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 上部————鲜血淋漓
鲜血淋漓  发于:2009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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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我嫌她腌臜,忙搁下脸盆,又到外面叫个丫头再拿毛巾上来。一个小大姐怯生生进来为我擦了脸,看也没敢多看我一眼便端了水蹭出门外。

  我一撇眼,却见张妈还站在一边,便问她:“你怎么还不走?”她微微笑道:“丁家大爷让我给哥儿带一句话。他说:‘若日后用得着,烦您多帮一把。”

  我心中一动,垂下眼睛,拿起梳子梳起长头发.油黑乌亮的发丝缠在手上,理顺了,任由它随处披散。

  我皱皱眉问张妈:“是哪一个‘丁家大爷’?哪门子的‘多帮一把’?”

  她咧嘴笑道:“大爷还说了‘做的多漂亮,也早晚露了底,那时候也只有他能帮得你’。”

  我一抿嘴,把梳子摔到地上,想着马占对那戒指的宝贝样子,不禁冷笑出声来。

  11

  马占几乎把我操得脱骨,这也不当什么,他走后我才知道,那个红毛丹原是调教的把戏,细毛留在肠肉里脱不下去,不多时便痒得晕天昏地,满床上打滚。

  我只当他要存心整治我,强忍了难受,裹着床单砸了满房的东西来泻恨。他回来时正瞧见我哭得泪眼婆娑,房里一片狼籍。

  马占哼一声笑道:“这倒是封少爷的做为。”我张嘴要骂他,声音泻出来却如丝缠绵,直把人绕个晕头转向。

  马占抱着我上了床,他头埋进我怀里,悄声道:“瑶瑶,瑶瑶,莫气了,我是真心喜欢你。”

  我穴道里奇痒难忍,肛门禁不住的颤动,大腿一下一下磨到他身上,他也被我磨出了火,解了裤子便把分身掏出来。我偏偏堵气道:“我还恼着,不准你来碰。”他笑一笑便真不去动。

  奈何欲望碾转过身体,让我全身颤抖,脚趾蜷曲起来缴拧着床单,我湿润着眼睛张大嘴“嗯嗯”低吟,马占抬起我一条腿取笑道:“你穴里都淌水了。”

  我到底也熬不住,磨蹭到他怀里,弯起身子将自己供给人家受用。

  马占见我后穴还肿着,动作倒也轻柔,我迎合着他扭动腰肢,屁股浪一般摆动,穴口饥渴的吸吮他的阴茎。他刚开始还顾及我,问一声:“疼不疼?受得住吗?”后来被我撩得越发狂乱,便抱紧了我欲死欲活的抽插。

  硕大的阴茎深深顶入肠道,带着水流再连根拔出,卵球装不进穴里,只得打得屁股“叭叭”作响,我的肠子给他搅得绞扭痉挛,却又舒服得忘情尖叫:“啊,啊,马占,再深一点,再用力,我还要……”

  他像打了针兴奋剂,腰摆动得频率更大了,龟头捣进穴道里几乎要把肚子撑起来。

  我才知道自己也能这样柔顺,心里什么也没有,只是合着他的节奏没入无尽的快感。

  情事消退,我腿间满是马占滑腻的淫液,筋疲力尽蜷在他怀里。他骨骼粗壮,肌肉像铁一样,身上纵横的伤疤,一道连着另一道。

  我悄声呢喃道:“我喜欢这样。”

  他一愣,笑道:“那还不好办,我已后每日都如此伺候封少爷。”马占的手指缠上我的长发,挨在唇边轻轻的吻,我腻在他怀里,闻着他带着烟草,汗水和精液气味,同样温暖得,让人呛然泪下。

  马占又离了几天,再回来时难得有了空闲,便好生陪了我。

  我那些天里独自呆得烦闷,这会儿便也没去怄他,他每日都尽兴的操干我,直说要把我的穴磨开了,我便总也没精神,整日赖在床上让他抱着。

  晌午里吴清问我们要吃什么,马占笑道:“自然随着瑶瑶。”我说:“不必麻烦了,熬了米粥配小菜便好。”马占笑道:“这个自然好,我前些天吃得油腻腻的,合该清清肠胃。”我抿了嘴轻笑。

  过一会儿,白瓷碗盛了粥摆上来,吴清见实在无甚可吃,便又添上几个简单菜式。马占见我拿瓷勺喝了一口粥,也坐在椅上吃起来。他低着头扒饭,食量不小,吃相不佳,哪里有丁家少爷的态度,着实一付草莽模样。

