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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又是严四值夜,他手里拿著要给王爷用的一些盥洗的东西却站在门口外边久久没有进去,他这一天总觉得周围的目光怪怪的,就说风骁苑里的这四个下人:吉祥、如意、称心和遂愿,今天见了自己就像是看见贵人一样,难得清闲的他倒是落得了一日轻松,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们都早早得不见了,既然白天帮忙了那麽多为什麽值夜的时候没人理了呢,莫非......?
严四有些想到了雷骁那天的话,如果按照他的话去做,他们四个人的一切行为都可以解释了,雷骁就是这样的人,得不到柳嫣就拿自己这个严四来做替代?他完全想不通,透过窗他看到了里面的雷骁,他可真是个难得的王爷,大晚上的还看那些愁人的东西。
我主王朝-男宠(二十七)
站了不知道有多久,他终於决定进去了,推开门,雷骁抬头看是他也没多做什麽又把头埋进书里面去了,已经二更了,看来他还没有要睡的意思,既然这样自己就站在旁边好了。
这种气氛很诡异,在雷骁感觉来是这样的,严四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好象有时存在又有时不存在,这个时候他好象想要相信柳嫣已经死了,那两枚黄玉扳指的光让他感觉不到玉的温润只感到了死亡,物在人亡应该是一种结局,而现在虽然扳指还在,一个人还在,却好象这扳指已经碎了,不美了。
严四没有见过这麽沈默的雷骁,从那天他在风骁苑外面和自己说了那句话之後就没再和自己说过一句话,这两天好象没有怎麽见到他,而现在轮到自己值夜了还是如此,他不想打破这种沈默,因为没有必要,这两天他想了好多事情,而且两个晚上都在做梦,梦到了吕成晓,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然後那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接著就看到了一团火,这团火把自己吓醒,自己被惊醒了以後就再也睡不著,自己到底是不是这场战争的罪人。
也许是前面几年的日子太过幸福现在老天要这样来惩罚自己,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夺走,一点都没有剩,不,只给自己剩下这具失了魂魄又卑贱的身体,自己该怎麽做,从那道暗门出来的时候自己就抱著那麽一个念头,报仇,一定要报仇,失去了什麽就要让雷骁付出什麽,自己不怕成为罪人,唯一怕的是成晓在地下不能瞑目。
雷骁看什麽呢?严四怕自己想得太入了神马上警醒过来自己现在是站在雷骁的书房里,他在雷骁後面看到雷骁手里拿的那本书,兵法?这个时候看这种东西做什麽,果然是马上王爷,天天想的都是杀戮之术,严四真的好想,如果他现在有能力杀了他一定会杀了他,至少还能要他一条命,可是,他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换个更大的筹码好了。
突然,雷骁听到後面有个声音响起:"王爷,你输过吗?"
其实,在严四看来雷骁在看书,而实际上雷骁在他进来前是这麽做的,可是当严四进了房间之後雷骁就只是把目光锁在书页上而心却在想别的东西,终於,他等到严四开口说话了,想考自己?还是想干什麽?
"以前没有输过,只是最近的一场我输了。"雷骁合上书认真跟严四说话。
严四见雷骁的书合上了便开始准备给雷骁洗,听了雷骁的话严四仰起脸问:"王爷最近的一场不是在盛国的那场吗?怎麽能教输了呢?"
"因为我要的人没有得到,所以我输了。"雷骁的答案再简单不过,他知道严四不会有任何表情变化,他是个隐藏的高手,这好象又是一场战役。
严四把衣服给雷骁穿好,边和他说:"王爷要是想在这上面赢还真不容易,万一柳嫣公子死了王爷岂不是永远都赢不了了?"
