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爱————蓝色百灵
蓝色百灵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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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静静地坐在桌旁,手臂挨着手臂,时不时手肘都会产生沉闷的磨擦,这种叫人压抑的冷战气氛直至卡尔开口说话才停止,不应该是转换成一场火力十足的热战。最后,不喜欢争辩的欧阳佳猛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卡尔,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这样下去,你会后悔的!"说完像一阵风一样冲出了饭厅,留下卡尔独自一人面对着因过于激动的肢体语言而打翻在地的汤盘。注视着桌上慢慢凝固的汤,他突然想起十多年前,父母争吵的情况,一桌的饭菜被父亲扫到地上,餐厅内发出盘子撞击地板发出的清脆声响,像风暴来临的夜晚,窗外古老的松树枝拼命地拍打玻璃的声音。年幼的自己躲在沙发后面,干枯的嘴唇里发出无力的悲鸣,这声音根本没有任何力量,没有人会听见,只有自己!
他平静地收拾好饭厅的残局,然后缓缓地来到二楼右手边的睡房。房门是虚掩着的,欧阳佳背对着房门躺在床上。他走过去,爬上床铺,伸手将欧阳佳僵直的身体拥入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地低吟:"不要这样,行吗?"
"为什么不能原谅她呢?她没有错!你知道吗?"欧阳佳转过身来,面对面凝视着卡尔蒙上忧郁灰尘的海蓝色眼睛,说:"她有权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就像你与我一样!"
"那她为什么不带上我呢?把我丢给一个酒鬼,让我......"卡尔激动的语气。
欧阳佳了解到卡尔还是无法忘记童年的伤害,那个烙印像是刻在他的心底,并不是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被至亲的背叛,给年幼的生命埋下了黑色的阴影,如同一条粗重的铁链将他锁在沉痛的深渊。
欧阳佳温柔地亲吻卡尔颤动的嘴唇,抚过他紧绷的背部,灵巧地钻入衣襟,脱下他所有的负重。嘴唇沿着颈部的曲线慢慢地下滑,停在左面胸前的红点上,伸出舌头将粉色的小颗粒吸入嘴中,再狠狠地蹂躏,直至它变得通红,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情色的光泽为止。
欧阳佳又将注意转移到另一颗粉豆豆上面,手指却不安宁地拉下卡尔的裤头,露出他漂亮粗大的阴茎,然后,用手包裹住这个有些激动的小家伙,充满技巧地来回挑逗。
"小佳!"卡尔因兴奋而呼叫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寂寞难耐,充满了无限的诱惑,让欧阳佳差点乱了方寸,跳过完美的前戏,直奔主题。不过只是差点!他的唇依然按照原来的路线慢慢地下滑,来到卡尔看起来高亢难耐的阴茎上,舌尖灵敏地爬上缓缓溢出牛奶色液体的龟头,张大嘴将它慢慢地吞进去,使劲地吸食起来。
"啊!"卡尔充满色情味道的呻吟声弥漫至卧室的每一个角落,令它原本阴暗的气氛变得更加迷离。欧阳佳用手握住卡尔快要泄出的阴茎,舌头继续下滑,来到正在不停地开启闭合的小穴前,肆虐地注视着它可怜地乞求。良久,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湿润的卡尔,不耐寂寞的叫道:"快呀!小佳,我等着你!"
欧阳佳听到了满意的哀求,伸出他那条如同蛇一般灵巧的舌头,探入卡尔焦躁不安的洞穴里,一点点地进入更深的区域,直至舌头的极限。接着,他的舌尖慢慢地往回卷,向上挑起,来到他漂亮的屁眼外,撑开折皱的菊花纹,再内卷舌头旋转着进入里面。如此十次之后,欧阳佳脱下了裤子,掏出他肿胀的分身,将卡尔的修长的双腿放在肩头,直接插入早已被滋润透彻的菊花池,有规律地抽动起来。
"啊!啊!啊!"卡尔随着欧阳佳每一次的抽动,发出沙哑的嘶鸣。暗淡的光线下,他淫乱美丽的身躯正疯狂的律动着,雪白的肌肤沾满了汗水,凌乱的棕色头发紧紧地贴在他的脸颊与额头上,他睁着他的双眼,凝视着面前的男人,是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完美的男人,漂亮而且沉稳。

女人的容貌不如想象的苍老,尽管治疗消耗了她大量的元气,但此时的她看起来依然非常地精神,戴着一顶帽子,身穿白色的病人服,显得她的脸色更加粉嫩。说实话,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白血病晚期病人!
