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之乔(兄弟)————陵羽尧
陵羽尧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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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妈......"
我将照片举到他眼前,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我妈,张语琪,十六岁生了我,退学之后就带着我和外婆一起过。"
"琪?"胡子男敛起了说笑的表情。他怔怔地看着照片里微笑的女孩。半晌之后,忽然抓着我的肩问:"你妈人呢?她在哪儿?"
"死了。外婆死了。我妈也死了。都得的是乳腺癌。"我看着他,万分平静地说道。
没有人再说话。
压抑如同一张巨大的网,一瞬间将所有的人都不透风地罩住。
我这个老爸眼睛发愣,双手无力地从我的肩上滑落。
我看看满脸胡渣的他,又看看照片里稚气未脱的少年,忽然觉得岁月可笑。虽然我活过的岁月不过尔尔八年。
我站着笔直,笑得生硬,像个蜡人。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我扯了扯嘴角,转身欲走。忽然冰凉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
抬眸,对上一双充满莹然笑意的乌眸。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那双毫无喧杂的眼睛,仿佛划破了漆黑的幕布。从缝隙中透进的一缕阳光,最初点亮我的生命。
我注视着眼前这抹雪亮雪亮的白色身影,轻启双唇道:"诺。承诺的诺。乔诺。"

番外之二 小勃
我顺理成章地成为乔家的一份子。
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些人当中,我最亲近的人就是桥。虽然按辈分算他应该是我的伯伯了,但他一直都纵容我叫他的名字。这间接引发了其他人的强烈不满。对我的敌意和攻击在之后的许多年里都从未改变和间断。
一开始,我是有些厘不清这些叔叔伯伯之间的关系的。
只以为他们感情好,却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亲情的范畴。
十三岁那年,我中午回家了一趟,拿早晨忘记带的课本。
按说家里这时应该是没有人的了。但当我站在楼梯口的时候,我听见了从楼上传来的奇怪的声音。
那是一种,好似痛苦,又好似欢悦的叫喊声。
一声一声,异常有节奏地,失控。
我悄悄地走上了楼。
楼上,我看见桥的房门微微敞开着。
隐到门后,向里张望,当视线及到那一幕时,我像是被雷殛到。
两具赤裸交缠的男性身体,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刺刀,猝不及防扎进我的眼里。
我捂着嘴,看着桥和乔洛元激情地做爱,不知不觉遍体生凉。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询问这些叔叔伯伯为什么都还没有结婚时,一个两个都甩给我一脸神秘的微笑。究竟是他们掩饰得太好,还是我太迟钝?

那个晚上,我梦遗了。
梦里有个肌肤胜雪的男子,笑得一脸明媚。手指轻轻一捻,衣衫除尽。他那诱人的身体,狠狠撩拨着我的欲望。我一颤,梦醒了。
清晨,我站在盥洗池前,用力搓洗着内裤上的湿濡痕迹。直到那股腥檀味道被彻底冲去。
忽然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桥睡意蒙然地走了进来。
"早。"他朝我慵懒地笑笑,抬手打了个哈欠。
"嗯,早。"我轻声回道,不动声色地将内裤紧攥在手心里。
他半阖着眼睛,开始脱睡衣,一粒一粒纽扣向下解。脱完睡衣又开始脱睡裤,随即只剩一条黑色的三角短裤。
我别开眼,脸微微红着。
这个男人,每次都这么不顾忌,怪不得叔叔伯伯们都要抓狂。
清咳一声,我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放昨夜的梦。缥缈梦境里,古装版的桥。

在性取向的问题上,我并没有挣扎太久。不过我实在很鄙视自己,居然潜意识地将桥视为了性幻想对象。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估计我这条小命一定不保。
桥每年都会去另一个城市看一个叫邹易伯的少年。我次次跟随。第一次和他见面,我十一岁。他已然是十四岁的少年,青涩得像颗刚萌芽的种子。身材精瘦,眉宇间却是有些英气的。
我没有想到,竟会有人比我还粘桥。整一个倒贴。
不过还好,他并不是带着撒娇意味,而是理直气壮的。更像一头小兽,一旦认清主人,就会一世追随。
可怜的人呐。当桥绘声绘色地将他们意外相遇的那段,当着他的面讲给我听的时候,那张俊秀的脸顿时暴红,一看堵不住桥的嘴,就要来捂我的耳。
那时候,我虽然力气不足,但跟着小姑学了两年空手道,招式已经是有模有样的了。
他刚张臂扑来,就被我用手格住,然后膝盖一抬,顶住他的下巴,另一条腿毫不犹豫地踹向他的裤裆。
虽然没踢残废,但应该还是很疼的吧。
果然,他捂着裤裆,神情狰狞地蹲在地上。
我眼角带着微微的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你这颗豆芽!"他狂吼着声讨我。
豆芽?挺有趣。乔洛元叫我小骗子,云叔叔叫我小崽子,品言叔叔叫我臭小子。豆芽算是比较有想象力的一个。
"你又比我好大哪儿去。邹易伯,小伯。小勃。莫非是勃起不够尺寸?"
我居高临下地看他。虽然那时我对性本身还是懵懂甚至是无知的,但对黄段子的信手拈来,却是生生被那个家庭给熏陶出来的。
小勃的脸红透了。指着我咿咿呀呀半天说不出话。呵,还挺害羞。
桥那叫一个尴尬。忙把我捞到一边,略带些惩罚性质地弹了下我的脑门,嘴里叨唠,"呀,这孩子,黄段子怎么能这么讲,一点意境都没有。唉,说出去都不信,这孩子是我家的。"
我默。
可怜的小勃,闻言差点昏厥。

