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我 放了我————旯旯
旯旯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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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幽幽的问:知不知道有些人是不能随便动的,那么害怕还出来打什么架。真他妈丢人,"
"你想干吗,我们又不认识,为了娃娃值得吗?"
"真他妈的蠢 踢到门板了 还不知道为什么?"子文咒骂。
"你放了我,我们马上走"
"我不要,"
"给方皓打电话 让他出来收拾烂摊子"子文冲娃娃低吼。
三个人一对一的对峙,只有子文看起来是危险的,浑身上下散发着愤怒的气息,他是真的会用碎片割断男人的脖子,在场的所有人都确认这一事实。谁都不敢妄动也不敢说话。
这个愚蠢的男人动手打了江文,他触到了子文那根叫愤怒的线。你可以随意的诋毁子文,说些难听的话 孤立他或嘲讽他,但是不能触碰那个叫江文的线,子文太在乎他,在乎到一点风吹草动都如惊弓之鸟,在乎他高于在乎自己千百倍。那是个他放弃生命都不能忘记的男人。看到拳头落在江文脸上的那一瞬,子文觉得自己都要疯了,那个在自己心底无比珍惜的男人,居然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被另外的人挥上了拳头。理智的弦一瞬间崩裂。
方皓赶到的时候,看到盛怒下的子文,倒抽凉气。他胆怯的靠近近乎讨好的对子文说:放开他好不好 不管怎么说都是认识的人。
"是你认识 不是我认识"子文冲方皓吼着
"我知道 我让他给你道歉!"
"不用了!不稀罕!"
子文扔掉了抵住男人脖子的半个酒瓶,没有半分犹疑的狠狠的掴了男人两个巴掌,那声音太沉闷,动作太迅速,所有人都以为的结束却是开始。
血从嘴角渗出来,男人觉得自己的牙齿似乎都被打的松动了。他对上那双含着杀意的眼睛,浑身发冷。
"对不起"男人无奈的道歉,显然他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惹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下次没做好被打死的准备,就别学别人打架 没搞清楚状况 就别轻易出手!"子文松开抓着男人头发的手,看向江文。确认他并没伤到什么地方。看到子文终于放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谢谢你!"娃娃试探性的说着感谢的话
"不用了 本来就不是为了你"
"江文 我们走吧 主角都到场了!"
"好!"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走了大概200米不到,方皓喊了子文的名字。
子文也只是站立不动,没有回头的打算,
"对不起"是诚挚的道歉,方皓悲伤的看着子文说出这句话。
"不用了,以后管好身边的人!"
"那下个星期和球友一起吃顿散伙饭吧 最后一次了。"
"好"这是这一年,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对话
在子文一只脚已经跨进寝室楼大门的时候,被走在后边的江文狠狠的扯了出来。子文不解的看向江文,用目光急切的询问。
"你没事吧!"江文迟疑的问
"没事 打了一架心情反倒舒畅极了!"
"可你刚刚差点就杀了他"他抓住子文的肩,指甲几乎要嵌到子文的肉里。
"不会的"子文低下头,让江文看不出自己的情绪。他无法否认有一刻他不仅想杀了他甚至连自己都想杀了。
颓败的放开双手,江文看着低着头的子文,他真的好想问 :是因为爱我吗?可嘴唇蠕动发不出声音。
子文知道他想问什么,可现在就算他真问了,自己也会否认的,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将来会结婚生子,走上康庄路,他何苦把他拉进来,让自己的爱成为他心中的结呢,保持朋友就好,就算不如以前亲密,就算浑身撕裂着疼痛。
