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花开[琼珠碎圆续](男男生子)————千帆狂舞
千帆狂舞  发于:2009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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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蔚绾来到蒲歆房中听取暗卫下山探得的消息,蒲歆知道凌无极不会空穴来风,武林中必有针对云岫山庄的动作,派了离风离火下山查探,今日方回。
房中几人正襟危坐,离风离火施过礼后回禀道:"凌无极已与殷苏杭立下盟约,召集人手,欲待群攻我庄!"
第十九章
蒲歆与蔚绾互望一眼,缓缓问道:"可知五大门派是否参与?"离火答道:"少林与武当不曾参与,据属下听到的传闻,少林方丈了缘大师认为此举实是助纣为虐,不可为之,当众厉斥凌无极行事不端,率领少林高僧愤然离去。武当清虚道长未曾参加凌无极召集的武林大会!"
蒲歆淡淡一笑:"凌无极想坐上武林盟主之位着实不易啊!"蔚绾蹙眉:"便是少林武当置身事外,还有峨眉、五岳,高手如云,师兄伤势未愈,若果真攻上山来只怕不易对付!"
蒲歆点头:"庄内阵势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听凌无极所言,殷苏杭武功犹在其父之上,若真地对战起来,师弟你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蔚绾神色一黯:"若不是因为我,师兄也不会......"蒲歆挥手制止他底下欲说出口的话:"云岫山庄该有此劫,本是天意!你们可还记得先祖有一条只传给历任庄主所知的遗训?"
房内众人俱都吃了一惊,赵无咎心思活络,顿时反应过来:"师父,是不是先祖洞察天机,已知云岫要有一劫?"
蒲歆笑了笑:"不错,云岫先祖羽化登仙之际告诫后人,云岫山庄百年后必有一劫,却不能确定年份,想不到竟是应在了我辈身上!"
蔚绾沈吟道:"先祖既然留下了预言,可曾留下应对之策?"蒲歆叹了口气:"不曾!便是连云岫劫后该是何等情况也不明了!"众人一时尽皆沉默。
蒲歆瞧了瞧一屋子垂头丧气的人,忍不住笑道:"怎么这种表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云岫几时怕过事了?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何惧那群乌合之众?若我们尽到了心力,便是山庄果然被攻破了,先祖在天之灵也不会怨我们无能!"
赵无咎瞧着师父清绝俊朗的面容,心中忽地涌出一股豪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不错,云岫山庄之人岂会怕事!倒要瞧瞧这群混蛋如何能够攻破山庄?"
蒲歆轻咳一声,淡淡道:"无咎,你不要留在庄里!明日便与蔚师弟离开去京城吧!"
19下
赵无咎和蔚绾双双大吃一惊,无咎心急,已开了口:"师父,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蔚绾沈声道:"山庄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师兄,我不能离开!"
蒲歆瞧着蔚绾:"你放得下皇帝?"蔚绾怔住,蒲歆继续道:"朝廷政局不稳,你是皇帝最重要的后盾,岂可义气用事?另外......"他转过头望向身边呆呆看着他的徒弟,抬手轻轻抚了抚无咎柔嫩的脸颊,叹道:"算我自私一回,无咎怀有身孕,我把他托付给你,若是别人我也放心不下。你一定要将他安然送到他的两位父亲身边!"蔚绾垂头,心中又酸又涩。
赵无咎的眼泪"唰"地流了出来,顾不得周围还有一屋子的人,死命地抱住蒲歆的腰身,将头埋在师父胸口,哽咽道:"师父,我不走,别赶我走!我和宝宝陪着你,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绝不离开!"
碧波走上前来,低声道:"小少爷,你已经是快做爹爹的人啦,不能任性啊!这腹中的宝宝是你的骨肉,也是庄主的骨血,若是山庄被攻破,混战中有什么闪失伤到了你,你要庄主怎生是好?更何况如今你的功力大不如前,庄主还要分心保护你......小少爷......"忽然有些说不下去,瞧瞧涟漪已是满脸泪痕,忍不住别过头,眼泪倏地滚落下来。
赵无咎呜呜咽咽地哭泣:"总之我不走,师父,我会保护自己,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师父,我不走!生生死死都要和你在一起。"
蒲歆轻叹,心中凭添了几份悲戚之意,这一辈子头一次遇到这种惆怅无奈之事,自己又何尝愿意和无咎分开呢?伸手抚摸无咎柔顺光滑的长发,柔声道:"听师父的话,和你师叔一起离开!待这次事情过去了,师父一定去接你回来!"