而她所谓的手术,只不过是一些治标不治本的小手术,不过,这也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当然最后这个不过是主治医生,也就是她的丈夫安东尼.肖恩说的,话里面多少参杂了作为医生数年来的消极观点,以及他对安妮深厚的感情。如果可以,他根本不希望安妮做什么手术,这根本没有一点用,只会增加她的痛苦,折磨她的虚弱的身体。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自私相信奇迹可以出现,手术或许真的能够治好安妮的白血病。他曾经私底下寻找卡尔的踪迹,以便测试卡尔的骨髓是否可以用在安妮的身上。然而,村庄的人说卡尔早已离开了村庄。本来已经完全绝望的他,在三四个月前才接到了卡尔回来的消息。三个月前安妮的病已经进入无药可救的晚期,再做什么骨髓移植手术为时已晚了,本不想打扰卡尔平静生活的安东尼在临近圣诞之际,听到安妮在梦中不停地呼唤卡尔,请求他原谅自己。想到爱人将死安东尼把心一横告诉了安妮卡尔回家的消息,并帮安妮发了一封信给卡尔。直到昨天,忍耐不住的安妮又给卡尔打了个电话。
现在他注视着房间内那个高大的男孩,以及他身边充满神秘魅力的东方男孩,出于数年来行医阅人的经验,他嗅到两者间的暧昧气息。
卡尔握着女人干枯的手,目光里充满了悲伤。人若然已经走到这样的光景,一切都罪过都如过眼云烟,被淡忘在脑后了吧!
"妈妈!"他颤抖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悲伤与苦楚,不太浓烈,却足以使人动情。欧阳佳不忍地退出房间,关门之际,却被安东尼一手拦下。他惊讶地看了福如安东尼一眼,只见对方一脸沉重地说:"让他们母子单独呆一呆吧!"说完,也走了出来将门闭紧。
空阔的走廊内,他与他分别坐在房门的两旁。欧阳佳好奇地凝视着安东尼的侧脸,才察觉到他原本是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眼角的鱼尾纹更为他增添了成熟的魅力。良久,安东尼侧过脸看着他,笑了笑问:"你喜欢男人?"
欧阳佳知道自己的失礼,收回了打量的眼神,点点头,问:"我跟卡尔的关系你能不能不告诉安妮?"
安东尼显然有些迟,思索了一会儿,才笑着点了点头,说:"不过,我相信安妮已经看出来了!"
洁白无暇的病房内。v
安妮背靠在一个枕头上,紧紧地握着卡尔的手,眉目里透露出笑意,问:"那个男孩是你的情人吗?"
卡尔惊讶地注视着母亲和蔼的笑容,仿佛回到了童年无忧无虑的日子, 漂亮亲切的母亲总是带着他穿过镇子的大街小巷,与亲友们聊天谈笑。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引人注目的金黄色长发,在明媚的阳光中,仿佛被金漆染成,散发出金色光芒,耀眼夺目。母亲也为这头金色感到自豪,即便是炎热的夏季,她也会将它们放下来,充分地炫耀在烈日之下。
卡尔注意到她头顶包裹着光秃秃的额头的白色帽子,看起来是这么的单薄,令人由衷地可惜。
卡尔点点头,握紧母亲的双手,说:"他是我第一个爱人,相信我,他值得!"他的语气有些激动,注视着女人的蓝眼睛绽放出如窗外的晴空还要干洁清爽的蓝。
躺在病床上的安妮目光随和,娟秀的面庞上带着善解人意的笑容。卡尔仿佛回到了年幼,亲切可爱的母亲总是这么默默地注视着他,给予他最大的支持。他将脸贴进母亲的手掌里,感受手掌的主人渐渐微弱的生命气息,一股无奈的伤痛笼罩着他。他在心底不停地乞求无能的主,乞求这个传说异常仁慈的上帝能够免去母亲的疾病。
然而,上帝是不会听从一个不虔诚的信徒的乞求。当天下午五点三十八分,于三十分钟前被送入手术室的安妮. 肖恩因出血过多,死于冰冷的手术台上,享年四十二岁。

白血病带来了如黑暗般可怕的死亡,令早已恢复平静生活的欧阳佳再一次陷入无尽的恐惧深渊。大脑自动地翻开了他关于死亡的记忆,里面充满赤红色的血沫,尸体溃烂的腥臭味,还有该死的眼珠。每当夜静人稀,卡尔沉沉入睡的时候,他都会从充满眼珠的噩梦中惊醒,而且清晰地记得梦中发生的所有事情,特别是一双带着诡异光泽的碧绿色的眼睛,总是一个劲地在脑海里转呀!转呀!直至浅睡的卡尔被他异样的举动惊醒,抱着他发颤的身体,安抚地哄他入睡为止。
