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羞————云在九霄
云在九霄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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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轩就挡在韩絮的面前,依旧是那副站不直的甩样,横着眼冷冷地瞧陈帅,陈帅显然是对他有顾忌,昂着头,脖子却缩了缩。
"姓陈的,不要忘了这班长还是韩絮玩剩下的,不然能让你捡了破烂去?"当下就把陈帅堵得没话说,脸也憋成了猪肝色。
陈帅再想找韩絮的茬也没用,因为韩絮的成绩没话说,只好作罢,反正他的虚荣心已经得到满足了。
韩絮虽然把自己缩在了角落,眼睛还是雪亮的,他知道李平青不喜欢他,他就用自己的方法来抵抗,数学这种东西是靠天份的,会学的人上课其实不是学习而是检验和巩固。所以韩絮的课堂时间多半用来自学,顺便听听他讲的是不是正确。
他从80页翻回36页,想都没想就把解题过程给说了。
李平青忿忿地看着他,又挑不出错来,终于憋出几个字。
"我是叫你上黑板写!"

"笨蛋,还不走?"
顾临轩打扫完卫生已经很迟了,教室里就剩一个座位上还有人,韩絮每天走得都很迟,有的时候非要等看门的大爷来锁门才慢慢腾腾地收拾离开。可是这几天听说学校门口有帮高年级的混混流氓会堵人抢钱,顾临轩就会故意磨蹭起来,等到韩絮一同出门。
韩絮抬起手腕看看表,又看看顾临轩不善的目光,憨憨一笑。"知道了。"
顾临轩心中一暖,这小孩笑的时候越来越少,而难得的一瞬间会令人怔然,那种真实的,纯澈的,没有任何复杂涵义的笑容。
两个人把门窗关好,经过3班门口的时候灯还亮着,韩絮下意识地朝里面望了望,那张座位上是有人,可显然不是他期待的。
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顾临轩站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
正要走,却听到陆之微的名字。
江明亮一边奋笔疾书一边破口大骂。
"该死的陆之微,就知道重色轻友!作业赶这么急,字写得这么草谁认得的啊!妈的,这是水分子还是臭氧啊!"
"我帮你看看行吗?"小小的声音传来,江明亮赶紧闭嘴,抬头一看喘口气。
"是你啊!你是他弟弟正好,肯定认得他的字!"江明亮把陆之微的化学试卷递给韩絮,"第20题。"
"是氢气还原氧化铜,方程式H2 + CuO 加热 Cu + H2O。"韩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试卷上的字,舍不得移开,手指顺着字迹挪下来,竟然痴了。
江明亮一边埋头写一边跟他废话。"还是你厉害,这种鬼画符居然也能看得懂,这家伙真是有异性没人性,不就是个女的嘛,有什么了不起,不是都说兄弟是手足,女人才是衣服的嘛......"
"你......说什么?他不是去网吧了吗?"韩絮失神地望着江明亮,以为听错了,"不是星际争霸的吗?"
"没错啊,原来你也不知道啊!哈,看来他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居然有个妹妹,不是我们学校的,好像是隔条街青崖中学的,就这些还是我死磨硬缠问出来的,其他的连名字都不肯透露,真不上路子!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几天不是有混混抢钱的吗,他小子就充护花使者去了!"
"这样啊,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韩絮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等等。"
"嗯?"
"把卷子还我啊,你拿走我抄什么啊?"江明亮嚷嚷,胳膊一伸,韩絮不好意思地把陆之微的试卷还给他,才默默走出3班的教室。
顾临轩插着裤子口袋,瞥他一眼,大步先行。

"絮,絮......"
眼前是弟弟美丽赤裸的身子,雪白的皮肤在他的掌中呈现出玫瑰色的艳丽,柔软的额发汗湿地帖在脸上,大大的眼睛迷蒙而专注地看着他,秀挺的鼻子,微微张开的嘴唇,无一不吸引着他去吮吻采拮,还有细白的脖颈,突出的锁骨,纤瘦的身体,不盈一握的腰肢,还有那无力可着的颤抖。这个时候,会听见那压抑着的令人魂销骨酥的一声:"哥......"