我主王朝-男宠(二十八)
"不会,我知道他没死,本王还没有得到他他就不会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雷骁看著严四的眼睛,那道浅浅的疤是怎麽落下来的呢?严四的手为他系好扣子,他看那双手,这双手下又该是怎样的泼墨抒情呢?冷不丁地,他抓住了这双手。
这个动作太快,快得严四没有时间反应雷骁手中的动作,他在努力让自己沈住气,他是柳嫣,这对他来说是危险是羞辱,可是他知道,他现在是严四,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要一直做严四做下去,所以他没有那样动,只是继续系雷骁的扣子,直到最後一个,他松了松手雷骁的手也随著这一动作放开了。
"王爷说的很对,柳嫣公子也许会等著王爷的。"严四的目光迎上雷骁的,四目相对,雷骁可以看到这眼神中没有半丝的感情,但是他却在心底好象生出了几分暖意,他好象看到了柳嫣,而不是一个简单的严四。
如果要找机会,要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是不是也要投入很多,包括自己,严四开始看清雷骁这次的决心了,如果要让他这样的一个强者输掉所有,那就要慢慢折磨他,把他的所有都撕裂,不是很好吗?
想到这里,严四笑了,他从来没有对雷骁这麽笑过,这种笑看著如春但是却像寒冰一样,手里的刀杀不了他,就用心里的这把刀让他慢慢淌血。
而雷骁看著严四,他什麽都明白,如果说严四是一个顺从而聪慧的奴才,那眼前的这个已经开始蜕变成柳嫣的严四便成了一个魔,如果不能让他慢慢爱上自己,那麽是不是可以让他慢慢增加对自己的恨,也许物极必反,沈重的恨会让他爱上自己。
如果自己必须淌血,他愿意,只要这血能融到柳嫣的血里,以前他没有去要,现在有了机会,他不想放手,纵使他的容颜并不倾城,而那颗心更似蛇如蝎,自己也愿意。
愿意,无论什麽代价都会有血在流,以血填血,什麽时候才是个尽头。
雷骁低下头唇覆上严四的唇,他在心里努力告诉著自己,这是柳嫣,自己朝思暮想的柳嫣,心里有点酸,在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叫出柳嫣的名字,而只能是严四,感觉到严四的唇开启自己把舌头顺势滑了进去,和严四的纠缠在一起,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和严四的呼吸声,已经变了,变得如同心跳,这是场危险的游戏,而自己在挑逗著一条毒蛇。
紧紧把严四搂在怀里,而严四的双臂早已经勾住了自己的脖颈,稍稍用了下力,雷骁把严四抱了起来,严四的身体紧贴著自己,让雷骁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这是严四第一次没有感情地把自己的身体投入到一个人身上,和他与吕成晓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那个时候心里满是爱,而现在满是恨,他知道如果吕成晓知道自己这样子一定会很伤心,所以那个时候他让自己躲在那道暗门里,可是那道门成了阴阳门,让他和吕成晓阴阳两隔,既然这是命,已经改不了,那麽他就要改以後的命,想到此,他开始去解雷骁的衣服。
我主王朝-男宠(二十九)
唇舌的纠缠让雷骁沈浸在里面更无法自拔,手指深入严四的头发里,簪子从他的手掌间滑落掉在了地上,长发飞舞的严四的眼睛一直在看著自己,他尝试去把自己的吻投入到严四的脸上,落到了眼上,鼻侧,离著这麽近去看那道疤,轻轻问:"这是怎麽弄的?"
