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四得了这样的回答也更加没有顾忌了便问了开去,说是问,其实是他们俩一问一答,他们俩在长廊上就这麽聊到了半夜,直到过了子时雷骁才从长廊往里间走,躺在床上还在想著刚才的话,其实刚才看书的时候真的是困得不得了,可是,一和严四说话就又来了精神还聊了这麽久,原来和他多说些话不是什麽坏事情。
严四听著房中的声音,确定雷骁是睡著了,他这才把紧张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下来,怎麽不知不觉和他说了这麽多一点都不著边际的话呢,真是搞不清楚。他还丝毫没有睡意,因为他要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他想了好几天,现在好象是一个机会。
他把鞋子脱了只穿了袜子脚下一点声音也没有地也往里间走,现在整间屋子里只有里间有一盏微弱的灯在亮著。他来到雷骁的床边,手掏进左袖,里面是一把他今天才从厨房里摸出来的尖刀。
雷骁现在大概是真的困了严四感觉到他睡得很死,严四手里握著刀,看著雷骁,是他灭了他的国家,让他做了亡国之人,而且他更残忍地杀光了吕成晓全家,现在就要他来偿命。
一道凛厉的寒光打在雷骁脸上,严四现在一点表情都没有,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停下了,马上把手里的刀藏在了身後,原来雷骁突然睁开了眼睛,严四看到雷骁的目光旋即露出一个很自然的笑容,只在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惧怕。
雷骁一睁开眼却看到严四在自己面前,他怎麽跑到这来了,便坐起来问他:"严四你怎麽到这来了?出什麽事了吗?"
"没有,我只是想过来看看王爷睡得怎麽样,看看有没有蚊子,没想到把王爷惊醒了,严四这就回去了。"严四一步一步往後退,他现在不能转身一转身就把刀露出来了。
我主王朝-男宠(十七)
"那倒不是,以後晚上没什麽事你不用管我了,我以前行军的时候经常换地方睡,所以睡觉根本睡不实,晚上有的时候就会醒,有点声音就有反应,也许是习惯了,没吓到你就好,他们都知道的,我也忘了和你说了。"雷骁没有当回事让严四也把心放下来了,看来真的是没有什麽事了。
严四回到了长廊又听到了雷骁躺下的声音,他把手按到地上,那把刀静静地躺在地上,雷骁竟然这麽警觉,莫非他知道自己要杀他?严四不敢再这样贸然出手,他知道凭他一个书生这样去杀一个将军为职的王爷确实是一件危险而又困难的事情,就算是在睡梦中杀掉他也是难以做到,是不是要改个方法才好。
不行,如果让他这麽死岂不是便宜了他,他害我无家无国,又把成晓害死,一百多条人命不能让他这麽便宜就还了,雷骁,我要让你付出应该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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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冯绰驰马跑在官道上他後面几天就没再给雷骁送信回去说有关柳嫣的消息,因为他觉得很不可思议,所以他想著还是当面和王爷说清楚,他身後背著一幅画,还是他找一家裱画的画坊的主人磨了半天口舌又送了好多好礼才要过来的,他看了画上的人和字就更加觉得难以让人相信了,现在他很担心雷骁,王爷还什麽都不知道不会出什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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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在自己的屋内翻著各处送来的花销报单,头有些疼,下个月就是王爷的生日了,有太多的东西需要采买,就因为这个他把每年的用银和所采的东西的单子都看了一遍,每一年都要不一样,要办得好还要办得省,当一个王府的管家真是够累,如果只是买东西来办酒席倒还不错,可是他还要定出所要请的人的名单来,王府的布置都要他理出来然後打发合适的人去做,真是累,刚才他刚出去让人出去为府里的人订衣服并裁买绸缎,这银子啊就跟流水似的,真是叫他也没法心疼。
"吉祥,如意。"张楚一声之後门外应答了两声"在"。
"你们把王爷一身需要穿的戴的都把单子列好了,今天下午给我,还有叫丝羽坊的老板下午叫人过来给王爷量身。"张楚拿著手中的一个名单,吉祥和如意两个人出去了他又开始叫下一个。
直到叫到口都干了,张楚伸了伸懒腰才发现已经到了午时了,王爷应该已经在吃饭了吧,自己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了。
严四和全府的人一样上上下下都忙活著,他知道下个月初七是雷骁的三十二岁的生日,本来不是什麽大寿,可是因为这里就这麽一个主子便是这平常的生日也要过,特别是风骁苑里的下人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光是这清扫工作就要比别的地方更精心,话说只有十几天的功夫了。
正在这时候,风骁苑门口站了一个人,是冯绰,他刚回来到了王府门口看到门口的红绸带才想起来快到王爷的生日了,这一走倒把什麽都给忘了,现在想起来了就更要赶快进去了,於是,他来到了风骁苑,正巧碰到严四从院子里面出来,他见到冯绰忙打了声招呼:"原来冯督卫回来了,在外面一切都好吗?"
