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王朝-男宠————清尘若昔
清尘若昔  发于:2009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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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四的手法倒是很好,不知道是真的这麽好,还是雷骁个人的心理作用,总之就是很舒服,严四这麽一问,他便也只说:"擅闯王府本就是死罪,还想掳走你,我能饶得了吗?"
"我只是觉得我也没被怎麽样,这两个人就这麽被杀了对王爷名声不好,严四的命本就不值钱,这样大费周章我也想不出来原因。"严四又接著雷骁的话说,捏著雷骁的肩看著对面的墙。
"他们说他们要杀柳嫣。"雷骁冷不丁地冒出这麽一句话来,显得那麽突然。
严四的手下动作还是照常,只是笑了几声:"王爷,您可把严四变得值钱了,怎麽还有人把我当成柳嫣公子,他们两个可死得真冤枉。"
严四一点也没有承认,这是雷骁想到的,便也不提这事了,转开了话题,道:"我想喝冰梅汤了。"

我主王朝-男宠(四十二)

"王爷如果想喝的话严四可以随时做给王爷。"严四应了一声,可是那心里却早想别的事情去了。
半个时辰後他们又开始出发了,整条大军开在官道上浩浩荡荡,渐渐地没了马蹄声。
极北的驻地本来是一个很荒芜的地方,在近几年因为稳定了下来人口多了才慢慢地看出了些模样,雷骁的驻军长年都在这里,沿著边境构成了一条线。
远远地,严四看见了些大小不一的帐篷,这是他们要住的地方,他随在雷骁身後从军营外往里走,听著他们震耳欲聋的呼声,他一时不太适应,但是他很喜欢这种气势。
他们都平视著前方,没有人去刻意留意王爷後面这个陌生人是谁,也或者说他们早就知道了,严四只是随著人流往前走,直到走到那顶大帐外头。冯绰吩咐了属下几个人分开去做什麽事情了,见过了雷骁,军中的活动便恢复了如常。
"来,我们从今天起就住这里。"雷骁拉过严四的手走进大帐,後面只有冯绰走了进来。随著雷骁的手严四望了望四周,这里很整洁,一点也不像几个月没人住的样子,中间是一张长桌,桌子对面是一个挂著不知什麽动物皮毛的座椅,在大帐的两侧地面上也有几个坐垫,帐上挂著一张行军图,还有一些行军用的器具,其他的东西一概被归到了一个角落後,这个大帐一眼就能望到底,很简单。
"可是,......"严四正要说怎麽没有睡的地方,却见雷骁带他往里走了走,手在帐篷上做了一个拉的动作,严四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隐藏的门,而这小门里也是这项大帐的里间,也就是雷骁的卧房,"原来是这样。"
严四的目光落在了那张行军图上,这图上不光标著雷骁的驻地,更有国内的所有国土,每个郡县每一条边界都画得很清楚,上面有各色的标记标注著不同的记号,看来应该是不同的驻防。
没有时间看太仔细,雷骁只容得他草草地记下了个影子就把他带出帐外,带他四处去转转,随行的也只有冯绰一个人,当雷骁和严四来到一个高岗上,冯绰便不再跟上去了,只在远处看著两个人的举动,连眼睛也不眨。
"你有什麽梦想?"雷骁看著天上飞的一行苍鹰问严四,风吹著他的衣带飘飘,有些不像个将军。
未料到雷骁会这麽问,但严四听得出来雷骁的语气很严肃,莫不是他喜欢和别人掏心里话?他看著天空,天边已经是烧红了般的颜色,眼前一片辽阔,没有人烟。
"我想出人头地。"严四说得很干脆,"没有人愿意做一辈子的小侍书的。"他当初和雷骁说的在吕府里便是做这个,说是侍书,不过是一个候补的杂职。
雷骁好象很满意这个答案,大笑起来,又问他:"那你想怎麽出人头地?" 严四好象在想该怎麽回答,扭了头突然看向雷骁:"王爷,我说著玩的,严四只要有安稳生活就好了。"说完又是一笑,鬓边的发丝吹打在肩膀上似是有了些风华。
倏地,雷骁一把抱住了严四:"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说著说著又像自言自语,接著说:"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
严四的脸上表情变了变,又呆呆地望向远方。

