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穿越之女变男————杜紫藤
杜紫藤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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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穿越之女变男

一、

希月下了马车,怒气冲冲的冲向"揽月阁"。
"希月郡主、希月郡主,您把披风披上啊,不然会生病的......"丫环凝翠抱著一件大红色的披风和手炉急匆匆的跟在身後。
一路上遇到的丫环小厮们急忙左右让开,唯恐避之不及。
疏月正在屋内写字,门"咚"的一声被大力推开,冷风一倒灌入房间。疏月抬头,看见希月满是怒火的脸。
"好冷的天,快把门关上。"疏月这样说著,看希月并没有关门的意思,於是搁下笔,自己走过去关好房门。
转回头,希月仍然在房间里怒气冲冲的转著圈。
"到底怎麽了,你转的我头都晕了。"疏月无奈的看著不停转圈圈的希月。
"那个狗皇帝!!那个色狼狗皇帝!!"希月大声咆哮著,"他说要让老子与他鉴赏书画,可是他竟然用那种色咪咪的眼神看老子!!竟然敢用那双恶心的手拍老子肩!!竟然用那种猥琐的语气对老子说话!!"想到生气处,希月双手握拳,恶狠狠道,"老子恨不能一拳把他眼珠子砸爆!!"
疏月笑著把希月压到椅子上,倒了杯热茶递给希月,"别生气了。来,喝杯热茶。"
希月看一眼茶杯,颇不满意,"不要茶,我要酒,我去让他们给我烫一坛子花雕送来。"说罢,便要站起来,却又被疏月压在椅子上。
疏月叹口气,"你呀,真是没记性。前些日子爹才因为你吃酒责骂过你,这会儿你又去跟他们讨酒。他们是不敢不给你,可是回头让爹知道骂你不算,还连累了他们。你也应该知道,爹不许你吃酒,就是怕你醉了,让人知道了传出去,你就别惹事了。"
希月想想,不高兴的哼一声,气呼呼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疏月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好茶给你,你也牛饮,真是糟蹋了东西。"
希月不服气的看著疏月,"本来便是解渴用的东西,要做那些风雅做什麽,况且也没有其他人在。"
疏月表情很是无奈,"也真不知道皇上看上你什麽了,虽然美丽,性子却爆的像火炭一样。他倒也不怕烫到手。"
提起皇帝,希月的怒气便重新升了上来,"老子哪儿知道那个狗皇帝到底在想什麽,後宫佳丽三千个个等他宠幸,他不去。老子正眼都不愿意看他,恨不能离他八丈远的他倒巴巴的贴上来。老子真想一脚踩在他头上,一拳砸爆他眼珠子,让他再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老子。"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抬头看看疏月,却更觉得恼火,"更何况,你与我长相相同,性子比我我好,懂的比我多,那色狼狗皇帝为什麽不叫你去听他说什麽书画,偏是次次都宣我。"
疏月也笑了,"我也觉得奇怪呢。听外面人说,便是有这种人,你骂他打他他觉得舒畅无比,偏你若是对他好些,他便觉得混身不自在。莫不是皇上也是那种怪人?"
"哼,若真是如此,下次皇上宣我,我便臭揍他一顿,让他也‘舒爽舒爽'。"希月恨恨道。
两人正说话间,听到开门声音,忙住了口。凝翠进来,看见希月脸上的怒色已经消退,舒口气。
疏月看看凝翠舒气的样子,笑道:"才刚又是希月又不披披风便跑了吧。"
"是呢。"凝翠无奈道,"希月郡主也该自己照顾自己身子,这麽冷的天披风也不披便在冷风里乱跑,若是病了可该怎麽是好。我们......又不方便照顾您。"
疏月抿唇一笑,"你就别唠叨了,你说他,他也是不听的。"然後又问,"你过来,是王爷那里有什麽事吗?"
凝翠道:"嗯,前些日子王爷给新科三甲投了帖子道喜,这会儿,三甲一起登门拜谢来了呢。我想著前几日与疏月郡主说起传说今年新科状元是位翩翩佳公子,郡主也说好奇,正好他今日来,我来告诉郡主一声。"

