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 土归土————大爷
大爷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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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死了算了,多少次都这样想了,可是杀不了那混蛋怎么会瞑目?那个男人,那个可怕的男人!杀了他杀了他!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哭着,可愣是没有泪。
一阵脚步近了,北堂非猛地将随手可得的东西扔了过去,可却因为酸软疼痛倒在床上:"可恶!"听得那更可恶的声音笑笑坐上了床。
"别碰我!"北堂非的话还没讲完,那双手已经将他抱在怀里。
"放手!放手!"北堂非看不清那张脸,也不想看,只一个劲儿想推开他。
"还疼吗?文怀?"柔柔的声音对北堂非却恍若魔音。腰上传来一阵强有力的触感,司空斋刃轻轻揉着他的腰侧。酸软的腰上传来一阵舒适,可北堂非不敢享用,只用足力气推开司空斋刃,可这一用力,自己却痛得几乎落泪,脸上一阵痉挛,司空斋刃也没有推开。
"真那么疼吗?"司空斋刃轻楼过他,"别担心,以后我会温柔些的。"
--以后?以后?!这个人疯了吗?!还有以后!
北堂非仿佛被惊醒,狠狠咬着下唇忍痛给了司空斋刃一拳:"闭嘴你这畜生!我、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别这样,我以后真的会很温柔的好么文怀?还是要我现在就证明?"不安分的双手游走在北堂非的小腹。
今次真的是吓到了,北堂非慌乱地打开那双手,挣扎着下了床。因为脚上软软的,有些摇晃不稳。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疯子!疯子!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文怀......"
"别过来,别过来!"北堂非抓起自己的衣服,眼前仍是看不太分明,脑中也嗡嗡作响,"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你疯了你疯了!我要杀你,杀死!杀死!不要再碰我!我是男人!男人!杀死你!杀死你!别再碰我!别碰我!"神经质地念着,北堂非浑身颤抖不已。
"文怀,别这样!"司空斋刃走向他,可北堂非却抽出剑:"别过来!不许追我!不许!你走开!走开啊!"司空斋刃准备冲过去,可北堂非却将剑刃对准自己:"你再过来,我、我宁愿死!我宁愿死!"
"好好,我不过来!你别乱来文怀!"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北堂非颤抖不已,心里真是感到恐慌,"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知道,是因为我输了,但是!但是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你了!我一定要你也偿受我一样的痛苦!"脚步不稳地,北堂非逃离了司空家。

不敢也没有脸面就这样回家去,北堂非拖着步子来到了后山竹林,真正疯了一样举剑乱砍,一面大叫着。竹林里除了他只有萧萧风声,使得那叫喊更为凄厉。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可怕的男人不放过我?为什么啊?!我一定要他死!要他死!我一定要赢他!赢他!然后慢慢杀死他!杀死他!......这个身子,这个身子!可恶!为什么竟还记得他的感觉!该死!该死!
北堂非的脑中好混乱,对司空斋刃的恨,对他的恐惧,对自己无力的愤恨,还有身后的余痛,更可恶的是身体仍有着被那个男人抱的感觉。身体某处凉凉湿湿的感觉更深地记忆下那个男人侵入自己身体、抽离自己身体的过往。
"啊--"嘶声竭力地大喊大叫着,北堂非几乎发狂了。

夜幕低垂的时候,后山竹林已满是大片大片细碎的竹叶竹节,北堂非才脱力地拖着脚步回到北堂府。

"阿非你回来了,怎么那么晚啊?"北堂祈见他那番失魂落魄的样子吃了一惊,"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出了什么事?"
北堂非呆滞地摇摇头:"没。"
"今天午时后元毅来找过你,你没在......"北堂祈话没讲完,北堂非已经走开回到自己房间里,往床上一躺,再也不动了。

