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之乔(兄弟)————陵羽尧
陵羽尧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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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简单地介绍了电影的主创人员之后,导演携着主演们出场了。
似乎连心情都未来得及转换,便在下一刻见到了他。
只见品言一身白色礼服,依旧帅气,永远只需一个微笑,就能换来人们的尖叫。
在演员们各自发表了感言之后,终于到了现场所有人都很期待的礼物环节。
所谓的礼物环节,就是主演将纪念品抛向观众席,很老套的一个游戏方式。
这个容纳了三百来人的放映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所坐的最后一排,并不是显眼的位置。至于礼物,我想就算品言再大力气,恐怕也抛不到这里吧。如此最好,我一点都不想暴露在他的面前。也不敢想象,与他面对面时彼此会给出对方怎样的表情。
"准备好了没?"品言还挺能调动现场气氛的。于是在大家异口同声的"好了"之中,他抛了手中的小熊出去。
小熊落到了靠中间一排,还没在那人手上停稳,就被后排伺机的一女孩一个狼爪夺了去。
那女孩得意地刚想狂笑,就被身旁一排众姐妹们给直接推倒。
小熊脱手,一个弧线往下穿越了几排,砸到一个骠悍的男人头上。
"他妈的敢砸老子,老子要你好看!"悍男怒,揪起小熊的耳朵就将它狠狠甩了出去。他身旁的漂亮美眉哭得梨花带雨,小拳头如雨点般在悍男胸前砸下,"死男人,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悍男抹汗,连忙安抚,"乖,下次老子买一百只一模一样的给你......"
悍男力大无比,小熊被甩飞到上面几排。一群本以觉得毫无希望的人们,因小熊的突然飞至而表现出空前的高涨热情。
哪里有小熊,就有一拥而上的人们。
我只是没想到,小熊几经折腾,最后居然飞到了我的手中。四周的女孩们正欲扑来,却在见到洛元之后,竟一个个端出了淑女的姿态。
生怕品言瞥见我,我赶紧蹲下身,将小熊塞到洛元手里。
洛元扬起小熊,挥了挥,释放了个招牌式微笑。
然后在周围人的抽气声中和主持人的"恭喜"声中,这一环节总算是结束了。

演员们退场,电影开映。我却觉得有需要平复一下心情,于是走出放映厅,站在影院的侧门外吹冷风,吸可乐。
洛元跟了出来,一脸的好笑。
"你干吗这副表情?"
"我想死。"
"笨蛋。"洛元笑了笑,伸手过来捏我的脸。
我站在那儿吸着可乐,任他随意揉捏蹂躏。
"怎么不反抗?"
"捏死我最好。"
"我可舍不得。"他扬着笑,松开了手。
"那你找个办法快点把我弄死。"我咬了咬吸管说道。
风吹起了洛元额前的发,那张英俊的脸忽然在我眼前放大。他捧着我的脸,明亮的黑眸好似星辰,闪烁着动人的光泽。他的鼻尖顶着我的,惹得我觉得痒痒的。他的唇离我的很近,几乎就快要触碰到。
"亲死你,好不好?"他热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
"乔洛元。"
"嗯?"
"滚。"
我推开他,然后拿可乐杯子往他脑袋上狠敲了下。
他笑着摸了摸头。
夜风凉凉地吹过脸庞,我抬起脸,遥望天边那弯朦胧的月亮。
过了会儿,看向身边同样安静的他。
乔洛元微扬的侧脸,在晕黄的路灯下,散发着柔和的清辉。
"月亮......"他深深一叹,摆出一副忧郁诗人,文学青年的样子。
我等他发花痴。
结果......
"月亮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你脖子酸么?"
"......好冷。"
"很冷吗?这样会好点吗?"他伸出单手搂住我的肩膀。
"你......"我好笑地睨他,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跟我在一起久了,你好像变白痴了。"
他笑起来:"变白痴的感觉,还不错。"
"是吗?"我与他笑成一团。

危险
休息了几天之后,洛元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他每天都很按时回家,就算要晚回来,也会事先打电话知会我一声。我呢,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搞一顿像样的晚饭出来。毕竟我在他这儿白吃白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没点贡献肯定会遭人鄙视。不过,汗......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像是夫妻生活?
话说一个月前,我根本没有想过会和乔洛元产生如此密切的交集。但人生就是如此不可预测。原以为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如今却同住一个屋檐下,并倾尽自己所能带给对方温暖。
渐渐地,我发觉到自己的变化。
他不在时,我会空虚;他出现时,我会心安......我开始迷恋他的笑容。微微弯起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温然,并不张扬,仿佛能包容一切。
他的生日快到了。
记得许多年前的那天,他很晚都没有回家。为他特意做的饭菜凉了,被我拉来替他庆祝生日的小p孩们都在梦里周游世界好几圈了。唯一庆幸的是,买来的水果蛋糕在我的努力保护之下依旧完好无缺。
本想等到他回来,但最终还是因为抵挡不住睡意而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我发现身上多了件外套,而桌上的饭菜和蛋糕却不见了踪影。
以为是孩子们偷吃了,于是气急败坏地冲到他们的房间里。但当我看到他们一个个打着哈欠,疑惑地揉着睡眼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这帮孩子虽然馋嘴,但貌似更喜欢赖床。
被气昏头的我冷静下来,然后发现自己手中紧攥着的外套,原来是洛元的......

