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说喜欢......似乎是没有,要说到爱......那更是不可能,但最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被煌喜欢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回想起那段黑暗的过去,自己并不是没有想杀了那些人过,反而常常有这样的冲动,然而面对煌,虽然一开始的确是有,但是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冒出这样的念头来了?甚至是复仇的心理也......
小心翼翼的在心里打了个冷颤,司徒谏决定忘了刚刚所想的事情,当然了~他也不可能说出来让煌知道,不,应该说是死都不能让他知道!他在心里发誓。
「......我是男的。」沉默了一阵子後,他收回刚才抚著煌的面颊的手,用著几乎是从口中硬挤出来的反驳妄想让煌打退堂鼓,只是~就连司徒谏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回答很迁强。
看著光是笑笑却不讲话的煌,他开始感到越来越无力,爲什麽他总觉得煌像是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说真的,他真想撕破那张笑脸,就连面对哭脸都比面对现在这张势在必得的笑脸要来的好多了!苦恼的用手抵著前额,司徒谏完全不知自己该怎麽办才好。
「谏,我爱你,我爱你......」
重复的诉说著爱意,煌在谏伸手抚上自己的脸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这场赌注,是他赢了!或许还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让谏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的心意,但是这些都没什麽大不了的,因为"他的"谏在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亲口对他说出──
我爱你。
(16)浓意
「那件事,你办的怎麽样了?」
书房中,煌跟暗曦对谈著,很有默契的,两人都在安抚好自己心爱的人之後,不约而同的回到了书房里,继续商谈未完的事议。
「恩,全找到了。」淡淡的回应著,带点漫不经心的慵懒。
暗曦其实不是很想让煌知道那些客户们的行踪,毕竟那些贵客们对他的组织来说都是重要的资金跟情报来源,但是煌既然执意要他交出,即使他想刻意隐瞒,也瞒不了多久的,所以在经过深思熟虑後,他决定还是算了吧!毕竟跟煌相比,那些人也不过是些无名小卒罢了。
「你哪时候可以?」翻阅著手中的资料,不自觉的煌的周遭布满了难以靠近的肃杀之气,已经有好久,没有一件事情能让他这这麽震怒了,这一次,他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任何一个。
「你决定就好。」感受到了室温的急速下降,暗曦不由的在心里爲昔日的金主们默哀,以他跟煌多年好友的认识下来,他很清楚煌面对敌人的狠辣手段有哪些,只不过这一次,只怕是要更加惨烈了。
「那就大後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後我要在刑室里看到他们。」
「没问题。」
「.........煌。」
「嗯?」
「你跟那小子怎样了?」问出了压在心里的疑问,若是撇开艾琳的事不谈,其实他到是满看好司徒谏这个人的,毕竟他是暗曦里少数几个能以几年的时间就升格的杰出人才,更何况现在煌又对他抱有特别的情感,令他实在是不好奇都不行。
「............」
没有回答,煌暗自在内心里想这刚刚发生的事情,从最初的绝望一直到最後出现的曙光,那大概是他人生中情绪起伏最大的一天了!回想起刚刚谏的一脸错愕到之後的带点不习惯的羞涩(?),原本沉重的冷气迅速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幸福的暖意。
而另一旁的暗曦,光是看著煌那逐渐上扬的嘴角,跟充满幸福洋溢的脸部表情,就知道结果大概是怎麽样的了。
其实~这样也很好,不是吗?他在心里想著。
「艾琳呢?她怎麽样了?」幻想完毕,煌暂时收起快要忍不住笑开的满足,顺口反问暗曦。
「我让她先睡了,不会有事的,等事情一结束我们就会回去,组织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恩,那就好。」
停顿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样,煌带著审视的眼光看著暗曦,而暗曦在接收到煌的视线後,也明白了煌对他所发出的警告,所以他很配合的主动开口承诺。
「我不会再对他出手了,过去的事就算了,现在我跟他已经互不相欠了,况且他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就算我再笨也不会去动到他的,你就放心吧!」
「互不相欠这句话留到之後再说吧,现在是你欠他而不是他欠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真是~亏我们朋友当了这麽多年了。」
「哼,没事了,你可以回去陪老婆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回去,我看你明明也很想回去吧!还想用我当藉口。」
「少罗唆,快滚吧你。」
「哈哈~」边笑著边起身离开,暗曦顺了煌的意离开书房,反正他自己也想早点回去陪老婆,这样岂不刚刚好?
