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玉隐
玉隐  发于:2011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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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目全非,你不再爱我了是不是?”
“我爱的从来不是你的外表。”方挚深情地凝视着鬼面修罗的眼睛,“你刚失忆时,对我再无从前的温情,本来两个男子之间的爱就为世人不容,我当时也想不如就这样忘却了更好。而且不久你在江南认识了一个舞娘,说要为她赎身,娶她为妻。我那时就决定不再与你纠缠曾经的情感。后来你被仇家暗算,你养伤期间我曾到江南寻找那个舞娘,却因不知姓名容貌,至今未有结果。我心中有愧,所以不敢见你总找借口回避你。”

“我一直以为你不常常召见我,是嫌弃我的容貌故意疏远。”鬼面修罗只觉心中说不出的欣喜,喜极而泣,“我还特意找了一个与我容貌相似的少年,培养成我的替身,原打算让他代替我守护在你身边一生一世。”

“原来我们一如既往地相爱。”方挚将鬼面修罗拥进怀中,亲吻着他眼角的泪水,温柔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哪还需要别人?”
二人终于解开心结,紧紧相拥,缠绵一吻,仿佛要把压抑十几年的情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忽然方挚问了一句:“你说找到与你容貌相似的少年,会不会是当年你与那舞娘的孩子?”
“应该不是吧,有人说那少年的父亲是韩淮誉。对了,忘忧草我是给了他的。”鬼面修罗于是将含情的来历和他们之间的约定简短地告诉方挚。
方挚听完却皱了皱眉,神色凝重道:“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我见过韩淮誉,与你当初容貌毫无相似之处,他的儿子又怎会像你?我要立刻见见含情,把事情问清楚,最好忘忧草还没被柳迷亭送出去。”

“我若恢复记忆,真的会痛不欲生吗?我看没有忘忧草也无甚大不了。”
方挚却道:“忘忧草的事还不算紧急,我怕含情背后有人操纵,那人的用意是害你。试想如果含情是你的儿子,他一直被欺骗被利用,再被告知真相,他会怎样?死并不可怕,某些时候反而是一种解脱,我最是明白眼睁睁看亲人爱人受折磨而无法挽救才是这世间最大的痛苦。这样的苦我熬了十几年,我不想你重蹈覆辙。”

再说客栈之中,等待含情的却不是柳迷亭。
含情初时也没有发现,那人从容貌身材声音都与他记忆中的柳迷亭一般无二,但是那人看他的眼神让含情一阵恐惧,无端地想起一个人来。
“你不是柳迷亭。”含情说完这句拎起盛放忘忧草的木箱就要离开,他想鬼面修罗应该不会走远。
那人却身形一晃挡在门口,笑道:“你怎知我不是柳迷亭?就算我不是,我也可以帮你带走忘忧草。”
“除了柳迷亭,我信不过别人。”
“哈哈哈哈……一年没见,你这个小贱人说话的口气硬了许多。”那人的声音陡变,手一抹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居然是水云间的现任老板花似锦。
含情身子下意识地一颤,却是鼓起勇气直视花似锦的脸:“既然是花老板,忘忧草就请您带回去移栽到花叔叔坟上。”
花似锦一把抢过木箱,冷笑道:“忘忧草我自然要拿走,你也必须跟我回去。”
“恕难从命。我与鬼面修罗之间已经立下协议,他给我忘忧草,我则发誓今生今世陪在北天盟盟主身边。”
花似锦轻蔑道:“你算什么东西?被人骑的男娼而已!也配与别人讲条件?也敢在我面前说‘不’字?”
“我是人,虽然身份卑微,但懂得忠孝信义。我答应别人的事情,立下的誓言绝不反悔。”
“好!好!看来鬼面修罗把你调教得不错啊?”花似锦目露凶光,“别以为有北天盟撑腰,我就不敢动你。”话音未落就已出手袭向含情要害。
一出手花似锦才知自己大错特错了。含情居然学了武功?而且身法轻灵,招式巧妙,绝对出自高人指点,难道是鬼面修罗教他的?
只是含情没有临敌经验,功力尚浅,花似锦武功虽非一流也能应付得来。花似锦想捉住含情并不容易,含情要离开房间也是难事,两人便在房中过起招来。
一时之间二人僵持不下颤斗正紧,谁都没有注意到从窗口悄无声息地溜进一条人影。那人看准时机,猛下杀手,一掌狠狠击在含情背上。含情不曾防备,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掌,只觉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气息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顿时昏死过去。