我主王朝-男宠(十八)
冯绰把手里的东西收好了和他搭话:"我这一路上都好,王爷也都好吧,王爷现在在里面吗?"
"在呢,在呢,你现在就可以去见他。"严四因为还有事情要忙便也没再和冯绰多说什麽话,虽然他也很好奇冯绰这段时间是干什麽去了,好象王府里除了雷骁都没人知道,他点了点头,便又出去了。
冯绰看著严四走出去便一刻没停地往里走,进了房,果然看到雷骁在里面,雷骁一见他很高兴,让他进去又把门关上了,所有的下人知道王爷应该是有机密的事情要谈所以也就不再进去打扰,反正他们该做的事只需要和总管禀报就可以。
"你这最近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是发生什麽事情了?"雷骁开头便问冯绰,这在冯绰绝对不是正常的事情,他在办理任务上可是什麽都会对他说的。
"王爷,你看看这个。"冯绰从身上把那幅画拿了出来,铺到桌子上展开,雷骁走到近前,画中是一个人的全身像,他扫了一眼,先扫到了落款处的画者的名字:吕成晓。那麽,这画上的人是,他仔细看了上去,看来吕成晓的画功真的是不错,雷骁并不通画但是他并不是不懂画,这幅画可见吕成晓的用心之大,看著画中人的脸雷骁半晌没有说话。
冯绰在旁边等王爷说话可什麽也没等来,便在雷骁面前挥挥手:"王爷?王爷?"他又看了看这画莫非王爷也看著眼熟?
雷骁看到冯绰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个不停,回过神来又看向那画:"为什麽这麽像呢,这个人是柳嫣。"
没错,冯绰一直想跟雷骁说的就是这件事,这幅画是吕成晓所画也是他亲自送去装裱,上面还有两句题句:晓风随柳踏春行,嫣语成趣笑盈生。这两句话里把吕成晓和柳嫣两个人的名字都嵌了进去,这就证明了这画是真的,画上的人也是真的,这个人就是王爷要找的柳嫣公子。
"冯绰,你是不是看出这是谁来了。"雷骁问他,因为他也看出来了,冯绰在外面跑了十几天虽然没有得到什麽明确的消息,但是这个消息确实也不轻。
"在盛国见过柳嫣公子的人都说柳嫣公子相貌平平,他的出名在於他的才和智,而这画上的人也是如此,现在已经没办法查他更详细的资料了,因为他们府上的人都死了,王爷应该看到这个了吧。"冯绰终於说到重点了,他手下指著的正是画中人的眼角处。
雷骁把目光收回来:"你以为我没看到吗?柳嫣长得如此普通我并没有多做何想,这眼角上的疤痕虽然很淡但还是看得清,而现在有一个人正与他一样,长得一样,而且这疤痕一样,连神情好象也有点一样,这个人你也猜到了,对吧。"
"王爷,他隐瞒著您是不是有什麽目的?该不会是为了报仇吧。"这才是冯绰一直担心的事情,所以当他刚才看到严四的时候他连眼神都变了,柳嫣还真是有心计,明知道王爷在找他他还隐瞒身份进了王府来,他真的有不被揭穿的把握,他什麽都没有了还是希望留在这里不是为了报仇又是为了什麽呢。
我主王朝-男宠(十九)
"你以为我怕他复仇?"雷骁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就好象刚才的话题全都过去了,"如果他要复仇就来吧,如果我是他一定也会这麽做,现在我倒是很高兴,我找到他了。"
冯绰看著自己这无可救药的王爷,难道说他真的把这柳嫣放在心上了?可是那柳嫣心里可都是吕成晓,现在心里不还满是恨啊,现在还等著人家来复仇,真的要当什麽都不知道吗?