江文突然拥住子文,将头靠上子文的颈窝,嘴唇有意的一下一下碰触那嫩滑的皮肤。他疯狂的想亲吻他,在看到子文为了自己拼命的样子以后,他想把这个人紧紧的抱住揉碎进自己的身体,永远的得到他。感到子文的双手环上自己的腰,亲吻的念头已经控制不住的迸发。抬起自己的头直视进子文的眼睛,缓缓的压上那微微翘起的唇,他终于主动亲吻了这个男人,舌头舔着那翘起的嘴唇,一遍一遍勾画嘴唇的轮廓,口腔里还残留着香烟的味道,如此甜美。卷住那细小的舌尖并将他引进自己的口里,用力吮吸。不断交换角度。子文回应了自己,手臂已经勾住了自己的脖子,连身体都更贴近了些,彼此是如此的互相渴望,一旦抓住就都不想放手。
结束这个漫长的深吻,子文靠在江文的肩头上调整呼吸,脸上的红润如何也退不下去。松开环住江文脖子的双手,抵上那宽阔的胸膛,感受着来自那具身体的热度,让自己慢慢平息激动的情绪。
"真是疯了!。"说完子文逃一样的离开现场,只剩下江文一个人傻站在那里。
感受着怀里突然失掉的温度,嘴唇和舌头还记得那甜美的吻,江文猛敲自己的头,也许真的是疯了。

第 25 章
距离上一次的吻足足一年半了呢,这次自己不用在惊慌失措的找借口了,但是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安心的事情,子文坐在自习室里,撑着脑袋看窗外,这一次要如何收场。
那日后,两人于人多处相处都多了些不自在,江文总是找着机会,想就那晚的事情来个畅谈,子文就左躲右闪,顾左右而言其他,不给机会。谈了又怎样,当成黄粱一梦有何不好,万事不能较真,尤其此事,难道真要追本溯源,理出个一二三四来,是怪江文心里对自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还是怪自己一沾就着猛贴上去的不是,不了了事最好,反正这世上也没几个人活的明白。
说是这样说的,但是心底总归还是过不去,和H、小伍、老黑一群,泡在吧里的时候,就喝多了,好像还说了些有的没得,干了点什么,子文都记忆朦胧了,只知道第二天醒过来头重人昏,望眼看半天,四处不认识。
推门出去,看到小伍、H、老黑都在,围着桌子吃东西,子文看看手表都是中午了。
"起来了,去洗脸吧,精神下!"小伍说完继续吃,H和老黑连头都不抬一下。
子文关了卫生间的门,努力让脑子转了转,还是没想起些什么来。等他磨蹭完出来,桌子早就收拾了个干干净净,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子文越发觉得昨晚大概是真出了些什么事了。
韩润贼兮兮的笑,笑的子文浑身鸡皮疙瘩,韩润一手搭上子文的肩,一副领导架势的拍着,
"木木 那个叫江文的是谁啊 让你那么痛断肝肠的?"H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一个朋友"子文想了想,这称谓定义的没错
"朋友?"韩润眼珠转了转语气不相信的上挑,"什么朋友能让你把老黑咬成这样?死抱住老黑,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呢?"说完拉过老黑的胳膊给子文看。
上下两排牙印清晰,已经泛紫了。还有点肿,看着挺恐怖的,子文不太相信,伸手上去摸,惹的老黑往回抽手还倒抽气。
"所以 为了补偿老黑 晚上好好的请我们吃顿好的 听见没有!"H又狠狠的拍了下子文的肩膀
子文愧疚的看着老黑,不停的说对不起。
"没事 下回换个人就成 真是太疼了!"老黑不以为意的对子文笑笑。
H一看事成,拉着老黑就去倒腾他们的乐器了,弄的爆吵无比。
子文窝在沙发上,靠着小伍的肩,问昨天到底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你喝多了,死抱住老黑,一直叫江文你是个混蛋,后来不叫了,又一遍一遍的问老黑你傻不傻,后来安静好一会,又问老黑,你能咬他吗,没等老黑反应,你一口就咬上去了,当时老黑疼的脸都抽筋了。又不敢拉你,活活被你咬了个够!"
子文猛的眨了好几下眼,又皱了下眉,摇着头说"一点印象没有"
"昨天你闹腾的厉害,北外滩那边又不能住人,就都回老黑这了。韩润还老闹老黑,说你肯定是看上老黑了,不然怎么就抱着他一人,弄的老黑直跳脚!"
