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穿越之女变男————杜紫藤
杜紫藤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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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自□在□□□
太後斋戒了五天。第四天,宫里开始准备恭迎太後回宫,於镇浩方恋恋不舍的把希月送回去。
於镇浩拉著希月的手,眼睛有些湿润,"只怕,朕晚上又要失眠了。"
希月低头看著於镇浩的手,小声安慰道:"你过两天再宣我进宫陪你好了,干嘛好象生离死别一样。"
"只是......哪里再得这种太後不在的时间。"於镇浩小声道。
希月微笑不语,将腰上一串红珊瑚珠子解下来,"我知道你见得多,这东西也不是什麽贵重东西。但这串珠子是大前年我陪爹爹去南方时候亲自挑选的,红的要比一般的润些,况我戴了很久,如今便送你。"
於镇浩忙接过来,仔细的揣进衣袖,想了想,从脖子上解下一个小的玉制貔貅,"这东西是下面进贡来的,我很喜欢,也戴了有些日子了。你戴著,我就觉得总在你旁边一样了。"希月笑著接过来,戴在自己脖子上。
依依不舍,却又必须要离开,两人又拉扯了半天,於镇浩才终於放开了希月。

希月回到王府。刚下了马车,已经有人向王爷去报希月回家了的事情。
希月刚准备回"揽月阁",却见凝翠急忙跑了来,一看见希月,忙拉住希月的袖子,"郡主快去看看,王爷与疏月郡主竟然吵起来了。"
"爹跟疏月?"希月吃一惊,忙跟著凝翠向主屋跑去。

三十一、

爹跟疏月会吵起来,这是让希月难以想象的事情。
与自己相比之下,爹对疏月是更欣赏的。爹总嫌自己太过莽撞,又称赞疏月稳重,平日里疏月想的也比自己多看的比自己远,心也比自己更细致。怎麽这会儿,爹会跟疏月吵起来呢?
於是,希月问凝翠,凝翠道:"希月郡主您不在这几日,那个顾公子总是来与疏月郡主谈论书法。顾公子来了几日,外面便有了些风言风语,那些同届的举子们说他攀高枝什麽。又有人说是郡主不自重,孤男寡女什麽的说的很难听。顾公子很苦恼,因此今日托了媒人来求娶疏月郡主,所以王爷就恼了。才刚把疏月郡主叫了过去,有个小丫环过来说听到里面在吵架。"
希月跑到主屋,见小厮和丫环们都远远在月亮门外站著,不敢进去。老管家则在院子里站著,满面焦急。
看见希月,老管家忙过来道:"希月郡主快进去劝劝王爷吧,王爷这次真是动了大怒了,我们都不敢进去。"
希月推门进入,见王爷和疏月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面色紧绷。
"我听说了,怎麽回事?"希月问。
王爷怒气冲冲的一指疏月,"你问问他自己做的好事,我早说过不要跟那个姓顾的太近,偏他不听。还有你,早叫你离皇上远些,你也不听。我早晚要被你们这两个孽障气死,气死我了!!"王爷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又拿起茶碗喝一口。
希月见王爷忽然扯上自己,有些不高兴,"疏月跟姓顾的事情跟我有什麽相干,再说镇浩也不是那种人,他已经知道我跟疏月的事情了。"
恍如一个晴天霹雳,惊的贤信王爷一口茶在嘴里噗一声一半喷了出来,另一个则逆流进咽喉,呛的大声咳嗽起来。
疏月也吃一惊,看著希月。但听到疏月先回过神来,忙走过去替王爷拍拍背,一边转头问希月,"怎麽回事?皇上真知道了?"
"嗯。"希月点点头,在另一个椅子坐下,"皇上发现了,问了我,我就直说了,反正瞒不过去。"
听到此,王爷再次大声咳嗽起来。希月皱眉道:"您急什麽,我跟他说了,我跟疏月对那个皇位没兴趣。镇浩也都说了,他明白我跟疏月的苦衷,而且他还帮我隐瞒。镇浩性子好,心肠又软,哪里就会把我们满门抄斩了?"
王爷已经气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伸手指指著希月,又转向疏月,半晌才道:"你......你们两个......给我回‘揽月阁'好好反省。"
"爹......你别发那麽大的火......"疏月要安慰王爷,王爷却不听,挥挥手示意两人出去。
疏月无奈,只好给希月使个眼色,拉著希月离开正房。
出门,凝翠和管家迎上来想问情况,疏月忙摆摆手,对管家道:"张伯,您进去看看爹,爹有点生气,我怕他气坏了身子。凝翠,我们那里暂时不需要,你也伺候著王爷,那些小丫环们嘴杂,你稳妥点。"安排完,和希月离开,回到揽月阁。
"到底怎麽回事?"希月问疏月,"凝翠说你这两天都跟那个姓顾的书呆子一起,还闹的人家来提亲。"
疏月叹口气,在榻上坐下,靠在一旁,"听到外面有些人说的很难听,他想保全我的名节,便来提亲了。他哪里知道我是......"疏月摇摇头,"爹气的不行,把媒人也赶走了。只怕那些酸人又要笑话他‘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倒他也是个老实人,只可惜......"疏月再叹气。
希月又想了想,问道:"那你觉得他如何呢?"
"什麽如何?"疏月抬头看一眼希月,"我与他只是探讨历代书法罢了,他在书法上又相当有见地,况不像其他人那样因为是女子而心存成见。我原本与他相谈甚欢的,哪知遇到这种事情。他自己是光明磊落的人,只是怕我名节受损罢了。"