我十五岁的时候,小勃满身是雨地出现在我家。
据说,是因为大学志愿的问题,所以和家里闹矛盾。然后很白痴地离家出走了。
这里可不是他的地盘。于是,他被众人踹到我房里过夜。
"你睡地,我睡床,没意见吧。"我从柜子里抱出一叠被褥,向他扔去。
他接住,点点头。
我半夜尿急,揉着眼走下床时,碰到一团发热的物体。
一片漆黑的寂静中,他的呼吸有些厚重,带了丝丝鼻音。开了灯,我看见他浑身难受得辗转反侧。
给他量体温,39度8,这家伙,居然没用地发烧了。害我半夜还得给他端水喂药。

"喂,张嘴,吃药。"我拍拍他的脸。
他紧抿着唇,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搞笑的男人,居然害怕吃药。
"不吃药就滚出去,别死在我这里。"我用脚踹踹他。他挣扎着要爬起来,但手脚偏偏使不上力道。就好像一个在游泳池里扑腾的孩子。
逗弄之心遂起。
我将胶囊掰开,将里面的药粉倒进温开水中,用手指搅开。然后含了一口在嘴里,微笑着走近他。
"你干吗?"他愕然,拖着身子向后挪挪挪。
我走到衣橱边蹲下,一手托住他的后脑,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然后在他蓦然瞠圆的眼眸瞪视下,覆上我的唇。
第一次喂,难免不熟练。再加上他的抵触挣扎,大半的药水顺着彼此的嘴角流了下来,滑进颈间。
我用手背擦擦嘴,看着他愤怒燃烧的眼神,不由轻笑出声。
"是要我再喂,还是你自己乖乖喝了?"我拿来杯子,在他面前玩转着道。
他二话不说,夺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第二天,桥知道他病了,立刻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他休息,然后自己卷着换洗衣服跑到乔洛元的房间里去了。
"肯定迫不及待去鬼混了。"我看着桥的背影笑道。
"你说什么?"小勃咬牙切齿。
"没你的份,这辈子都不会有,你还是好好养病吧。"我靠着书桌,环臂笑睨他。
"你滚!"他吼,同时飞过来一个枕头。
看来昨天的药还挺管用,这会儿他很有力气的样子。
"你真那么喜欢他?你确定那是喜欢吗?"我敛起笑容,缓缓走过去,将枕头丢还给他,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就算确定了喜欢又怎样?他不会喜欢上你,你也不能容忍与人分享他。

桥落了一份店里的资料在房间里,要我放了学给他拿去。
在走在房门口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异样。十三岁那年令我震撼的一幕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今天又让我撞见小勃同学打飞机的情景。
他只围了一条浴巾,靠着床沿坐在地上。身体已不似当年偏瘦,骨架也长开阔了许多。他垂着眸,声音嘶哑,透着痛楚,一声声念着桥的名字。
原来是同类。
不过比我嚣张,居然敢在桥的房间里做这种事,还不锁门,真是我偶像。
忽然,他的呼吸声急促起来。几声粗喘之后,手里的动作加速,然后双腿绷紧,足底微弓,一阵拱背痉挛之后,便归于平静。
我推门而入,嘴角勾起一抹连我自己都意味不明的笑。
他抬头看我,眸中情欲还未消退,恐慌已悄然涌上。
"慌什么,除了我,没人看见刚才那件事。"靠近他,闻见他身上专属的气息,我拨弄着他微润的头发,忽然凑在他耳边轻声笑道:"看来不是小勃嘛。"
他窘然,骂咧着推开我,"你神经病!"我笑笑,"没错,我就是神经病,还是个管不住嘴的神经病。"他攥住我的手臂,难堪地道:"别说出去,我,求你。"
忽然觉得他很可怜。跟我一样可怜。
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么......
从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递给他,"快点弄干净罢,万一房间里留了气味你就死定了。"
他微有些吃惊地接过。我知道,他原以为我会揪住他的痛处,狠狠要挟他一番。
"邹易伯,别把人想肤浅了,也别把自己抬太高。其实我们都一样。"我哂笑道。
他也笑了,却是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干脆,我们凑一块儿算了。"我似笑非笑。
"做梦!去死!"他捞起床尾的枕头,向我砸过来。
我抱着枕头,咂了咂嘴,眯起眼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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