十二
含情再清醒过来,已经是十几天之后。
刚恢复意识,痛楚饥饿还有难以压抑的燥热就铺天盖地的袭来,像一张带刺的网慢慢收紧,一点一点勒进血肉刺入骨髓。
他其实不应该感觉热的,他全身赤裸,躺在冰冷潮湿的石地上。这里好像是一个山洞,石笋倒挂,泉水叮咚。水,含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要向着水声移动,可是微一用力,竟是痛得几欲昏厥。缓了好一会儿,含情才完全清醒地意识到自身的处境。

原来他的双肩已经被一条小指粗细的铁链洞穿,链条当胸勒着,两端从后背穿出连在他的手腕上。连着手腕的地方并不是普通的环铐,而是两枚铁刺穿透腕骨,再铆死在铁链上。只要轻微移动,手腕连带双肩就会渗出鲜血,痛苦可想而知。而他的双脚上并无桎梏,却是痛到麻木无法站立,脚筋应该是已被挑断了吧。

含情内伤严重,经脉散乱,已经无法自行运气调息缓解身上的痛楚,他只能慢慢等待痛到麻木。或许经历过太多残酷折磨,含情适应伤痛的能力比普通人要快,渐渐他开始动作,虽然每动一下都痛入骨髓,但他紧咬嘴唇勉强能保持清醒不再昏厥。然后他一点点向着水声爬去。

忽然一双脚挡在了含情面前。那人用脚尖挑起含情的下巴,戏谑道:“这么快就醒了?”
是花似锦的声音,含情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
花似锦的手中托着一盆碧草,他弯腰让含情将那草儿看得更清楚,恶毒地笑着说:“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你死了,我可不会替你将这盆忘忧草栽到义父坟上。而且我还会把你的尸体丢进狼窝,让那群畜生把你的骨头都啃个干净,你想死了能陪在我义父身边,别做梦了!”

“你……你答应过我的……”含情虚弱地哀求,“只要我拿到忘忧草,就让我死,就把我的骨灰撒在义父坟上的……”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花似锦阴森森地笑着,“如果你被人劫持了,鬼面修罗会不会来救你呢?他给了你忘忧草,你还没有替他做事情,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没有完成答应别人的事情,你有何脸面去死?”

含情无言以对,他知道花似锦是想看他活受罪,但他心底确实生念未灭。不仅因为他答应过花叔叔的事还没彻底完成,还有与鬼面修罗的约定,鬼面修罗或许会来找他的。再者连含情自己也不明白,他心中有某种强烈的直觉或者说是渴望,柳迷亭会来救他的。

“其实你痛苦呻吟的样子我早看腻了,可是我受人之托,只好再多陪你玩几天。”
“那个人是谁?”含情颤声问,“是我爹的仇人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人不肯露出真面目,不过他打伤你,到底还是帮了我。”花似锦洋洋得意道,“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陪你在这山洞里住一个月,看在银子的份上我自然会答应,而且还要好好招待你。”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武功秘籍的事情,你们折磨我也没用。”
花似锦冷笑:“韩淮誉偷的武功秘籍我从来都不感兴趣,那个人也没提过。这一个月已经浪费十几天了,既然你已经醒过来,我要好好珍惜后面的时光,在你身上实验一种新配的春药。”花似锦边说边将忘忧草放到一旁,含情绝对够不到的地方,又取回一根粗糙的木棒,“这新药的名字我已经想好,叫‘日日合欢’。你是否已经感觉到身体燥热了呢?这是刚吃下时的反应。接着你会欲火难耐后庭痛痒,然后渐渐丧失神智,你会不顾一切地寻找任何能解除痛苦的东西,也许一根木棒或者一条野狗,你都会让它们操你。公的野狗不是很容易找到,今天你只能拿这根木棒将就了。”