三十二、

"其实什麽名节不名节的,我自己倒不放在心上,只不过累他受那种非议,心中总是过意不去。"疏月叹道,"只怕以後再难有这种心胸开阔的人能谈论这些书法字画了。"
希月也在榻上坐下,拈了个瓜子,笑道:"你若觉得可惜,干脆应了这门婚事。或者干脆招了他入赘,以後天天......"还欲打趣,疏月却已经从榻的另一边扑过来,隔著小桌便来打希月。希月连忙跳下榻,疏月也跳下来,追著希月打。
希月力气虽然比疏月打,但毕竟只是兄弟间的玩闹,两人只在屋里追著打了两圈。
见希月求饶不止,疏月方才放过他。希月汗也出来了,外面的披帛也被疏月扯松了,干脆解了下来。里面是在宫里新换的对襟短襦,露出纤长的脖颈。
疏月忽然见希月脖子上一点异色,又连忙扯住他,从旁边拿了只小镜子指著照给他看,一边抿唇笑道:"这是什麽东西?我可是没见过。难道这天寒地冻的还有小虫子咬你不成?"
希月照照镜子,是一点红边缘略带些青紫,却是不知道什麽时候留的吻痕,脸腾的便红了起来,"冬天里也有虫子。"一边说著忙又要把皮帛系起来。
疏月却又扯住他的手不让他系,一边笑道:"我才不信宫里这季节还能有虫子,你快老实说,这红印子是什麽,从哪里从来的。"
希月忙用手遮了恨声道:"偏你平时总说看多了书,眼睛模糊,这会儿也看的清楚了。"
疏月仍不松手,笑道:"真不知你跟皇上这几日在宫里都做了些什麽,晚上我倒去你屋里偷看,指不定那大虫子在身上隐秘处还咬出其他什麽花来。"
希月恨恨打他手,"一说你的事情,你就往我身上扯,凭我怎样也没让人到家里来提亲。倒是你,你先把你的顾公子的事情清楚了再来排揎我。"
疏月又笑,"‘车行山前必有路‘,又不是什麽大事,大不了以後不与他见面就是了,虽然可惜了。"
希月冷哼一声,"你向来自己有主意,我才不管你。"一面说著,心里却有了个坏主意,便自己偷偷笑著,回房去换衣服。
疏月却从後面跟了过来。希月一面换衣服,一面问他跟来做什麽。
"这里隐秘,你到底跟我说实话,你跟皇上之间是怎样了。他怎麽发现你是男儿身的,他又是怎麽说的,你敢肯定他会帮著隐瞒。一般来说,他觉得受了骗不是应该生气才对吗?"疏月问著,又掩口笑了,"还有,你跟皇上之间,到底是谁的屁股受委屈大些?"
问到这个,希月脸又红了,"你又说浑话。"不过自己想了想也吃吃笑起来,便把於镇浩对自己下药,结果迷奸不成反被奸的事情细细告诉疏月。
疏月听的抚掌大笑,"这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虽然惊险,不过还好皇上是个厚道人,还帮你隐瞒。倒是你,你以後跟他要怎样?蛮不成要总这样偷偷摸摸下去?总有一天会被太後发现的。"
希月不在意道:"你才刚说过‘车行山前必有路',这会儿又问我,让我答,也同你一样是‘车行山前必有路'这几个字。"希月说著,在炕上坐下,叹道,"不过,那日我跟镇浩饮酒,镇浩心内也很是苦闷,只希望能早日摆脱太後和摄政王掌控。"
疏月在希月旁坐下,"皇上虽然性子温和,可纵是泥人也还有三分土气。皇上自小便是个傀儡,现在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怕早就心中不忿了。"
希月点头,"也常听爹自己在屋里叹太後专权,心中愤懑。我也跟镇浩说了,若有必要,我会请爹来帮他。"
疏月摇摇头,"便是爹出面,也不是容易,朝中得势的俱是太後的人马。昔年政权更替,总是一番腥风血雨,却不知道皇上有没有这魄力承担这些。"
两人悄悄说著话,直谈论到晚饭时分。

