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碰触之爱————如瑄
如瑄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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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小心的。」
「我们离开了,想想威克尔这人也真听你的话,这是他家耶!你说一声,他竟然就如此听话的让出房间?」
「他......好像也经历了不少事。」
「你对他也有点兴趣了吧?」
「也不是......」
「这是好事。」
「什麽?」
「我认识你到现在,有好一段时间了,有时候我觉得你绝对一生与幸福无缘,一个人不像人,对周遭际遇没有任何感想的人,怎麽可能得到幸福?」能力强又如何?长的人模人样又如何?观察力敏锐又如何?你从未对某一个人有兴趣过吧?
「女臣大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我总是不听,不懂,不去理解。
「唉,我真的得走了。艾尔,回去了。」
艾尔挨进床边,踌躇著望著伊格尔,从头到尾,艾尔从未开过一次口。
「怎麽了?」伊格尔等著他开口,不过他仍是惜字如金,金凤在心里想著,又来一个与存心与幸福作对的,一个又一个,烦死人!
「别撒娇了!硬要跟著我来,来了又不说话,又发飙打人的,又不是哑巴,也幸好,没打死人,还不满意吗?」
「金凤!你别对艾尔凶嘛。」
「你就是对年纪小的特别宽容。」
「......」
「什麽?艾尔?说什麽我没听到?」
「艾尔是担心你的贞操啦!虽然你很强,不过那是受伤前,而且威克尔又是你的恩人,如果他想要......你不会拒绝吧?还是......」
「金凤!」说什麽啊?这女人真是的,伊格尔忍不住大声起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但太迟了,艾尔闻言,满脸惊讶加受伤,突然的转身,由进来的窗口飞跳而去。
「艾尔!」只想彻底澄清金凤教坏小孩的胡说八道,却唤不回艾尔。
「哈哈!果然是小孩子,再见啦!」笑到直不起腰的金凤,无视於伊格尔的怒瞪,跟著消失在皓白的夜雪当中。

不知经过多久,金凤、艾尔都不在後,一段时间内,伊格尔陷入了沉思,一个人单独的放松感,好不容易回到身边,不过只要一出声叫唤,这个房间的主人,便会进入这个房间,当那个人进来,要跟他说什麽才好呢?该怎麽办呢?
金凤说的没错,被固定的双手,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微微的发麻,伊格尔试著弯动手指,发现比想像中的要困难的多,无力感和无知觉,侵袭著双手,发抖著不听使唤的十根手指,硬是迟缓的握不住任何物体,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金凤趁机用经脉之术废了自己的双手呢!
如果现在受到攻击,恐怕就连威克尔这种不懂半点武功的普通人,都有机会可以制住自己,若他想对自己做什麽......?不!不会的,他如果要这麽做,不会特地成为杀手的共犯。
可是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这里可是他的房子,他的房间,他的床,刚才为了跟金凤谈话而请他出去,就已经有喧宾夺主之嫌,可是把他叫进来,又不知道要跟他说什麽。
閒话家常?还是聊一下童年往事?那些事连自己都不太记得了,更何况,与威克尔重叠的那一小段时间,伊格尔不愿想起。
真是去他的一见锺情!
第六章

窗外的雪地,传来鸟拍翅振动空气的声音,之後有敲玻璃的声音,开窗一看,金红色的长发在雪片间晃盪,金凤站在一楼窗前,对维德挥了挥手。
「威克尔先生,我们要走了,有事可以呼叫我们。」把一个只有一个按钮的小型呼叫器塞进维德手中:「那家伙就麻烦你照顾了。」
「这......有窃听功能吧?」维德早怀疑金凤到底靠窃听知道多少他和伊格尔的事了。
「嗯!还有发信功能喔,有事就按钮就可以直接跟我们联络罗!很方便吧!」原本说的兴高采烈的她,突然又沉默下来。
「金凤......不......冯斯卡沙小姐?」
「那家伙......我说伊格尔他......他不太懂得表达,所以......关於我们杀手的事,他大概也不能说的很清楚,不过我并没有这样的权限可以告诉你。」
「我会听的,如果他肯跟我说的话。」
「......我得走了,你也可以上去看他了,他现在一定在烦恼怎麽叫你上去。」她身後传来机械的发动声,艾尔瘦长的身影和重型机车的引擎声一起出现,威吓般的,艾尔怒瞪了他一眼,金凤上了车,头也不回的骑出维德的势力范围。
「拜托......在这种雪天,还耍帅一样的骑著摩托车,真是超乎常理的一群人!」其实今晚发生的所有事,在平常人的眼中,都是那麽的不真实,维德也知道自己踏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维德不是爱冒险,可是如果不踏入这个世界,便等於无法踏入伊格尔的世界。
哪有裹足不前的理由存在?