再说司空府这边,因为怕北堂非出事,司空斋刃也赶紧追了出来,可是却被追丢了,来到北堂府问也没人知道北堂非到哪里去了,可巧,又被皇上召见,于是又等到未时司空斋刃才回来,听说北堂非已经安全回到府中他也放了心。

可是从次日起,北堂非就开始早出晚归,成天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家里人问他,只说是去后山练剑。这样失常使得全家都担心不已,而家里又一面忙于琳燕的婚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北堂显是格外疼惜北堂非的,所以也抽空到后山去看看他,可是在后山见到北堂非近乎疯狂地挥剑让他更是担心受怕:"阿非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问了几回北堂非也只是说:"没什么。"
"莫不是你和那司空斋刃又闹起来了?"
北堂非只顿了一下:"没有。"
北堂显以为能问出些什么,可是仍没有结果,只好趁上完早朝不露声色问了问司空斋刃。

"阿非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成天只是练剑,想是有什么心事,可他又不愿意讲给我们听。"北堂显担心地摇摇头,"我怕他身子受不了啊。素日里他和三哥最好了,三哥他又不在,阿杰又刚好去训练新兵了。想来元毅和阿非年纪相仿,能不能和阿非谈谈,我真的很担心他这样那身子骨给弄坏了。"
"显兄言重了!"司空斋刃一拱手,"这该怪我的,没有好好照顾文怀。这两日主公召见我也就没来得及,今天我就去看看文怀,和他好好谈谈,希望能帮帮他。"
"那真是有劳了!"

于是,是日午后司空斋刃就径直赶往后山竹林。远远便听见刀刃切竹的声音。

大约是练得太过专注,北堂非并没有觉察到司空斋刃的到来。
"这样练剑是为了我吗?"忽地一声让北堂非吓了一跳,转身怒冲冲瞪着司空斋刃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
司空斋刃却是笑着拾起地上的碎竹叶:"这些竹叶还真是可怜!"又看看北堂非,"文怀何必为我这番辛苦,这叫元毅怎么过得去?"
"混蛋!"北堂非心里骂了一句,提剑砍来,司空斋刃却只是闪躲。连续十几剑也没有砍到司空斋刃,北堂非不禁急了:"混蛋!你别跑!"
"哦。"忽地在耳边响起司空斋刃的笑声,不只何时他已跑到北堂非身后,"文怀若是挂念,我一定天天陪你!"
"闭嘴!"北堂非转身横刀一劈却被司空斋刃以"凌月剑"挡了下来:"元毅我说话算话!"
"闭嘴闭嘴!我要杀了你!"北堂非狂乱地左刺右砍,着着直击要害,可却都被一一化解,司空斋刃还在一旁调侃,使得他更羞愤不已。
"练武切记心浮气躁,文怀练剑动机不纯,技不见长,反而处处是破绽哦。"司空斋刃边接招边说,"况而这样练剑是会劳神伤身,若是走火入魔,你叫我怎么办?难道要我守活寡不成?再说了,你也不愿让我和你家里的哥哥们难过吧?"
"你、住嘴!"北堂非一剑刺向他的心脏可却又落空,反而被司空斋刃顺势一让,差点让自己摔倒。
"小心!"司空斋刃连忙拉他一把。
"放手!"北堂非甩开手又补上一剑,划伤司空斋刃的手背,顿时脸上一阵快感,可也因此眼前一片昏黑。顿了一下才又恢复过来,举剑又要砍。
司空斋刃见状心里甚是难受,趁着空隙用剑鞘在北堂非右手麻穴一点,北堂非的剑应声而落。他也顺势一把将北堂非揽入怀里:"够了,别再折磨自己了,我心疼!"
"放手......"话不曾说完,北堂非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司空斋刃心疼地轻抚北堂非已见消瘦的脸:"傻瓜......"眼里写满了心疼。他自己也不明白,见到北堂非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充满的就是无止境的征服欲望,看着他,只需要看着北堂非,他就要忍不住去逗弄他,即使他明白他会生气,但是也愿意那样看着,只要一触碰他,他就能感到自己的血液的叫嚣,和他合欢之时,自己更是疯狂地不能自已,轻轻地捏了捏那过分纤细的手,司空斋刃皱紧了眉头。

