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僵持了几秒锺,我还是决定表现得大度一点,於是没好气的说:"在冰箱旁边的五斗柜里,最下面一格。"
他转身出去我才松了一口气,以手掩面,说不出的疲劳。看来这真是生生耗掉我无数体力。我本来就是个懒人,懒得不愿意去招惹任何麻烦。以前爱玩的时候也谨慎小心,现在偏偏和这麽危险的一个人玩出火来。没有下一次了,我必须远离他。我郑重的警告自己。
卢悦霖提著医药箱进我屋子,走到床边坐下来。我本打算把身体挪一点,不过想到那般疼痛就干脆不动了。看他把软膏挤出来,抹在手指上,我心里一颤,隐约回忆起昨天晚上的场景。他把被子掀开,伸手就要来退我的内裤。我拍开他的手,坚持要自己来。
仅仅是被他盯著看,我就觉得全身像烧起来了一样。为了掩饰不正常的反应,我试著侧过身体,顿痛一下子在身体里蔓延开来。他看我脸色都变了,於是伸手把我抱起来,翻个身。我只好像个咸鱼一样趴在床上。他的手指刚碰到我的後庭我便敏感的弹起来,"不要。"我转过头朝他吼过去。不过他到是耐性好的那纸巾擦了手,把药膏重新挤到棉签上,细心的给我上药。伤口上只觉得一股清凉。
等他一处理完伤口,我迅速拉起被子遮住身体。
"你在家好好休息,别乱动。很快就好了。这两天不用来事务所了。我先走了。"
"卢悦霖,你给我听著,我再也不去事务所那个鬼地方了。你走好,不送!"
"唉,你不要这麽冲动,想一下怎麽和家里人解释呢,要是不来上班了。不好解释原因吧。而且你就想回去做大少爷?这种事情好好考虑清楚吧,别不经过大脑说话。"
"那是我关予笑的事情,你少管。给我滚......"
"予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到你的。"他说完话就退出我房间,我只听到大门砰的关上。看来他真是走了。我躺下来,望著天花板,说不出话来。难得见到他如此忍耐的一面,这究竟是为什麽。我竟会和这个男人发生这麽不堪的关系。而令我恐慌的却不单单是这一次性,而是我身体奇怪的反应。怎麽就能对著男人发情呢,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爱情穴位(5)
发生这样的事我又不想叫苏漆漆来照顾我,幸好傍晚程昊就回来了。我饿得半死,他替我叫了外卖,我撑著身子起床,他纳闷的问我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还好卢悦霖走之前把屋子里收拾得滴水不漏,我借口说我在浴室里滑倒了,程昊直骂我笨,到也没有继续追问。不过这样的事情,就是不能搪塞我也要搪塞过去,怎麽能让朋友知道我身上发生如此惨剧。好歹也背了一身风流,现在栽了这麽大个跟头简直是我人生的耻辱。
程昊好心的问我用不用上医院,我一听差点喷出饭来。上医院还了得,看什麽科,外科?还是肛肠科?我瞪他一眼说不用了。之後我一直思考著要不要继续去事务所上班。卢悦霖说得还是有道理,我现在要是不干了回家肯定以後想再出来就那麽容易。自由一旦失去就很难重获,而且回去还不是那麽轻易的,得有个合理的借口,总不能跟家里人说被卢悦霖强奸了所以躲回家里吧。更何况我手里现在还有两个关键的案子,我独自上庭的次数并不多,我还想继续做这个行业,不能就这麽半途而废。君子报仇不在乎这麽一会儿。我只能再硬著头皮去那个禽兽手底下做事。
休息了三天,我恢复得完好无损,本来想在家里再赖两天,可是怕程昊起疑心,我还是乖乖的去上班。同事们前所未有的关怀我,我只好一一用在浴室里摔倒的借口搪塞过去。
"你说你在浴室摔倒?"他看了好一会案子,突然冷不丁的冒出这麽一句话来。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口气不善的哼了一声,当作回答。
"怎麽,还在生我的气啊?"
"你觉得呢,要是那天晚上是我上的你,你要怎麽样?"
