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世界同人女————YI[下]
YI[下]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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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万万要记住,开玩笑不管开多大千万别一见面就说‘还是分手的好'......我的那颗心实在是想被高炉火炽烫了又放进冰火里挑了一番。一会烫一会冷,明明昨天好好的今天突然一句吓得人一身冷汗。一脚踏进鬼门关又悠回来。"
"哎,你别当我开玩笑呀!你看你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呀,今天就听我唠叨一把吧,反正就这么等车的一会儿工夫,等下你上左我上右,连车上唠叨的机会也没有......哎呀,这车怎么说到就到了。你上课是几点的......十点的吧!等下再上吧,哎,对喽!嘿嘿!"
"好咧!现在还是听我说......先这边走几步,今天我多说说,见面说话好入耳......"
"嗬,你忘了,今天我做了个噩梦。早上起来我也跟你说过的。然后吃饭时我就一直在想那个梦的含义,越想越后怕,要是真的不多说些你要是像梦里那个人一样。那不能想不能想?"
"所以呢,我得说,把所能说的话都说出来。"

上火车时想起刚才妙天被我说烦了,挥手的样子就乐。他也有吊儿郎当的时候。
"嘀呜!--"
这正赶着上火车哪有功夫看手机,进了车厢节坐下才看信息。我本来以为是妙天的,却是苏好的。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辅导员找你谈夜不归宿的事。]
乖乖!我只一个晚上不在就记我啊,那还不如跟苏好学,他一学期也住不全一个月。
[现在正在赶车]
[以上话是辅导员的话,我想问的是,你不是一直说长途漫游费高你不接电话的吗。昨天怎么了接了,而且还是你BF接的电话。晓六一个劲地问我为什么他三哥是同志呢]
什么?我来回翻看信息,信息主要提要一,晓六昨晚打电话过来,我怎么不知道;提要二,妙天接过电话我却不知,他怎么不跟我说这事。
将手机随手看着窗外,穿插而去的风景,正想事时突听一声音。
"哎,小兄弟,把手机收好,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呢!"
转脸看见一个和蔼的大婶,我轻轻地笑笑:"谢谢!"
大婶笑开了花:"不用不用!"
一会我打开包,撕开包装带看着面包看到大婶伸出手递出去:"大婶,吃点啊!"
大婶摆手:"不用不用,俺有俺有!"
说着她从座下提拎着一蛇皮袋,从里面捞出几个苹果来。满脸褶子笑递只给我,刚伸出手来又缩回去,拿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才再递上来。
看着这动作我实在不好意思不拿,也不好意思吃。
大婶殷切的眼神,一个劲地往我手上塞。
我接过一只,将面包放在我们的座中间。
这只青青的苹果在大婶下车时我才想起吃,果真是又清又脆。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就看见晓六。
自然而然地笑笑,向他打招呼:"嗨,晓六,去哪?"话间出突然想起那条短信。
晓六很不自然地看着我:"我,我......辅导员找我。"
"恩?怎么会找你?"
晓六低下头又抬起头来。
"我昨天晚上包业了!所以夜不归宿!"
我忙拉晓六到一边:"你怎么会去包夜?怎么会夜不归宿?"
"我......我昨晚问苏好,什么叫同志......他说网络可以解答我的问题他就带我包夜......包夜的五块钱也是他出的......"
"哦......那你还是先去找辅导员吧,"我推他回去,走了三步回头补充一句:"她刚才已经被我惹毛了,你还是好好跟她说。"
"惹毛?三哥,你怎么把辅导员惹毛了。"
我笑笑:"我没有想惹毛她,看她气成那样子应该是被我惹毛了。你小心点不会错。"
"知道了,三哥,你现在往哪去啊?"
"回宿舍哇......"