第七章
"元毅,阿非他怎么了?"北堂祈一见北堂非昏倒在司空斋刃怀里吓坏了,"阿非他没事吧?大夫,快叫大夫!"
"文怀想来是近来太过用心练剑,气血不畅所以才昏倒了。"司空斋刃那他轻轻放在床上,跟在身后的大夫忙递上药方:"这方子吃上两剂,让令公子好生歇息就是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北堂祈才松口气,"啊,那今次还真是有劳元毅了!这几多日子阿非他一直发疯一样练剑,我们怎么也劝不住他,这下可算好了。"
"大哥,阿非他怎么样了?"北堂显、北堂义两兄弟走进来。
"还好,还好,大夫说让他好好休息,元毅刚送他回来的。"
"啊,多谢元毅兄。"
"多礼了!"司空斋刃拱拱手,"这也怪我没好好照顾文怀。我们先出去吧,让文怀好好歇着。"
"哦,好,等他好好休息才是。"

"......"
"阿非你醒了?好些了吗?"北堂杰放下手里的竹简端起旁边的一碗热汤,"饿了吧?这莲子汤炖的正是火候。"--今日下午北堂杰才从新兵营回来。
"谢谢九哥。"北堂非小心地接了过去。
"看你这几日让哥哥他们都担心死了,到底怎么了你?"
"没、没什么事。"北堂非低下头,"什么事也没有。"
"哦,阿非醒了啊。你可醒了,以后别再这样赌气了啊,"北堂祈北堂显二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竟是司空斋刃,"你呀,总是那么孩子气,亏得元毅那么随你的性子!"
"哪里,应该的。"司空斋刃笑着接了一句,眼睛却是看着北堂非。
--什么?他随我性子?混蛋!他又胡说什么!不要脸!无耻!挨千刀的畜生!北堂非气不打一处来,可无奈哥哥们在场,他只得忍气吞声,手指早已抠进床褥里,从指关节一阵一阵的疼。
"是啊,这次亏得元毅帮忙了,阿非你还不谢谢元毅,不是他你恐怕就走火入魔了!"北堂祈道。
--什么?!谢他?我......北堂非几乎要喊出来了,可他此刻能怎样?
"......多谢,司空、兄!"
"文怀何必多礼,元毅愿随时听候差遣。"司空斋刃一欠身,话里又有话,北堂非顿时就变了脸色,抬头狠狠瞪他一眼又忙低头,幸亏哥哥们都没注意到。
过了一会儿又说了几句话,北堂兄弟分别走了,屋子里就只有两人。

"文怀,还疼吗?"司空斋刃好不好竟挑这句,气得北堂非又想拿东西扔他了,可终究只冷冷骂了一句:"滚!畜生!"
"看你精神还好我就放心了,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讲,别拿自己撒气好么?"
"你闭嘴!你去死!不要脸的!我的事不用你管!"北堂非被他气得肺都快炸了。
"怎么这样说,你的不就是我的么?"司空斋刃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滚!滚!"北堂非一拳挥去却扑了个空,"你这个疯子!我狠死你!别让我再见到你!你去死你去死啊!"大吼着,泪也不自觉地滑落,"你恨我就杀了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恨死你!恨死你!"
司空斋刃敛了笑容,忙温柔搂过他:"别这样别这样,别折磨自己,我看着心疼!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别再伤害自己了。"
"......"他是疯子,疯子!
"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可就要搬到这里来天天看着你了,嗯?"司空斋刃低头看着他。
"......"北堂非一惊,这个男人可是说到就做到的混蛋!猛地一把推开他,"你走!你走啊!"脑中已浮现司空斋刃整日在北堂府上他的惨状。
"那你可是答应我?"司空斋刃用下颌蹭蹭他,"是么文怀?"
"......"不要,我不要,多看他一眼我都会疯的......不要......呆滞地北堂非盯着地面,眼泪也停在脸颊上。
"那我们说定了,以后你不可以这样伤害自己了,"司空斋刃满意地在他眼睑上一吻,北堂非没有反应,"我说过以后会很温柔的,放心吧。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别想我了。"说完又一吻,得了北堂非一巴掌,却只笑笑走出门外。
"......疯子,疯子!"北堂非自虐的一拳一拳打在墙上。g
--输了,又输了!又输给那个混蛋!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再一次!我这是作了什么孽!那个挨千刀的!不要脸的!无耻!下流!鬼畜!带着一丝恐惧,北堂非反复咒骂,直到自己精疲力尽,直到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司空斋刃,才停下一切,木然地望着桌上摇曳的油灯。