"你上我?呵,那我肯定要理所当然的吃回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为微妙,我看不出有几分玩劣的成分。
"妈的,我怎麽遇上你这个无赖加同性恋。"我这个话的时候我语气已经软化,毕竟那只是一次性经历,他对我既没有发生感情,也没有特别过分,所以我应该大度一点让事情过去。老是搁在心里,自己也不痛快,又不是个娘们儿,这些事理应洒脱一点。
"不过,你还真是性感。予笑,你说你怎麽能是个异性恋,简直糟蹋了。"
"在办公室说这些话,你还要不要脸。你给我闭上嘴。"被他那麽一说,我浑身不自在起来,那天晚上在浴室里发生的场景又在我脑子里乱窜。
反而是这次对话以後我们都再也没有提及这个事情。他和我就像以前一样,只是不再单独的吃饭或者外出。随著案子的压紧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理会他的事情,甚至连苏漆漆也不怎麽应付得过来。她到是也乐得我忙上忙下,跟她一路柏拉图下去。
复活节的时候事务所的人提议出去活动一下,因为连赢了几场官司都兴致很高。无非是吃饭喝酒,我到不是特别想出去玩。不过难得全员都参加,我也不好扫大家的兴。Sean把一个日本酒馆包下来,似乎是个排场不小的聚会。大家多多少少都带了家属来,很多人甚至带著老婆孩子一起来。这样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似乎以前公司也没有这麽大范围的聚餐。
我只好叫上苏漆漆一起去。
卢悦霖来得很迟,大家都已经饿得不行了他才带著女眷到来。没想到他带的女人居然就是我上班第一天在他办公室里见到的女子。今日这女人反而穿得素净得多,透出一股高雅的气质来。若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像野玫瑰,那今天绝对是香水百合。苏漆漆都被她活生生给比出三分逊色来。
看来公司里还是有很多人已经认识他带来的女眷,几个人纷纷上前去打招呼。原来她叫秦鸳,仔细看来也有二十七八岁了。她亲昵的挽著卢悦霖的手,和在场的很多熟人打招呼。仪态得体,笑容恬美。可能是我关注她的眼神稍微越界,苏漆漆一脸不高兴的皱著眉头。我估摸著她不开心的原因并非是我对秦鸳的过分关注,而是全场男士的目光都从她身上转到了秦鸳身上。女人是那麽的善妒,我身有几分体会。尤其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不易看破这一层。
我笑著在漆漆耳边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啊,漆漆。"
她瞪我一眼,自然明白我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过相处了这麽些年,她在我面前多是坦诚的。干脆的承认下来,还直接问我觉得秦鸳哪里比她好了。
被她如是一问,我反到回答不上来了。论五官身材,两个人自是分不出什麽上下来,可是气质确实不同。漆漆是她的一种气质,而秦鸳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没有苏漆漆给人那份惊心动魄,却耐人寻味。
这个时候卢悦霖带著秦鸳走过来同我们打招呼。他先介绍我和漆漆给秦鸳,又对我俩说,"这是我未婚妻,秦鸳。"
听了他这话,我心里暗骂有一句禽兽。明明是个同性恋,还厚著脸皮说什麽未婚妻。估计秦鸳也不是一无所知。
"嫂子好生漂亮,让人看了都移不开眼。"没想到一向不多言语的苏漆漆到主动夸起人来,我都有点摸不著头绪,不知道她要干什麽。
"老了,怎麽比得上年轻人。"她说这个话的时候显得十足的诚意,现在我才发现这个女人美在哪里。她并不觉得自己多惊豔,那种自信缺缺的口气更是添了三分妩媚。
"秦姐姐好会说话,还是第一次遇见这麽妙的人。"
漆漆说这个话的时候我正抬头打量秦鸳,她亦接触到我的眼神。很快的回避过去,却又再回过来看我一眼。我有点飘飘然,觉得自己恐怕是有些吸引这个女人的。她一定不记得某个早晨我在办公室门口听过她数落卢悦霖。想到这一层我不禁又想,要是秦鸳於我投怀送抱我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就在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苏漆漆已经情绪开始不稳定了。女人就是麽奇怪的动物,总想去证明秦鸳身上有什麽弱点,没找出来就急火攻心。她确实还太年轻了些,我又何尝不是。
为了不让漆漆做出什麽过分的事情,我一晚上都跟在她身边。有的时候我不可否认我的嗅觉比别人更敏感一些,可以预计到一些事态。
趁著苏漆漆去洗手间的时候秦鸳竟然主动过来跟我说话。她白细的手指间夹著两只酒杯,里面添著清酒,她递给我一支,我低头笑著,仿佛一切都和预感到的不谋而合。我确实为这个女人对我有兴趣而感到一阵畅快。男人还真是肤浅的动物,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看你吃的很少,不喜欢日本菜?"
