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 上部————鲜血淋漓
鲜血淋漓  发于:2009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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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敲了书房的门,一进去就瞧见红木书橱上摆了满满的书,整整齐齐围了两面墙。

  书桌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抬头瞧了我微微一笑,他生得与丁荣安有七分像,只是眼神更锐利些,落地窗投出阳光来,把脸面映衬得和和气气,便是丁家当家人丁荣平了。

  他笑着起身对我道:“刚听荣安说了,封少爷花为肌肤,雪作肚肠,是个拔尖的美人,我还嫌他嘴里没个正经,这一见却分明是曹子建的洛神出世,我亦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我抿了抿嘴说:“宓妃可比不得丁家大爷,手眼通天,是地上的神仙。”

  他淡淡笑道:“我不过多历练些,常在河边走,凡事都需个仔细。前一阵在旧宅里派了个老家人,她毕竟有了年纪,见识也广,那天拿给我个茶盅子,说是盛过好东西的。可惜人已在房里吊死了,也没个原由,现在想来定是让鬼迷了心窍。”

  我心里一颤,想着张妈当日,脑子里仿佛驶过千军万马,但毕竟沉下心走近他轻声说:“丁先生一会儿神一会儿鬼的,忒能唬人了。”

  他哈哈笑起来:“别一口一个先生,听得怪生分的。说起来咱们两家也算得世交,家严是个老小孩,当年听说令堂有了你,还特特请人摆了个水晶阵要咒你夭折,亏得那是个江湖骗子,不然今天哪能得见封瑶少爷?”

  我低头思量,丁荣平实在不是寻常人物,话虽说得刁钻却也滴水不漏,我没精神跟他理论,便冷下脸来说:“我乏了,也该回去了。”他眺我一眼,轻笑道:“既是累了便在我这儿歇息吧。”

  我一愣,还没明白过来,身子竟给他提起放到桌上,他握着我的腰摇头叹道:“白白叫马占捡了这么个便宜,看小腰让他撞坏没有。”

  我惊得心里一凉,抬手往他身上打,丁荣平捉了我两手,扣在一起压到桌上,我气得大骂道:“操你的妈,下作东西别碰我!”这人面色不变,仍笑道:“可惜了一张脸孔,竟是个疯子。”

  丁荣平慢条斯理一颗一颗解开我的扣子,皮肤一点一点暴露在光线中,我微微打了个冷战,怀着侥幸道:“你莫要闹了,马占这就上来。”

  他笑道:“马占的太太就在楼下,他避你还来不及,哪里会上来。”

  我咬了嘴唇不说话,丁荣平又去解我的裤带:“那个罗小姐也是鬼迷心了窍,我丁家的正经少爷看不上,偏嫁了这么个身份不明的野种。封瑶,你又看中他哪里?”

  我还是不理论,他猛将我一条腿压到肩上,这身子又不似戏子伶官柔软,韧带给扯得生疼,我皱眉“啊”一声叫.

  他退下我的裤子,手指在赤裸的穴口上打着圈流连,可怜肛门寂寞了多日,夜夜酥痒辗转难安,这一会儿哪经得起他肆意撩拨,我扭着腰呻吟出声,穴口微微收缩,也不知是要躲还是该上赶着迎合。

  丁荣平贴近我的脸笑道:“原是这样一付浪荡身子,难怪马占迷得丢了魂魄,不过啊,封瑶,你伺候的男人可是匹喂不熟的狼,不定哪会儿就要把你拆骨剔肉呢。”

  我给他作弄得不行了,全身像火烤了一般,眼睛里荡出一波秋水,言语里却不肯服输:“我还当是什么体面少爷,你这份狗屁德性还不如马占。”

  丁荣平轻轻一笑,从桌上拾起支笔猛捅进后庭里。

  突然闯进的异物疼得我几乎弹起来,他握着笔的末端缓缓在屁眼里抽插,动作捻熟,却是个中老手,不多会儿便戳得我阴茎勃起。

  笔杆在湿润的浪穴里搅动,触着敏感之处激起一股麻竦,可那东西比之男人的性器不知差了多少,磨着蠕动的肠壁又没法给人个痛快,我咬着唇溢出模糊吟息,白蛇似的腰摩擦着冰冷的桌面扭得不亦乐乎.

