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去不了？]
{说有移民的打算，办了也给扣了。}
[噢......你喜欢国外？]
{恩，自由。}
他要真的很想去外国的话我想他还是可以出得成的，他爸爸那么有钱，认识的人又那么多......我有些害怕了。[哎，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啊！]
{......你在撒娇--|||}
[--知道了就不要说出来，会脸红的！]
......
七八分钟后我收到一条真的很脸红的信息。
{你会脸红？你吞XX时也没见你脸红，还一直拿我脸红的事涮我。}
"哎，儿子！--你早餐怎么还没吃？"
我惊抬头，爸妈已经回来了，忙跑进卧室拉开窗户："妈？爸！你们回来了？"
妈仰着头："我看早餐凉了已经给你回热了，等下我给你送上去？"
我笑笑："不用了，我这就下来。"
下楼梯时我发出一个短信。e
[你还真是个宝贝，明天我去接你，上车后给我发个短信]
到了楼梯口，轻轻将手机塞进口袋里迎上去："爸、妈！......外面下雪了？你们的头发上有雪......"

小年夜饭
妈妈收拾着饭碗，爸爸跟我懒洋洋地看电视。
突然爸爸捣了捣我，朝妈妈那边努了努嘴。我明白他的意思了。让我帮妈妈收拾，我笑了，站起来："妈，爸说今天让他来洗碗，你呢就来跟我一起看电视。"说着我拉着妈妈往沙发上走。妈妈半羞涩抿嘴一笑说："得了，你爸爸是让你来帮我的吧。没事，就这么些我洗得了。"
爸爸霍地一站，半僵硬地走过来将妈妈的手从饭桌上拿开。"你，你就听儿子的--歇歇。"
妈妈脸上立即开了一朵花儿，带着这朵娇羞地花坐在了沙发边上。
"儿子！一起来！"爸爸粗嗓门地叫了声我，自己端着晚筷往厨房走，我"哎"了声端走了菜。

爸爸在水池洗的，我把剩下的菜放在冰箱里。想到明天就是情人节，妙天会来我便会心一笑。爸爸突然间问我。
"小文，听你妈说，你谈恋爱了？"
我一愣，笑着应着。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
女孩？话哽在喉咙下说不出口，不是女孩是男孩，而且还是曾经救过你的人家的儿子。
我干笑笑："爸，我有分寸，你放心。"
"呵！我当然知道你有分寸。从小到大你都是个领导份子，向来很有分寸。"
看爸一脸骄傲的样子我实在很想告诉他他儿子是个同性恋，但后果是什么我也能估出个百分之二十。
"爸，明天我有大学朋友要过来，会在这里住几天。"
"恩，你的同学我跟你妈都欢迎。明天我让你妈把客房收拾一下。"
我笑笑又说："他一点也听不懂我们家乡话，所以我们在他面前时也尽量说普通话。"
爸爸瞅了我一眼，笑得有些贼："不会是女孩，你女朋友吧？"
我心里一紧，实际上就错了一个字。干笑笑："人家女孩子放心住我家里一星期吗？"
爸爸一笑："知道了，爸爸是开玩笑的。"
他又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你打算毕业以后做什么？"
"唔，考个公务员。"
"噢？考哪个地方的。"
"C市。"
"C市？......"爸爸念着城市名我有些紧张，他的样子告诉我他想起以前的事了。然后他带着不可抑制地激动拍了拍我的肩，声声道好。自然是好，不过他为什么说好，我心里明白。

整个晚上我看了N遍手机，一条也没有。
妙天的脾性我到现在也摸不透，现在他在做什么呢？
"儿子......"
我听得妈妈的声音就在门外，连忙跳下床打开门。看到妈妈穿着仿狐皮大衣："妈？你们现在了还要出门啊？"
妈妈笑笑："恩，你爸说今天给他恩师拜年，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立即笑起来："当然一起去，你们稍等我一下。"折身拿了件羽绒服。妈妈用委婉地方式温柔地表情向我提出的要求，我怎能拒绝。