兴许是怕了那家伙成天出现在北堂家,北堂非都很规矩正常,忙着帮忙张罗八姐的婚事,一面尽量避开司空斋刃去练兵,偶尔遇到也会逃开,不过幸亏司空斋刃也不逼他任他逃开。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是日阳光明媚,清风送爽,就是北堂琳燕的出阁之日。

"恭喜!恭喜!恭喜司空大少百年好合!""多谢多谢!"
"元惠兄,今天可是新郎官,一会儿可得好好喝几杯!""严兄说的是!里面请!"
"司空夫人,恭喜得了好儿媳啊!"
"恭喜北堂老将军千金出阁!"
......
两大军事世家朝中重臣的百年之合,自是引得四方宾客、五湖朋友汇聚一堂,无论是朝内大臣,军中老将,或是商贾盐贩,还有外国使节都来登门道贺,两家好不热闹!
北堂家几兄弟都由北堂固义安排,北堂祈夫妇、北堂杰、北堂非三人随同花轿前往司空府,其他人留在北堂府招待客人。北堂非心中纵有一百个不愿意,可是生怕爹爹生气,八姐伤心,只好不情不愿强颜欢笑,换得一身华服骑马跟随八姐花轿来到司空府。

"新娘下轿!"听得媒婆高呼一声,大红大红的花轿四周鞭炮声四起,北堂非怕惊了马忙踱到一旁,却听得一人叫自己:"文怀!"竟又是司空斋刃。
"文怀,快下马吧。"司空斋刃上前拉住他的坐骑。看他一身银红色打扮,暗红印花,倒颇有些大家风范,那翩翩风度还真是引人注意,旁边围观的好些人的目光已锁定在他身上。可北堂非却是极厌烦地瞪他一眼,翻身下马并不理会他。司空斋刃丝毫不介意,反是细细打量着北堂非,一样俊俏秀丽,水蓝色的装束更显得清新脱俗:"文怀,今天你我也一起拜堂吧!"
"你!"北堂非狠狠一咬牙转过脸不加理会。司空斋刃也不再为难他,忙为三位北堂家兄弟引路:"三位这边请!"

"哈哈哈哈......"大厅里不断传来客人们的笑声,夹杂着锣鼓唢呐的吹奏。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几个小孩子咋呼着引领头顶红绸盖的北堂琳燕,司空翔忙迎上去。
这司空翔是朝中户部侍郎,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两人一起可谓是郎才女貌,天做之合。
北堂非在一旁看着,默默为八姐祈福。看着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八姐从此就离开北堂家成了人家的妻子、嫂嫂、儿媳妇,北堂非倒还心生寂寞来。
"文怀,"巧不巧,好容易才被摆脱的司空斋刃又出现在他身后,"怎么了?"
当着众人的面北堂非也不敢失礼节,只厌恶地往旁边挪挪,司空斋刃刚好上前两步挤开旁人和他并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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