  丁荣平顿一下,他在我屁股上拍打两下,抽出笔,带着湿滑的淫液,又在乳头上轻轻磨擦,我迎合着挺起胸,乳尖因微微的刺痛颤抖不已。他早松开了箍着我的手,可我全身酥软成一滩水,嘴里含了发丝娇声嘤吟“不,不要,啊…嗯……”,欲拒还迎。

  丁荣平瞧着我促狭道:“怎么马占喂不饱你?再这样招我,我可就在这里要了你。”

  我身子一颤,也被自己的耻态羞着了,连忙挣扎着坐起来,他又在我下阴扯了一把,我羞得脸上滚烫,七手八脚的往身上掩衣服,嘴里惊魂甫定喘着气,面上笼了赤霞红晕.

  他饶有兴致看我道:“脂粉砌得佳人啊,身上竟生了毒刺,在我宅子里也敢去使坏,如今见天对着马占可知个后怕?”

  我平了气息冷冷说:“你莫饶弯子,话说多了我也不懂,想要怎样便直说。”

  他笑道:“其实不过举手之劳。我听荣安说马占现如今把你当成天上掉下的宝贝,恨不得揉进肚子里永不分离。难得封少爷能日日守着他,便劳烦你把当日在旧宅里耍的把戏再使一遍。”

  我听了冷冷一笑不置可否,起身胡乱穿好衣服,看也不看他便要离开。

  丁荣平又说:“封瑶,不要给脸不要脸.改天叫你见识一下马占的做为.你若不为我所用,他日东窗事发,怕是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我推开门的时候,这人又在我身后说一句:“我眼睛清亮,凡事看个清楚,马占却也差不了多少。”

  出门往楼梯走,一眼便瞧着马占并两个人站在楼下欢声交谈。

  一个自然是丁荣安,另一个是个年轻女子,穿着黑色裙装,戴一顶法式阔檐帽,单看背影就是个美人了。

  马占抬头瞧了我微微一笑,那美人也回了头看我,一枚朱唇蔷花般绝艳,我的心呼悠悠颤起来。

  15

  我衣衫不整,头发零乱,活像在哪遭了劫难,面上却带出从容,款款笑了走下楼去。

  马占瞧我的模样面色稍变,扶了我的肩轻声问:“怎么了?”我不答话,他低了头笨拙的去系我松开的扣子,手指上使着劲,几乎要把扣子捏碎,我嫌他粗夯,赶蝇子般拍开他。

  丁荣安瞧着我们冷笑道:“马占为个玩物也忒下心力了。”我说:“这话说得好。他这人床上床下都知道疼人。”

  不经意瞟了眼旁边的女人,她化了艳丽浓妆,一双眼睛凌厉的吓人,此时也正盯着我。

  马占忙道:“瑶瑶你来见一见,这个是我妻子罗棋。”我好生朝她笑了,问:“可是罗礼家的小姐?”马占说:“二爷的哥哥正是我岳父。”我笑道:“那便真是世交了。”

  罗棋淡淡一笑:“封少爷也是声名远扬的人物,今日得见,也不怪乎马占要贪玩了。”

  她拿我当个男娼玩物,言语里甚是骄矜,我刚受了丁荣平的气,苦得无处发泻,没来由再看她的脸色,略一思量,扬起手朝她的脸猛甩一记巴掌。

  只听“叭”一声脆响,那三人顿时呆得如泥雕一般,可怜罗小姐半辈子也没受过气,被我突然发难震昏了头,待回过神来要发作,我抚着额头软在马占怀里,柔声细气道:“对不住,我又发了病,马占你快带我走,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马占愣一下,把我打横抱起来出了房。

  我搂着他的脖子要回头再瞧一眼气得发抖的马占太太,他捏了我腰一下,疼得我一缩,马占笑道:“这番做作演的倒精彩,下马威也够漂亮。你且见好就收,罗棋可不是寻常女子,她若恼了,我也难应付。”

  我咬着下唇,一声也不吭。马占把我放到车上,掠了掠我散乱的头发,柔声道:“消消气吧,怎么就这么个小孩子心性?”我冷冷道:“你自可去陪太太,免得在我这受气。”

  他手指滑过我的锁骨,抵在咽喉上,暗暗使了使劲,顶得我喉咙一滞,再往下,沿着白洁肌肤一直蹭到才被丁荣平轻薄过的乳头上,我“嗯嗯”哼一声,乳尖硬挺得酸麻,轻轻扭了身子,想要更多的疼惜。

  马占把手撤下来,我皱着眉幽幽怨怨看着他,他一言不发上了车。这人自然听不着,我刚才在心里说了一声“冷”。

  回到家已是傍晚,从早上一直奔波到现在,我只喝了一杯牛奶,胃里隐隐的疼起来。马占见我一脸的隐忍,便挨过来问:“身子又难受吗?”