我搜索了一下网页,找到了几个心仪的蛋糕方子。做蛋糕工程浩大,我记下了需要买的工具和材料,然后出了门去采购。
回家的路上,经过了甜品店。一天都东奔西走的,也着实有些累了,于是推门进去准备坐一会儿再回家。
"欢......"
只说了开头那个字,那人便停住了。
我和他都愣愣地看着对方,似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尤其是我以顾客而他以服务生的身份。
"桥......"
一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就觉得浑身有一种暖洋洋的亲切。
我最疼爱的弟弟。
血脉相连的弟弟。
我的生命里,他从来都占有一席之地。
那时不理解他对我的感情,也不想因为无法给他相同的感情而伤害到他,所以宁愿刻意地保持距离。
但现在,我觉得感情的事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弟弟,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如果保持距离就意味着要远离彼此,那恐怕将会是我这辈子最错误且最悔恨的决定。
"想要些什么?"在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云站在一旁问我道。
"你推荐吧。"我笑眯眯地撑着下巴看他。
"今天心情很好吗?"
"你呢,心情不好吗?见到我不开心吗?怎么都不笑?"
"我......见到你我很开心,真的。"他垂眸轻轻道,"椰汁西米露怎么样。温热的,不会太伤胃。"
"好,就要这个。"
几分钟后,西米露端来。他放下就要离开,我赶紧捞着他问:"几点下班?我等你一起走。"
"很晚的,你不用等了。"
"我有话要跟你讲。"
"电话联系吧。"
"你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
"你在逃避我。"
"我没有。"
"云,我很认真并且负责任地告诉你,我......"
"对不起,我要去工作了。"
他他他......他分明是在和我呕气。
云还没走几步,隔了几桌的那个男人忽然爆出一声怒吼,同时掀了桌子。
坐在男人对面的女子面对一片狼藉,冷冷吐出两个字:"疯子。"
男人的眼睛红得可怕,"你骂我疯子,你骂我疯子,哈哈哈,我是疯了,我根本就不应该喜欢上你这种冷血的女人。"
"那你呢?崇尚暴力,满口兄弟仁义,不去做黑社会都可惜了。"
"你又好到哪里去,背着我去偷男人,你,你......"
围观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原来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那男人是谁?"
"告诉你可以,但你要保证不动手,而且知道之后就要放我离开。"女子搬出条件。
"好!"男人咬咬牙。
"就是......"女子突然一回头,竟指向云,"他。"
"......"
"就这个小白脸?日你他爷爷!"男人一个健步飞来,抬起腿就向云迎面踹去。云似乎有所防备,轻松躲过。男人不甘心,又来回扫了几下腿,但都没能打中云。
"你说话不算数!"女子脸色一变。
"我保证不动手又没说不用腿!我今天非要打趴下他不可!你,是不是男人,有没有种单挑?" 男人挑衅地看着云。
人们开始起哄:"打,打,打!"
经理擦着汗跑出来:"这个......我们是法治社会文明社会,这位先生你......"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记凶神恶煞的眼神给吓住了。
"那个......呃,云,快去解决一下私人感情问题,不要搞得店里没法做生意。"
"云,你别......"女子正欲说话,云压住她的手臂,摇了摇头,"没事,他伤不到我的。"
这一举动更激怒男人,"你们谁敢出来,我就挖了谁的眼珠!"他对现场所有人咆哮。
然后,他们三人从后门走了出去。
也真的没有人跟出去,谁都看得出那男人虎背熊腰不是好惹的角儿。
仿佛一切回复正常,人们又开始聊天吃东西。
服务生们忙着收拾狼藉,经理则在对一个熟客发牢骚,我乘他们不注意,不声不响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是一条弯曲的胡同。
我听见女子愤然的声音从胡同拐角传来。
"你居然带刀!你疯了么你!"
"我不会捅死他,不过我要他好看!看他这张漂亮的脸还能不能勾人!"
我暗暗焦急,赶忙奔过去,到了拐角处,却意外地看见那女子彪悍地抄起一块砖头就朝男人的后颈砸去。
刀还没划到云,就从他的手中"哐当"一声掉落到地上。他虎躯一震,缓缓转过身,一脸不置信地看向女子。女子扔掉砖头,拍拍手上的灰,神情冷漠,"你不光明,我为什么要磊落?我们就这样分了吧。"
男人满眼撕心痛楚,像头受了重伤的野兽。
女子不再理会他,反身就走。云看了那男人一眼,跟上了她。
"这样好吗?"云问。
"也只好这样了。"女子咬唇,神情不复方才的决然。
"如果他知道他输给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会作何感想?"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嗯。"
我从拐角走了出去,云乍看见我,表情气急败坏,"你怎么出来了?"
