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玉隐
玉隐  发于:2011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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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可新鲜。那新郎官是我们镇上的一个穷裁缝,辛辛苦苦干了半辈子才攒下一小笔钱娶媳妇,与王村一个大闺女说定了亲事,原来打算省银子自己赶了毛驴去迎亲,谁知两天前来了个吹鼓队,二十来人,说是刚组建的没生意,免费为他迎次亲,只是要多绕些村子吹打扩大影响力。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那穷裁缝怎会不同意?忙不迭地答应。我说准是那小子祖上积德……”

那村民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柳迷亭忽然心生不好的预感。他立刻跳下马车绕到车后,撩开车厢布帘,只见车厢内空空如也,含情早已不知去向。从含情手铐上连出来固定在车椽木上的那条铁链也不见了踪影。断开锁链,劫走人,做得悄无声息,敌人的武功和智慧非比寻常啊。

柳迷亭惊出一身冷汗。人是什么时候被劫走的?出于什么动机?难道是临行前花似锦告诫过的所谓江湖恩怨?刚才自己唯一失神大意的地方就是阿德说那新郎官貌似花逢时的那会儿。他们停车等候,迎亲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若有人趁机下手成功的机会比较大。对,问题一定出在那会儿。他回到阿德身边低头耳语:“含情不见了,我怀疑刚才那迎亲队有古怪,你先到客栈里等着,我去把人寻回来。”

含情在车厢里半睡半醒之间隐约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好像是他的花叔叔,他想张口叫,但喉咙嘶哑疼痛发不出声音。
那个人斩断铁链,把含情抱出车厢,飞身离去。那个人身上有种特别的令人安定的气息,把含情从车厢中的颠簸解脱出来。含情闭上眼睛,似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在他烦躁不安的夜晚,花叔叔就这样抱着他施展轻功越上高高的阁楼,在屋顶上陪他数星星。

痛楚,把含情从美梦中拽回现实。他被重重摔在冰冷的石地上,身上痛得像散了架似的,虚弱得根本无力再睁开眼。
“哗!哗!”几桶掺了盐的冷水泼下,含情的身体被刺激得不住颤抖。有人揪住含情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
“小子,醒过来就别装蒜!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让你舒服一些。”一个黑巾蒙面的黑衣人手持一根皮鞭,抬起含情的下巴冷冷询问。
“老三,别跟他废话,快问!”另一人不耐烦地插话,他的装束也是黑巾蒙面一身黑衣。事实上这屋子里的四个人都是如此打扮。
含情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是阿德吗,还是柳公子,还是花似锦?听声音都不像啊。
“小子,你是不是韩淮誉的儿子?”
韩淮誉是谁?含情努力地回想。记得以前花叔叔说过,自己的父亲姓韩,他该叫“韩情”而非“含情”。花叔叔并没有告诉他父亲的名讳,只是隐隐透出些意思,大概是说他父亲原为武林中人,因为一时失足做了杀师盗宝的坏事后来自杀谢罪。花叔叔还说,含情的父亲一直被江湖人士追杀,所以为了含情的安全着想花叔叔不敢对别人透露含情的身份,即使在水云间也只有花叔叔一人知道含情是他义兄留下的唯一血脉,其他人都以为含情是买回来的男宠。含情那时根本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出身乐坊,一向被轻贱惯了。他以为只要花叔叔一人疼他,对他好,他就非常满足了。他的每个愿望花叔叔都会为他完成,他的每句话花叔叔都认真聆听,他无聊烦闷的时候花叔叔变着花样地哄他开心,他受了委屈花叔叔会立刻替他摆平。过去的伤痛渐渐被忘却,他甚至不再想明天想将来,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惜好景不长,美梦易醒,四年,这样的幸福仅仅维持了四年。花叔叔去世了,含情的幸福失去了支柱,彻底坍塌了。

