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胡地红花会————梵花若烬
梵花若烬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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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胡地红花会(江湖寻欢录外篇)

01
胡铁花初遇一点红是在秦淮河畔,那个时候,他正被柳飘飘追著从江北跑到江南,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躲进花船里,再怎麽说,柳飘飘也是千金小姐,跟金灵芝那种野丫头不能比,所以,他就安心安乐的躲在花船上,一躲就是一个月。
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胡铁花虽然已经脱离少年的队伍很久了,但好歹也还是个青年,不说是什麽有为青年,但在江湖上好歹也小有名气,但再怎麽有名气,男人还是男人,一入到温柔乡里都是乐不思蜀。
不过左拥右抱了一个月後,胡铁花的就急得想发疯,那些花娘笑起来都是一个样子,一甩手帕,掩嘴媚笑,顺便再抛个媚眼,抱起来也是同一种感觉,用的同一牌子的香粉,穿的是同样绫罗暴露的纱衣,说的是同样的一句话,"爷,我要。"
要的什麽?当然是钱了!可是胡铁花没钱。
他是天字号第一大穷人,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如果他现在身上带著一万两银子,那麽,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就能花得一干二净,你要问他花哪去了,他会抱著酒壶嘿嘿直笑,不记得。
就是这麽一个人,一文钱没有敢去京城里最好的酒楼,喝酒吃肉,然後留下来刷盘子,但是,在这花船上,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难道要去做龟公?
"这位爷,自从你上船後付了一千两银子之後,这一个月来,可是再也没见您用过一个子儿,我们这船上可是流水的姑娘流水的银,那点可还不够塞牙缝,您今儿个要是不拿点银子出来,可别怪奴家不客气。"说话的是这花船的老鸨,说是老鸨,其实也只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娇娘子,只是在这花船上磨练了十几年之後,已修成了精,那气势不亚於升堂问案的官老爷。
"那你想怎样不客气呢?"胡铁花问这话绝对没有挑衅之意,纯粹的好奇,花船上折磨女人的方法千宗百种,那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压之精髓,可是男人,他们又能怎麽办?不就顶多暴打一顿?
事实证明他实在是太清纯,太不懂事,太白痴了。
老鸨一挥手,身後出来一堆壮丁,个个虎背熊腰,膀大腰圆,一个排开的站在老鸨身後,"如果公子交不出这渡夜之资,奴家可只好阉了公子,然後把公子送到小倌去,虽说公子的长相不是上上之姿,但是卖给下等贱民还是可以的,他们不挑嘴。"
胡铁花张大嘴巴,未来得咽下去的酒水流了出来,随著他咕噜咕噜吞口水的动作流向颈部,再滴落衣襟,居然有几分情色勾人的意味,惹得那一众壮丁很整齐的一齐咽了下口水,他傻傻的想,原来,除了做龟公之外,还可以做小倌,只是不知这小倌如何做?
"哈哈,春娘,他如果去当小倌的话,在下一定第一个光顾。"一个如沐春风的男声在窗外响起。
"楚留香!"胡铁花且惊且喜,"你怎麽会在这里?"