赵无咎只是摇头,死死地扣着蒲歆的腰身不肯松手,蒲歆见劝不住他,狠狠心,出手如风,点了他的睡穴。赵无咎美丽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瞧了瞧师父,缓缓闭了起来,身体软软地倒在蒲歆的怀里。
蒲歆抱着小徒弟绵软的身体,神色淡若止水,对着碧波轻轻点头。碧波会意,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蔚绾,蒲歆解释道:"这是一种迷药,可让人昏睡三日,醒来后不会伤害身体。马车我已让离风为你们准备好了,点穴伤身,我方才出手不重,无咎很快就会醒来,到时你用这迷药让他一直睡着,待到得京城把他安全地托付给他的两位父亲,便不需再用了!"
蔚绾伸手接过玉瓶:"师兄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一直瞒着我吗?"
蒲歆叹道:"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此番劫数也不知能否躲了过去,云岫不能断了根,若是我有什么不幸之事,重建云岫便是你的责任了!千万记住我的话,你最多只有十年的寿命,好好调养,便是为了云岫也要保重自己!"
蔚绾微微一颤,声音已带了几分哽咽:"师兄......"蒲歆微一挥手:"不必再等明日了,还是早走的好!离风,马车现在何处?"
离风恭敬地回答:"遵照庄主的吩咐,马车上用的马乃是庄主的坐骑,一切都已经安置妥当了,现下便在马圈中!"
蒲歆点头,抱着赵无咎站起身:"我送送你们,这就走吧!"涟漪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包裹,取了件披风盖在赵无咎身上,蒲歆当先领路出了院子往后院的马圈走去。
蒲歆的坐骑乃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名叫"逐日",本是一匹野马,自被蒲歆降服后做了他的坐骑。赵无咎小时候对它十分好奇,蒲歆疼爱小徒弟,任他胡玩,渐渐地逐日变成了无咎的坐骑,与赵无咎感情极深。
此时,逐日被套上了马缰,拉着一个小小的车厢,蒲歆拉开车厢的门,里头铺着长绒毛毯,小心地将赵无咎放下躺好,取了涟漪递过来的被子替他盖上,小包裹放在他的身边。瞧着小徒弟沈睡中清美绝伦的容颜,心头忽地一阵绞痛,抬手缓缓抚了抚无咎光滑如丝的面庞,终是一咬牙出了车厢,将门扣上。
蔚绾走到蒲歆身边:"师兄......你要多加保重!待我将无咎送回京城再回庄......"
蒲歆摆手:"不用,此番事情过后,江湖上必有传闻,你若是听得什么不好的消息,千万不要再回来!一定要记住,云岫不能就此断根,日后重建云岫的重任就在你肩上了!上车吧,拜托你照顾好无咎!"
蔚绾怔怔地瞧了半晌,忽地一咬牙,上了车,提起马鞭,声音兀自颤抖:"师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蒲歆微微一笑:"放心吧,本座岂是无用之人!快走吧!"右掌微扬击中逐日的后臀,逐日前肢抬起,蒲歆喝道:"从后山孤鹫峰走!"蔚绾眼含热泪,再不迟疑,扬鞭挥就,逐日四肢飞动,沿着山路往孤鹫峰疾驰而去,转瞬不见。
夜色深沈,蒲歆默立半晌,怔怔地凝视马车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碧波悄悄走上前,低声劝道:"庄主,夜寒露重,你的伤势未曾痊愈,早些回去歇息吧!"
蒲歆瞅了她一眼,缓缓叹了口气:"碧波、涟漪、离火、离风,此次要拖累你们了!本座的话你们要记住,若是到时候情况不利,你们趁乱逃走,这后山的路他们必定不知道!"
四人互望一眼,忽地齐齐跪下,碧波哭道:"庄主,我们自进庄便跟在庄主身边,庄主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只愿跟着庄主,与庄主同生共死!"