"也不是,漆漆她不太喜欢。"
"你对你女朋友可真好,现在这样的男人越见的少了。稍微条件好一点都是少爷脾气,难得伺候。"
我呵呵的笑出声来,她说话总是这麽出人意料,我也不好否认什麽。她稍微喝一些酒,动作又更是妩媚不少。我向她要了电话号码,一切看起来都那麽自然,我毫不怀疑。
苏漆漆站在我们身後看了好一阵,直到我感觉到有人执著的盯著我看我才转身。碰上漆漆一双满含怨气的眼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怎麽也没想到大小姐这麽受不得刺激,还是偏偏在这麽一个女人面前显得定力不足。我正想说点什麽,却看见卢悦霖走过来招呼苏漆漆,她也不理会我的暗示,扭过头就同卢悦霖说起话来。弄得我好不尴尬,又只能硬著头皮和秦鸳聊下去。
若是有情调的话变成敷衍虚应也无趣得很,我心里担心漆漆有什麽想法,看来我还是比较在乎她的。这个女人在我心里已经开始有点根深蒂固,当然也是我自愿的,毕竟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秦鸳也是个七窍玲珑心思的人,她看出我心不在焉於是回头一瞥,看见正和苏漆漆说话的男人是她未婚夫。我自然不好多说什麽,我是个男人,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要装作有风度。她却莞尔一笑,似并不放在心上,嘴上说:"看来漆漆在你心里是不可代替的女人呐......"
"若再过几年,仍是如此,恐怕我也反驳不了你的话了。"
"时间是要改变一切东西的,而不是等待被证明不变的。"她突然说了这麽深奥的话,我若有所思。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分明是那麽的不甘心。看来这个女人心砍上是有道口子的。奇怪的是我却并没有对她生出额外的怜悯来,只觉得她又性感几分。
爱情穴位(6)
那天晚上我拥著漆漆入眠,心里想著秦鸳。并不是有下流的遐想,只是在考虑,怎麽才能多了解一点这个女人。我承认那时候漆漆说她是个妙人说到了我心坎里。想必漆漆也看出了我对秦鸳有些念念不忘,她早上离开的时候仍下一句"你找秦鸳喝咖啡的时候可别给你那上司撞上了,他可不是个简单人物"。我反复琢磨了一会,只觉得苏漆漆就是这样我才喜欢她,她若是只花瓶,看不懂世事,我估计我早就兴趣缺缺了。她说得很有道理,我现在得尽量的避开卢悦霖,那麽他的未婚妻自然也是我要远离的人。本来的兴致被理智一盆冷水淋个精光。
周末照例得回去陪老爹。他见我跟漆漆两个人很守约,每个周末风雨无阻的回去陪他,就来了兴致。问一句我们什麽时候结婚。我心里咯!一下,尚且没有那个准备。到不是苏漆漆不好,只是我觉得我没到有心理准备成家的时候。与我态度一致的苏漆漆心里也另打了一个算盘,她也怕我真的不愿意和她现在结婚,她要是想结,反而把我和她的关系搞僵。不得不承认,我和她的感情里,我一直是占主导处於上风的。她对我比较小心翼翼。父亲见我们两异口同声的说还年轻不著急也就不再说下去了,他知道再问,恐怕得出尴尬了。我是儿子,不是女儿家,只要苏漆漆不著急,我是耗得起的。
没想到我一回家,程昊就带了狐朋狗友来。他们那一帮子做模特的男人,个个长年无所事事,专职吃喝玩乐,来我这里聚会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习惯了便懒得多说什麽。
不过这次过来玩的可都是几个顶尖儿的帅哥,也不是熟悉的脸孔。经程昊介绍才知道是他上次去日本的时候认识的同行,这次来香港表演,就跑来找他消磨时间。其中有两个是混血儿,难怪生得那麽标致。不过和他朋友在一起,我总是有点不自在的。他们个个都是身高185以上,身材又好。我虽然不矮,但也只有178,而且瘦,这样显得我特别没优势。就算脸不见得输给他们,那身段上也比出逊色来。