好了,冤大头来了,大财主来了,要说这天底下比楚留香富裕的人肯定很多,但比他大方的人却绝对不多。
"不来岂非错过一场好戏,我们胡大侠居然要去小倌馆当小倌,不知服侍起客人来是不是也粗气粗气,喊打喊杀的呢?"楚留香笑意盈盈的走进来,走过胡铁花身边的时候还伸手挑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後继续往前走,抱住了春娘,在她面上香了一香。

02
"老臭虫,你......刚才是......调戏我?"胡铁花呆了,半天反应不过来。
"调戏的就是你。"
"唉呀,早知道公子是楚爷的朋友,奴家哪里敢大声说话。"挥挥手帕,一群猛男退下,"不过,楚爷,您这朋友可太纯洁了点啊。"
又开始了,胡铁花恶寒的看著她用一块粉红色上面绣著裸体春宫的手帕捂著嘴,吃吃的笑,也不怕没看准地方,一不小心咬到了那里,真是恶心,狠狠的打了个寒噤,"那啥,老臭虫,结了帐咱们就走吧。"
"不能走。"楚留香不知想到了什麽,也打了个寒噤,"要走你走,我坚决不走。"
胡铁花奇怪的眨眨眼,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有古怪,绝对有古怪,"那我也不走,陪陪你,免得你太无聊。"
"香香,你不用躲了,我知道你在船里,快些出来吧。"远处传来一个阴柔的男声,不同於一般男人的粗放豪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老胡,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这是我的大仇人,追著不放,你......你可要帮我挡住啊。"楚留香好似吓得厉害,惶惶不安的抓著胡铁花的手,常年挂在脸上似笑非笑的笑容也不见,只是抖擞著。
"娘的,谁这麽厉害,居然把你吓成这样子。"
怒向胆边生,楚留香是谁?胡铁花最好的朋友!胡铁花是谁?出了名的爆栗子,一炒就爆的栗子,"你等著,看我把他收拾了。"
当下一拍桌子,一掀窗子,轻灵的掠了出去,一眼望去,有艘小船正跟在花船的屁股後面穷追不舍,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船头,因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脸,只能依稀看到大概轮廓,身材修长,挺拔如竹。
"船上何人,报上名来。"胡铁花气运丹田,声音远远的送出去。
"关你什麽事,我找我的香香,闲杂人等统统滚开。"黑衣人喝道。
"这里没有什麽香香,只有花花,你要不要找?"
"什麽花花?"黑衣人一愣,"呸,等我上船,把那些乱七八糟碰过香香的女人都杀了,包括那个花花。"
"错了错了,花花是我。"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
"你?!"黑衣人恨声道,"挡我者死,遇男杀男,遇女杀女。"
黑衣人说完这句话後,好像已等不及要过来杀人,突然凌空而起,黑色的风衣被江风吹起,像是他张开的双翼,雄鹰一般往这边飞过来。
胡铁花心中一凛,两艘船之间相距几十丈,这黑衣人居然凌空飞渡,只瞧这份轻功,已是不容小觑,看来,老臭虫这回惹的还真是棘手的角色。
黑色的人影翩翩飞来,在空中有如展翅的雄鹰,杀气腾腾的直向胡铁花所站之处扑来。
"什麽花花,也不过如此嘛。"黑衣人甫一落地,便嗤道,"比起我的花容月貌,冰肌玉骨真是差得太远了,哼,要姿色没姿色,要形态没形态,看看你站的那叫什麽样子,双脚大张,像个王八,双手叉腰,像个茶壶,香香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03
"你说什麽?!"胡铁花失色惊呼,他说的可是......喜欢?!
黑衣人品头论足完毕,发现所谓花花处处不如他,心情甚好,拔出一把通身乌黑的长剑,不太气势汹汹的说,"本来想免费杀了你,但看了看,觉得没有必要,但是留记号是必须的,选个地方让我捅一剑。"很仁慈的望著胡铁花,手里的黑剑寒光闪闪。
"你有毛病?是个疯子?"胡铁花完全不能理解,"老臭虫没跟我说你是个疯子啊。莫非真疯了?打疯子可不是我的作风。"摇头,自语,不解。
"不挑就看剑。"黑衣人再不多说,一剑刺来,没有任何花哨,但是凌厉非常,直指咽喉正中,如毒蛇出动,快,狠,准。
待要招架已来不及,慌忙之中胡铁花将头一扭,刚刚好让过几寸,剑从他脸颊处擦过,剑身阴寒入骨,杀气袭人。
胡铁花大骇,能使出这一剑的,江湖上不过几人,而那几人里,只有一个是他不认识的,"莫非你是人称江湖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
"眼力还不错,既然这样,就挖了你一对招子,让你以後不能追著香香到处跑。"一提剑,直往脸上挑来。
这次胡铁花已有防备,展开他的成名绝技蝴蝶穿花七十二式,跟一点红斗到一处。
这只是一艘规模不大的花船,船头的位置就更小,两个人站在上面虽然不会拥挤,但要腾挪踢打还是有些难度,但两人在上面打了一盏茶的时间,却是连衣袂都没有挨到,所有招式一触即分,越打越快,越打越急,到後来只能看到两个人影在船头上团团打转,已分不清谁是谁。
"住手。"一点红突然出声喝道,声起同时,收剑後退,立於一旁,"你使的是不是蝴蝶穿花七十二式?"