"你放心好了,本王爷我什麽事也不会有,有的一定是好事情。"雷骁喝下一杯酒,他现在好象很高兴,真的是不止因为快到生日了才高兴。
完了,王爷真掉里面了,不行,我一定要私底下把这个柳嫣看好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柳嫣公子也不是什麽倾城之色,怎麽让两个王爷都这麽看上了呢。冯绰脑子里比谁都乱,早知道那个时候就该把柳嫣也杀了就一了百了了。
严四在门外盯了好久才看到雷骁的房门打开,他闪到了一旁让树挡住了自己,只见冯绰一脸焦急的神色从房中出来把门关上又匆匆地离开了风骁苑。
发生什麽事了?还没来得及多想,严四便被称心叫了去,他应著就去找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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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让严四出王府去了啊?"冯绰一脚把张楚的门踢开,这让里面的主人很不高兴,在这个王府里敢这麽做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王爷一个就是冯绰,而王爷根本不会这麽做,而冯绰嘛,倒是有可能,所以他还没回头就道:"我当是什麽事惹到冯督卫了呢,就这事啊?我是总管,让他出去送帖子怎麽了?"
他回头看见冯绰急急火火的样子,开始笑他:"你怎麽反应这麽大啊,这不是什麽大事吧。"
冯绰见桌子上有一壶茶,倒了一杯就喝,他一著急就渴,看见张楚这麽不明所以的样子他也不能把真相说出来,说出来王爷不会饶了自己,可是不说张楚又怎麽会明白,於是他就开始按现想的思路说:"他才来这这麽短时间你就让他出去给当朝的权贵送王爷的寿帖要是有了什麽差池怎麽办?"
"人都有第一次嘛,你担心什麽,当年我进府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做过来的,不然怎麽做到总管这个位置,冯督卫,你也太多心了吧,刚回来一定很累吧,你还是回去休息吧,王爷的寿筵没有几天了,到时候还有你累的呢。"张楚一点也没把冯绰的话放在心上,冯绰也料想到他会这麽说,他在张楚身後指划了半天实在是只能气自己。
张楚看到冯绰什麽也没解决就走了,挑了挑眉毛接著做自己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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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严四奉了张楚的吩咐手里拿著百八十张的请柬,他们都是雷骁在朝中交际往来密切的王孙大臣,他走完了几家,尽管他一个本人也没有见到但是就他站在门口那麽一望再加上同家人的交谈也算是有了些了解,人都说看府里的下人和所处的环境就能知道这里面的主人是个什麽样的人,严四对这个还是可以了解的,他又翻著下面的一张请柬,是给丞相宋知远的,丞相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啊,严四深吸了一口气,他想看看在这里的丞相是个什麽人。
我主王朝-男宠(二十)
"你是谁啊?"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倒不是严四开始想得那麽尖嘴猴腮的样子,对严四是从头看到脚,确定了,不认识。
严四马上陪上笑脸站到门口,他知道这是一个门卫,里面一定还有管外院的管家,这个门一定不好进,听说雷骁和这个宋知远一向不合,可是干什麽过生日还要请他呢,不过他先问了自己还是先说话的好,严四准备好了便答:"我是长乐王府的,三天後是我们王爷的生日想请宋丞相去府上赴宴,这是请柬,我想可以亲自交给丞相大人。"