三十三、

饭後,希月与疏月来到王爷房内。
王爷尚在生气,见到两人仍是满面怒容,"你们两个不在房内反省,却又有什麽事情?"
疏月忙陪笑拉王爷坐下,朝希月一努嘴,希月自去把房门关好,又回来王爷身边,两人一左一右也在王爷身旁坐下。疏月因把希月说皇上意欲亲政的事情告诉王爷,王爷听後很是谨慎,又问希月,希月便把起因原委,省去了中间跟於镇浩的情事,细细说给王爷听。
王爷皱了眉,手捻须臾沈吟半晌,摇头一迭声道:"难......难......难......"叹口气,"当初你们母亲还在时候,爹就是怕你们惹祸上身才充女子养。你母亲也因为这个,生你们不久就忧卒而去了。爹那时就有了退隐之心,只想你们两个健康康长大,朝中之事一概不管。如果再管朝堂之事,只怕......"
疏月因笑道:"爹这话说的。当初您之所以不能大展鸿图,难道不是为了保全娘和我们俩?如今娘已经走了,我跟希月也已经长大,有能力自保。疏月曾听说您少年时候志向远大,爹您年轻时候不能实现抱负,难道现在还要一辈子窝在府里吗?"
王爷低头不语。疏月和希月於是更殷勤的劝说王爷,王爷终於被两人说动心思。

於镇浩宣希月的次数更频了,人似乎也变得更慷懒起来。下面递上来的奏章经常挑挑拣拣随便看看,就让太监们全给摄政王。有时候甚至一大早就把希月宣进宫里,连早朝也不上。
太後一方面窃喜於镇浩不论政事,另一方面却对於镇浩和希月的亲密关系很是担心。
这天,於镇浩与希月正在清宁宫内掷骰子比大小,输了的喝酒。虽然只是只比扳指并不大多少的芙蓉石小杯,却你一杯我一杯,已经将一壶的酒喝了个见底,两人的脸都俱是红红的。
正欲再拿一壶来,却听到外面声音嘈杂,有传话的小太监拉长声音道:"太──後──驾──到──"
希月与於镇浩互相看一眼,於镇浩连忙坐上自己座位,希月也垂手站立一旁。
没一会儿,清宁宫的门被推开,太後面容严肃的走进清宁宫。希月忙道万福,於镇浩也下了座给太後请安。
太後挥挥手,自己在一旁榻上坐下,太监忙斟上热茶。
太後闻到屋内的酒味,不由皱皱眉,"哀家近日听说皇上时常不上早朝,不论朝政,却与希月郡主在房内饮酒取乐。"
於镇浩躬身道:"哦,只今日因天寒,才略饮了些酒,平时多是谈论些书画,并未多饮酒。朕与希月郡主在书画上颇有默契,因此才时常宣了他进来。"
太後冷笑一声,又转向希月,"便是皇上宣你,你也该劝皇上多理政治。乃父是先帝的弟弟,先帝亲赐了‘贤'‘信'二字,如今你却狐媚子勾引的皇上日日不早朝,如今竟然在宫里饮酒作乐,成何体统。"
希月面露委屈状,泣声道:"希月不懂朝政,因而不敢妄论朝廷之事。但希月时常见皇上因朝政事烦忧,因此才与他谈论诗画,替他排解。"
於镇浩道:"朕见南方北方俱不安定,因此曾经心中也烦闷。但因太後与摄政王在打理朝政,所以也每每心中想到也颇感欣慰。太後与摄政王见识比朕多,因而朕觉得把朝政交给太後与摄政王非常放心,才时常与希月郡主谈书论画。"顿了一下,於镇浩又道,"既然太後这样说,那以後朕便多放些心思在朝政大事上,不再理会那些书画什麽的小玩艺。"
太後一时语塞,想想,叹道:"皇上虽然年轻,可也该学著怎样管理国家。一味的玩耍像什麽样子,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去了。况希月郡主尚未出阁,成日与皇上一处厮混,也实在不像样,於郡主的名声也不好。"
希月脸一红,小声道:"希月上有姐姐,姐姐未出阁,希月不敢考虑出阁的事。──既然太後说到这些,希月还有事情请太後恩准?"
"嗯?"太後抬起眉毛。