  我撇过头去不理他,马占吩咐了吴清叫厨房里熬粥,他帮我换下衣服,有意无意抚过性器的位置,见无异样才替我穿上睡衣。

  我心里觉得好笑,他为个玩物果然费了心力。

  马占大手搭在我额头上,我拗不过他,只得靠在他怀里。“瑶瑶,你别记恨我。”他哄着我道:“丁荣平有多造次,我心里有数,总会为你出一口气。”我冷笑道:“我活该着给人欺负,不消您费心。”

  粥送上来,撕了细碎的鹅脯进去,我它嫌油腻,看也不愿多看一眼,马占好言哄我喝粥,僵持了甚久,我也不肯吃,他脸微微涨红,是被我气得不轻。

  粥冷了,他便叫人拿下去,我胃虽然疼,却硬撑着,马占手又搭到我头上,我才明白,他是怕我又发了烧。

  马占把头埋进我怀里,他像个小孩,仿佛撒着娇轻轻道:“瑶瑶,别生气,别生气,谁让你难受,我绝饶不了他。”

  他生怕我再怨恨,手拍着我的背,一会儿沉沉的仿佛要睡过去,一会儿又一激灵探头来看看我,好像怕我凭空没了,化做一段春梦,再也不回来。我轻轻摸在他头上,他头发又粗又硬,有点扎手,眉头皱着,说不上是固执还是孩子气。

  “马占”我忽的拍拍他:“起来,我饿了。”他正受用着,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我半天,粗着嗓子喊道:“吴清,死到哪去了,还不上来伺候!”我笑骂道:“你又鬼叫什么?我不又想吃了,你来陪我说说话。”

  马占坐起来,把我拥到怀里,双手交叠箍住我的腰:“瑶瑶冷玉雕的人,一会儿恼了,一会儿又喜,要折腾死我不成?”

  我哼一声笑了:“别学你混帐哥哥说话,什么‘冷玉的身子’,你睁大眼仔细瞧了,我全身上下哪有不带疤的?小时候娘亲厌恶我,打碎了琉璃盏叫我跪下去,这一双腿鲜血淋漓,别人只当作没看见。”

  马占忙撩起我的袍子去瞧,抬起头道:“什么也没有啊,你个小疯子,又来唬我。”他又抱紧了我说:“咱们封少爷多大的脾气,哪能情受着任人作贱。”

  我手揉在膝盖上,仿佛那里还疼着,好一会后淡淡道:“毕竟是我娘亲呢。她既恨我,给她出出气也是应当。”说到此处,不禁触动真情,眼泪顺着面颊滑下来,马占忙道:“好瑶瑶,有我在,哪个也不准再伤你。”我破啼笑道:“就是你这个臭流盲欺负我。”

  16

  吴清被马占刚才那一嗓子喊过来,马占瞧他笑道:“瑶瑶饿了,给他做点好吃的,他胃子不好,别弄油腻了。”我说:“这会子我也吃不下,拿药上来吧,也不消叫别人,偏要你来伺候我。”

  他笑了笑,把我放到腿上,吴清端来温水和胃药,马占喂我服下,大手搂着我的腰道:“我来替你捂一捂,呆会儿就不疼了。”他身上暖和,我便由他抱着.

  马占又笑道:“瞧你平常吃的那点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喂了个家巧,胃不坏了才怪。我小时候可没那么好命,一天到晚脑子里没别的,只想如何填饱肚皮。那时街口有个小摊子,支一口大锅卖糖炒栗子,我饿得夜夜睡不着觉,被栗子香味谗得头晕眼花,就发誓日后若发达了,一定每天都吃糖炒栗子。”

  他谈及过去,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抿嘴微微一笑,低了头找烟抽。我嘴唇动了几下,还是犹豫着没说出话。

  下人送上吃食,马占刚才跟我堵着气也没吃饭,他这会儿饿了,大口把饭扒了,我在一边闲着便给他夹菜添汤,反倒伺候起来。

  瞧着他拱起的背,忽然伸出一指点一点笑道:“这个东西最是有趣,量小福薄,锱珠必较。只当世上谁也对不住它,但见哪个稍不如意,定是杀之后快。唯有如此才算给自己报了仇。”