※※※z※※y※※z※※z※※※
二楼的房里,伊格尔陷入过往的片段回忆中。
『我需要一批杀手,只效忠於我,完全听命完全服从的精兵。』说此话的女臣,极度优雅的端坐著,嘴角一派悠閒的勾起弧线,金色眼瞳中满是笑意,语气却异常的坚定。
撇除伊格尔最初在飘著消毒药水的医院,初次近距离见过乔瑟芬的强烈印象外,最令伊格尔忘不了的便是说出此话时,她脸上的表情。
「这世上坏人太多,古人说,祸害遗千年,我无法忍受,该死的,让他们早点投胎去吧!」
在先前,伊格尔便决定把人生卖给她了,在听她说理由时,有时还是会怀疑说,女大臣会不会是因为长时间把内在感情压缩隐忍,把自己逼疯了,正常人几乎不会有如此神情,尤其在说这种危及本身地位的耸动言辞时,自若泰然的王者风范,深深的震摄著伊格尔。
『虽然我要你成为一个杀手,但我没叫你舍去一切感情,你是活生生的人,那种不可能的要求,不用理它,报仇之外,要努力追求属於自己的幸福。』她看著伊格尔的眼神中,有伊格尔不懂的神伤,然後她看著伊格尔漠然的一派表情,慢慢的沉下眼睑,喃喃的说:『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z※※y※※z※※z※※※
「......我......自己的......幸福......?我还是不懂!我不懂啊!女臣大人......」在寂静的空间中,伊格尔想著她的话,独自低语时,房间门响起敲门声,维德进来了,他放下手上的东西,直直的走向伊格尔,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
「你的手,还好吗?」微笑的,他轻轻的问了,伊格尔还没回答,他又急急的站起:「房间有点冷,刚刚他们走时忘了关窗,开电暖炉?还是你比较喜欢生火的壁炉,我把火加大?嗯?」
「都......好。」听见伊格尔小小声的回话,维德笑著关了窗,又在火炉中添了几根柴进去,温暖的火光在视觉上更有温暖的感觉,伊格尔看著他蹲在地上的模样,视线向上抬看见挂著的相框中,一张张的照片,被框在做工细致的框中,上头一尘不染的,足以证明这些回忆对屋主来说很重要。
这样的人,怎麽可能是冷血嗜杀父母的土狼?