蒲歆暗暗叹息,弯腰扶起碧波:"起来吧!夜已深了,都回去歇息吧!"说完,自行转身离去。
涟漪急忙跟了过去,碧波瞧着离火离风,语意十分坚定:"我与涟妹妹绝不会离开庄主,二位兄弟若是瞧着情况不妙,带着暗卫尽快择路脱身!"
离火不悦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庄主一手调教出来的,虽然没有资格称他为师,但师徒情份却在。云岫山庄便是我们的家,你要我们逃到哪儿去?别说啦,我们的心思与你一样,庄主生则生,庄主死则死!"
碧波微微一笑:"回去好好歇息吧!也好多养些精神对付那群妖魔鬼怪!"离风"哈哈"一笑:"凭我掌中的三尺青锋,定要杀他个屁滚尿流!"碧波皱眉批评:"不雅!"三人尽皆笑了起来。
蒲歆回到房中,忽觉一阵清冷。赵无咎的气息似还残留在屋内,那般地生动,那般地活泼。慢慢走到书桌前,无咎白日看的医书还摊在桌子上,蒲歆轻轻抚摸,低低喊道:"无咎......"
涟漪甫进屋便见着蒲歆站在书桌前若有所思,心头一酸,缓缓走到主人身边劝道:"庄主,早些歇息吧!"
蒲歆回过神,神色恢复平静,点头道:"确实有些疲惫,你们也早些歇息吧!"涟漪取了热水侍候他洗漱,服侍他上床歇下。蒲歆仿佛真地累了,甫一躺倒便闭上了眼睛。涟漪瞧着象是睡着了,拢了拢被子,放下丝帐。房门轻微地响,碧波走了进来。
涟漪纤指微竖,轻轻地"嘘"了一声,拉着碧波走到墙角急切地问道:"你可试过离火他们的意思了?"
碧波笑眯眯地:"放心吧,他们没有别的想法,庄主虽然性子清冷,待人却是极好的。离火他们是庄主一手调教出来的,怎会不了解庄主?我方才问过了,他们只说庄主生则生,庄主死他们也跟着!"
涟漪吁了口气:"庄主功力大损,重伤未愈。这时节需得我们齐心合力共抗外敌,若是有人打了退堂鼓,那就当真不妙了!"碧波拉住她的手,嘱咐道:"到时候我们跟在庄主身边,寸步不离!"涟漪反手握住,重重地点了点头。
蒲歆缓缓睁开双眼,碧波与涟漪的对话尽数听在耳内,心下着实感动。静静地平躺着,了无睡意,明日得召集庄内所有的人,若有人害怕的,只管放行离去;若是愿意留下的,也要好好考虑一番如何抵御外敌!
猛然间似又听到了无咎的喊声:"师父,我不走......",明亮的大眼睛充满了震惊与不信,蒲歆忽地抬手捂住胸口:无咎,你不要怨师父,师父是自私的人,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保重孩子,不要让师父担心!
第二十章
赵无咎再次醒来时,眼前是流苏床帐,绣荷的被褥,屋中淡淡的清香气息。慢慢转动眼眸,一人坐在床边,另一人立在床前。坐着的人眉目清丽,眼角淡淡的细纹,正温和怜爱地看着他,瞧见他睁开双眼,不由喜道:"无咎,你醒了!"
赵无咎有一瞬间回不过神来,喃喃道:"爹爹......"秋子悟轻轻点头。赵熙吃味道:"你只认得爹爹吗?"
无咎愣愣地转过目光,父亲的面貌变化不大,依然英俊如昔:"父亲......"脑中忽地掠过另一道身影,俊朗飘逸,猛然翻身坐起:"师父......"掀被就要下床。
秋子悟一把拉住他:"无咎,你要做什么?"赵无咎的眼神渐渐转为凄楚:"爹爹,我要回云岫山庄,我要去找师父!"
秋子悟与赵熙对望一眼,低低叹了口气,将儿子搂在怀中,缓缓道:"无咎,你若果真要去,爹爹也不拦。可是你可还记得,你现下的身体与常人不一样......"垂手抚了抚儿子的腹部:"便是你不怜惜自己,难道也不怜惜这个孩子吗?"