回到房中,煌不意外的看见依旧熟睡中的司徒谏,来到床边,他将手贴上谏疲惫的面容,不经意流出的笑容浅浅挂在嘴边,爱怜的吻了吻睡美人的额际,煌脱去累赘的衣饰,拉开另一边的棉被,躺回属於自己的位子,轻轻的用双手环绕住司徒谏的腰并让他转向自己,随後便满足的阖上眼,一同进入梦乡。
呜......好重......
意识不清的在梦与现实中徘徊,司徒谏不由自主的动动了身体,想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无奈在被煌紧紧抱住的情况下他根本就动不了,就再快被压到喘不过气来的难过感觉越来越强烈时,他终於忍不住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了企图谋杀自己的凶器──那是煌·堤亚·莫拉斯特尊贵的"全身"。
虽然以前不是没这麽被煌谋杀过,但是像今天这样杀意这麽强烈的阵仗,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煌几乎是整个人都趴到了他的身上,全身的重量毫不客气的紧紧压住他,再加上环绕在腰际的双手,面临著想一脚把这扰人睡眠的凶器给踢开却又无法动弹的窘境,司徒谏是又气又想笑,说气很正常,但是笑呢?
只要微微转过头就可以看见的放大面容上,正露出足以让所有人看了会傻掉的笑容,就像是得到什麽宝物的孩子一样,洋溢著幸福跟满足,让总是染上一层层傲气总让人难以靠近的紧绷气息完全消失殆尽,像是现在伸出手来就可以触摸到一样,不再是隔著一面透明屏障,让人即使靠近了也感觉像是在千里之外。
努力的,在不吵醒煌的情况下,司徒谏顺利的从束缚中伸出了一只手臂,偷偷的摸了一下煌的笑脸还顺道抓了一小撮的银发来玩,不晓得是感受到了谏的动作还是怎样,煌主动的放松了身体略微往旁边倒,原本紧扣住谏的手也露出了不少空隙,趁著这个好机会,司徒谏巧妙的将身体抽离煌的禁棝之中,隔著一小段的距离,一手把玩著煌的头发,一手撑著头,静静的看著煌的睡脸。
长长的睫毛,细致却又不失威严的美丽容颜,虽说一个男人长的这麽美也不是一件好事,但大多数的人却会为了他的傲而慑服,反倒不会太去注意到长相,就连自己也是这样,虽然煌确实长的很超凡脱俗的美,但是依稀记得自己第一眼看到煌时......好像也没多注意他那张皮相,反倒是之後比较有空閒时间时,才突然发觉煌长的如此的惊为天人。
不断用手指卷著细长柔顺的发丝,恍惚之间司徒谏放任自己的心绪飘移,回想起跟煌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为什麽,恨意在时间的消磨下不知飘去了哪里,唯一剩下的,就只是很单纯的跟煌生活在一起,好吧...或许没有到很单纯,但是不可否认的,这段日子他过的很轻松,少了压力、少了烦恼,仔细想想,自从艾琳死了以後,已经很久不曾这样了。
至於艾琳的事,确实让他承受了极大的打击,但他搞不懂为什麽在知道真相後,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是因为艾琳没死吗,还是为自己终於脱离仇恨而感到安心......?细细的沉思著这个问题,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答案,因为唯有这样,他才有可能真正放下过去。
「看呆了吗?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再靠近一点看。」
突然的,煌睁开眼睛,露出了藏在眼皮下深燧的蓝眼,慵懒的语调调侃著司徒谏,让被他突然醒来而吓了一跳的司徒谏往後退了一点。
「你......你什麽时候醒的?」d
重新抓回自己的心跳,司徒谏有些紧张的问道,毕竟偷看别人睡觉却被当场抓包,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更何况刚刚煌还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发誓自己绝对、絶对没有因为那个笑容而心动了一下,绝对没有!