他们说的韩淮誉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含情其实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可惜无力言语。
“别问了,那个人提供的消息肯定没错。这小子一定是韩淮誉的孽种。咱们赶紧问重点!万一柳迷亭找过来就不好办了。”
“说,姓韩的偷的那本武功秘籍藏在哪里?”老三逼问。
是了,韩淮誉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了。父亲盗走的原来是一本武功秘籍?别说娘从没有提过,花叔叔也没说过。他又从何处知晓?他不禁苦笑。
“还笑!”老三不耐烦了甩开长鞭,一翻手腕狠狠打在含情身上。
“……呜……”虚弱的呻吟从含情口中溢出,他痛得一阵抽搐。
老大说道:“原来这小子不是哑巴,我看他一定知道,就是不肯说。老二、老三,你们再让他吃点苦头!”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老四忽然阴森森地道:“小弟觉得那小子恐怕骨头硬得很,他身上原本带着伤估计是有人逼问未果。我看一般的刑罚对他都起不了作用。”
“老四,你的意思是……”老二不解道。
“二哥,那人不是说这小子最会伺候男人吗?小弟这里有瓶从西域弄来的春药,效果超强,三贞九烈只要吃了也会变成荡妇淫娃。咱们不如试试?”
老大轻蔑道:“我对玩男人可没兴趣。”
“咱们兄弟几个当然不会有这种癖好,再说那小子不知被多少人上过,肮脏下贱,哪配伺候咱们?喂他吃了春药,逼他说出咱们想知道的秘密,再找条野狗上他,帮他解除药力不就得了?”

“好,还是四弟聪明。”


柳迷亭在行内声誉很好,不是因为武功天下无敌,也非从不犯错,而是在困境危难时能够保持超乎常人的沉着冷静,这使得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高效运用自己的智慧武功弥补过错,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失而复得是绝对可能的。

除非是极高超的轻功刻意行走才能不留下痕迹,据柳迷亭所知有这等功力的武林人不出十个,再有那新郎官骑的马行过处肯定有蹄印。他凭此追踪至镇外三里,蹄印和脚印在一处十字路口分开,好像是那伙人四散而去。

柳迷亭再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虽然深浅不一但可以判定大多数人的轻功并不入流。那伙人中最多有四五个人的功力较强,理论上含情应该与功力较强的人在一起。认真分析完情况,柳迷亭已大致断定继续追踪的方向。只要有五六成把握他便会尝试,他绝不放过任何机会,而且他很冷静很有耐心,做好了掉头再追另一个方向的准备。

清晨,柳迷亭终于在一处破庙发现了他要找的人。若不是几声犬吠把他吸引过去,恐怕他还要多费一番周折。他凝神屏息慢慢靠近,在一棵高大的树木上隐住身形向内望去。
柳迷亭从未预料过看到的会是那样的场面,只可用四个字来形容:惨绝人寰。
伤痕累累的含情赤身裸体趴在青石地板上,连接手铐的那段铁链与支撑屋宇的柱子锁在一起。含情那清瘦的脊背上皮开肉绽,墨色的长发被伤口涌出的鲜血浸润,无神无主地散着,仿佛悄悄流逝的生命。含情的双腿被两个蒙面人一左一右地分开死死地摁在地上,使他维持着前胸着地臀部翘起半伏半跪的屈辱姿势。他身后那饱受凌虐的小穴清楚地暴露在人前。

有个人牵着一条狼狗站在含情身后,抬腿用脚尖侮辱性地踢了踢那雪白的臀瓣,调笑道:“不用抬这么高,你今儿个伺候地不是老子,而是这条狗。”
“……不……”含情发出虚弱的哀求,身体因为药力发作不安地扭动着,夹杂着下意识娇媚地喘息。
“不要?你的身子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下面那张小嘴已经迫不及待了。”另一个人轻蔑地嘲笑。
“乖乖告诉我们那本武功秘籍藏在什么地方,我们就让你解脱。否则,连这条畜生都不上你!”
含情的身子颤抖地更加剧烈,似是神智已经不甚清晰:“……呜……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
“小子,还嘴硬!看来不让你吃点苦都是不行了!”那人发起狠来,把狗牵到含情身后咫尺的地方。
那狗显然也是被喂过药的,呼吸声音粗重,偶尔还发出几声焦躁低沉的犬吠。它一双眼睛很快对上含情下身那微微张合的小穴,兴奋地抬起前腿搭上含情的臀,本能地尝试着将它已经肿胀挺立的阳物向小穴塞去。