花似锦欣赏着含情绝望哀伤的眼神,笑得更加得意:“这药性每天发作一次,若是第一天没有泄火,第二日发作时会猛烈数倍,如此积压三五日,就会让你的身体承受不了,经脉爆裂而亡。不过我是不会看着你那么快就死的。如果你肯讨好我,我说不定还会亲自上你,总比木棒或者野狗要温存许多吧?”

日日合欢第一次发作时,花似锦将那根木棒狠狠捅入含情下体,反复抽插扭转。等药力过去时,那根木棒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
第二次,花似锦牵来两条野狗。含情拼命地挣扎抗拒,但那伤痕累累被禁锢的身子,哪里是花似锦的对手?药效发作时,含情更是无法自我控制。一条狗干累了,再换下一条。等药力过去时,含情已经奄奄一息。

第三次,花似锦问含情是要木棒还是野狗,含情屈服了,用最卑微下贱淫荡的姿势哀求花似锦上他。
含情用舌卖力地挑逗花似锦的分身,用嘴吞吐那渐渐抬头的欲望,等花似锦满意时,含情再跪伏于地上,张开双腿,高高抬起臀部,将身后的小穴清楚地暴露出来,口里还要发出淫荡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恳求:“请您来操我吧。”

这样日复一日地折磨,肉体心灵被花似锦毫不怜惜地践踏蹂躏,含情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即使药力没发作时,含情也是精神恍惚,身体会时不时痛苦地痉挛抽搐,他怀疑自己快要死了,或者灵魂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躯壳。

再说那一日,鬼面修罗与方挚赶到客栈时,含情早已不见踪影,一张纸笺静静浮在地上一片鲜红中,刺目的惨白。那上面有两行话:纪灿阳,含情就是你的亲生儿子。如果你还想再见到他,请于一个月后带着方挚的尸体上断情峰,你我做个了结。

“是我的仇家吧?”鬼面修罗凄然一笑,“那人与我到底有何仇怨?伤害我和我的儿子也就罢了,竟连你也不放过?”
方挚幽幽道:“简单地说,是因为他爱你,而你不爱他,你爱的是我。”
“由爱生恨?”
“我想是吧,爱得越深,恨得越深。”方挚轻轻叹息,然后紧紧抱住鬼面修罗,温柔道,“我会立刻派出盟中全部人手寻找含情,若是一个月过去仍未有结果,我就陪你上断情峰。咱们生死都要在一起。”

这次的对手极其狡猾,散出迷雾,误导北天盟的人,往往觉得就快找到含情了,却原来只是个骗人的圈套。日子一天天溜走,一个月的期限眼看就快到了,方挚和鬼面修罗仍然没有找到含情的下落。其实还是有些收获,因为他们找到了柳迷亭。

他们这才弄清之前那个柳迷亭是假冒的,真的柳迷亭刚从塞外回来,而且还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韩淮誉还活着,根本不曾与水云间的花逢时结义,也不认识什么舞娘,更没有儿子。他当年只是误伤了师傅,心中悔恨恐惧诈死埋名躲去了塞外,再不过问江湖事,更不曾偷盗什么武功秘籍。若非柳迷亭无意间在塞外小镇遇到并认出韩淮誉,韩淮誉恐怕到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中原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恶人。