爸爸的恩师是个白头发白眉毛穿着军大衣的老太太。老太太在我上学时我见过，是骑自行车马路上见过的。高二学校换地方了就没有见过。她夏天时总是一件白色，我早早上学时总能遇见她，有的时候在路尽头，有的时候在拐弯的地方。那个时候我总想是哪家的老太太这么有精神，不曾想她是爸爸的恩师。怎么是的？我悄悄地问妈妈，老太太好象听到了朝我笑了笑。爸爸瞪了我一眼，我吐了吐舌头窝回沙发里。
之后我就没有发过声，一直看着爸爸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他的恩师讲述着这一年里自己的经历与过去的事情。等到老太太的儿子媳妇孙女回来了，爸爸很是郑重地敬礼打了声招呼，我们一家三口才离开那个温暖的地方。在车上我开玩笑说道："爸，真没想到，你也砸过班主任的车。"
"年轻气盛嘛，说得去！"爸爸嘿嘿一笑。
妈妈轻轻一笑。
"妈，你在学校里干过什么轰天震地的事吗？"话问出口，我便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我想起不知道是谁在我耳边说过的，妈妈在小学时被老师体罚过，而且很严重。
妈妈只是一笑，她并想到我担心的事情："当然有了，想当初我在幼儿园里总爱拿吃下的雪糕棒棒去挖墙，结果从幼儿园里出来的时候墙塌了。都亏了三年坚持不懈地努力啊！"
"呵呵......"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一条短信也没有。
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发了个[你在做什么]。
"嘀......"一声，我赶紧抓起手机来看，念出声来。
[等你短信。]
我笑开了花，原来是在等我的短信，就像我一样。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妙天坐在楼梯口一副等人的样子，而我拼命地往楼梯处跑着。洞口越来越大，光亮越来月大，而他却离我越来越远。我还在往前跑，他站起来要下来似乎是向我走来，往下下了一台阶，他消失在巨大的光圈里。
梦很亮，但醒来时天还很黑。这个梦让我心情不太好，梦里那种拼命地往前跑的感觉还留在心里。十分真切还特别震撼。
披着羽绒服，我下了床来到窗边。真得还很黑。
看看墙上那个古董钟，已经六点了。哎，刚好醒了--六点花市应该开了。趁老爸老妈还睡去采购玫瑰花。
穿着军大衣开着摩托车来到花市，天虽然黑着但花市早已经亮了。
我一家家地看，看到最后一家。店主是个年轻的女孩，岁数不一定有我大。我看她抬头看我，我笑了笑，指了指玫瑰花。她立即从柜台里走出来，目测她的身高在一米六以下，一米五五以上。
"先生要玫瑰吗？"
"恩！"我笑笑，看了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玫瑰。"那种是送恋人的？"
"喔，红玫瑰，情人之间都送这个！"
"有999朵吗？"说着数起面前红玫瑰的数量，数到二百多也就没有耐心数下去。"哎，有999朵......"抬头才发现店主在发呆。
"有999朵吗！"我又问了一遍，女孩才恍神过来："喔，有！有！"
"真有吗？"我对芙蓉镇上有999朵玫瑰花深表怀疑。
女孩鸡啄米般直点头："有的有的！"
既然有，大出血是必不可免的。还好我今天是有备而来。
"给我包一份。"
女孩迟疑地望着我："你......确定？"
"恩，多少钱？"
女孩往外看看我也往身后看去，身后站着另一个女孩子。后来的女孩走上来，与先前那女孩私语一会。后来的女孩上前来很不客气地说："要九千九百九，你有吗？"
我一笑："那你包吧。"说着我从口袋里拿钱包，钱包掏出来我才想到那么多的钱不可能放得进去；今天出门前我放衣服里面的袋子了。我这个呆子。笑笑，解开羽绒服。
"呐，一百张，数下吧！"
把钱送上去后我还没来得及缩回手，两女孩立即将验钞机抱出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怀疑与惊叹。
她们确认了钱的真伪，之前的那女孩带着我来到了花库，包着那近一万多的大花簇。等待之中我想起今天是情人节，爸爸那个没情调的男人肯定会让妈妈失望，便又让小姐分外给我包了11朵玫瑰。一心一意。
出花市时隐约看见插身而过的人像阿陶，但又不像，心里惦记着那些就没有停下来。