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含情彻底绝望了,痛楚屈辱他已无法再忍受,那一刻他想到了死。他放弃无谓地挣扎和反抗,他也不再求饶,他早知道是无用的,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关心他爱他保护他,他的花叔叔已经死了。

柳迷亭本来打算立刻救人,可他隐隐感觉到除了明处那四个黑衣蒙面人和含情,附近还有一个人的气息。是埋伏在暗处的敌人吗?从气息判断那个人的武功明显比明处四个人高。若是自己贸然出手,不知有几分胜算?当看见那群衣冠禽兽竟然用一条狗来糟蹋含情时,柳迷亭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了,飞身下树,拔剑出手。

这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柳迷亭轻功不弱,身法灵活,他的剑更是一绝。用剑高手可以自如地控制力道,杀人救人一念之间,重一分了结人命,轻半点制敌无形,柳迷亭用的是剑气封穴。柳迷亭虽然不耻于那些人的作为,但在不明那些人的身份前他绝对不会痛下杀手,他不想结下更大的仇怨为自己惹麻烦。

那四人显然没料到柳迷亭来的这么快,也高估了己方的武功实力,几乎没来得及做什么反抗,就纷纷中招被点了穴道,定在原地。
柳迷亭扬剑一撩,挑去四人的蒙面巾。看清四人面目后,柳迷亭微微一笑:“原来是洛阳四虎,在下得罪了。”
那四人受制于人,又被识破身份,面色无光,皆低头不语。
“江湖人都说洛阳四虎是疾恶如仇行侠仗义的好汉,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柳迷亭一边说着一边留意,发现隐身暗处那人并没有什么动作。难道那人与洛阳四虎并非一路?“柳某今日多有得罪,只因含情是我要送的镖货。做我们这行的规矩大家都清楚,希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柳迷亭先已武力摄人,话又说得客气,洛阳四虎无法反驳。好汉不吃眼前亏,四虎中的老大先服了软,开口道:“柳少侠,我们四人是为了替人追查一件事情,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你若知那小子身份,定不会认为我们做得过分。既然我们武功不济成不了事也无话可说,我们四个认栽,你这趟生意我们再不打扰。”

洛阳四虎言外之意很清楚,柳迷亭送镖的路上他们不会再来劫人,但柳迷亭完成任务离开,他们少不得还要继续捉了含情拷问他们想知道的事情。洛阳四虎是成名的人物,在北方有一定势力人脉,柳迷亭也不想得罪,免得将来找不到饭碗。既然那四人肯让步,他就妥协。

柳迷亭再不多说,从柱子上把含情解了下来,捡起丢在一旁的那件素色长衫裹了那伤痕累累的身子,飞身离去。临走前留下话:“你们的穴道两个时辰后自解,柳某先行一步。”
自始至终那个藏身暗处之人都不曾出现,柳迷亭也不揭破。那人或许只是个不愿人知的遁世高人,既然人家都不享受牵连,柳迷亭断不会自找麻烦。
这里距离阿德所在的那个小镇尚有一段路程,但含情身上的药力不能等。
柳迷亭将含情抱到附近一处溪水旁,用布巾沾了冷水轻轻擦拭含情的身体,希望这样能缓解一些药力。
含情因为药力发作精神亢奋,一直保持清醒,他知道柳迷亭救了他,他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凭经验这春药极为猛烈,恐怕必须与人交欢才能解除药力,否则欲火难消性命不保。