赵无咎吃了一惊,讶道:"爹爹已经知道了?"秋子悟点头:"蔚太傅将你送回来的时候便说与我们知晓了!"无咎低低地喊:"爹爹......"
赵熙皱眉:"我还指望你给我们娶个漂亮的媳妇,这下倒好,做了别人的‘媳妇'!"
秋子悟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赵熙自知说错了话,讨好地笑笑。赵无咎眼见着自己两位父亲亲密无间,心里更是酸楚:师父怎么样了?云岫山庄怎么样了?忽地一把抓住秋子悟的衣袖:"爹爹,我睡了几天了!"
秋子悟抚了抚他的长发:"蔚太傅昨日方将你送回来,你一直沈睡,太傅只说过了药性便好了,果然你今日便醒过来了!"
赵无咎暗暗算了算,不知道师叔是怎么把自己带回来的,想来定是用马车了,脑间灵光一闪:"爹爹,师叔骑马带我回来的吗?"
赵熙嗤笑:"你睡得那么沈,太傅怎么抱得动你?是用马车把你拉回来的!"
无咎若有所思:"马车呢?"秋子悟笑道:"你可不要想着溜走,那马怕是蒲庄主亲自挑选的,瞧着果然神俊!不过,它长途奔劳,又套了车,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赵无咎知道爹爹心思细腻,已猜着自己一些心思,不敢再多说,垂头道:"我饿了!"
秋子悟拢了拢儿子:"知道你定会觉得饿,画扇姑姑做了点心,你且等一等!"赵熙走到门口,吩咐守着房门的下人:"去拿些点心来!"
赵无咎依着爹爹,因当年受过重伤,失血太多,爹爹的身体微微有些凉意。不由想到师父温暖的怀抱,忍不住缩了缩。秋子悟搂住儿子,感觉到他的动向,问道:"怎么了?"
赵无咎不抬头,低声道:"孩儿已有大半年不曾见到爹爹了,爹爹身体好吗?"
秋子悟淡淡一笑,伸手取了衣服替儿子穿戴:"还好,你父亲一直小心地照顾,其实我哪有那么弱?休养了这么多年,还能差吗?"
无咎配合着爹爹的手穿衣服,嘴里却有些不满:"爹爹总是这么说,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落了病根,一直无法治愈,偏是爹爹自己倒不在意!"
赵熙回屋正巧听到了儿子的抱怨,点头附和:"不错,天气微凉便全身疼痛,偏偏爱逞强,得让无咎好好说说你!"秋子悟摇摇头,正要说话,门帘掀起,一名风姿款款的女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盘子上放着几个小碟,碟中却是花式全然不一样的精致小点心。
赵无咎打招呼:"画扇姑姑!"画扇轻笑:"睡了这么长时间,这可醒了!我正在厨房忙着,便见有人要拿点心,猜是你醒了,过来瞧瞧你!"
赵无咎下了床,取了块小蒸糕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赞美:"真好吃!画扇姑姑的手艺似乎更好了呢!"
秋子悟倒了杯茶递给他,眼瞧着他吃得狼吞虎咽,想是真的饿了,心疼地说道:"慢点吃,小心噎着!"
无咎喝了口茶,笑了笑:"没事!只是饿了。这几个月来饭量增大了不少,总是容易饿!师父......让我少食多餐,既不要撑着也不要饿着......"缓缓垂下头,坐在桌边:师父......
屋内有些沈寂,秋子悟握住儿子的手:"不要担心,蒲庄主不会有事的!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蔚太傅已和我们说过,待山庄事情了了,蒲庄主便来接你回去!怎么,现在长大了,心也野了,便是一时半会儿也不愿呆在爹爹身边了?"
无咎摇摇头,仍是不抬眼:"爹爹,师父为了替师叔治病,损了大半功力。前几日凌无极上门威胁,为了保护我师父又与姓凌的动了手,受了伤。此次凌无极召集武林各大门派联合魔教围攻云岫山庄,我害怕......"
秋子悟长叹一声:"凌大侠竟与魔教勾结,实是有失宗师身份!"赵熙不屑道:"什么狗屁宗师,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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