"你又没说我不能出来,我怎么不能出来了?"
"你没听他说谁出来就挖谁眼珠吗?"
"是这样吗?"我边做鬼脸边用做出插眼的手势。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笑,不经意间瞥了眼后面,却震惊地看见男人竟举刀朝这里一脸疯狂地冲来。
"去死!"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一把将云揽到了身后,挡在了前面。
刀刺眼一闪,我手臂上立刻吃痛,下意识地捂上痛处,手心下触到一片湿濡。
"桥!"云大吼,神情惊慌交加愤怒,眸中立时爬满狰狞之色。
"我没事。"我尽量不易察觉地蹙眉。
男人有些呆住。女子使劲地抓着他摇晃,"你怎么可以伤及无辜?幸好没有伤到致命地方,否则你要我怎么陪人家一个完整的爱人?"
"爱人?可他,他是男的......"
"同性恋没听说过啊!"女的一脸抓狂。
"同性......恋?那你呢......你不应该才是他的爱人吗?"
"啊,说漏嘴了......"女的一下子噤了声。
几分钟后,救护车来了。我包扎完伤口后,云向经理请了假,说要带我回家休息。
回到久违的家,见到小洁。那张清秀的脸庞写满担忧。她扑到我怀里,抱着我微微发抖,害我受宠若惊。
"你没事就好,我不赌气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嗯。"我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轻轻抚着她柔顺的头发。
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有个小女孩,扎着可笑的辫子,穿着碎花连衣裙,软声软气叫着我的名字:"桥,桥......"
曾经能轻而易举地抱起她,将她举过头顶,带她在一片人山人海中看黑色夜空中绽放的烟火。
这个全家唯一的妹妹,这个我宠爱过疼爱过的孩子,当感觉到她的冷漠和疏离时,我真的很难受......看来今天的伤还受得挺值得。至少它让我知道,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们,从来不曾,也永远不会离你而去。

蛋糕
给乔洛元打了个电话,只说在路上偶遇了云,要在这边家里多住两天。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他的生日了。我伤的好死不死是右手,没法做蛋糕了。
猪一般地养了几天,伤口貌似恢复得不错。于是在一天晚上偷偷地跑到楼下厨房拿出方子和材料,准备试做一个蛋糕。
然后在打发蛋清的时候,由于长时间高频率地使用左手仍是得不到理想中的效果,便试着活动了一下右手,结果不幸使得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我哭死......早知道就买个电动的打蛋器了。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教训,当然,在云得知这是我要准备送给乔洛元的生日礼物之后,脸色就更黑了。
电话里,只好对乔洛元我要去动物园看一天猩猩然后去山顶看一夜星星。乔洛元在电话那头只是长时间的沉默。我只好瞎扯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洛元的生日很快到来。
在去洛元家之前,我和云去蛋糕店挑了一只生日蛋糕。和多年前的那只很相似,有许多鲜亮明艳的水果。仿佛连心情都可以色彩斑斓起来。
"叮咚。"
没人开门。
"叮咚叮咚。"
受伤的那天不知怎地丢了钥匙,否则现在就不会在这儿按门铃按到手抽筋了。
今天恰好周末,洛元应该在家啊......
第N次叮咚之后......
我和云各掏出一支笔,在蛋糕盒子上写下我们对他的生日祝福。
云一脸怀笑的样子引起我的警觉。
"你写了什么?"偏过头去,结果让我看到这样一句话:"二哥,祝你早日找到你的‘性'福。"
"......"
"重写!"
"啊?"
"快点!"
只见他又刷刷写道,"亲爱的二哥,我垂涎这个蛋糕已久,请好心分一大半给我。"
"滚!"一脚将这小没良心的家伙给踹飞了。
我们决定等到十二点再走。
还不算太难熬,因为有小打小闹做调剂。
时间流逝。
忽然,门毫无预兆地开了。
听到开门声,我俩同时侧过头去看,然后都是一脸被震撼到的表情。
他是刚参加完生存大挑战回来吗?
我第一次看到乔洛元衣衫不整,面容邋遢的样儿,竟该死的......性感?!眼睛似乎更深邃了些,这恐怕要归功于他那两只有强烈烟熏效果的乌黑眼圈。他的嘴唇干涩苍白,像是涂了冷色系的唇彩。那头凌乱的发,令他看上去多了些狂野的味道。那满下巴的胡渣子密密麻麻,可以想象抚摸它们时在手心荡漾开的微痒与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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