爹,来帮我上药。"
"......"
"我自己抻着胳膊疼嘛~~~"
"......"
我怒:"你不喜欢叫‘千里他爹'就直说,耍什么小孩子脾气?我,我叫你血血,总成了吧?就说我的名字比较可爱,你也不用这么不平衡吧,你知道我要克服多大的心理障碍才能叫你血血么?真是的,都是孩儿他爹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耍赖,你叫我霜霜,我叫你血血,一样可爱,还挺登对,总可以了吧,就这么定了!"
我一攥拳头,表现出说一不二的坚定如磐石的大男子气概。马汗血闭上眼运了运气,再睁眼时问我:"你真的已然过了本命年了么?"
"当然了,比你大四岁呢~~~"这话说得我摇头晃脑,不无骄傲。
"人果然不可貌相啊......"血血轻叹,帮我退下裤子,"那里......咳,我......还是你自己上吧。"
"我都不害臊,你有什么可怕,儿子都这么大了......"我嘟嘟囔囔自己抹了药,忽然灵光一闪,问血血:"你说你只一次就中彩了,给我讲讲嘛,优秀经验要吸取,重点传统要发扬~~~"

中篇 一张床,怎么睡(二)
我嘻嘻贼笑,听别人的风流韵事,乃是我人生一大乐趣。
捅了捅血血,见他额角微布薄汗,心里奇怪,我光着屁股冷飕飕,他们年轻人火力怎么那么旺?
"这有什么好说......"
"说嘛说嘛,人家好奇~~~"我水汪汪杏眼巴巴看着他,双手支腮好学生模样。
"吕公子......"
"霜霜!"
"吕公......"
"霜霜!"
"我......好吧。"血血小时候一定没有养过九尺小鳄鱼,我只可怜巴巴看他几眼就屈服了,要是掉几滴泪还不把心肝掏出来喂我?
"那年我正被人暗中追杀,不得不时时改换样貌,易装出行,开始还破绽百出,被人识破后难免恶战一场,受得几次重伤,也就学的乖了,不再扮年轻正派的书生、大夫,专门挑些与我反差大的,比如车把式、老赌棍,也都是些容易观摩的角色。
一日我易装成个油头粉面的纨绔小子,到妓院去打听风声,却赶上仇家也到那里寻欢作乐。以我当时打扮举止,若只喝喝酒吃些瓜果,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在他们眼皮底下想不惹怀疑,总有好些时候要假戏真做,我就......就点了一个看着顺眼的,本想凑合一晚,可是毕竟年少,血气方刚,经不起挑逗,结果就......真有了一次......我留了个白玉指环,第二天早早溜了。没想到,日后在当铺看见有人抱着个婴儿当那指环,掌柜的银子给的少,那人便哭诉起来,说这孩子双亲都没了,如今要看病又没钱,只好当了他爹唯一留下的物件。我听了心头大惊,忙问了问这孩子身世,果然分毫不差,又看孩子样貌与我小时候六成相似,信了一半,那受委托之人催着滴血认亲,一验不假,就向我讨了一笔钱离开了。其实我查过孩子上下,确实有我家男儿父子相传的胎记,定是自己亲生,只是当时仍在逃命,自保尚不敢说,带个婴儿实在万般头疼。
那此后,我就常常易装成含饴弄孙的老人,有时候光明正大赶集逛街买些小孩儿吃喝用度之物,比躲躲闪闪更要安全,毕竟仇家也难想我这般年纪就有了儿子,还要带着儿子一起逃亡......我在人多繁华之地心中倒是放松,一旦入了荒郊,我便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也许是千里福大,几次我父子命悬一线都化险为夷......我把密匙放在千里身上,即便在大路上走,人也只当是小孩儿认勺认碗,未曾有过怀疑,避过不少麻烦......吕公子?你还在听吗?"
"嗯~~~"讲得一点儿都不精彩,最想听的重点情节全被略过去了,我眼皮打架,含混答道:"听呢。"
"困了就睡吧。"血血帮我拉上裤子,盖好被子,便坐在床头不动。
我抬眼看他:"你呢?你睡哪儿?"v
"大床只有一张,我一会儿搭桌椅就好,睡吧睡吧。"说着伸手揉揉我头顶,俯身要亲亲,我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躲,他将要接触到我脸颊时惊觉气息不同,赶忙跳起身来,抹把冷汗哀叹当爹的习惯真真可怕。

中篇 东拉西扯不寂寞(一)
地宫不知天阙几时。血血叫我起来,我只见四周还是光线暗暗,好一阵赖床磨蹭。
"你身子还那么不舒服么?能起来走动么?"