第 14 章
回到家，七点。为了怕吵醒爸妈，我在远处就歇了火将车推到门口，先将我的玫瑰花抱到楼上去将我那废弃了大鱼缸搬出来，放了一些清水，放在脸盆架下，玫瑰花就放在脸盆架上。
按照人家花店老板说的，要想将玫瑰花停留的时间长必须要将花裹上保鲜膜。由于数目太太，不能放在小冰箱里，就只能这样办了。
折腾了半小时，才想起摩托车还在外面。下楼时看见了老爸，老爸神秘一笑："你起这么早啊！"
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为什么笑得那么神秘，他一拍我肩："你这儿子真有心，哎，儿子，这花什么时候给你妈呢？"
原来是--我放下心，笑了笑在他耳边支了几招：场景一，老妈刚起床时老爸单膝跪在门前，在老妈打开门的瞬间给以惊喜，一说完老爸就直摇头；场景二，领妈妈出去，然后出其不意时将花送上。这个主意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结果我没有辄了，自暴自弃地道："那你就嘴里咬一枝，手指间夹一只，实在是插不上就把腋下也插着，把你自己跟花一起送上！"
随知老爸倒很认真地思考起来，受不了他那么愚蠢，我去刷牙。突然想起手机落在楼上，把摩托车推进院子里，立即爬上楼。
手机里有一个已经发来十几分钟的信息，赶紧回过去。
[宝贝，有带点吃的吗？]
[有。到你那边大概十点多。]
这么快？？从芙蓉镇到学校到他们那，刚好是三角形。我从家里到学校要五六小时，从学校到他那边也要四五小时，他从C市到芙蓉镇怎么可能只要三个小时？
[要小心点，注意安全]信息发出去我就在想他会不会回，一个大男生坐火车还要注意什么安全，怕他又要说我把他当女生。
"嘀唔！--"
顶着要被骂的思想准备，我打开信息。
[知道了。我没带什么东西，不会有什么事]
嗬，好乖！我喜滋滋地。
[听到快到芙蓉镇时就发短心给我。早上一定起得很早吧，还是再睡一睡吧！]
[知道。你现在做什么]
我？我嘿嘿一笑。[在想你啊]
[贫]
[天地良心，良心作证，不想你我还能做什么]
[贫吧，我睡了。]
耸耸肩，哎，我得下去看看老爸怎么安排那些花的了。走到楼下没有看见老爸，他不知道上哪去了，妈好象还没醒。我才想起牙没刷脸没洗。洗刷完熬粥顺便看会电视，一会听到车库门打开的声音，忙跑出来看。原来是老爸开车出去了。
老爸抱着一大簇花从车库里出来，依我今天所见，我楼上的数量跟爸爸抱的差不多。
嘴抽筋，我们还真是父子俩啊！主意都想到一块了，老爸一抬头看见了我咧着嘴笑说："儿子！......"他看了看花憨笑："你买的吧，我觉得有些少，我就想既然要给你妈惊喜那就应该多些，你说是吧......恩！我到花市听那边的人说，在我之前有个年轻小伙子也买了这么多，九百......呃，九百九十九朵！我想那个人的想法挺好，比你给我出的那些歪主意好得多！--你女朋友是我们镇的吗？是的话，那十一朵给你，你送给她，小女生这么些也可以了！一心一意呢！哈哈......"
我瞥见老爸进来，心里念叨着，这老头！再想到我的粥立即回屋里看着，在厨房里端坐着看电视。爸爸把摩托车推出来一会又走进来，嘴里念叨着要怎么处理这一堆玫瑰。突然他回头来叫我。
"哎，儿子，家里有面粉吗？"
"做什么？"我皱着眉头问他。
"哎，别问，有没有？"
看他那急样我也猜出个八九十了，嘴努努："有！"
"拿过来！"
我无奈起身将面袋拎给他，他接过就要外撒。我忙阻止他，就是这样面已经撒出去一半了。
"做什么？被妈妈知道了一会说你的！"
"看你，这一弄撒的不好看......"他一把拉下我的手："没事，明天我去拉个一百袋给她！"
好心当驴肝肺！既然你这么自信我也就不管你了。我吐了吐舌头将家里所有的粗面细面都拎出来。他忙得不可开交，要把我家那二十几坪上都撒上面粉，那得多少面粉？

