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毛的故事+番外——花瓶主人
花瓶主人  发于:2011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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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我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一定会帮你。不管这件事对还是不对。”她看着陶晓然:“你给我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毛毛还没死那,他们要明天才会给这批小冬毛打针注射第九号营养剂。我们现在还有时间!”

陶晓然抬起脸看着她:“我们……我们能有办法?”

“我没有办法……走,去找安林山去!走啊!他难道不是陶黑的亲生爸爸吗?我只有帮你的立场,没有求他的立场。而且,陶黑的身世,还是你自己和他说比较好。”

陶晓然木纳的任由吴惠娜拉着自己的手,上了她的车。目的地,市长家。

29

原来还担心这两天要抓捕冬毛的事情,市长是否会在家里。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安林山这个时候确实在家里。

他给两位来访者倒了杯咖啡,然后自己坐在皮沙发上,拿出雪茄抽了起来,他吐出一口烟,看向陶晓然。皱褶眉头说:“你是要我特赦陶黑马?”

陶晓然点点头。换来得却是对方的摇头答案:“不要说我没这个权力,就是有……我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陶晓然站起来愤怒的敲打了下安林山面前的宽大的书桌桌面。

安林山露出一抹你真可笑的样子:“我为什么要救他,要是让人发现,我要怎么解释?这是全国的行动,我不是神,我没有办反来违逆大部分人的意愿。”

“他是你儿子阿”吴惠娜也用一种近似恳求的语气在和他说话。

安林山还是摇头:“于公,我如果那么做就是公然抗法,就算救出一只陶黑,那对其他的冬毛就公平吗?于死,如果我想救他,我当初又怎么会把他扔了。”

“所以,你恨不得毛毛尽快被弄死,你以前的事情就可以随着这次的事情全部消失?”吴惠娜头一次觉得自己也很愚蠢。

陶晓然跳上安林山的书桌,想要拉着他,狠狠地揍他一拳,但是被看出不对劲的吴惠娜奋力的抱住,并把他往后拉。吴惠娜一边叫陶晓然冷静,一边冷冷的看着安林山:“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安林山也报以冷笑:“你们以为我是怎么做到这么位置的?没有牺牲,没有选择的世界,那是童话。”

他从书桌后走到陶晓然面前,面对他几乎要喷火的目光说:“你对他的痴情令我真的很感动,虽然我不能放了他,但是我可以让你见他最后一面。我会让你以我秘书的身份去明天的注射执行处。怎么样?”

“你有什么目的?”

安林山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陶晓然,陶晓然接过来低头一看,是一份DNA的鉴定书。上面清楚地写着甲方与乙方是血亲关系,是父子关系。只是甲方和乙方名字一栏都是空白的。

安林山抽了口雪茄道:“你签上名字,我就立即给你通行证。”

吴惠娜拉着陶晓然叫他不要签,陶晓然眼里那里还有旁人的声音,他一把推开吴惠娜的劝阻,找了市长书桌上的笔,快速的刷刷两下就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陶黑的名字。

他拿着坚定书说:“从此以后,我是他的爸爸,你不是。”

安林山脸上露出非常轻松的表情,他也兑现前言,给了陶晓然明天可以去现场去看冬毛们的注射针剂的现场。

30

陶晓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到家的,他只知道自己拿着那份证明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整整一夜。他对着天花板看,偶尔眨眼。他很想再动动脑子,看看能不能有些什么办法。但是很无奈,他的大脑这个时候完全背叛了他,拒绝在给出只字片语。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安静的去洗了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西装,刮了胡子,仔仔细细的梳理了自己的头发。还擦亮了昨天也穿了一天的皮鞋。然后又坐回客厅,等着市长派来的专车送他去那个地方。

那是一间未建成的医院,现在开辟出两层楼来专门处置这批销冬毛。

医院内外到处都是维持治安的警察,陶晓然因为有通行证,所以他跟着带路的警察进去,一路畅通无阻。

上了二楼后,他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灰色通道,两边是好几个用玻璃隔离开来的一件件的观察室。虽然是白天,但是阳光被观察室的遮光布密不透风的全部挡在外面。楼顶零时安装的白色节能灯和观察室内的紫外线消毒灯光,交织出一幅冷森的光景。