回到宿舍刚躺下以为宿舍没人的我听到对头的床上有声音。
"终于回来了。"
是苏好。
"恩......"
"昨晚睡得很早啊,九点打电话给你那边,对面人说你睡下了。"
我睁开眼,苏好就依在墙边。c
"你不想知道昨晚你BF说了什么吗?他是说也没有说吧。"
"有意思吗?"我坐起来:"你明知道我去那里还让晓六打电话!"
"我可没有‘明知道'!"
我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知道就知道......"
想想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少了个跟班吧。
"你是不是该跟宿舍的人通告一下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警觉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他冷不丁一笑:"紧张了。"
"你......"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昨天......"他突然开口说话,像叙述起故事的开端:"我从那边逃出来,被那边的人抓住。那边所有的人都讨厌我的存在,所以你看到的就是那样子。这些......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所以也要跟你说说。"
他把自己的事都说了?看来错过了一场好戏,我挠挠头。
"其实你的事我早知道,没有对晓六讲是因为你真的很想帮他。上回也听你说过了,明白你也是历过苦的。你现在对他的帮助正是当年我所期待的,可是呢我的运气就没有晓六那么好了。他遇到了一个不求回报只是想帮忙的,而我呢做了一回Money boy。MB呀!"
苏好倚在墙上,我忽然心疼起来。这种事情每讲一次就如揭一次他的疤,连血带肉。
我咳了一声:"其实我猜出来了。"
"但你连对我说也没有,我却耍你。拿你认真的事耍你害你帮我......洗内裤。"他话语间带着笑意,我却脸红了。
"呃......那事无所谓了。"
"呵呵......"
苏好笑笑,我也不好意思地笑笑。笑间突听一声。
"我喜欢你。"
我惊诧地望着苏好,他微微笑着。
我傻傻地问:"为什么?"
他失声笑出来:"好像不该喜欢你一样,哪来的为什么呀!今年情人节发短信给你跟你告白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什么时候?"我又问了一傻傻的问题,他明明就说是情人节。
"不过......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有BF了吧,估计他把信息删了。毕竟他昨天接你电话你却能毫不知情。"
我看着苏好,再瞥向手机。
如果真按苏好说的,妙天把记录都删除了,那他还真是把心操碎了。忽然想起他以前的话和这次他的玩笑。
"很快就要到暑假了,你还会带晓六去G市了?"
我望着苏好:"为什么不,本来就说好的。"
苏好抿着嘴,深呼吸一口气:"那能不能带我去。"
"你想去?"
他郑重地笑笑又转而叹了口气:"我跟那边早就说断绝了,那边,也已经很长时间不拿他的钱了。现在只能自己为自己付钱了,所以我想请你带我去G市,最后可能还要再跟你借些钱......你会不会借?"
我笑了笑:"没问题。"


第 24 章
晓六回来后爬上我的床,爬上来之前先抓了一摞的纸。我随便看看,都是跟同性恋有关的资料。
"都看过了。"我笑着化着资料。
他点点头。
"看这么多做什么。好了。你今天跟辅导员说得怎么样?"
"没事,我说我有事,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她好像很生你的气,三哥你明天再好好说话别让她真记你一个过。听说要到毕业后才能消除。"
"谁说的,就一年,"苏好插了一句,"在学校里一年没犯事第二年就会自动消除!"
"真假的?"晓六惊奇地问一句后放了心松了口气。
我笑笑,即使是假的也无所谓。
"对了,庄扬明天就要写生回来了。"苏好突然插了一句,不过显然他不是想讲这么简单的内容。"他想要你的手机号码,跟我要,你说给不给。"
我叹了声,倚在墙上:"你给我他号码,我联系他。"
苏好报完号码,贼笑笑:"你叹什么气。"
看看一脸无辜晓六,能说吗?

不得不说,我低估现在人接受非常事的冷静和客观。将我的事说出来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们对待我的态度丝毫没有变。
今天妙天来了。
该不该把妙天介绍给宿舍的人呢?坐在公交车上过了几个站台突然轻轻一笑,让妙天决定吧--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进宿舍还是朋友的身份。
站在火车站前等他的车到,他的信息就来了。
[火车晚点,要七点才到。]
七点?不知道那个时候还有没有公交车到我们学校的了。住宾馆了,不过现在才五点半,是在这边等他还是先逛逛跑跑?想了想,还是先去吃个东西然后再回来等,免得车又早到我赶不过来。
刚准备走,听到有人叫我,我回头来看。
是庄扬。
他会出现在这我一点也不奇怪,我四处看了看。他不是想在这样人来人往嘈杂的地方那个......告白吧!
"我是要回家坐的是凌晨一点的车......"他低下头,"你别误会......我不是跟踪你。"
喔,是回家,那还真是巧遇了。
我点点头,其实对于他说喜欢我我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并没有为他做什么,他为什么喜欢我?向来我不太能和男生交上知己,就是因为我总是能把人家勾到床上去,当然那种混沌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想问他,特别是他站在我面前时。只是不能,那样一来一往会在这个问题引得更深。况且被妙天知道,他肯定会怄气的。好不容易这几天把他哄得难得主动打电话给我跟我撒娇,世间多变万事莫测,我能维持一天就一天。
[妙天,我说过去接你吧,我等不及了,好想你啊!]
我回了短信过去,才正视面前的庄扬。
"你......"他脸半边在灯光下另半边处在朦胧中,看起来并不愉悦。"像以前那样对待我。"
"以前?"我愣了愣,以前怎么对待他的了,让他这么回味。
"我想说的就是这句话,我要走了,我老婆在里面等着我。"庄扬微微一笑,露出八颗牙齿。
老婆?
庄扬解释着:"就是我出去写生时钓到的那一个。"
我点点头,他在我面前又局促不安地站了两三分钟,忽然想起什么说了句"我走了"。匆匆离去了。
还是不被他们发现是同志的好,弄得现在关系硬邦邦的,我不喜欢这样。这种情况会让我想起不辞而别的向霓跟陶行知。如梗在喉。
[还有一段时间你先到旁边的肯德基里坐坐。]
想想就按妙天说的去做了。