情人节玫瑰花计策：要是下雪以下准备工作就可以免了，但没有下雪的话可以找细的粉状物代替，我那个傻爸爸就只想到用面粉。
第一步，将客厅到厨房之间的庭院铺成一条白色的路，类似与红地毯。由于家里的面粉量有限，只能如此。
第二步，将玫瑰花从卧室门口一枝一枝铺往厨房，正因为没有全面撒上面粉，所以没有显露出脚印来。
第三步，当主人公怀着疑惑与猜测的心情打开厨房门时，重点就出来，999朵玫瑰。
这招很适用像妈妈这样的人，我耸肩，端着我的粥悄悄离开热情拥抱的父母。同时想着妙天看到那大堆玫瑰时是哭得像妈妈那样还是笑得像爸爸那样，关键是会不会抱向我。记忆中他还没有主动抱过我，而一直是我这个荷尔蒙激素超高的主动并冲动。现在想来，他的默许都被我当成了怂恿。这次他要是能主动一点点，就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摸摸鼻子，我打开了电视，眼睛瞥了一眼还在拥抱并似乎在窃窃私语的父母。
不知道他们还想抱多久，喝完了冷粥，我端着碗如是想着。
"嘀铃铃！--"家里电话响了，我忙去接免得打醒了鸳鸯。
"喂？"
（喂，叔叔！我是纪启文的同学，请帮我找纪启文。）
我失笑，是晓六。"恩，六儿，是我。"
"啊？呵！......三哥，新年快乐了！"
"呵呵，你也一样。"过年已经六天了，才打电话过来，这小子不免有点掉味儿！
（哎，三哥，我跟爹上县来看到有电话就想着给三哥拜年了，呵呵......）
"跟你爸爸上县里做什么？"
（喔，赶集的！）
电话里传来羊的叫声，听声音离他很近，我笑着："赶集里还有羊吗？"
（呵呵......是我家的羊，我牵着羊来打电话的。喔，三哥不讲了，我爹叫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挂上电话，我心理有些不是滋味。晓六家连电话也没有，今天肯定是卖样凑他的生活费的。而我呢，花了一万多买了999朵玫瑰。

走出客厅，看见厨房里的妈妈。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脸上还洋溢着玫瑰的颜色。值得不值得，已经不用说了。
看见妈妈对我招手，我忙过来，小心地避开地上的面粉。
咦？爸爸怎么不在？
妈妈看透了我的想法："他出去拿小鸡了。"
"拿小鸡？做什么？"
妈妈眼睛一扫外面的地，脸上的玫瑰色丝毫不减，声音上扬十分悦耳："总不能浪费了那些面粉。"
"喔！"我将碗递给妈妈，她马上换手给我盛了一碗粥。
转身瞥见那大簇的玫瑰花，明明数量跟楼上一样多，可总觉得这一簇比我那一簇要盛大些。

爸爸回来了，他抓的一手鸡毛，鸡也不认生。踩着面粉，昂着头，雄赳赳气斗斗地拉了一泡。白花花地面粉，我们家里人谁也没踩--妈妈的脸立即铁青铁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