胡铁花挺挺胸,整整衣,正正色道,"正是。"
"难道你是胡铁花?"一点红有点惊疑不定。
"正是。"继续正色,心里却笑歪了,看吧看吧,本大侠多麽的出名,连江湖第一杀手都如此敬佩於我。
"既是如此,我便不用跟你打了,香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收剑入鞘,"不过,要是不安份的想从朋友跳跃到情人,那可别怪我六亲不认,杀人不见血。"用那很阴柔的声音很温柔的威胁道,并挥了挥已入鞘的剑。
"容我不太好意思的问下。"胡铁花在铁剑的威慑力下小小声的说,"你知道老臭虫,呃,也就是楚留香是男的吧?"
"废话?"一点红风情万种的翻了个白眼,翻得如此之大,刮得胡铁花摇晃不止,心寒不休,"不是男人我喜欢他干嘛?"
晴天霹雳。d
"你专门喜欢男人?"慌张的四处张望,忙乱的搜索著最佳逃跑路线,自己也是男人,而且比楚留香要男人得多的男人(自我感觉良好),万一这人很疯癫,武功不疯癫的一点红看上自己,可怎麽办?要逃,一定要逃,不逃会死人。
"以前可以这麽说。"一点红点点头,"但自从一个月前,在某个雨夜桥头,遇上了风流倜傥,威武不凡,英俊潇洒的香香後,我就决定,从此以後,非他不爱。"一脸缠绵,一脸坚决的接道,"非他不上。"

04
胡铁花松了一口气,船里倒了一个人。
楚留香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顾不得这是光秃秃的木板,别说波斯地毯,就连块破布也没铺,也不挑不拣的倒下去,他的脚实在是支撑不住脱力的身躯和沈重的心情,难道,他这一生真的要葬送在一点红手里?成为一个可怜可怕的断袖?
大大的寒了寒,再不迟疑,翻身而起,从左边大开的窗子里跃出去,如一缕轻烟,消失在远方的水面处。
"你......两个男人怎麽能......"胡铁花想到了至关重要的技术性难关,两个男人要怎麽洞房......
"男人怎麽了?瞧你那傻样,男人一起能做的事情多了,自己去小倌馆长长见识吧,现在我只属於香香一人,不能负责为你开苞了。"甩了甩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扭一扭的往里走。
"唉呀,香香呢?香香呢?"刚一扭进去,又脚不沾地的飞掠出来,拽住傻傻站在船头的胡铁花,"你把他藏哪去了?"
"在里面啊。"愣愣的指著船舱,刚才还在啊,发著抖的躲在里面,"老臭虫?老臭虫?"探头进去喊两声,果然已踪迹全无了。
"人呢?嗯?"一点红又把那把剑抽出来,一点点的向胡铁花逼近,"你们串通一气,一个拖著我,一个就逃之夭夭,打得好算盘啊!"