噘起嘴闭紧眼。"臭小孩......天亮再叫我~~~"
"吕公子,吕霜霜,起床了,再不起打屁屁哦!"
"啊啦~~~"我翻个身把被子拉到头上,蒙了个严实,牵动伤处,小疼一下,这次及时用了好药,乖乖走路已然无碍,再过两天就又能欢蹦乱跳上房揭瓦了。
"儿子,去揪你师傅的jj,每次我不起来给你换尿布,你怎么揪我的就怎么揪他去!"
"你怎么不自己揪!"我呼拉一下子坐起来,头发蓬乱盖住了半边脸,随手耙拉几下,"哪儿有你这么当爹的,好好的小孩子都让你给教坏了。"
血血不理会我起床气没处撒,拿了一套衣服给我。
"我本不想你去天山涉险,现在看来你倒是乐得游戏,那咱们就该离此出发了,只求这一路上你不要闯祸,害我儿子没了爹爹。"
"我闯祸?我几时闯祸了?血血没良心。"我瞥瞥嘴,甩头无视他。血血一把扣住我下颌,拧过我的脑袋,啪唧糊了层东西在我脸上,我挣起来:"我不要易容,皮都沤坏了!"
血血看按不住我,索性把我推倒,骑到我肚子上来,用膝盖压住我两手,由着我双脚乱蹬乱踹。
"吕霜霜!我儿子都比你听话!"他在我脸上左拍右抹,还借机会掐了好几下解恨,我就没由来蹿上一股火儿,腰腹猛然发力,把他从我身上甩下来,翻身骑上,捏着他的小白脸儿往两边扯。
"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不客气?"
"如果你把床让给一个顶着一张漂亮脸蛋每天假装高人一样的实际上就是个劣质顽童的邋遢鬼,看他在你枕头上流口水在你被窝里放屁,你还要一宿给他盖十七次被子同时被拳抡脚踢,你还怎么对这个人客气?"
血血抢回自己的脸,一口气痛诉了我罪恶的行径,配合着刚才被扯得疼了眼眶红红眼泪汪汪的模样,真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
"爹~~~"小千里帮腔,我真白疼他了,微一疏忽,又被血血反骑。
"你们两个都老实点,不然一起揍!"血血凶巴巴的,就知道吓唬小孩子,说是"你们两个"却是冲着我一个人吼。
"等下出去咱们就装成一家三口,我还是爹爹,千里还是儿子。吕霜霜,你,你个江湖经验还不如没有的,不许乱跑,不许乱说话,不许乱教训别人,时刻默念我马汗血才是一家之主,一切听我的安排,给我乖乖的,不然......"
我忽然想起赵北方那句经典的"你记着,别在我眼皮底下玩什么花样,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心有余悸,下意识去摸两腿之间,却捏上血血骑在我小腹的紧实臀部。
惨了,要被当成色狼狠狠修理一顿了|||
我只见血血脸上暴红,转而煞白,转而铁青。
"你捏够了没有!"
"啊?啊,你看多么蓝的天啊!"我抬手指指头顶,老老实实由着血血在我脸上一通敲打,装扮停妥了,血血从怀里摸出个掐丝盘花小圆镜递给我。
"真乃神技啊神技!"现在他是一家之主,马屁一定要好好拍拍,却听他冷冷说道:"自恋也有个限度好不好?我只是抹了一层驴胶,还什么都没贴呢。"
......|||

中篇 东拉西扯不寂寞(二)
估摸折腾了一个时辰,我们"一家三口"终于整装待发,我换了一身恶俗的镶金边花衣裳,脸上无非大眼变小,小嘴变大,与血血易装成的土财主倒是相得益彰。听外面安全了,我二人迅速闪身出墓,弃小道,改走大道,雇了车,沿路暗暗观察武林人动向。
"你看你看,那些穿黑衣服的是魔教的。"我挑下车帘,趴回血血身上耳语道。
他略微沉吟,心中计算,一路上魔教徒占了三成,若按正邪势力分,正派人数占上风,且多是精锐,邪魔外道则是些乌合之众,理应占尽优势。可是,正派之间为争武林盟主暗斗不止,没有能够振臂一呼的领军人物,未必能够齐心协力,此一点魔教就强上十倍,再有一些小小邪派听从号令,不保能与正道抗衡。而他狂风寨一帮山贼,抵不过魔教十分之一,本就为正道所不齿,更不要提什么合纵连横了。即便是去争风,也不能打着狂风寨的旗号。
"那你怎么报上名号?"