我主王朝-男宠(四十三)

"那我就做王爷的臂膀,为王爷做任何事情。"严四像念词一样说著这样的话,既然是演戏,戏词便要说得真切。
冯绰在远处看到这一景,闪了一下头,又接著看,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三个月会不会好过。
晚上,军营之中点起了许多篝火,上面架著铁锅,里面热气腾腾,行军的人食宿不固定,所以即使是在驻地中雷骁依旧要求他的将士们和行军之时一样的饮食作息,养成这种漂泊不定的习惯,坐在雷骁所在的篝火旁的都是军中的大将,严四坐在雷骁身边,是唯一一个没有军衔的人。
根据雷骁给他介绍,严四认识了副将卢彬,军师秦墨,还有几个属从将军,他一一都见过了酒,尽管他们对严四的身份都觉得有些尴尬,可都没有表露出来,便也回敬这位严公子,席间他们谈得都是些沙场和朝中的事,其他的倒没怎麽谈及,所以严四能插上嘴的话是少之又少,但这并不妨碍他听他们的谈话,他觉得现在对他的最大好处就是雷骁有什麽事都不怎麽顾忌他。
严四的脸被这篝火烧得发烫,他开始在慢慢适应这种生活,在变成严四的时候他要适应由书生变成杂役,而现在又要适应这军中的生活,一场戏里他好象换了好多的角色,可没有一个是自己的本色,痛快地饮下一大碗酒,辣得很,他想咳可又都强忍住了,别人能做到的,他也可以。
也不知道这饭是吃了多长时间,反正是天上即有星星又有月亮的,而且亮得很,其实大家喝得还是很有节制的,本来军人就是少饮之人,只是因为王爷到驻地便破那麽一次例,可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最後倒都说得醉了,在严四感觉,这些人大部分都和雷骁是兄弟一样。
"王爷,我扶你回去吧。"严四知道雷骁有些醉了,嘴上说著没醉的人都会醉得一塌糊涂,也没等雷骁再说什麽,严四扶起雷骁往大帐走,本来有几个人想去帮帮忙,可全被冯绰叫住了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只有他帮严四搭了一把手。
严四觉得那边有人帮了下忙,他知道是冯绰便道了声谢,一起架著雷骁进了卧房,让雷骁躺下,冯绰和严四说了句:"我先下去了,严公子如果有什麽吩咐可以叫外边的人。"
"麻烦冯督卫了。"严四送冯绰出了大帐,看著他走远。
冯绰回了自己的帐篷,是该睡了,外面闹了很久,但还有两个人没有睡,一个是副将卢彬,一个是秦墨秦军师,两个人在营门口聊起了天。
"不是说以色侍君色衰而爱弛吗?这个严四也没有色,将军能恋他多久?"这个声音是卢彬的,他腿搭在栅栏上,秦墨就站在他旁边。
"也许人家有什麽别的本事,人可不可貌相,没准他还真是个人物呢。"秦墨的意见和卢彬相反,他宁愿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
"你想多了吧。"卢彬不以为然,摇自己的脑袋。e
秦墨却很自信:"那好,咱们走著瞧。"他的话意味深长,实际上也是如此,他此时想得可比嘴上说的多。
严四坐在床边看著雷骁,想起今天席间的几个人,好象记住了那麽几个,有谁知道就这麽一顿饭间他给每个人都相了那麽一次面,那个人好象叫秦墨。

我主王朝-男宠(四十四)