在肯德基门外,通往地下影院的必走之路有一个瞎子拉着二胡,曲调不成熟地哀怨。
妈妈搞过艺术,这曲目她曾经告诉过我。只是我记不得是二泉戏水还是其他名字。
摸口袋,有几个硬币。本来是要准备坐公交的,既然现在不需要了就给了他吧。掏出硬币刚要扔又听见有人叫我名字,回头一看是苏好。
"哎,你怎么在这?"
他指指旁边的水饺店:"我跟晓六,在那边打工。"
晓六?他什么时候又在水饺店里打工了,怎么都没听他说过。
苏好笑了一下:"在学校那边的工资很低,他说要换工作来这边面试时我陪他一起的。正好他们缺的比较多我也顺便留下来打工了,这边按小时计工资的,呆的时间长给得多。比学校那边好的多。"
我看看他,笑了笑。心情却并不能如表面那样轻松,什么时候晓六跟苏好这么近的。
"要不要去看看晓六。"
苏好这么有说我才察觉地身上穿着的是工作服,我摇摇头。
"不了,我还要等我BF。"
苏好一愣,过了许久他笑笑:"那,我先回去了,我还得上班。"
"恩。"

苏好走了之后我慢慢走到水饺店前望着,望了几分钟才望到穿着工作服利落的晓六。
转身离开回到候车站前找个点站着,望着时而跳跃红时而空白的屏幕。
这样的时候我就想给妈妈打电话,我的路我的人生她永远是一杆照明道路的北斗星。
"喂,妈妈......"简单问候后我问她自己是不是不该走同志这条路。
妈妈很惊诧。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问,是不是学校里有人说你什么了?)
我失声笑笑,但又想,跟妈妈说的也差不多。
"妈,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是不是件坏事呢?为什么有人可以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妈妈却反问我,什么是简单什么是复杂。
我想起妙天说我的话,将大意说了一遍妈妈笑了。
(把对未来憧憬着美好状态比做简单把对未来总是否定状态比做复杂,还是简单点好。妈妈曾经一个朋友,也是你所知道的罗珊阑。她总是觉得老公在外面就是背叛她,所以她老公上哪她都跟上去。结果呢,她老公真的跟别人了,她又说什么。说‘好哇,你果然外面有女人。'没有的时候她会问‘你外面是不是有女人,衣服上有头发衣服这么重的香水味'。自从她老公真正有外遇后她才开始后悔以前不该那样说。离婚后她自杀过,去年在庵里看见她,她才对我说。有信任才能让爱更坚固,有空间才爱的更自由。自由使得更结实,爱里的自由更显价值......)
妈妈的话还没完,我心里的一块乌云已经消散开。
(简单复杂的不是事情,而是你处理这件事的心情。)
"那妈,你后悔当初为了爸爸把外婆那边的亲戚朋友都抛弃掉了吗?"
(唔......这个不好说,对于我妈妈你外婆那边我努力过,努力让她们接受你爸爸跟你,我努力的次数我自己也记不清,她不给我机会而已。抛弃掉,也说不上,毕竟只要我活着我就努力让她承认你们。至于我的那些朋友们,说抛弃就抛弃好了。当我没有金钱做护盾时她们对待我的面目我至今都记得,金钱交来的朋友随着金钱走,一点也不可惜。我的姐姐嘛,她怕我妈妈不敢来见我,但不代表她不想见我。上回你外婆过生日,我去的,姐姐也就是你大姨,哭得眼睛肿得睁不开,连妈妈的生日席也没上。再说我这边也有新朋友啊,我有你,你爸爸还有在患难中得来的朋友。对了,你大姨还说了可能会去X市,想看看你。到时你跟她联系。一定要礼貌喔!)
"恩,知道了,妈妈。"
(没有问题可问了吗?)
"有的,呵呵......今天问题很多。"
(怎么一下子又有这么多问题?)
"其实。前几天我是同志的事已经被室友们都知道了,表面看来他们都接受了我的身份。可我总感觉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样的呢?)
我把我跟晓六的关系,以往的交情告诉妈妈,从开始认识到亲近到现在换了工作也没有告诉我。在这循循道来时把晓六以前工作我插在中间,还把我经常去捧场告诉了妈妈。妈妈很耐心地听完了我的话,她先笑了笑,然后说。
(你嫉妒那个跟晓六一起工作的人了......)
我听妈妈说话从来不喜欢打断她,即便她说的我有多么的想否定。妈妈似乎也感觉到我想否定的心情,笑笑。
(嫉妒这种情况,不只是在恋人之间才有的。像你在小时侯对你爸爸做的一些事,你还记得吗?这事你爸爸前几天打电话回来时还提起的呢!)
"什么事啊?"我摸着鼻子,我有对爸爸做什么让他到现在还记着调皮的事啊?
(你爸爸才开始做烟草工作时候的事了。那个时候你不满意妈妈被爸爸抢走了,这句话还是末后你哭着说出来的。你爸才搞那个工作,会计也找不到我还忙着给人设计房子。记得是给法院的陈副院长装修房子。我忙得很,没有时间给你爸爸搞帐,你呢说自己数学特别好,你爸爸就把帐交给你了。你干了一个月干得非常好,然后你爸爸也就不回头查帐了。结果再过一个月帐目就再也搞不清楚哪边支出哪边进帐,完全一本糊涂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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