二、

疏月笑起来,"我只这麽随口说了一句,难为你倒真记在心里了。"
凝翠很是得意,"郡主说话,凝翠可是句句在心呢。倒是希月郡主什麽时候也能把王爷和疏月郡主的叮嘱能记住,我们这些下人可就要天天念阿弥陀佛了。"
"你这小蹄子倒教训起主子来了。"希月冷哼一声,颇不高兴的别过头去。
疏月回头笑著看著希月,"他那性子,谁说也是不听的。"一边说著一边站起来对凝翠说,"去帮我拿衣服来吧。"

疏月换了衣服,悄悄从後门进了正房,躲在屏风後面。
正堂内,新科三甲与贤信王爷看起来相谈正欢。疏月透过屏风间的缝隙,看见在坐的三位书生,其中一位已过而立,另外两位不过弱冠。居右一位青年与贤信王爷侃侃而谈,针砭时政,谈吐潇洒;居左一位则是少言寡语,神情腼腆。
不知状元郎是这两位中的哪一位。f
"海平认为如何呢?"贤信王爷听罢谈吐机敏那位进士的话以後转头问那位年长进士。
"海平以为所言甚好。"进士海平抱拳语气谦恭。
"那麽建卿以为呢?"贤信王爷又转向另一位少言的青年进士。
"建卿认为,宁安进士想法虽好,与我国国情却有差距。"建卿说话声音不大,只两三句,脸上便有了些羞涩神情。
再看宁安,眉头微皱了一下,又马上舒开,淡淡一笑,"宁安这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王爷莫要见怪。"
"大家只是随便聊聊,不必当真。"贤信王爷哈哈一笑,"三位进士皆是栋梁之材,今後大家同殿称臣,小王还需各位照应才是。今日在下在寒舍备了些酒菜,不知三位是否能赏小王这个薄面。"
三位进士受宠若惊,连忙起身称谢。於是贤信王爷便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疏月见四人已经不再讨论国政,於是便准备再从後门离开。谁知,裙裾却与屏风缠在一起,疏月想将裙裾拉出,却带动屏风,发出声响。
贤信王爷皱眉,质问道:"什麽人躲在屏风後面偷听?还不快出来。"
疏月忙从屏风後走出,躬身道个万福,"父王,是我。"
"原来是疏月啊。"贤信王爷哈哈一笑,对三位进士道,"想必三位也知道,小王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所以便把他们假充男子教养,聊以解慰。因此这两个丫头平日疏於管教,让三位见笑了。"
三位进士连忙向疏月郡主躬身施礼。
"各位不必多礼。"疏月一面示意三位,一面观察著三人的神态举止。
叫海平的那位年长进士与寡言的建卿进士一直垂首看著脚下,而宁安进士虽然也垂首,但视线却偷偷打量著疏月。
疏月又对贤信王爷道:"既然无事,父王,我退下了。"
贤信王爷点点头,疏月躬身施了礼,便转身离开。
凝翠正伸长脖子在廊下努力探听,看见疏月走出来,忙迎上前,替疏月披上披风,一面问:"郡主可看见了?是不是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
疏月并不回答,反而问凝翠道:"你可知道今年这三甲的名字吗?"
凝翠回答道:"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呢,状元是武宁安、榜眼是顾建卿、探花是王海平。"
疏月点点头,便转身回"揽月阁"。
凝翠见郡主并不说见到的三位进士的事情,便也不敢多问,紧紧跟在疏月身後。