黑剑一舞,"就看你的命有没有那麽硬!"剑势一展,跟刚才又大有不同,刚才若还存了几分戏弄之心,现在则是完全的下杀手,招招都往咽喉处刺去,狠辣至极,稍不小心,露出破绽,就是一命呜呼。
"哎,老臭虫,你还没走呢?"胡铁花一边闪,一边面露惊喜的大叫出声。
一点红先惊後喜,手里剑势一缓,唰的一下转过身去,一面光秃秃的船板,什麽人影也没见著,醒悟过来上当时,胡铁花早已遁走得无影无踪,连根发丝都没给他留下。
"好你个胡铁花,不要让我逮著你,要不然就算香香求情,也非得把你剥皮拆骨,收拾个够本。"
往四周望了望,全是一望无际的绿水,那些烟花之船一艘艘华丽的漂浮在这秦淮河里,一代新船换旧船。
跺跺脚,随便挑了个方向,急急追去。
"哎,怎麽都走了,那位公子欠的账可还没付呢。"春娘巴巴的追出来,船头已是空荡荡,所有人都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她的空嚎在安静的河面上回响,再回响。
胡铁花这人有一特点,说好听点是求知欲强,说普通点是好奇心重,说难听点就是很八婆,什麽事都要岔一脚。这不,刚甩掉难缠的一点红,就直奔扬州城最出名的小倌馆,一解疑惑。
大家都知道,胡铁花是欠了一屁股债跑路的,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当然不能大摇大摆的去逛窖子,所以偷偷的翻了房顶,撬了院门,溜进後院。
一条小石铺的小路,在郁郁葱葱的竹子林中穿过,深幽宁静,通向一排雕梁画栋的阁楼,昏暗的烛光透过窗纱洒在院落里,配著风吹竹叶的声响,很是雅致,只是,房里传出来的声音既不清又不雅,只乱且淫。

05
"啊~~好爽~~~~再用力点~~~~~啊!"最後一个音简直高耸入云,连房顶都要被掀翻。
将窗纸戳破,眼睛凑上去,只见红纱账下,一肉面白粉的大胖子四肢大张的被绑在床上,身上一道一道全是鞭痕,红肿著,而他的表情,却是爽到极致,如上云霄。
而在他身上,坐著一个粉面桃腮的男孩,身材娇小,一望即知不过十五、六岁,手里拿著一根长长的虎纹皮鞭,狠狠的抽打在大胖子身上,面带桃花,笑意盈盈的说,"大爷,会不会重了?要不要奴家再轻一点?"眼里流露出的却是豺狼一般的凶光。
"哦~~~再重点,重重的抽,啊~~~"大胖子被每抽一下,就发出更为销魂的叫声,白粉粉的屁股还不自觉的扭动著,"来,快进来,插死爷。"
"是。"那男孩早就脱光光,当下听到邀请之声,臀部微抬,扶起早已肿胀长长的一根,重重的往大胖子屁股中缝一插。
"啊,小粉儿,你真好,真猛,再来。"大胖子情不自禁的叫道。
於是那叫小粉儿的男孩每抽动四五下,就提起鞭子抽一下,抽插的水声劈劈啪啪,鞭子的抽打声也是劈劈啪啪,只是一个更淫荡,一个更暴力,交织在一起,却是极端的变态与情色。
胡铁花得胃里的酸水直涌,直顶到喉咙口,一刻也忍不住,当即飞檐走壁,翻墙出来,找了个远远的墙角,一吐方休。
天哪,这都什麽跟什麽啊,难道男人就是这麽做的?一边打,一边插屁眼?
太恶心,恶心得胡铁花半个多月都没有吃下饭,甚至在以後的岁月里都不能听到小倌馆三个字,一听就吐,吐完就绝食,百试不爽。
再後来,胡铁花遇见一点红就跑,风闻楚留香也采取了这一英明决策,然後跑著跑著,逃著逃著,两人逃到了一起,去了万福万寿园,
然後在那里,遇上了一个让楚留香变成变态的男孩──李寻欢。
所有的事情开始发生了变化,让人摸不著头脑的变化。
"香香,你在哪里?"一说曹操曹操就到,一点红操著他那特有的阴柔嗓音造访而来。
"乱闯什麽?"胡铁花从回忆中惊醒,手一拦,脚一勾,挡住一点红迫切的脚步。
"走开,碍事的人滚开。"一点红也不客气,乒乒乓乓两人就交起手来,打了几下心头火起,"再不让开,我要拔剑了。"
"行行行,你下去吧。"胡铁花身子一侧,让出位置,"这都几年了,你累不累,烦不烦?他要喜欢你早就喜欢了,他要不喜欢你,这一辈子也不会喜欢,这麽执著有意思吗?"
"你管不著。"仰起优雅细长的脖子,趾高气扬的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望著胡铁花,"你以前从来不跟我谈这个话题的,总是见了面就跑,今天是怎麽了?居然关心起我了?"目光灼灼的盯著他,"莫非这些年下来,突然发现对我情有独锺了?"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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