这段充满死亡气息的日子,压抑着屋子里生活着的两个人,除了被噩梦纠缠的欧阳佳,卡尔其实也不太好受,不仅因为母亲的死亡,还有另一件事情造成他整晚难以成眠。
一个星期前,他突然感到头晕,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上个月母亲因白血病死亡的事实,令他不能小看头晕的问题。于是,他瞒着欧阳佳独自去了一趟镇里的医院,做了一次全身性的检查。
结果差不多应该出来了,这一两天他都守在电话旁边,怕欧阳佳接听到。
也许是天意,这一日,卡尔被邻居约瑟伯父叫帮忙修理房顶,欧阳佳正在厨房准备中餐,客厅里清静多日的电话突然响了起,这次欧阳佳没再像上次那样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接电话,结果把饭给烧焦了,他先关小炉火,才出去接电话。
"喂!"欧阳佳还未来得及问话,对方就先抢过话题,说:"卡尔在家吗?"
"他到邻居家修屋顶去了,有什么事?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欧阳佳一边从抽屉里拿出纸笔,一边将电话压在肩与耳朵边,等待电话另一头把姓名地址交待清楚。
对方显然思索了一下,才说:"等他回来,让他给镇里的医院打个电话,他的检验单已经出来了!"
"检验单?!"欧阳佳生硬地重复了一遍电话另一头的话,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头,良久,问:"卡尔他生了什么病吗?"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阵,问:"你是卡尔什么人?"
什么人?欧阳佳咬咬牙,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想了想只好说:"算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转告他!"说完,放下电话,匆匆地回到厨房,此刻,炉上正冒着热气,想来也快烧好了,于是他决定到邻居家把卡尔那家伙叫回来问清楚。
卡尔这些天一直为了医院的检查结果担心,最怕的就是被欧阳佳知道,他想如果这事只是自己多心还好,如果是真的,那他应该怎么面对欧阳佳呢?
他回想起参加母亲葬礼的情境,黑色的礼服,华丽精美的棺木,亲友们面色像纸一样苍白,呆滞红肿的眼睛里含着或浓或淡的悲哀。如果真的是白血病的话,欧阳佳必定会像安东尼一样承受巨大的痛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人的生命一点点地逝去,然后在某一个寂寞的夜晚,或者手术台上变成一具死尸,冰冷而且不会说话......
想到此,他突然前所未有的害怕死亡,丝毫没有发现欧阳佳正往这边走来。
"卡尔!"靠近梯子的欧阳佳正思索着要不要上去,仰着头凝视着卡尔。
欧阳佳的脸色不佳,目光中带着忧虑,让卡尔不由自主地猜测他是不是接到了那个传达坏消息的电话。他笑了笑,对准备爬上梯子的欧阳佳喊道:"不要上来了,我等一下就干完了!"
欧阳佳点了点头,注视着他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蔚蓝明媚的大眼睛,说:"饭已经烧好了,你快点干完,否则饭菜要凉了!"他的声音不大,正好能让卡尔听清楚,语气平稳,看不出刚听到些不妥的消息。卡尔舒了口气,扬起手笑了笑,说:"好的,你先回家等着,不到十分钟我就干完了!"
其实他的事情早干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将修理制造出来的垃圾收拾好,便可以回家了。欧阳佳走了约莫三分钟,他也收起工具,刚从屋顶下来,缩在过道摇椅里老约瑟就用长辈特有的语气问:"小卡尔呀!饭厅的吊灯出了点问题,晚饭前,你可以帮我修理好吗?"
卡尔微笑着点点头,又跟老约瑟聊了几句家常话,与那只老得不行的牧羊狗道了声下午见,便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跑,隐约听到背后传来约瑟开玩笑式叫喊:"这么急着赶回来家,吃中国老婆烧的饭呀!"