双手游走在雷骁的背上,严四摸到了雷骁身上的伤痕,层层叠叠,有新有旧,大概都是在战场上留下来的吧,渐渐地他开始将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喃语间回答雷骁的话:"小的时候和别人意气之争自己用刀子划的,好多年了。"
带著伤疤的眼角在严四心里一直不算什麽,在他看来这更添了几分气概,可是为什麽如此还会有人说自己是色相祸国?觉得身上凉凉的,严四才发现自己现在身上不著丝缕,而雷骁几乎也是如此,当他的背著在床上的时候觉得自己心里有什麽东西裂了,很痛很痛,他为了缓解这种痛把雷骁的头埋在自己胸前,随著雷骁舌尖在自己胸膛上的舔拭一点一点地消痛。
"把腿抬起来。"雷骁的声音让严四努力去清醒,他现在就会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会怎麽对他,看著雷骁眼中的自己的影子,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柳嫣会怎麽样?他抬起了腿,雷骁把他的腿架在自己的肩头,目光所到正是他最私隐的地方,严四没有去回应雷骁的目光,只是把自己的脖子上仰,再上仰,房中的灯火在这个时候被风吹熄,他只看得到头顶上的一点月光,惨白惨白,像自己的心,和身。
一阵痛让严四时而醒时而沈,他张著嘴迎合著雷骁对他的爱,身下的痛随著雷骁的一次次地驰骋而让刚才的撕裂感更加清晰,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样睡过去的,他只知道当他醒过来的时候雷骁已经不在房间里了,看著雷骁给自己盖好的被子,他有些自嘲,现在严四和柳嫣好象成了对手。
勉强费力地下了地,却在穿了鞋後又转了回去,把床上的被褥和单子统统卷了起来团在了一起,手举得高高的,严四难以相信自己的呼吸会如此乱如此不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这些东西又丢到床上,隐约间看到上面有什麽印记,没有顾得还没有穿衣服,蹲在地上看著雷骁放过鞋子的地方。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说我是祸国的柳嫣而被人心放逐,那麽现在我就要做一个祸国的严四让所有的人给我的家做陪葬。他没有再感觉冷,好象衣服在他来说已经成了连他自己都不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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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威平常没有来过这边的房子,这里都是吉祥如意称心遂愿四个风骁苑的上等仆役所住的地方,像他这样的侍卫没事都不可以出来乱晃,可是这次冯绰却让他在这个人都出去干活的时候来这里找东西,准确地说是找如意的东西,每次如意出去回来之後都会带回一个纸包,他就是要查查这个东西到底是什麽。
我主王朝-男宠(三十)
而在与此同时,冯绰和张楚走在大街上,走得慢慢的也很不自然,如意这次没像以前一样隔几天才来这地方,也好,倒是给了冯绰和张楚一个机会来寻他。
"这边。"冯绰看到如意停了一停,他马上把张楚掩到了身後两个人躲在了巷子里,跟作贼似的。
张楚露了半只眼睛出去看到如意又继续往前走,於是拍了拍冯绰用头点了点方向,两个人又接著跟踪。
当他们看到如意进了那间疑似是宋知远的宅子的地方时,两个人只好停下了脚步,冯绰看了看墙头,对张楚说:"我上去看看。"
张楚拉住他:"你上去看干什麽呀,万一搞错了岂不是麻烦,就算是对了,丞相府的房子你也敢上?"
"你不用担心,我不让李威上是因为我怕出麻烦,而我上去绝对不会有麻烦,你找个地方等著我,我马上就下来,一定会比如意早出来。"冯绰给了张楚一个放心的表情,手脚轻巧地让他上到了墙上,没一会功夫跳到了一个屋顶上,张楚就再看不到了,太远了。
张楚只好在胡同口找了个地方来喝茶,脸朝著胡同里面,连喝得什麽茶都不知道。
李威拿起最底层箱子里的四个纸包,大小都一样,纸的颜色也都一样,摸上去方方正正的,他没再多想,反正是要交给老大的,他拿了其中的一个揣在了怀里,这个时候好死不死地门响了,他灵机一动躺在地上送了一下身藏在了床下,连眼跟前就有一只老鼠在看著他他都只是把嘴巴捂上等这个人出去。
称心进了房来便朝著刚才李威开的那个箱子而去,边找东西边嘀咕:"怎麽少了一包,如意把它放哪了?"