“……柳公子……”含情发出虚弱的声音,“……求您为含情……解除药力……冷水是不行的……”
“不!”柳迷亭的意思是以含情那一身伤,哪还能再承受男人的折腾,如果有别的方法,他决不会用此下策。
含情却惨然一笑,绝望道:“柳公子也嫌含情脏?是啊……含情确实很脏,那麻烦柳公子再把刚才那条狗找回来,或者驴呀马呀只要是公的都行,找不到活物就给含情一根粗点的木棍也可以……求您行行好……”

柳迷亭忽然感觉心中蹿起一阵莫名的痛,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说才好,失了一贯的镇定,口不择言道:“我不是嫌你脏,我只是,只是没有龙阳之好……”
“……只要您肯,您不嫌弃,含情可以像女人一样服侍您……”含情低声下气地哀求,柳公子口上说是不嫌他,其实心中如何想他怎会不知?在盈袖阁初见面时,柳公子只当他是下贱的小倌,正眼都不曾看,现在恐怕因为他是镖货才会出手相救。所以他含情根本也不用在乎什么人格尊严,那些东西他早已不再拥有。他努力挣扎着爬到柳迷亭身边,勉强挤出妩媚的笑容,想为柳迷亭宽衣,被手铐禁锢的手臂却一时无力抬起。他只好继续恳求道:“……柳公子,请您自行宽衣……”



柳迷亭听到这话再顾不得许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迅速解开衣裤,将含情抱到身前。柳迷亭本来是对男子毫无兴趣的,甚至看见含情这样的美少年也不会有反应,所以他的分身此时仍是软软的。

幕天席地,柳迷亭平躺在溪水旁,想含情跨坐在他身上会好受一些,谁知含情却没有坐上来,而是伸出粉嫩的舌轻轻舔弄柳迷亭的分身,然后再慢慢含入口中,小心翼翼地吞吐。被含情的舌尖挑逗,被那柔软的口腔紧紧包裹摩擦,柳迷亭的分身渐渐有了感觉。

从未有过如此飘飘欲仙的享受,柳迷亭沉醉其中,直到高潮,射在含情口中,才恍然惊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欠起身子,却看见含情妩媚地笑着咽下那混浊,然后将自己的小穴对准柳迷亭的分身,慢慢跪坐下来。

这一系列动作相当吃力,牵动他的伤口绽出鲜血,含情混然不觉,药力已经完全发作,刺激得他本能地扭动腰肢,用内壁摩擦,让柳迷亭进入得更深。
含情其实已经很累很痛快要虚脱,但是他仍然用那被束缚的双手勉强支撑在身侧,不敢趴在柳迷亭身上。他知道自己身上很脏,不仅是那些泥污血渍,更有一种用多少水也刷不掉洗不净的淫荡下贱,连自己都厌恶的残破身体,怎么配,怎能再去玷污别人?

含情原本以为遇到花叔叔之后,他会永远脱离曾经的噩梦,他会慢慢忘掉过去的屈辱,谁知与花叔叔在一起短短四年的幸福才是梦,过于美好却易碎的无法追回的梦。
他口中发出淫荡愉悦的娇喘,他努力顺从讨好柳迷亭,其实他的身心都已痛得窒息。除了死他还想过,也许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人会好受一些。
药力解除的时候,含情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柳迷亭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将他抱回阿德所在的客栈。
时近中午,柳迷亭仍是有些不放心含情的伤势,让小二请了镇上的大夫,开了些外敷内用的伤药。自始至终阿德虽然也是跟着张罗,但仅仅出于作侍从的本分,而非对含情的关心怜悯,神情中还隐隐透出点幸灾乐祸。

柳迷亭禁不住有些感叹,但是他分辨不出谁对谁错,按照阿德的说法含情是淫荡无耻的男娼,活该受人糟蹋。但他总觉得其中必有隐情,好像脑海中泛起模模糊糊的影像,却只是无意义的碎片。他无根无据无理无凭,当然不好说什么,况且他不该对自己保的“镖货”动情,即使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刚刚还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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