那人又看了看严四和他说了句:"你先等著,我去问问。"
不一会儿,那人又打开一条门缝叫严四进去,严四和他道了声谢就跟著他进去了,一路上发现这个丞相府也是够大的,一点也不比他现在所待的长乐王府逊色,他只是这麽草草地看著,因为他必须跟紧身前这个半路出现的管家的身後。
"大人,他来了。"只听那管家报向他的主子,严四看到那管家还小声对他主子说了几句话,他只在门口那里听著,但眼睛也没有闲著,他在观察这个宋知远,他听人说过这个宋知远比雷骁大两岁,在他看来似乎不像,也许是因为雷骁在外面征战的关系所以经受的磨难更大一点,而这个曾经的白面书生环境安定便看著更年轻一些,这麽年轻没有皇亲的关系做上丞相,一定不是个一般角色。
"你叫严四?"宋知远合上扇子问他,悠闲地靠在太师椅上。
这次严四正好正对上宋知远的目光,他看得出来,宋知远的目光很深远,绝对不是在看一个普通下人的目光,这种感觉让严四有些说不出来,但是他还是什麽都没有表现出来,平静地回答:"是,丞相。"
宋知远的目光停了一小会就对他做了回复:"好,请柬我收下了,告诉你们王爷,那天我一定会去,并且会为他准备一份大礼。"他的扇子一点笑得甚是得意,只是严四不知道他在得意什麽。
看到严四离开,宋知远自言自语道:"严四......,雷骁果然打了一仗有收获啊,这个严四不就是嫣死吗?这下看看会有什麽好戏。"
执笔小吏又看到他家大人一个人在笑,可是啊想了多少次也不知道他家大人为什麽笑,这是又想到什麽好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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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雷骁生日的那天到了,所发的请柬邀请的人都一一到了,严四在院子里面忙他的事情一边还看著外面来的宾客听著过来过去的丫头小子们的闲话知道这些人差不多都来了,雷骁还真是好大的面子,就算是王爷也真是有没有请不来的人,话说回来,那个宋知远有没有到呢?
严四把布搭在肩头,端了一个放著酒的盘子就出去了,整个王府里的人都杂得很,王府里的侍卫都在冯绰的带领下守护得不错,只要是府里的人他们都认得,这院里院外乱窜的人他们看了也不多留心了,而同是干活的人更是没工夫看看旁边是不是有人怠工出去玩了,那是总管的事情了,可是很不幸的总管正在一一查验今天酒席的酒菜,严四换了岗位也没人注意。
我主王朝-男宠(二十一)
端著酒穿梭在人群里,严四眼前一亮,看到雷骁了,在他身边就能看到全部的人了,这个时候他一定不会注意到自己是不该在这里端盘子的,所以他大著胆子就走了过去,反正周围的几位老大人都要酒喝,还让他在这里有点忙不过来呢。
没有看到宋知远,他不是说一定会来吗?而且他说一定要送给雷骁一份大礼,他记得那天他和雷骁说这话的时候雷骁还很意外呢,怎麽他还会食言呢?
雷骁和朝中的几个重臣说著话,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严四,他手里端著酒,正好,这里缺酒呢,现在先随便招呼一下,一会到了时候正式开席再说。
"严四,你过来。"雷骁叫了严四过去,严四正好找了个借口过去,今天因为是王爷生日的关系整个王府上下的下人们都根据职责不同等级不同进行了重新地著装,特别是风骁苑里的人更是不一样,脚下的鞋都比外面的下人贵了一倍,而严四也因为这个看起来比平常更耐看了点,平常头发一直垂下去有点乱,而且从进府开始他就没怎麽太抬过头,特别是在这样的场合里,而今天或许真的是一个大喜日子,他脸上的笑模样也多了几分,身上的玫色长衫既为他添了些亮色又映了今天的景,他走到雷骁面前先跟王爷道了声:"王爷福寿安康"就照雷骁的吩咐给旁边几个尚书之类的人倒酒,然後又窜到其他大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