坐在雷骁的大帐里,严四还没有想去睡,帐外守夜的士兵来来回回的走路声让他有些不安,他坐到雷骁的那张书案前目光又锁定在那张行军图上,有此机会得到这样的机密为什麽不好好地用一用呢? 手拿过一支羊毫,桌上铺开一张纸,在纸上做这样的图比起墙上那张要难多了,可是这对柳嫣来说却不算是难事,现在对他来说的难处是他两个多月没有碰笔而有些生疏了,他试著从画纸的角上落笔,那是朝廷重要兵马粮草辎重的集中地,离这里不过百里。
帐中的烛火燃烧了大半,严四把手中的笔放回原处又收拾了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只等著纸上的墨迹干些便可以收起来,趁著这个功夫他进去看了看雷骁,他还在睡,比刚才平稳了不少,好象也没有发现自己不在,他放下了帘子又走了回来,这个时候他看到门外有一个影子一晃过去了。
门口应该有守卫,什麽人可以在守卫的眼皮底下在这里出现?严四看纸上干得差不多了,便卷了起来先拿在了手里,来到门口拉起卷帘,没有什麽人,守卫看到他站在门口便问严公子是不是有什麽事,他摇了摇头,又问:"刚才有什麽人来过吗?" "刚才秦军师来过,不过现在回去了。"一个守卫诚实地回答,另一个也随之附和。
秦墨。严四没有惊讶,他有些感觉,感觉秦墨是来找自己的,可是他来找自己干什麽?而且还走得这麽匆忙。无暇多想,严四没再说什麽又钻回了帐子,打开放著他随身物品的那个箱子,把那张图藏在了下面一个暗层里面,他不能做到过目不忘,但只要给他三天,他会把这张图背下来,这张手绘的图便可以做别的用途了。
雷骁翻了个身,严四忙蹲了下来,待听到没什麽动静,他才脱了衣服躺到雷骁身边,看了看雷骁,他突然有一个想法:他做的事情雷骁可都知道?
第二天,天还没亮外面就已经是呼声震天了,当严四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大帐内已经是空荡荡的了,他这才想起这里只有他一个是闲人,穿了衣服洗了把脸他走出了帐子,除了附近几个守兵以外其他的人都已经去操练了,书生果然是到哪里都是百无一用,他心里很想跟著雷骁到真正的军中去看一看,那样便会更加了解,只可惜自己好象没有什麽好理由。
"严公子。"秦墨恰巧路过大帐,看严四不知在专注地看著什麽如此入神便叫了一声,果然,严四被吓了一跳,随即看到了秦墨。
"秦军师。"严四看到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便正好和他先攀谈起来,"军师不和他们在一起吗?" 秦墨走到一旁,笑得温和,道:"我刚才是和他们一起过去的,不过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现在比较闲,谁让我是一个书生呢。"
同是书生,怎麽就如此不一样呢?严四心中一阵苦笑,本来想知道为什麽昨夜那麽晚秦墨还会在帐外,可他知道不能问,总不能让秦墨知道自己会如此警醒吧。
"秦军师过谦了。"严四也回了一笑,秦墨有的地方很像是自己的影子,如果他不是自己的敌人就太好了,而他现在还不知道秦墨心中也是有差不多的盘算。

我主王朝-男宠(四十五)