  马占知道我说的是他纹上的睚眦,却也当是指他自个儿,便笑了道:“你懂得什么,血雨腥风还在后面呢。现如今的世道,你不去杀人,别人要就来杀你,既已走上这一步,也是退无可退。”

  我蜷在床上说:“我累了,要睡觉。你刚吃饱了等沉沉再躺下,可不准抽烟熏着我。”马占连忙点头称是,他给我盖好被子,坐在一边陪着。

  一会儿,吴清小声把他叫出去,我听着他们下了楼。左等右等都不见马占回来,我知道,他是跟以前一样,回家陪太太去了。

  虽不甘愿,眼皮却越来越沉,我带着点空落落的愁绪,终究睡下了。

  这一夜醒来多次,我总看一看床边,自然甚不安稳。

  第二天起个大早,我吩咐了厨房做些小吃,洗漱妥当了坐在镜前梳头发。

  忽听“乓”一声响,却是马占急星烈火的踹门进来,我没想到他这会儿能回来,便在镜里瞧着他笑道:“您两头里跑的倒勤,当心身子,可别累出个好歹。”

  他沉着脸走过来说:“昨儿是丁荣平把我叫去的。”我听他言语里不善,知道丁荣平不定怎样发难我,便放下手里的梳子,垂了眼轻轻问:“他给你说了什么?”

  马占看着我,忽然一把将我拽起来甩到床上,他怒声喝道:“说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我给他吓的一惊,想到丁荣平给我说的“如今见天对着马占可知个后怕”,不由的呼吸凝滞,却镇着心坐起来揉揉胳膊:“你在外边受了气别朝着我撒,逮着个疯子尽兴欺负真是好样的!”

  马占气得又把我拉起来,我给他掐疼了,皱着眉狠命挣扎,却着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辩也无话可辩。

  他又把我按在床上,手伸进口袋,摸了半天捏出一根卷曲的毛发,我胡里胡涂看了半日才猛然明白,这是丁荣平这王八蛋在我身上拔的!羞愤之余却放下悬着的心。

  我脸顿时涨得通红,破口大骂道:“我操你的妈,马占!你们兄弟都是下作货色!”

  他扯下我的裤子,我身下一凉,止不住颤抖起来。

  “我叫你去招!”只听一声恶吼,臀上猛的乍起火辣疼痛,我“啊”一声叫出来,竟是马占拎了皮带在抽我。

  我疼得扒在床上挣扎不已,他又狠狠抽一记,丝毫没留情面,屁股仿佛给火烧着了,没边没际的灼痛涌出来,我的眼泪委委屈屈滚出眼眶,哭着骂他:“王八蛋,呜呜,马占,混蛋……”

  他毫不怜惜,还是叫着“叫你去招!”一皮带一皮带狠狠抽下来。我开始还骂他,往后便只剩下惨叫,待到叫的力气也没有了,马占终是停下手。

  我精疲力竭瘫在床上,涎水泪水流了满脸,从腰到大腿都疼得没了知觉,多年都没再挨过打,这一次倒捱不住了。

  马占蹲下身子轻轻摸我的脸,我抽抽嗒嗒哭着,连脸都扭不开,他见我样子可怜,便放柔了声音道:“丁荣平对我说,封瑶是人尽可夫的婊子,他存心恶心我,我却咽不得这口气,自然忍不要住朝你发。瑶瑶,今天这顿打你记在他身上,不要怨我。”

  我凄凄凉凉听他说了,肺都要气炸了,但见他和声细气,仿佛刚才发狠的另有其人,心中泛出股凉意。

  我死死咬了嘴唇,唇角流出一缕血来,马占连忙捏住我的嘴,拍着我的背轻声说:“乖,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让别人摸你……”

  身上疼着,心里却有了片刻安宁,只因现如今所有的疼痛,都是马占给我的。

  17

  马占说:“起来,还没完。”

  我怨毒的瞪着他,他假装没看见,硬生生把我扯起来,粗手笨脚触着了伤处,疼得我倒吸一口气。

  马占忙扶住我的腰,眼里晃过一丝涟漪,却还是不肯松手,我身后疼得厉害,怎样的姿势都不如意,只得扶了柜子恭下腰,把屁股高高撅起来。

  他撩起我的袍子,勾起一指把内裤撸到膝盖,脸贴在尾椎之处细细舔吻,带着硬茧的手指磨挲过小腹,仿佛电流扫过,我打了个激灵,狠狠闭了眼睛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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