也许是因为少了那麽一包,所以称心又出了门去到处找,不知道是找那一包东西还是找如意。
李威听到称心走了才从床下面爬出来,想起那只老鼠,他身上有点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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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喝了第几杯了,反正茶钱付了,正喝著眼下这杯呢,只见胡同口里出来一熟人,是冯绰,见到他出来了张楚也不再喝了,放下杯迎了上来,冯绰便和他一起往回走。
"怎麽样?"张楚见冯绰半天没说话,只好自己问。
"算了,这事就这麽著吧,就当什麽都没有过,好吧,咱们还是回去吧。"冯绰一边推张楚往回走,一边和他解释。
张楚还想再说什麽,可是冯绰却不让他再接著说了,这到底是发生什麽事情了,难道他看到什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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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里,张楚总算是让冯绰把话都说出来了,不会吧,就这麽点事怎麽让他们想得这麽夸张。这个时候李威来到冯绰房门口敲门,冯绰知道李威带东西回来了,完了,这事真是......
"冯督卫,这是如意每次出去时带回来的东西,一共四份,一次一份,都在箱子里放著,看来好象没怎麽动过。"李威看到自己的老大好象脸色有点不对劲,旁边是总管大人,这都是怎麽了,这让他把东西拿在手上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
我主王朝-男宠(三十一)
张楚和冯绰分开以後他便想去找严四,正想著呢,他倒真碰到了严四,一个要进,一个要出,就那麽一个门口,这是柳嫣,他真是一点也联想不到,听遂愿那麽说,昨天晚上是真的了?又想早上他和冯绰忙活的那件事,现在让他都没办法把这事说出口,看见严四他偷著上下打量了一番,感觉是有些变化,可是这种感觉却说不出来。
"张总管。"严四神色间也在留意张楚,莫非他知道了?不过他不在意这一点,全府上下就应该传得沸沸扬扬,这是迟早的事情。
"你起了啊,我是过来转转就不打扰了。"张楚自己也在骂自己,自己竟然和他这麽说起了话来,倒成了总管的身子奴才命。
严四冲他笑了笑:"那我也去开工了,也不耽误总管大人的正事了。"语气还是很亲近的样子。
听到严四就要走远,张楚突然大声问了他一句:"严公子,以後好好伺候王爷吧。"
张楚叫了他一声"严公子",正足以说明他的身份可以在这个时候发生一个变化,但不知道是福是祸,不过从第一天起他就是打算把这条路走走看,现在也才是刚开始。
"张总管放心,王爷饶严四不死,严四一定会知恩图报,也理当伺候好王爷。"严四回过头来回张楚的话,张楚看著严四的脸,也许他会真的认命守己,还是会有仇必报?没有人真正了解柳嫣,所以他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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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您说那是柳嫣雷骁会不会知道?"丞相府执笔小吏唐峻又问。
"这个我倒不知道,反正现在我想看的好戏就快要开场了,以後要是再看见严四说不定他已经不是上次来的严四了。"宋知远站在凉亭里,感觉这个夏天还真是够热的,"柳嫣其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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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骁回府了,严四听府里人说今天雷骁不是去上朝,而是去军中察兵,早朝对雷骁来说似乎从来不是一个必须要做的差事,只是奇怪的是雷骁没有把冯绰带在身边,他整了整衣服,一直往前庭走,看到雷骁在门外下马,他觉得自己应该过去。
"你怎麽跑到门口来了?"雷骁看到了严四,刹那间他想到了昨天晚上,日日夜夜所想的人在手,一切缠绵与沈沦都让他无法自拔,早上他走的时候严四还在睡著,让他确切得感到那不是做梦,好象在沙场上拼杀得没了力气却可以在这里忘却疲惫。
"因为王爷回来了呀,"严四来到雷骁近前,"严四应该到这里迎候王爷。"
从严四的眼中雷骁看到了和以往的不同,一夜可以让一个人变这麽多,又是什麽样的感情在作祟?严四离著他很近,周围海域府里的一些人看著,雷骁没有任何顾忌地把严四一手拉过来搂在怀里。
"以後,严四就住到风骁苑,以前的事情都不用做了,每个人都叫他严公子。"雷骁算是下了一道命令下去,看著每个人表情中有怀疑有惊讶,他都不在意,现在他在意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冯绰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站到了雷骁身後,本来他是想和王爷说一下今天他不能随行到军中的事情,可是他却发现现在怎麽都不是他说话的机会,正在这时他看到张楚过来了,难道他想到什麽良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