......完全不一样,伊格尔就完全没有可以用来缅怀过去的物品。
不一样的,我所拥抱的孤独,他不会懂。
「怎样?有暖和一点嘛?」维德回到床边坐下时,把刚刚由楼下拿上来,进了房间放在门口柜子上的托盘拿了过来,上面有水、水杯和一碗热热的浓汤。
「你流了那麽多血,必须吃点东西补充一下,啊,你的手都冻白了!」猛地,维德就握住伊格尔的手。
「别!别碰我!」在碰到的一刹那,伊格尔露出极度惊惧的表情,发出尖锐的警告声後,发现其实手指是连一点点力量也使不出来的,挥动了一整个手肘狼狈的挥开维德。
「......呜呃......」维德也发出不成声的惊叫。
「不要......随便碰我!拜托你!」身手再高强的杀手,现在最重要的手受了伤,充其量只是只受了伤的困兽。
「对不起,突然碰你。」
「我,我才要跟你道歉,」伊格尔好不容易抚平狂乱的心跳,解释道:「我不习惯别人摸我,你知道......七年前......那时候......的缘故......那之後......」
「够了,我知道,你别再勉强自己说那些伤心事了。」维德即使不阻止伊格尔,他大概也快说不下去了:「我跟你保证,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碰你一丝一毫!」
「咦?」
「你怀疑啊?」
「这......刚才......」
「喔!我在车上就跟你保证过了!而且已经毁约过了?糟糕!信用破产!商人大忌啊!」维德抱住头,大呼不妙。
「不......!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吧!」双手合十,维德如同拜神明般请求著。
「爲什麽?」
「因为你不答应的话,你就要离开了呀!」
「......」不知道如何回答,伊格尔乾脆沉默。
「我一直想再见你一面,已经想了七年之久呀!」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不再单纯,连名字都改变过了。
「你还是你啊!我一眼就发现了。」
「不,不行......太危险了!我......一定会害了你的!」
「跟我一起生活吧!」
「......」这个人怎麽搞的?那麽难缠!听不懂人话?
「我不在乎你是谁!叫什麽名字!做什麽工作!」
「你是不是笨蛋啊!我没有理由住在这的!这是你的家啊。」
「当然有!」维德起身把装了热水的水盆里的毛巾挤乾拿出,轻轻的敷在伊格尔冰冷的手指上:「这是你为我所受的伤,我当然要负责任啊!」
好温暖......连指尖的麻痹感都渐渐消失了。
「这样很温暖很舒服,对不对?」彷佛会读心术,维德说出了伊格尔未说出口的感觉,看著伊格尔老实的点点头,便眯起眼笑弯了嘴。
「还有这个。」拿出刚刚一直被放在旁边的浓汤:「现在刚好,一点也不烫,啊!你手不能动,我喂你好不好?」
「咦?」小时候生病时曾经被母亲拿著汤匙喂饭,不知是几年前的事了。
「我说让我照顾你啊,喂你吃东西是基本中的基本,而且啊,有可能的话,我还要帮你洗澡呢!」维德似乎很乐的样子。
「你!你......别太过分罗!你说过......」
「我知道,要你答应,才能碰你,对不对?没关系,先不要管那种小事,先吃东西吧!来~啊......」
那才不是小事!伊格尔在心中呐喊著,但汤匙已经推到嘴边,只好又把到喉咙的话全吞回去,顺便吃下维德亲手做的爱心料理。
这是伊格尔到维德家的第一夜。

「所以说,昨晚你们就同床共枕罗,相亲相爱罗?」把著脉的金凤,眼神好像说著『那麽快!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啧啧啧!』
她一早来到威克尔家,要爲伊格尔复诊时,维德已经去公司了。
受不了金凤一早,像来抓奸似的探问,伊格尔本来不想回答的,只好全盘托出。
「不是,因为他家只有一张床啊!他是主人耶!睡地上不太好吧?他又说我是伤患,不准我睡地上,所以......最後......」
就相亲相爱啦?金凤冷哼了一声。
「哦!那你怎麽还睡的著啊?」那个对人有极端的警戒恐惧症的杀手瞬,在习武期间,金凤就没看过他的睡相,只要有人待在一旁,就完全无法放松,更别说是熟睡了。
「可是他......威克尔他......上了床,马上就睡著了,根本没有跟我......有怎样。」总之金凤你所猜想的坏事都没有发生就是了啦!
「真不敢相信!我看得出他超喜欢你的耶!昨天是大好的机会!他竟然没有下手,亏他还被称为什麽狼的!」
「金凤!他不是外界传闻中的那麽坏,他......非常温柔,真的对我很好。」
「那,你跟他,一起洗过澡了?」金凤顺手翻弄著伊格尔身上略大的衬衫,昨天那身女装被换成维德的衣服,她捉狎地问著。
「才没有,他只有帮我用毛巾擦身体和换衣服而已......」
「你脸红了耶!有问题喔?」
「金凤!你!」
金凤突然自座椅上站起倾身凑向伊格尔耳侧,轻轻地说:「其他的晚点再跟我报告,现在最重要的是──」
※ ※ ※
同一时间。
威克尔纺织服饰公司社长室。
「你不觉得,社长他......今天......」
「心情特别好?」
「昨天发生什麽事了?」社长室,维德专用的秘书群,讶於他们的社长大人,异常好的心情表现,在工作之馀,小小声的议论著,社长平时颇有企业上层阶级的威严,严格秉持著上位者喜怒不形於色的准则,今天出乎意料的明显表现出心情的高昂。
铃......