  我拿绢子替他擦去嘴上油腻,他抬眼看我一看,笑了笑,面上竟然带上红晕。

  马占有时像极了玫姨,都热情如火,都天真似孩童,也犯着一样的糊涂,蠢也蠢得可爱,没法让人当真的记恨。

  他忽然放下碗筷,眯起眼来轻轻对我道:“瑶瑶,我知你心里怨我待你轻薄,可打从一见你,我就喜欢了你,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放在屋里。

  我本是粗人,自小长在孤儿院里,丁家老爷快死了才把我领回去。这些年在丁家,说好听了是别人同父异母的兄弟,说得直白便是人家豢养的鹰犬。主人一声令下,便是赴汤蹈火,身死不顾。整日里挥刀弄枪,拿命换得今日如此。

  我说要好生疼你,定会倾其所有,只是做不来柔细事情,日后若再惹了你,你气归气,莫要真怨我。”

  我偏头笑着,但见他沉着漆黑的眼睛,好若无境深渊,只是面上冰霜被春风拂过,转眼之间凌雪消融。

  这时候,吴清走上来轻声对马占说了几句,他点了点头。我问:“怎么了?”他说:“也不是大事。从旧宅过来的那个张妈不知怎的就寻了短。”

  我想了想,淡淡道:“她年纪长了,不一定为了什么想不开。许是前几天打了我的杯子,让我吵了几句。”

  马占忙道:“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你原就爱猜疑,偏逢了个没寿相的人,没来由去七想八想。”我低头喝了粥,也不多说什么。

  12

  从宅子里带出的线装书都翻便了,马占怕我闷着了又去找不自在,便买了个南宋官窑双耳瓶给我玩,刚过了手就叫我摔个粉碎。他笑道:“多少钱的个劳什子,砸出个响声倒也轻脆。”

  他又找人抱来只红贵宾犬,我打小就没养过活物,见这小东西长个毛绒绒的身子,小黑豆眼睛,软趴趴的四处扭一扭,说不出的稀罕,高高兴兴拿了鱼子酱来逗它,马占见我喜欢便笑着出了门,晚上再回来时正赶上大夫给我打破伤风针。

  他皱起眉来问:“这又是怎么了?”

  我抬头朝他笑道:“没什么,没留神叫狗咬一口,皮也没破,就是印出一排牙印来。”

  小狗正缩在床底下,闯了祸的孩子般眨着眼睛,马占挨我坐下说:“就没有一刻安生,你便乖乖守着我吧。”

  我笑道:“晚上吃什么?叫厨房给你做。”

  他一抿嘴道:“这就要走了,来是想给你说一声,我这一时半刻里都回不来,你乖乖在家呆着,可别再惹事。”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那你过来抱抱我。”他眯着眼把我搂进怀里:“小骚货学会撒娇了。”

  我把腿攀到他腰上,乳头蹭在他身上渐渐变得硬而敏感,马占捏着我的臀瓣,贴在我的耳朵上轻声道:“怎么,穴里痒,又想要了?”

  温热的舌尖碰到耳垂上,我腰间抖出一股惊麻,腿更缠紧了他,他跨间也被我磨得肿起一块,哼着气道:“你个小磨人精,非要我给你捅一捅,才舒坦了。”

  我颤着腰笑道:“你哪来这许多废话,不想做就快滚蛋。”

  他如同烈火燃着干柴,双手狠狠扒着我的屁股,直接压到床上拉开我的腿,我热情如火的缠着他,袍子撩到胸前,内裤褪到脚踝上,他却只掏出阴茎,撸了两下插进蠕动的肉穴里。

  他办事时没一分消停,嘴里没完没了嚷着“插死你,干死你”,阴茎在肠子里和着骚水打滚翻浪,操得水珠四溅。

  我张大了双腿拼命索取,肛门像饥饿的嘴不住吸吮,口中一声甜过一声的娇吟,浪声喊着"啊,好大,好舒服,马占,亲哥哥,好哥哥,使劲插,使劲干我!"