"呼......"白浊的液体顺着无力摊开的手心缓缓淌下来,陆之微的身体背靠着门滑落,急促地喘气,瞬间发泄后是无限令人窒息的空虚。
陆之微看着满手的污秽,自嘲地苦笑,两年下来,跟他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只要打开这扇门就能够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可是这又何尝不成了另一种折磨,他每时每刻不在怀念同床共枕的那些日子,他每天都要努力控制住自己冲进隔壁的小房间紧紧抱住那个人的冲动,如果,时间能倒流......他用干净的那只手抵住额头,眉头深深皱在一起,他有些懊恼自己的清醒,他很清楚无论如何还是会选择分房,因为,呵,手上的东西还不够提醒他吗?
"卡嚓"家门关上的声音令陆之微警敏地站起,抽了面纸解决一室的乌烟瘴气,才反手打开门,正对上意想了多少遍的双眼。
这两年来他们形同陌路,互相躲闪,韩絮干脆以学习为理由把饭碗端进屋子里,连唯一的家人相聚的时间都回避了,周末全天都以和韩茵相聚为由外宿,不要说单独共处,连打个照面都难得了。
所以,忽然四目相对令两个人都愣住了,然而两个人都没有立即就错开。
"你回来了啊。"陆之微绝对没有彼此时更傻的样子了,说完就尴尬地调整了下表情。"今天挺晚的。"
韩絮眼里闪过一丝忧伤。紧了紧手上的书包带,点了点头。"是你比较晚。"
陆之微来不及想太多,直接说:"也是,我平时都要玩到很晚,今天有点事。"
"哦。"韩絮不想再说,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陆之微看着关紧的房门,又叹了口气,难得跟他搭上话,还没来及提醒他最近进出校门要注意安全,算了,那群混混一般总会在青崖中学门口晃,应该不敢直接招惹他们学校的吧!
事与愿违,那几个小混混还偏偏盯上了这所省重点。
面临中考高考这种人生转折的时候,人人都埋头苦学,哽着脖子冲刺一回,只有两种人例外,一种就是优等生,学习好的没话说,100分就跟家常便饭一般,动动笔信手拈来;还有一种正相反,就算给他仙丹灵药也无力回天,试题认得你,你搞不定它,每天数着脚趾头混日子的。陆之微显然是前一种,所以他有的是闲工夫耗在网络游戏上。
这两天他确实如江明亮所言,放学后改了路线,没有去网吧,而是去了隔条街。只是天可怜见,他和龚菲菲真的是清清白白纯洁的兄妹关系。自从初一时他头脑发热的多了一妹妹以后,两个人也没有多联系,要不是场景重现他压根就忘了这回事,几天前,陆之微上完网回家经过那个青崖中学,又看见几个男的拥在一起,而被围在中间的居然又是她。
那女孩乍见到他惊了一下,立刻就冲出来拉住陆之微,陆之微已经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头了,她就仰着头眨巴眨巴眼睛,眼眸里是欣喜的光芒,陆之微动容了,为了那记忆中的同样怯懦和期盼的目光。
那群男生互相使了个眼色,骂骂咧咧地走了,但是,一个麻烦就不小心惹上了,陆之微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人,行事完全凭心情,那些思想品德课上教的东西对他而言可有可无,只要他高兴他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付诸去做,所以他觉得对这个女孩不放心时,就光明正大地来找她,每次女孩羞涩而崇拜的跟在他身后时,他就会找回失却的温暖,习惯了很久的温暖。隐隐地心里就会发酸,他和小絮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下午第三节课,韩絮心不在焉地频繁地望向窗外,手上的自动铅笔来来回回地按上按下,这种表现从他第二节下课出去了趟回来就一直间断着不曾停止,顾临轩旁观了很长时间,实在烦躁得受不了,一把夺过那只可怜的自动笔,"噗",冒盖被一下子拽开来。
韩絮神经紧张地一把抢回来,摩挲着笔盖,小心翼翼地安装好。
顾临轩狐疑地盯着他,他知道这家伙准做坏事了,不过怎么那么紧张一直笔呢?那只用了很久的"西瓜太郎",好像笔帽子上的那跟通笔头的细铁丝不见了......