"大概是因为身材吧,老黑虽然不如他高,但是比他结实!一个直的就把我折腾的半死了,再来一个,我直接就进棺材了!二话都没有"子文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腕。不再言语。
再一个周末的时候,子文和江文一起去吃了球友的散伙饭,其实就算毕业大家也都还在上海打转,所以并没啥悲哀气氛,有的是对新生活的踌躇满志,和对过去悠闲日子的恋恋不舍。
散了的时候,方皓要子文陪自己,在转转校园,子文也觉得以后就没机会了,所以答应的也挺痛快。
从一教晃到三教,晃过篮球场,晃过小树林林荫道,两个人一直沉默的并肩走着。
"那天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那几个人没怎么样吧!"还是子文先开的口,那天自己的确太冲动了。
"没事,都是小伤,就是剃了点头发,得贴阵纱布,"
"这是我第二次,伤着别人的脑袋,真希望以后不要在敲别人的头了!"
"你生气的样子 ,太吓人了,还好我没真惹火过你!"方皓不禁想,要是当初真拐了子文上床,脑子开花的那个会不会是自己。
"那天 ,那小孩,是你朋友?"子文有点好奇他们到什么程度
"恩 !我们在一起也半年了 ,这次是真定下来了!"方皓表情一下子变的温柔起来
"那你还东勾西扯的,整那么档子破事,小孩不怨你?"
"他知道我以前玩的狠 ,也没说啥,再说我已经收敛了,挺体贴一孩子,对我也好,我是真打算好好走下去!"
"那就好好对人家 别三心二意的!"子文还是对方皓的放荡成性不放心。
"别老说我,你这一年过的怎么样?"
"将就 还能混下去,慢慢就好了,反正早晚都得习惯,谁让当初不听你劝呢,不是都说自作孽不可活吗 !"
"你呀!"方皓叹了口气,揉了揉子文的头发。
送方皓到学校门口,两人都有点感慨,却也没什么话讲
"能给我个GOODBYE KISS 吗?"方皓看着子文提要求
子文低着头想了半天,向右微微斜抬头极其认真的问:那能不伸舌头吗?
方皓一下子就爆笑起来,弄的子文尴尬不已。
"我和你说,你以后千万别睁着你的大眼睛看别人,尤其是有内容的看,太招人了,那表情实在是太让人有冲动了,这可是好话,尤其出去玩的时候,切忌,不然你得招来一大堆的蝴蝶蜜蜂!"方皓说完一下子把子文搂进怀里,手臂箍的越来越紧。
直到方皓坐上出租车走的不见影了,子文还是呆呆的在校门口站着不动,耳边是方皓最后的话"子文,以后千万别再犯傻了,一次就够了,咱们都受不起那个罪!"眼泪慢慢的落了下来,为了方皓的心疼为了自己的傻.

第 26 章
暑假,暑假,漫长的两个月假期。北方终是不比南方的燥热难耐,早晚风凉,晚上开了窗,过堂风吹得人浑身舒服。子文洗过澡,坐在大窗台上,开着窗看天上的星星,虽然还是睡不着,但是心里却觉得宁静放松。摘掉手表,拿掉珠子,来来回回的用指头抚过那椭圆的疤,又抬高手臂,借着路灯和星光模糊不清的看,思绪飘的很快,追不上的感觉。
子文有时候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因为一想到那些自己不想面对的东西,他就开始呼吸困难,胸口仿若压了千斤大石,不停急促换气却总还是感觉不到呼吸,那感觉就像下一秒就要在死亡中沉溺,浑身无力手脚发麻,总要长久才能平静下来,后来也慢慢体会出,自己越是急状况越是重,只要心境平复慢慢深呼吸,状况总会有好转,那种没事就在死亡面前跳舞的感觉其实并不太好,虽然自己曾经也和它亲密约会过,但是其实还是后悔了。
都说知子莫若母,子文的怪异自是被看的清楚的,那道掩饰的疤也早就被知晓,但是林妈妈却总是不知道儿子到底在烦闷什么,已至于到了轻生的地步,更是不敢轻易打探,怕反倒引起更激烈的反应。只是向院领导打了申请,说自己年纪大了,实在不适合呆在手术室那种要精神高度集中的地方,申请调入后勤,这样只需要上半天的班,她希望有更多的时间陪陪儿子,慢慢寻找时机。