  他在我肠子里一震,滚烫的精液“咕鲁咕鲁”灌进肛门里。

  沉浸在湿热的激情里,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是抬高了腰,夹紧屁眼,湿着眼睛瞧他在我身上心满意足的喘息。

  马占起了身,扎好腰带捏捏我的屁股:“别老躺着,把穴清一清,留着那东西你可要拉肚子。”

  我拉住他问:“你又要走?你在别处还养了多少妾?”马占笑着朝我的屁股上拍打两下,白浊的浪水从洞口淌出来。

  他说:“瑶瑶,你除了脾气大,原来还是个会吃味的小疯子。”我抿了唇点点头:“我就是个会吃味的疯子,还有更疯的地方,总会叫你见识到。”他又给我惹得哈哈大笑,恭下身子亲亲我的嘴便出了门。

  我呆呆望着房门,身上还有他留下的温存,穴道流出的精液淌在大腿上,黏乎乎的有种奇异感觉,刚还温热着,一会儿便彻骨冰凉。

  我终于耐不住,下了床去清洗身子,小狗摇着尾巴腻在我脚边,爪子踩在地上“叭哒哒”的响,我把它抱在怀里,瞧它长一张圆圆脸,毛毛熊似的可人心,不禁笑出来。

  这么个小东西,哪个能硬下心肠真去恼它。

  打开浴的窗户,身子着了冷风不禁哆嗦两下,只听“嗵”的一声,一不留神,狗从楼上摔了下去。

  马占走了数日,我闲时便画些丹青水墨,但毕竟住在溜金房子里,落雨残荷映不得景。

  他人虽不来,却常送上些新巧玩艺儿,我拿起来看了看,也便摆到一边去。

  因为遭他作弄,肛门里还时常刺痒,自己蒙了被子挠抓几下,奇痒不得缓解,反而更燃起焚身欲火,从头到脚淫荡入骨,只得强忍了等他回来。

  这一忍就是十几日,待他大模厮样晃到我眼前,涎皮赖脸去解我衣服时,我恨得甩手往他脸上打一巴掌。马占瞪着眼,好半天才揉着腮道:“专乘巴巴的跑来找你,体己话没一句,又耍上什么脾气?”

  我只埋怨自己真真成了人家的妾,才被凉了几日便做这番妇人举动,便冷笑道:“先生走得匆忙,来得也突然,我是望眼欲穿得欢喜紧了,摸摸你可是真人不是。”

  他知我存心调侃,却也没动气,搂我在怀里柔声安抚。

  我挣开他问道:“你今日倒是难得的欢喜,可是逢着了什么喜事?”他想了想,微微笑道:“也没什么,儿子摆满月酒。还不知道要长成个什么东西呢,便跟着瞎高兴。”

  我听得一愣,便垂了头冷笑不语。

  13

  这晚,我们分房而眠。

  我怀了怨恨,后穴得不到满足,在床上转辗愁思。才刚触及情事,这身子便不可抑止的饥渴,仿佛陷进旋涡里,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来。

  我喜欢身体填入马占滚烫的器官,喜欢他痴痴迷迷看着我,喜欢那个令人怀念的甜腻温度,每当他坚硬的臂膀环上我,便仿佛觉得他对我爱得极深。

  只是现如今的温柔绻惓跟过去又有什么区别?

  如此别别扭扭熬到第二天,相面无语。

  马占拿油心煎蛋蘸了土司,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喝了牛奶正待离开,吴清拿上一张帖子对我道:“丁家先生给您送来了请柬 。”

  我和马占皆是一愣,他从吴清手里接过帖子,看了半天,眉间拧出个疙瘩,半晌后对吴清道:“就说他身子虚弱,下不得床。”

  我眉毛一挑,顿时来了气:“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一把夺过请帖,展开一看,却见上面写得利落:

  邀封瑶先生顾临寒舍,望不吝赏光。

  落款写的是“丁容平”

  我想起来,上次来的那人叫丁荣安,丁荣平便是他哥哥。丁家老爷子过世了,丁荣平正做着当家人,也不知是不是张妈提起的那个“丁家大爷”。

  封丁两家素有嫌隙,两户人过去除了争名夺利便无交往,如今封家败落至此,丁荣平邀了我是安什么样的心思?

  我心里犯着嘀咕,马占也在一旁垂目算计,我俩各怀着丘壑噤声不语。他瞧着我突然说:“你上楼去吧,别的事莫管。”

  我冷笑道:“你这么担心,别是怕带我出去给扫了面子。”他面色不变:“你能去哪里?你是疯的!”