三十四、

希月垂下眼睛,"姐姐自上次见到今科榜眼顾建卿公子後,便一直念念不忘。只是因为新科举子们尚未论官职,而且爹爹不同意,因此便搁下了。──今日,既见了太後,希月便斗胆向太後求赐婚。顾公子与姐姐情投意和,我央了皇上好几天了,皇上只是不同意。"
太後看向於镇浩,於镇浩没料到希月会说这个,情急下,忙道:"朕只是想,新科举人尚未封官,现在便赐婚不合体统。希月郡主是女儿家,巴巴的跟朕谈这个,总是不庄重。因此朕才不同意。"
太後冷淡道:"既皇上这样说了,你为何又来找哀家?"s
希月委屈道:"希月想,皇上是圣体,又是男子,哪里了解女儿家的心思,所以才不同意。但太後同为女子,又见多识广,一定能体谅姐姐对顾公子的爱慕之情。再说,太後是老佛爷,说一不二的,若太後都赐了婚了,皇上自然也就没理由不同意了。因此希月斗胆来求太後。"
太後皱了眉,"希月,你不过是小小郡主,岂能这样说皇上?"
於镇浩也冷声不悦道:"看来朕平日确实娇纵你了。"
希月忙跪下,泣声道:"希月不敢,求太後、皇上恕罪。"
太後冷哼一声,起身,"你姐姐跟顾榜眼的事情,哀家考虑後再答复你吧。"说完,甩袖离开,众太监宫女也随著太後一同离开。

於镇浩忙把希月扶起来,见希月额上已经是薄薄一层冷汗,心疼不已,忙取过手帕帮希月擦掉额上的汗。
"我知道你要在太後面前撩我,可万一太後降罪怎麽办?"於镇浩拉著希月在一旁榻上坐下,一边让林千进来倒茶。
林千一边擦著额头的汗,讪讪道:"郡主也把我吓坏了,自来大家不敢跟太後多语的,林千这会儿腿都有些软了。"一面说了,一面倒了茶放在希月面前。知道於镇浩跟希月还要说些体已话,因而去外面把门关的好好的。
於镇浩拉了椅子坐在希月旁边道:"好好儿的,你只说要让太後觉得不防备你会撺掇朕掌权,怎麽忽然就扯到疏月赐婚上了。──万一太後不赐婚,你又该怎麽办,朕想挽回都不可能了。"
希月不高兴道:"我脑子笨,一时哪里想得出其他的话。况且,反正疏月跟我一样,拒了就拒了,她自己反正也说过不在意。──不过,刚才我偷眼看太後的脸色,虽然表情严肃的紧,心里只怕早有主意了。若她真的不同意早直接说了,既然她话里留了活口,八成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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