那日午后,两个人坐在床上一起看电视,子文并不喜欢那种裹脚布一样绵长的情爱电视剧,但是陪妈妈看就总是有着万分耐心的。虽然小时候自己皮,妈妈打起自己来也从不手软,经常让邻居都看不下眼,但是子文并未对妈妈有半分的怨恨,他还记得那年自己把人家脑袋打的缝了十好几针的事情,他以为这次妈妈定是要打他个半死的,一直提心吊胆,但事实妈妈并为动手,只是安安静静的看了他半个小时,连跪都没让跪,就是那样安安静静的看他然后叹了口气。他记得妈妈对自己说:男孩子,打架很正常,但是什么事情都要有分寸,小时候打你是因为你不懂,只能让你记住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现在你大了,什么事情都懂,就应该知道把握分寸,如果这次在严重点,那孩子就被你毁了,你一个砖头拍下去断的却是你们两个人的前途,这么沉重的包袱你就要背一辈子,压也压死你,人之所以要长大,就是因为他们要知道自己的责任,知道什么是担当,尤其你是个男孩子,更要有所作为有能力担当,如果你就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是个只能逞凶斗狠的人,我也不管你,反正是你的人生,你自己过的日子,就算我是你妈我也没那个权利强迫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长大,要长成什么样的人。!,那时候他才明白,妈妈原来并不只是个凶老虎,还是个明理的人,只是自己一直不明理,妈妈才不和自己讲道理。
电视里的女人正在为爱跳楼,拉拉扯扯半真半假的吓唬男主人公,其实又不是真心要死,只不过是用一出闹剧来挽回脆若发丝的爱。明知道爱已逝却又难看的不想放手,真是倒胃口。子文又拿自己比了下,问自己那时候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子文啊 你说这女人傻不傻!"妈妈突然的发问
"只是当时没看开吧!"
"那你看开了吗"等了好久终还是要问的
子文突然的说不出话来,他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么问,一直以来虽然藏的并不好,但终究是费尽心力去藏的,结果却也还是一样,子文只觉得胸口一紧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
"妈妈只是想知道你那道疤是怎么来的,我并不想等哪天看到的是你的尸体,可我连你为了什么死都不知道!"妈妈竟以眼眶红的泪水紧落
被这么一说,子文更是憋闷的难受,开始大口的换气劝自己冷静,思想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呼吸也慢慢感觉不到,他只觉得眼前发黑,手脚都已经发麻,妈妈轻抚他的后背,让他按照口令调整呼吸,后来又按摩他的双手,一遍一遍的,子文才平复下来,呼吸正常。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吗?"妈妈一边按摩一边问
"大半年了!"子文不敢抬头
"你怎么都不和妈说呢"压抑的哭泣声,令子文更是难过
"妈!"子文却再也讲不出话,和妈妈面对面的对着哭。
"妈不问了,明天和妈去医院,看病要紧,等你想好了在和我说,妈不逼你了!"
子文握紧了妈妈的手,却还是不敢对妈妈讲。
晚上爸爸回家吃饭,问子文"你妈眼睛怎么那么红,惹你妈生气了?"
子文正僵在那不知道怎么回答,妈妈却自顾自的回答起来。
"不是 下午看电视被感动的,"
"这么大岁数了,看个电视还能哭的眼睛红,真是没出息!"爸爸不禁又调侃了一下。
第二天和妈妈一起去了医院,这地方子文极其熟悉,爸爸妈妈那时候都是三班倒,子文经常和妈妈一起值夜班,医院里的老大夫他都认识,大夫也都认识他,不过这几年不停的翻新折腾,以前只有一栋楼,现在前后新盖了三栋,门诊急诊也被独立了出来。那时候妈妈的手术室在二楼,为了来回推病床方便,医院里的楼梯都是一个斜坡的,往下冲的时候感觉特好,因为打小就在医院和大人堆里混,子文其实极其早熟,妈妈手术室的休息室窗户外的路,是去停尸间的必经之路,子文经常在半夜听到悲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不同哭声,每每听着妈妈他们毫不避讳的谈论着手术情况,听到那些什么开了也一样,上去估计就下不来,这样的话,也只是觉得人的脆弱。子文其实是极其喜欢妈妈带自己值夜班的,那时候还不流行给大夫送礼,却是每逢手术必请客吃饭的,所以他不仅喜欢有时候还是有些期待手术的,他并不明白人在生死之间的挣扎,他只知道会有顿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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