「您好!这里是威克尔企业公司!咦?保全公司?遭到攻击?」秘书接起电话,讲没两句,脸色旋即大变,赶忙将电话接给维德。
「什麽?家里?遭到不明人士的枪击,是,我现在马上回去处理。」在旁的秘书紧张的看著他老板铁青的脸色,排除维德讲电话的冷静口气,秘书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可以称为『冷静』的举动。
※※※z※※y※※z※※z※※※
「瞬,那是?」
「针对我来的?」
「还不能确定,史帝文失踪的事,还没传出去吧!」
「才消失个一天半,那个家伙又素行不良,不会有人发现的。」
在枪声响起之前,子弹连珠炮般的穿破窗户玻璃时,金凤在伊格尔耳边说出警告,双双身手俐落的翻下床底,伏身躲在墙边,在一阵无特定目标的扫射过後,尖锐的保全警报铃声空洞的响起。
「我看,威克尔,该不会也树敌不少?」
「有可能,毕竟他继承公司的时候,才刚成年......」可想见当时的权利斗争有多激烈,才会有那麽多中伤他的流言,以及『土狼』的称号吧。
「瞬!看!是旧弹痕!」金凤蹲在窗台边,审视攻击者撤退与否时,发现这个家早已满目疮痍。
「离开了吗?」伊格尔指的是狙击者。
「警察也该来了,我们最好离开这里,不然待会可难以解释。」
「离开?可是我跟他约好了,不会擅自......」
「好啦~!我知道你们感情好,可是我们真的不能留在这里等警察来查你身分,只是暂时,会再回来的,好吗?」
「好......」在震耳欲聋的警铃声中,伊格尔无奈的答应先撤退。
如果他回到家,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会有什麽表情,伊格尔不敢想像。
「可以了!快!」金凤在一片残破中,消去所有有人待过的痕迹,催促著。
「好。」
※※※z※※y※※z※※z※※※
「威克尔先生,幸好没人伤亡,窗户破损的部分,我们保全公司会......」保全人员奇怪的是,歹徒干麻集中攻击没人在的卧室,示威吗?威胁吗?虽然这个企业家威克尔的家,根本除了这间卧室之外,其他房间都不像常常使用,歹徒会调查受害人最常使用的房间是应该的,但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没人在里面吗?」
「威克尔先生,你不是一个人住吗?还会有什麽人?」
「不......没有。」
在满是碎玻璃和破的几乎辨识不出原是窗框的残骸的房间,地板上还躺著几个残破的相框,维德不禁皱起了眉头,警察、鉴识人员、保全公司的人,来来回回几乎要把这个房间的所有隐私都践踏殆尽,才如筵席结束了的情景,空无一人,却留下满屋子狼籍。
维德怎麽样都无法提起劲来收拾。
「该死......!」坐在床沿,除了叫骂出的愤恨之外,维德的脑袋中只装著对一个人深切的担忧,就像个快达到暴点的火药罐子,自己问自己,到底在生气什麽?这种无理由的被别人憎恨、攻击,这并不是第一次,可是从以前的无奈,不得已的接受,还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气愤的。
是气自己家被打成蜂窝吗?不是!
是气窗户全毁,今晚恐怕冷到无法入眠吗?不是!
是气歹徒乱枪打鸟还打不准,珍贵的照片被波及?不是!
昨晚,一切还美好到像场梦。
现在,才是真正的现实?
他说他不会不告而别的,可是,他现在在哪里?
或许要庆幸他走了,所以没遭到枪击事件攻击?
也许,他是碰到这场无妄之灾才不得不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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