"随口编一个吧......而且这样看来,今年还是莫要轻举妄动得好,以免白白折损了狂风寨实力。
这武林大会,表里是单打独斗,考量个人能力,其实却是各门各派综合实力的比拼。也有一些例外,无门无派的大侠做了盟主,那都是些声名极旺口碑极佳的江湖客,我连真名实姓都不足向外人道哉,何谈名望二字呢?
如今之计,且看本届大会花落谁家,如若是能够主持公道的,将来也好有个投奔,如若......唉,只怕这多事之秋肃杀深重,风雨欲来,避无可避啊。"
血血斜靠在车里,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映在虚浮的肿脸上格外诡异。小千里在我怀里睡着,小孩子就是多眠少虑,我低头亲亲他,又看见他项间挂着的小勺儿。
"我好奇怪。"
"怎么?"
"我能问吗?"
"什么?"
"你不会把我踢下车让我自己走着去吧?"
"到底问什么?"
"这个......"我指指小千里脖子,"怎么会在你手里?这不应该是天......定情信物吗?"
"不是不告,时候未到。"b
"切~~~"血血闭目养神不再理我,我闲来无事,再细细端看起这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藏密匙小铜勺儿来--
乍看去,这小勺儿只是寻常,长约三寸,黄铜打造,勺柄末端有个孔可以穿绳,既不精致,也不粗糙,与那中等人家所用一般无二。
近看来,这勺儿自勺柄一寸处稍微弯折,状似使用时意外拗弯的,用手感知,平时被残粘的米糊糊盖住的勺底与勺沿有细微小齿小坑,掂一掂,不似全铜,难道破铜其外,黄金其中?
我也不免猜测,天山腹中究竟藏了什么宝贝,是神兵利器?是武功秘籍?是金银珠玉?还是一场传奇一场空?
中篇 假戏真做水仙镇(一)
到了水县镇,赶车的心惧武人豪客,怕惹横祸上身,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天山方向去了,只管在客栈门口停下,我便抱着千里跳下车来,摆手说句"车钱欠着,记赵北--",腰眼被血血使劲一捅,忙改口:
"相公结账~~~"
血血多给了车把式些银子,见他感恩戴德的走了,瞪我一眼,举步进得客栈,一个小伙计迎上前来:"爷,您打尖还是住店?住店我们这儿可有点紧,普通客房都满了......"
"你个不长眼的,爷我有的是银子,开三间上房,办桌酒菜,拣好的上!"
"哟哟我的爷哎,慢说三间上房,只剩一间了,多一间咱这儿都找不出来,您看......"
"得了,那就它吧,前边带路。"
"哎,您二位这边儿请。"
我们上楼梯时,正赶上几个佩剑的青年下来,血血瑟缩了一下,拉我闪在一旁。那小伙计见状,忙低声说:"爷,您来这时候不巧,天山要开什么武林大会,这些日子在我们家住店的多有些舞枪弄棒的粗汉,您可小心着家眷。瞧见没,刚才那几位,是天山派的,听说是丢了宝贝出来抓贼......"
可巧天字三号房另个年纪稍大的伙计送水壶出来,听见我们说话,瞪眼唬道:"恁多事!不怕闪了舌头!"小伙计不敢再说,领我们进屋安顿好便要退身出去,血血叫住他,要了几样烩豆腐这类家常菜,吩咐他送上来,却是一分银子没有打赏。不大工夫,饭菜上齐,我喂小千里吃了一碗鸡蛋羹,血血还是调了点米糊裹在勺子上。
"你刚才还挺大方,怎么眼下又变这么小气,连个烧鸡都舍不得给我吃。"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赶车人辛苦,反正也不在此地久留,不怕露了破绽。在这客栈则大不相同,周围都是眼睛,一个不留神就要惹祸上身。因此凭着此刻穿着打扮,就要配上相当的举止言行。"
听血血这话我也不好埋怨,几天没喝好酒,口舌都要生疮。待小伙计来送热水,收拾碗碟,开门关门的工夫听见过道里有人讲话,说的正是挖地三尺找不到天山叛徒偷宝贼,我顿时心领神会:"哦,原来是你小子抢了天山的宝贝,他们才来杀--唔~~~"
我话还没说完,血血一把扯过我,隔着我怀里的小千里一口堵上我的油嘴。
爷爷的,你敢咬我,也不打听打听我在魔教的光辉历史,什么东西敢往我嘴边凑?!我一怒之下发狠回咬他,我俩正咬得难分难解未辨高下时,屋顶细碎瓦响,有人自西向东掠去,当是个新手,功力还欠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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