  我脑袋嗡一声响,直勾勾瞅了他半日,也便走了。

  马占怕我气恼,抻了一会儿就跑到楼上去看我,我堵了气非要去丁家不可,正站在立镜前换衣服。

  马占向来把我当女人看待,除了当初那套dior homme,还为我选了各式锦衣华服,无论Maschino,Alexander Mcqueen ,Roberto Cavalli,,还是Jean Paul Gualtier,kris van assche, dior homme甚至怪模怪样的Vivienne Westwood,但凡米兰T台上瞧得顺眼,便五光十色的通通塞进衣橱里。可惜我深居简出惯了,甚无机会去穿,白白让它们荒废着。

  马占背了手在身后瞧着我,我不理他,低头去系Versac的扣子,他忽然走过来说:“这个不好看”,手往衣橱里翻几下拽出另一件,比在我身上道:“还是穿这个好。”

  我瞥他一眼,也懒得顶撞。

  马占挑了件黑色便服,裁剪修了腰身,更衬得腰肢不堪一握。

  他搂着我笑一笑,眼睛眯成个温暖的弧度,又挑了件同色的外套替我穿上,缠缠绵绵吻上我的脖子:“哪是不想带你出门?只怕别人多看你一眼,把你给瞧化了。”

  我随手打他一下:“刚才见你如此,可是怕极你了你那丁家的兄弟?”

  他一下一下摸着我的脸,幽幽笑道:“他算得了什么,托得付好胎罢了。哪天败在我手里,便叫他知道我的手段。”

  我见他嘴角翘起,眼里寒光迸现,便也没头没脑跟着笑起来。

  随马占驱车去丁家,丁荣平把宅子修在荒郊野地里,占了良田百亩,宛若一片欧式庄园。

  车开进院子时,马占对我说:“我是两年前娶妻的,知道要惹你不自在,怕你闹小性才没敢说,可有了妻室我也一样疼你。”我冷笑道:“别人叫我不好受,我哪能情受着把气咽下。”

  早就该知道马占有家室的,可听他直说了,心里仍如给人翻捣了一般,虽说不上痛彻入骨,却也够难受。

  下了车,下人引我们往大屋去,丁家庭院里种满了红蔷薇花,郁郁葱葱环裹着房屋,风一吹便打得叶子沙沙作响。马占拉了我的手道:“正宅建在加拿大,这里算是丁荣平的行宫。”

  大门推开来,房内一律内敛色调。我原还怕丁荣平财大气粗会把房子置成巴洛克宫,好在他不比马占,恨不得黄金贴在脸上,丁宅确也是大户人家本本分分的样子。

  “有日子没来了呀马占,怕是掉进盘丝洞里爬不出来了吧。”

  忽听一人高声笑语,却见丁荣安少爷衣冠楚楚的迎上来,他打量着我笑道:“原来封少爷也来了,几日不见越发媚人了,可是吸了精血不成?”

  又转头对马占促狭道:“马占印堂里发乌啊,果然是撞见了妖精。我认识个‘天师’‘道人’的,等哪天找来为你驱驱邪气。”

  马占呵呵笑道:“那到不劳烦了。却说这妖精,荣安你是无缘得见,玉骨冰肌销魂入髓啊,尝过一次就脱不得身了。别说给吸些精血,就是减上十年八年的寿,也是心甘情愿。”

  我听这两人话里藏着针峰,仿佛不知道在调侃我,傻乎乎的笑出声来。

  走上一个留须的下人,微微恭了身子道:“大少爷在楼上书房里,请封少爷过去。”

  我看了马占一眼,他轻声说:“我一会儿过去。”便放心跟那人去了。

  14

  退后三十年,做药的封家,卖军火的丁家,贩人口的罗家呈鼎足之势。

  我父亲是投错了胎的宋微宗,一心一意迷着他的丹青古瓷,无心名利。他常笑话丁家祖上是好狠斗勇的破落户,倒是罗家二爷有冷清清的禀性,乐得与之结交。

  当年之裘马声色我无缘一见,只知晓今日里封家败落,罗家神龙见首,剩下执牛耳的丁荣平,站在江湖浪尖上,乍眼看下风平浪静,其实脚底下满是激涛暗涌。

  他这一户做的本是刀口买卖,拿了多少人命血泪砸下如今家私,到了这代却为子孙取个“平安”的名字,无非是掩耳盗铃图个心安。好比我们家,卖的分明是鸦片,偏要美其名曰“黑米”,自然,都是入口之物,也都用来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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