三、

还未到"揽月阁",疏月忽然停下脚步,凝翠几乎撞上。
"郡主,怎麽了?"凝翠摸摸鼻子,莫名其妙的看著疏月。
疏月狡黠一笑,转身问凝翠道;"你身上可有丝帕之类的?"
"有啊。"凝翠疑惑的从怀中掏出丝帕,"不过是旧的呢。"
"不妨。"疏月接过丝帕,却转身向另一方向走去。
凝翠好奇的跟在疏月身後,"郡主要做什麽呢?"凝翠边走边问,"这边是王爷待客的知贤堂,来这边做什麽?"
疏月只是抿著唇,笑而不答。
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听见贤信王爷的声音越来越近。疏月连忙一把把凝翠推进一旁花丛中,自己则躲在树後。
只见贤信王爷引著三位进士进了院子,疏月故意从树後绕出,看见贤信王爷,仿佛很是惊讶的样子,面色一红,道:"我听父王说要为三位进士设宴,因此来看看准备的如何了。"
贤信王爷笑笑,"既然你已经出来,想必已经准备停当了。"一边又引著三位进士准备进"知贤堂"。
疏月在路旁微微施礼,丝帕从袖中飘落下来。
武宁安见似乎无人注意,连忙将丝帕从地上拾起,偷偷塞进衣袖中。抬头,见疏月已款款出了院子,在月亮门外回眸一笑,当真似娇花照月,让人不由得心旌荡漾。
贤信王爷与三位进士进了知贤堂,疏月从後门进了院子,把凝翠从花丛中拉走。
"郡主,您这是在做什麽?"凝翠对疏月的举动十分好奇,一边紧紧跟在疏月身後,一边好奇的问个不停。
疏月并不答她,仍然诡密的笑著。
凝翠不高兴的噘起嘴,"郡主也真是的,有什麽好玩的事情也不告诉我。"
疏月停下脚步,转身笑道:"你跟了我这麽久,识了不少字也看了不少书,你难道这点事情还猜不出来吗?"
"啊,我知道了。"凝翠恍然大悟,"郡主是要学那崔莺莺--那凝翠我不就成了那红娘了吗?"
疏月伸手指用力戳了一下凝翠的额头,"你啊,和那姓武的状元一样--思春了。"说罢,又笑著转身继续回"揽月阁"。
凝翠不高兴的跟在身後,嘴里嘟嘟囔囔的,"凝翠又不是郡主肚子里的虫子,哪里知道郡主在想什麽。"
疏月笑道:"你就别猜东猜西了,快去厨房让他们快点准备饭菜。希月今天一大早就进宫了,这会儿想必已经饿了,你先带几碟点心给他垫垫肚子。今天有客人,想必厨房已经烫了酒,你再带一壶烫好的黄酒来。别人是吃了酒发酒疯,你希月主子若是几天没酒怕是要发‘没酒疯'了。"
凝翠!哧一声笑出来,便也不再理会状元的事情,转去厨房准备饭菜去。
□□□自□由□自□在□□□
疏月回到"揽月阁",希月正有气无力的倚在榻上,一面毫不掩饰的嗑著瓜子,一面无精打彩的看著摊在面前的一本书。
疏月不由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会儿已经饿了,我已经叫凝翠吩咐厨房早点做饭,顺路再拿点点心来先给你垫垫肚子了。"
希月合上书,抱怨道:"在宫里又不敢大口吃东西,而且点心也只有那麽一点点大。"希月比划给疏月看,"下次要进宫,我非让厨房准备个几大馒头藏在马车里。"
希月伸个懒腰,"不过今天已经去过宫里了,想必皇上几天之内不会再宣了,下午我去师傅那边。几日不练,身上都要长锈了。"
说话间,凝翠已经提著食盒来了,从食盒中取出几碟点心,和一壶热的黄酒。
希月见了,欣喜若狂,忙伸手就要去拿酒,被疏月把手拍掉,拿了块点心递给他,"肚子里空的哪里能喝酒。"
希月虽然有点不高兴,却还是接过点心。
疏月又道:"一会儿吃完饭,爹肯定会来找我,你千万把嘴里的酒气清掉,不然爹知道我拿酒给你怪我,以後你连这小壶的也没的喝。"
希月鼓著腮连连点头。