下课铃刚响,就看见姓陆的推着车从车棚出来,骑上之后很快就消失了踪影。顾临轩鼻子出气地哼了一声,他就知道韩絮的反常肯定和这小子有关,于是不冷不热地说:"姓陆的就是会玩儿,连早恋也没落下!韩絮,你把他当兄弟,他可未必把你放心上,我们同桌三年的情谊也比不上他的风吹草动,我真他妈的傻叉!"
顾临轩收拾了书包没等他,单肩背着荡出了教室。韩絮懵在当场,当头棒喝般,旁边空荡荡的座位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慌乱的感觉。
"哥~今天放学早路上人挺少的,你骑车带我吧!"像前几日一样,陆之微推着自行车,龚菲菲跟在他的身边一起走回家,女孩忍不住怀着期盼再次建议道。不知为什么,明明有自行车的哥哥每天都来接她却总是以下班时间人多技术不好为由从不载她回家,她向往着那样的浪漫。
陆之微闪过一丝反感,之后又和颜悦色地解释:"对不起,我的车坏了,不知道谁恶作剧,轮胎被铁丝戳了个洞。"
"啊!那太可惜了!要不要找个地方修一下?"龚菲菲看看果然瘪掉的轮胎担心的说。
"没关系,先送你回去,回去我再修。"陆之微悄悄得吐了口气,他竟然感谢那个小人了,否则又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拒绝了。
尽管对这个妹妹是关心的,但他仍然固执得不想用自己的车载她,因为他记得有个人说过"哥哥自行车后面的位子只能是我的,不许让别人坐",可笑他竟记在了心上。
唉......实在不行就说他有自行车洁癖好了......
一直把龚菲菲送到家,回来的路上遇到王卓君,神色有些异样地对他说:"幸好你今天出来的早,我刚从你们学校那儿过来,上次被你教训的青铜巷那帮人在门口堵你呢!"
"堵我?"陆之微面色一凛,牵起一抹冷笑,"走!叫上谢余他们,老子最近烦躁呢,正好给我泄泄火!你把自行车借我,我先到门口等你们。"
省重点转弯的巷子里一片打斗过的狼藉,棍子,篓子到处歪倒,地面上除了泥污以外,隐隐约约还有些血渍,陆之微四下打量着,忽然他整个人被冻住了一样,视线仅仅的锁住离他不远的垃圾堆旁边,一个"樱木花道"的钥匙扣脏兮兮地藏在角落里。
陆之微的心脏被人揪住了似的,他把那个钥匙扣捡起来,迫不及待地直接用衣服擦干净,果然在塑料的背后看见用小刀刻着的"微"字。
"咦?那不是你弟弟的吗?"赶来的王卓君看着陆手上的东西实话实说道。
陆之微的手彻底地抖了,连死党都认得的东西他又怎么会忘!这是他送给韩絮的10岁礼物,一直挂在韩絮的书包上,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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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师傅,多少钱,你在这儿等一下,我让人把钱送下来。"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他看着一瘸一拐下车的男孩直摇头叹气:"小伙子你慢点我不急,唉......现在的小孩在外面胡闹,从来不会体谅家长的担心,这么白白净净的孩子居然也学人打架......"
韩絮身上疼得冷汗直冒,哪还留意大叔在说什么,他举步维艰地走到别墅的门口,按下对话机,三声不到就听见接起的声音,不待对方说话,韩絮就一点不客气地开口:"上官尧白,带30块钱下来接我,我上不去了。"说完就按了关闭键。
很快听见了皮鞋的声音,节奏上依然有条不紊,只是频率明显加快。
他打开门就看见了一个悲惨的落魄世子,衣衫不整,满脸污渍,头发蓬乱,只有那双眼睛能够看出些从容不迫来。
上官尧白玩味地看着眼前的男孩,不进也不退,嘴角上挑:"哪里来的叫化子?"