一定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设下圈套阴谋。能轻易制造并迅速传播假消息的地方,非水云间莫属。有最大嫌疑的人就是花逢时,这个人应该就是纪灿阳的仇家。可是花逢时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难道是花似锦在继续这个阴谋,劫走了含情?他这么做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十三
含情跪伏在冰冷的石地上细细地呻吟,他已经记不得这是‘日日合欢’第几次发作了。多日来的残酷凌虐,和少得尽供维持生命的食物,几乎耗光了他的性命。现在即使药力刺激,后庭痛痒难忍,含情也再没力气移动身体讨好花似锦。

但是花似锦仍然不肯放过含情。他用木棍和绳索将含情固定成一种双腿敞开前胸着地臀部高高抬起的屈辱姿势,这样他可以随时轻松地将自己的分身插入含情身后的小穴。不过更多时间花似锦会用一根粗糙的木棒插进含情的下体,高兴了就攥住木棒搅动几下,感受含情因为痛苦而颤抖抽搐的身体,欣赏含情虚弱且夹杂着淫靡呻吟的哀求。

花似锦算算日期,过了今天就整整一个月了,他心中开始无端的烦躁起来。原先与那个蒙面人约定好的,过了今晚花似锦就必须带着银子走人,把含情独自留在这里。可是花似锦有些舍不得,不是同情可怜含情,而是舍不得把这样一个尤物丢弃。虽然那人给的银子足够为盈袖阁里任何一个小倌赎身。花似锦想等那人来,再好好谈谈。

子时将至,一条瘦长的身影靠近洞口,悄无声息。那人看见花似锦站在洞口像是等候的样子,略微有些不满,冷冷道:“你还不快走?嫌钱少不成?”
花似锦陪着笑脸道:“这倒不是。花某只想问问,您要含情做什么?会否留他性命?”
“这件事与你无关,人我已经买断。”
“话虽如此,但花某与含情并非全无关联。事实上含情是我义父喜欢的人,他害死我义父,我虽恨极他总须知他下落,是生是死将来也好告慰义父的亡灵。”
“你倒是孝顺……哈哈哈……”那人笑着笑着,声音忽然从沙哑变得圆润,“真不愧为父多年的教诲。”
花似锦先是觉得那人的声音很熟悉,再看那人已经解下蒙面的黑巾,竟然,竟然是他的义父花逢时。花似锦惊道:“义父,您还活着?”
“没错。三年前我是诈死。”
“那……这……”花似锦下意识地想用身体挡住花逢时望向洞中的视线,他不敢让花逢时看见含情现在的样子。想当初花逢时将含情捧在掌心中宠着,虽然谁都看得出花逢时对含情的爱和欲望,但花似锦清楚花逢时一直没有真正碰过含情的身子。花似锦额上冒着冷汗,他不知道义父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义父真的喜欢含情,为何要诈死,为何眼睁睁看含情受折磨而不制止,甚至之前还打伤含情推波助澜?

“锦儿,你不用害怕。你是不是恨极含情?恨我当初那四年把他宠上了天?”花逢时的嘴角弯成一个弧度,俊美的容颜配上这样的笑意却显出一丝残酷,“想知道原因吗,你把含情弄醒,带到我面前,我让你们一起听。”

“可是……他……”花似锦有些为难。
“揪住头发拖过来就是了。”花逢时不耐烦道,“你对含情做过什么为父都一清二楚,你的花样真是很多,心也够狠,把那小贱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每次还都能把他救活。为父看得很开心,很解气。将来一定会好好奖励你。”

花逢时这种说话的语气,对含情是爱是恨显而易见。花似锦定了定心,不再犹豫,转身进了山洞将含情拖了出来。
含情正是药力发作中,后庭插入的那根木棒根本无法缓解身体内被刺激得发了疯的欲望。他虚弱地呻吟着,哀求着花似锦:“……请您来操我吧,请快一点……”
花似锦揪住含情的头发,将含情的上身提起,命令道:“睁开眼!”,他要让含情看清楚眼前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花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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