四、

没一会儿,饭菜也送来了。疏月已经吃了几块点心,所以只吃了两口便饱了,希月狼吞虎咽把饭菜全部清扫干净。
下人们把残羹冷炙撤了下去,又端了菊花茶来。希月漱了口,又吃了一盏,觉得齿颊留香,已经将黄酒的气味清了去。
想了想,希月道:"爹来的话,多半又要问我去宫里的情况了。我才不想再提那事情,我去小睡一会儿,下午好去师傅那里练功。爹来了,不必叫醒我。"
"快去睡吧。"疏月挥挥手。

希月去午睡了,疏月独自在书桌後练字。有人叩门,疏月起身开门,见门外站的是贤信王爷。於是闪身,将王爷让进屋内。
王爷在屋里左右看看,"希月呢?"一边问一边在榻上坐下。
疏月泡了茶递过去,笑道:"怕您问他在宫里的事情,吃过就午睡了。您也知道,皇上对他存著心思,他每次去都一肚子气回来。"
王爷笑著摇摇头,"这小子,爹还不是因为他那个爆脾气在宫里捅出了什麽漏子。"顿一下,他又说,"新科三甲你看见了吧。"
疏月点点头。
"你在屏风後听了半天,又去‘知贤堂'扔手帕子,现在可有什麽想法?觉得这三个人如何?"王爷喝一口茶,问道。
疏月想了想,道:"探花王海平看起来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不足为提。状元武宁安虽然才思敏捷,不过看来俗世传奇书看了不少,满脑袋才子佳人,又自命不凡很是轻佻。倒是那个榜眼顾建卿,虽然看起来像个迂腐的书蠹,不过难得心思纯正,又颇有自己的见地,应该是个可造之才。"
王爷手捻须髯,连连点头,"这想法与我倒是不谋而合。"想了想,又哈哈大笑,"怪不得你要跑去‘知贤堂'扔手帕,倒真是让我看了好戏一场。"
疏月也笑道,"凝翠的手帕要让武状元孤枕难眠了。"
半晌,王爷忽然道:"每次看见这些新科进士,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叹口气,放下茶碗,"爹也希望你们能跟他们一样大展鸿图,做一番事业啊。可惜......"他摇摇头,"爹对不起你们啊。"
疏月淡淡一笑,"瞧您说的,我们该感谢你才对,若不是爹爹英明,今日我与希月焉还有命在。"
说到此处,王爷又想起来,皱起眉头,"皇上看起来对希月颇有兴趣,虽然现在是有太後从中阻挡,我实在担心有一天若太後不再反对,皇上会强将希月纳入宫,到时候恐怕......"王爷摇摇头,"只盼皇上是喜新厌旧之人,明日去宠幸哪位妃子才好啊。"
疏月忙安慰王爷,"希月的师傅不是曾经卜卦,说希月是能逢凶化吉的命,爹也不要太担心了。"
王爷苦笑,"我也只好用师傅的话安慰自己了。"之後又说了些其他家事,聊了半个时辰,王爷方才起身。
疏月将王爷送出门,回到房内继续练字。

五、

屋子里除了炭火的声音劈叭作响外,只有毛笔与纸接触时候轻微的沙沙声音。
疏月练了一会儿的字,又翻出字帖研究了半天。正是冬天,刚过申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又勉强看了一会字帖,便觉得眼睛涨痛起来,於是起身掌灯。
刚准备坐下继续研习,却听到院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揽月阁"难得有大的动静,疏月好奇,便推开门。
院子里,希月手持一把大刀,舞的叮当作响。
"你在做什麽呢?"疏月有些无奈问道。
希月看见疏月来了,兴奋的扑过去伸手搂住疏月脖子,高兴的展示著手里的一把大刀,"疏月,看,我师傅特意替我寻来的八宝金环刀。"
疏月看去,这把大刀呈乌黑色刀身一!宽四!长,刀背有指宽,上面嵌著三个金环,仔细看,每个金环都是一条首尾相连的龙,怪不得耍起来叮当作响。
希月得意的伸手弹了弹刀面,声音清脆,带动金环震动,如悦耳乐器。希月指著黑色的刀身道,"削铁如泥。"再抖一抖,听著金环的叮当声音,"多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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