「你一离开我的怀抱我就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而已。」用手撑起上身,煌整个人坐起来,背向後靠著放了数个靠垫的床头,还顺道打了个哈欠。
「怎麽,我帅到让你又更加爱我了?」
「我......我才没有!!」
邪媚的笑了笑,煌如自己所愿的看到司徒谏不知所错的样子,生气又困窘的情绪让面颊染上了一层朱红,慌乱的样子更是可爱的让他欲望高涨,巴不得立刻将他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只可惜再经过昨夜自己不知节制的索求过後,谏现在应该承受不了他的再度求欢吧!
因此,为了心爱的人的身体著想,煌不得不暂时先将自己的生理需求摆一边,不过为了庆祝一下昨晚的成功,他还是一个大手的将司徒谏的头颅揽来,双唇紧密交合,火热热的舌战就此展开,让美好的早晨更增添了几分甜蜜的气息。
「煌,我想见见艾琳,跟她好好的聊聊。」一吻过後,司徒谏沉静的看著煌说道。
「.........也好,就待会吧,我会安排的。」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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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
「你来了。」
位於温室的凉亭中,艾琳照著煌的指示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抬眼望去只见司徒谏早已坐在那里,等著她的到来了。
一时间的对望,两人的心中都有著难以诉说的感慨与不舍,感慨的是两人各身处在今非昔比的位子,不舍的是这一次的会面代表了两人真正的结束,即使爱过但却无法有好的结果,问题是,这样的错综又能怪谁呢?想来想去,也只能说是命运弄人吧。
「你...这几年来过的好吗?」艰涩的开口,司徒谏强忍住内心的激动,他知道这是他必须要去面对的,也是他必须要去承受的。
「恩,他...暗曦他对我很好,你呢?过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所以才害的你那麽辛苦。」不断的在内心里自责著,原本在暗曦精心照顾下填补起来的伤口又再度裂开,艾琳承受不住愧疚的让泪水再一次的决堤,她真的不是有心的,但却因情势所逼不得不欺骗司徒谏。
「不要再说了,艾琳,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很单纯的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想知道你过的幸不幸福而已,别哭~我不希望我们最後一次见面,换来的却是你的泪水,好吗?」伸手搭上艾琳颤抖著的纤细肩膀,司徒谏不忍的安慰著。
虽然他也曾为自己感到可怜、感到悲哀,但仔细想想艾琳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相信两人所付出的真心是一样多的,所以艾琳才会一再的哭著跟自己说对不起,对他来说~这样就足够了,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笑著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谏,我...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真的、真的曾经爱过...」感受到肩膀传来的体温,艾琳忍住哽咽,擦乾自己被泪水浸湿的脸庞,抬起头来想要再一次的说出,因为她不希望谏连他们曾经共同拥有过的那段感情,都以谎言将之抹灭。
「嘘~别再说了,你想说什麽我都知道,然而从现在开始,过去的事情,就此放下吧!想想经过了几年的时间,我们都各自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也都为此而痛苦了一段时间......这样就够了,也该是停止的时候了,别再让它破坏了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而我也会好好调适自己,不再被无谓的仇恨所束缚,可以自在的过著自己的人生,这样不是很好吗?」
说到这里,司徒谏停下来对著艾琳笑了笑,像是如释重负一样的轻松,让艾琳感到安慰不已,也向他露出了许久不曾见到的笑容。
「......好久没看你笑了,能在最後一刻看见你的笑容,也就值得了。」