从那日以後,严四天天能看到秦墨,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秦墨虽然并不总是跟著雷骁,可一天下来共处的时间也不算太短,再加上秦墨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武夫所以和严四相处得容易。
严四已然把那张图背了下来,每一个标记在他的脑子里都是那麽清晰可见,可是那张图他还是没有丢,这一天雷骁接到了来报,在北方边境有一队人马行踪诡秘,接到这个消息,雷骁又接著派人前去打探,并且吩咐下去召集了一部分人来商议,包括秦墨。
"这队人马一定是先锋,後面一定是大军压境,我觉得当即派兵才是上策。"卢彬在椅子上有些坐不住了,将军对他的意见不置可否。
"卢副将怎麽判断这会是敌营先锋,如果不是先锋,不是进攻,我军贸然带兵压到我方边境,若是错了,敌营便会做我方先挑争端,到时候的战和副将所将的战就不一样了。"秦墨在卢彬那个"策"字才刚说出口便接了话,语气很重,不经意地让人觉得有火药的味道。
雷骁的心思在听了秦墨的话後有些活动,贸然出兵本来就是兵家大忌,卢彬的想法也该是等探子再回报之後考虑的决定,在这种情况下,他又看了看冯绰,问:"你呢?"
冯绰知道雷骁会问他,便也早想好了答案:"属下觉得不该出兵,因为这一支先锋队也未免来得太明显了,一定有诈。"
雷骁这才点了点头,其实他和冯绰的想法一样,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形下谁又会这麽轻易派兵来打探。正在商议著这件事的时候,不在他们中间的严四站在营中看著遥远的北方。 
这一队先锋确实并不是为战而来,他们定然料到雷骁不会信这种诈兵之法,所以这队先锋不会越境,想起行军图上的那些标记,在这队先锋的出发方向上有著几处军事要点。
"他们不是为了作战而来,恐怕是两手准备。"雷骁的想法又和严四的有些想法不谋而合,坐在席间的秦墨有什麽话要说,"秦墨,你要说什麽?"
"现在应该把部署投入到那几个控制点上去,而前线要收缩。"秦墨的手划了几下,他知道雷骁明白他的意思,一边的卢彬虽然有些气结,但仔细想想秦墨说得也有些道理也就不再说什麽了。
冯绰看著秦墨眼中闪闪的光,也表示同意,这个时候前方探子来报,敌营之後有大部军队,并且已经做好作战准备,前方先锋分批四散,在边境线上分布跨度加大,并且速度减慢。
雷骁按刚才的讨论的结果下了几道命令,大帐中的人都装点了自己的装备随雷骁出营,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雷骁本想去看看严四在做什麽,可想到前线紧急便也只好作罢,而严四在他们一走出大帐便跑去了马厩,因为整个军营都知道他是什麽人,便他要什麽就给什麽,严四牵了一匹马出来跨了上来,一声"驾"便跑出了马厩,一路向北。他不是要去随军,做到的只是在远处看著,他们还在往前赶,不过与他是上与下的距离关系,其实并不远。他忽然看到一个人抬头看向他的方向,是秦墨,只看了一眼,秦墨又回过了头。

我主王朝-男宠(四十六)

北方的敌人是一个与本朝不相大小的国家,名字叫做易,严四知道这一场战争如果开始,便不会如显(本朝的国名)灭掉盛国一样,因为这是势均力敌的,而前一场却是以强凌弱的。严四不认为这会是一场简单的战事,雷骁会怎麽做,会不会还会一直赢下去呢?
他当然也看到了秦墨看他的目光,他懂,那是秦墨告诉他一切都如他所料到的那样的目光,正如他几天下来秦墨问他的那句话:"你到底为什麽跟王爷?明人不说暗话,如果你有志向,那我觉得我们会成为一组很好的搭档,严公子,我想听真话。"
"严四不比秦军师,命如草芥,身如浮萍,说来说去都只会说讨好人的话,秦军师怎麽会让我说真话。"严四装作不懂,他不知道秦墨的虚实,尽管他几天来,或者说在到了显以後这两个多月里都在费尽心思找一个合作无间的夥伴。
秦墨摇头不信,又道:"如果只是讨好,何必事事躬亲?"秦墨而後提到了他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提到严公子夜夜与将军共阅兵卷,时而帮将军代笔抄些东西。严四脸色微微变动,看来秦墨平常淡若茶水,却也是满腹心计,既然话已经被秦墨讲到这个份上,难道还要等著人家来拆穿?不过,穿也不该是他这个穿法,若皆有计,何不计上加计?
"前有吕成晓,後投雷将军,我为的是荣华富贵,如果有更高的名利,严四便不枉此生,人的贪念秦军师也有吧。"严四的口中已经很久没有提到吕成晓这个名字,即使是在长乐王府的那两个月,他也只是在无人的时候,默默地心念著这个名字,从来不曾出声,可是现在他却将这个名字三个字一起说出来,真的是说不出的怪异。
"严公子这话说得对,人都有贪念,就好象皇上贪的是天下都俯首称臣,朝臣贪的是一世功名利禄,王爷也贪,"秦墨没见严四阻止就又继续说下去,"谈的是不败的辉煌,而我,对这些都没有想法,只是想有人认同我,给我一个该有的名分。"
"军师有被屈才的感觉?"严四明白了秦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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