韩絮没有丝毫窘迫,只是不耐烦地推他让道:"不要烦我,到门口帮我把车钱付了,我身上不够。"
"哼!少爷架子越来越大了啊?"c
"不要吵我,我晕......"说着这小孩真的一屁股坐在了家门边上,头疼得闭了闭眼。
上官尧白盯着他眼神冷了冷,招来管家出去给司机付帐,自己则弯下身一把抱起地上的人进屋上楼。
"我说你轻点,啊!疼!"这惨叫声显然是坐霸王车的那位。
"疼?哼!我亲手教你的跆拳道就是这样的成果,真是叫人失望,丢我的人!"上官尧白看着他修长完美的右腿膝盖上鲜红得惨然,说出来的话让人冰凉刺骨。
"喂!你有点人性好不好,不是我学艺不精,那是他们以多欺少!我双手难敌四掌,不要说他们还有棍子!妈的,真不讲规矩!嗷~我不是让你轻点儿嘛!!!"上官的下手上药的动作温柔了一点,语气却一样恶劣。
"现在知道疼?当时怎么硬是冲英雄的?"
"我没有。"韩絮厌恶地闻了闻满身的药味,把唯一完整胳膊朝上官尧白面前一伸。
"什么?"
"表装傻,手机拿来。"
"这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吗?"上官尧白一边冷言相对,一边还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电话一接通,这小子的口气就是天壤地别,前一刻还是小狼崽子,后一刻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喂?悦姨,我是韩絮,马上中考前要连续放假到13号,老师让同学们自己在家复习,正好妈妈来接我,我想这些天就在妈妈这里住了。"握着电话筒韩絮的表情都是一派谦恭,小心翼翼。
俞悦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语气非常地落寞:"行,只要你愿意就好,那,考试的时候回来吗?"
韩絮听出其中的不舍,脸上稍露苦涩:"嗯,状态好就回去。"这状态自然是他身上的伤,一天好不了一天就不能回去。
又唠叨了几句,无非是让他专心读书不要想太多什么的才挂掉,下一秒韩絮就冷抽一口气,破口大骂:"他妈的你的手在干嘛呢!"
上官尧白若无其事地在韩絮光滑的肌肤上暧昧地移动着手指。
"怎么?有感觉了?"上官尧白得寸进尺地靠近,乘的就是这小子行动不便,有伤在身!"呼!"故意一口气吹在他唯一干净的耳廓上。
"有个屁感觉啊,老子浑身都肿了,你知不知道你指风凌厉啊!"吼叫的人脖子都红了。
"呵~"上官好心情地嘴角上扬,"脸红什么,又不是没被碰过,不要忘了你美好的第一次......"
"放你的屁!给我闭嘴!嘶--"闪避的动作太大牵动伤处,又是一声嘶声大叫。
上官不给面子地大笑,这小子只有在他这里才这么放肆,随性而为,什么人看他一个眼神不是被冻住就是退缩?而他呢,反而越发没大没小,次次挑战极限,是从知道他秘密的时候开始的吧。偷东西?他是不屑去做这种事,但是他也不认为有什么好惭愧的,那些特工间谍的职业可是很具挑战性的!
"喂!什么时候把初吻也献给我吧,我保证让你再次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死滚!你个变态!"
"哦?我变态还是意淫着别的男人在自己亲哥哥手里射精的人更加变态呢?"逗弄他是上官尧白的乐趣,也是想要韩絮留在身边的初衷。
本来还想看他恼羞成怒,结果那孩子虚脱般的放松了身体,将重量全部压到他身上。
"喂......"
"你说,女生有什么好......"
上官尧白失笑。"当然不是你个没开过荤的小屁孩想不到的好,女人自是有女人的妙处的~"他貌似很回味地像猫一样眯了眯眼睛,"性感的火爆辣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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