「谁说这是最後一刻的?那只有你在说而已,我可没答应,相反的~以後只要一有空,或是我想你了,我就要暗曦带我来找你,我们可以像现在这样一起聊聊天,就当作是老朋友的聚会,这样不是很好吗?」
俏皮的笑著,解开心结後的艾琳,彷佛回到了最初认识时的样子,散发出迷人的光芒,让周遭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沾染上她愉悦的心情,看到这样充满自信的艾琳,司徒谏更加确信了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就这样将过去的事情丢入回忆当中,不再让它困扰著两人的生活,虽然需要一点时间,但他相信不就过後的未来,一定会更好。
「那也要看暗曦肯不肯带你来阿。」轻笑著,他就是知道暗曦不会轻易的再让两人见面,所以才说这是最後一刻的。
「他要是不带我来,我就自己偷偷跑来,反正他出差的时间那麽多,随便挑一个都可以!」
「是吗?你不怕他找人看著你,不让你跑来会旧情人?」
「哼~我可不是省油的灯!」小嘴一嘟,艾琳露出了自信满满的样子。
「......艾琳,告诉我,你现在幸福吗?」严肃的,一反刚才的轻松气氛,司徒谏问出了积压在心底已久的问题。
回视著司徒谏坚定的眼神,艾琳满足的露出微笑答道──
「是的,我很幸福,不过~我的幸福还缺了一小块,所以我一定要看到你也过的跟我一样幸福了,那一小块才能被填补起来,唯有这样我才能变的更加的幸福!」
午後的微风吹过,两人相视著笑了,过去的伤口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深的友情。
(17)死刑
「都结束了?」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煌停下正在审阅的文件,抬起头来看著刚踏入书房的谏,一扫先前沉重的神情,明显缓和了许多的肌肉使他原本严肃的面部表情多增添了不少柔和,代替问题的回答,他微微的向煌笑了一下,带著些许的感激。
看见了司徒谏难得一见的笑容,煌当场有些失神,共处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当中,他记忆中看过谏笑的次数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更别说是这种看了会让人忍不住想一把抓过他,然後吻到他喘不过气来的柔顺笑容了!
看样子,让他知道真相是对的了,煌在心里想著。
不过~当然了,他可没忘记刚才让他心痒到深入的笑容,於是享乐致上的他,理所当然的把文件一丢,站起身来下达清场指令。
「停下手边的工作全都出去,今天就先做到这里。」
听完煌下的命令後,一干人员全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桌面立刻起身离开,毕竟在长时间的适应下,从一开始听到命令会疑惑的询问,到现在见怪不怪的迅速退场,想必在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共同却不说出口的答案,那就是──
他们伟大的主上准备要上演春宫秀了,所以不管你识不识相,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赶快离开,虽对於主上喜欢的是个男人很不能理解,不过,只要主上喜欢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代碍事的人都退下,最後出去的还贴心的将门一起带上後,煌招招手示意司图谏走近他,他司徒谏也乖乖的照办了,当他一走近煌便将他一把抱住,顺势的把一肚子的欲望都寄托在唇舌相战上,吻的司徒谏频频喘不过气来,最後累摊在煌的怀里。
「光是一个吻就不行了?我可没打算结束喔,谏。」笑著抚上司徒谏因缺氧而红润的面颊,一反平常时候严肃的样子,光想到这样迷人的谏只有自己才能看的到,煌就忍不住感到高兴。
轻轻将司徒谏的上身放在桌上,在确认他呼吸回复顺畅後,煌又再一次的捬下身去亲吻那甜如沾了蜂蜜的唇瓣,一次又一次的撩拨著司徒谏,让他也和自己一样想要著彼此。
流利的解开束缚颈部的领带,以及一整排衬衫纽扣,煌将温热的掌心覆上平坦胸膛上突起的乳尖的,先是用掌心压柔著,接著再用手指拉扯搓揉,感受到敏感的部位被不断的被刺激著,司徒谏下意识的伸出手推拒煌的骚扰,虽然他现在是不讨厌他了,但这并不表示他会心甘情愿的跟他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