我拿香槟开给他们,他们聊些圈子里的事情,有些不堪的情色诽闻。我本来想回房间休息的,可是又怕程昊觉得我不给他朋友面子,於是一直坐在那里,说点撑场面的客套话。酒确实不醉人,可是喝得太多了,人就开始有些发晕。他们也是,喝得越多说起话越是没有遮拦。我毕竟不熟悉那个行业,他们讲一些我闻所未闻的事情,到也新鲜。到後头,我反而生出些兴致来。都是酒精的作用。
大家神智都不是太清醒的时候,一个叫文迪的家夥直接腻到我身上来。我说不出的厌烦,因为突然又想到了卢悦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文迪才见我回家那会就一个劲的说我白皙漂亮,我又不是女人,那时候就不太喜欢这个家夥。我挪一挪身子,礼貌的回避他。抬起头却看见他那双眼睛,幽深的饱满的,虽然我觉得男人长双大眼睛很不合适,可是他确实挺好看的,五官凑一块儿看著顺眼。那双眼睛暴露了他对我的企图,所以就算是个皮相好的家夥,我也不削起来。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不知道他们准备玩到什麽时候,我看程昊也喝得七七八八了,於是起身告辞。准备回房间睡觉。本打算洗澡再休息的,可是倒上床,就觉得疲倦得不行。我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敲我的门。我没有多想,就叫门外的人进来,习惯的以为是程昊。结果我睁开眼睛看到却是文迪。我如惊弓之鸟般从床上弹了起来。
"干嘛那麽紧张?"他这麽一问,我到是羞赧起来。因为自己心里有不纯净的想法。
"我想休息了,你能不能......"
"他们都喝多了,看来今晚上是走不了,不如,我睡你房间?"
"呃......你们不回酒店了?要是不方便开车的话我可以叫家的司机过来接你们。"
"关大哥,你别那麽拒人於千里之外嘛。"他说著人也坐到床上来了。
我沈默了两秒种,沈声道:"我不是那种人,文迪,你别搞错了。"
他眼神暗了暗,还是不死心,"我也不是那种人,大家玩玩,图个高兴,我一眼就很喜欢你啊。"
听他这麽一说,我脑子里震荡片刻。对啊,卢悦霖当初恐怕就是报著这样的想法,他明知道我不是同性恋还对我出手,就是想玩玩,图个高兴。想到这一层,我又看了一眼那个文迪。说实话我对他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根本对他产生不了任何上床的意识。不过我想这是个机会,我想测试一下自己的生理倾向有没有问题。那天晚上对著卢悦霖发情,今天要对著文迪我也有反应,那我真的得去检查一下,看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了。虽然我对女人一向无往不利,可是自从那一回性爱过後我就产生了恐惧感。
也不知道文迪是接到我什麽讯息,他竟然趁我想这些的时候坐到我身边,手指不安分的在我身上乱摸。我有点本能的抗拒,往後面缩了缩了。他见我没有大力反抗,更是来兴致,当作是我的默许,欺身而上。看著他压了上来,我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凭什麽我就得是被压的那一个。
有了这个基本的认知以後我才发现一切进展得并不如我想得那般。他在我的脖子和锁骨间吮吻,我只觉得那片粘忽忽的嘴唇怪恶心的,心里一直不断的强调著对方是个男人这一点。看来我还真是克服不了这个心理障碍。等他要来吻我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一把推开他。可能是用的力气过大,他被我推到在地上坐著。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总之我是不能接受男人的,无论谁在上谁在下我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