卡尔调转头一边倒退着小跑一边对老约瑟喊道:"怎么也比你一家大小都搬到城里面,没人陪的好!"说完,转过头像一枝箭式地钻进铁栅栏。
回到屋里,刚坐在饭桌前,卡尔就发现家里的气氛有点怪,准确的说,应该是欧阳佳的表情有些怪,像是有什么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急急忙忙地吃完饭,逃似的躲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留意厨房里的动静。良久,厨房一直都没有传来洗碗的水声,卡尔心里知道不对劲,卷起袖子,又返回厨房,冲欧阳佳阴沉的脸讨好地笑了笑,说:"不想洗,我来洗!"说着,伸手收拾起桌上的碗盘。
欧阳佳盯着卡尔因为修理屋顶而被刮伤的手背,那一道道虽然结疤却依然透着血色伤口在他的眼前晃动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恐怖。他仿佛又看到双胞胎充斥尸虫的眼眶,中国西北沙漠公路上无辜的运输车司机,还有巴黎地下室玻璃瓶中的断肢、内脏,以及何樊地牢内那一个不断重复的噩梦,都不停地在眼睛晃动呀!晃动!直至脑海里只剩下死亡这个名词。
死亡!白血病!刚才医院打来的欲言又止的电话!欧阳佳将后两者连接起来,得出一个叫他不敢相信的结论,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卡尔,看着他认真擦桌子的神情,心底生出不舍。不可能的!他突然伸出手抓住卡尔端起碗盘的手,哗地一声,这些易碎的瓷器尽数掉到桌面上。欧阳佳异常的举动,早已肯定了卡尔的猜测,他缩紧胸口,等待欧阳佳的质问。
欧阳佳注视着桌上发出污浊油光的盘子,良久,说:"医院来电话,让你给他们回个电话!"说话的时候,欧阳佳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卡尔变得僵硬的大手,抬起头,来回地打量卡尔,想说些什么话,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卡尔搂住这个看起来像孩子一样脆弱的人,深深地体会到当时母亲是何种心情,恨!憎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生病,以至于给心爱的人如此沉重的打击?他抿紧嘴唇,将手放在欧阳佳的头顶,问:"他们没有说其他的事情吗?"
欧阳佳摇摇头,问:"可是他们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地严紧?非要你打个电话给他们!如果没有事的话,让我转告你不就好了!"
卡尔裂开干结的嘴唇笑着说:"傻瓜!法国不像中国,是一个讲求私隐的国家,无论有没有病都必须告知本人。"欧阳佳知道他这只在安慰自己,小镇里所有的人都相互认识,论交情可以数到爷爷那一辈的,哪一家发生什么事情,一夜的时间可以传遍整个村镇,怎么可能出现私隐这么可笑的名词。但他必须点点头,冲卡尔笑了笑,说:"你快去打电话,我收拾收拾桌子就出来!"欧阳佳站起身,收拾起散在桌面碗盘,眼角却瞄向缓缓走出厨房的卡尔高大的背影,在自己的心底对自己说:"然后,告诉我好消息。一定要是好消息!"
欧阳佳在厨房折腾了约莫十几二十分钟才出来。卡尔已经打完了电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沉重地发呆,连他走去,站身后也感觉不到。看卡尔这样的表情,欧阳佳的心也跟着寒到了极点,伸手环抱住卡尔孤寂的身影,在他耳边轻柔地说:"不要怕,你一定会没事的!真的!"最后的真的是欧阳佳鼓足最后一口力气说出来的。说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全都是安妮.肖恩葬礼时的情景,黑色的礼服,苍白冰冷的面孔......想到这里,他的背部生出一阵寒意,心虚地加重语气道:"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帮你加油打气的!"
卡尔抓住欧阳佳环在胸前的手,将他拉到面前,询问道:"真的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离不抛,永远在一起?"
欧阳佳点点头,近日来关于死亡的噩梦一直扰得他不得安宁,所以他完全看不出来卡尔蓝色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是的!卡尔没有得白血病,他的身体健康得很,唯独不怎么好的就只有他的"性"福,哦!怎么说是"性"福呢?因为刚刚医院漂亮的小护士爱玛,脸红着在电话的另一头告诉他,他的肛门长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痔疮,要进行一场不大不小的手术!剩下的就是关于中午差点告诉他的"伴",造成一场可大可小的风波,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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