每一间观察室里都有一名穿着白大褂负责注射营养针的医生,他的身后是两名负责监督的带枪警察。除了他们就是被捆绑在银色金属台上的小冬毛们。此外的其他人,全部都不能进入观察室。

陶晓然知道,在打针之后的三分钟内小冬毛会出现两种反应,一种是皮肤发红,这就表示冬毛顺利的接受了营养针的催长,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他将长到他所能长到的最大限度。那样的话,就可以作为一项刺激的娱乐项目,在公众的面前进行任何处置。另一种则是皮肤发青,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表示小冬毛已经死亡。可以直接扔进垃圾桶了。

他跟着警察,一步步的往前走。最后停在了4号观察室门口。在一群白色头发冬毛中。毛毛的黑发是这么的醒目,这么的与众不同。他忍不住趴在玻璃围墙上,想要叫他,让他看向这里,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陶晓然的手指抓着硬滑的钢化玻璃上,指甲嗑断,流了几丝血液。在这一片冷色的世界里,唯一有着暖意的只有陶晓然流出来得那么一点点血色。

31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终于轮到了毛毛。看着冰蓝色的液体被注入到陶黑的静脉血管里。陶晓然知道自己此刻很激动,激动到送他进来的警察拿手肘将他敲晕了为止。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人在医院,丁湖坐在他身边,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结束了吗?”陶晓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干又哑。丁湖去给他倒了杯水,然后点点头。

他看着好朋友问:“毛毛是不是死了?如果是的话我要去找他的尸体。”

丁湖摇摇头:“他没死。”

陶晓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那么,他长大了吗?电视台什么时候直播公开审判结果那?”

丁湖还是摇头:“不,他也没有长大。”他抿了抿嘴说:“你不要这样,他不过是只冬毛。你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什么样子!忘了他吧。以后你结婚生孩子有的是好日子,干什么要惦记冬毛?他根本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幸福!”

“不是他要带给我幸福,而是我想带给他幸福。”陶晓然看着丁湖,心情出奇的平静。他说:“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你也告诉我,你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一步。”

“因为我爱他。这个理由够不够?”

“…………好吧,我告诉你。你昏睡了一天了,昨天毛毛被注射营养针之后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他被隔离了。就在刚才我听到留言说是因为陶黑有人的血统。所以他没事,但是现在他们正在找他的血亲。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陶晓然……你能不能放手?只有你忍耐几年,就算再深的感情也会淡的。”

“毛毛没事吗?那就好。”陶晓然露出十分开心的笑容。

他忽然起身,拔掉手上的盐水针头,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穿好鞋子走出了医院。

丁湖看着好朋友头也不回的从他面前出去,他除了叹气,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32

陶晓然在警察局出示了亲子证明书后,顺利的接到了毛毛。他以为他会遭到扣押、起诉、审判、牢狱等一系列的事件。不过什么也没有。因为陶黑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人和冬毛的结合物。还没有相关的法律可以告诉所有人该怎么做。所以,仿佛是跌入谷底后的生还,陶晓然只是被罚了点款。然后就得以把毛毛安全的带回家。

回家的路上,陶黑除了陶晓然的胸口哪里也不愿意去,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拿脸贴在上面。透过衣料,陶晓然感知到毛毛一直在瑟瑟发抖。毛毛已经很坚强了,就算是成年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后,会崩溃的不在少数吧。

等他和陶黑到家后,陶晓然才知道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在他家门口守候的一干莫名其妙的记者一拥而上。对着他们乱按闪光灯。陶晓然低着头,拿西装将毛毛盖上,把他护在双臂中,防止被闪光灯弄上他的眼睛,被那些巨大的镜头伤到他的身体。

耳边是那些记者叽叽喳喳的提问,提问者实在太多,陶晓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明明离自己家门口这么近,他想要赶快回家的愿望却有点难以尽快的实现。要不是他手里抱着陶黑,他想,他一定会随便抓起身边某个人,用拳头好好的发泄下心里的所有怨恨。

33

回到家后,把所有的额外干扰统统屏蔽在家门外。毛毛一直没有离手的带着他进浴室,放水给他洗澡。

他倒了一点香波在手上后,轻缓的给陶黑洗头发。陶黑进了门后他的神情就稳定了很多。

陶晓然一边给他洗澡,一边说:“毛毛,我明天送你去雪山吧。”

陶黑抬起头,黑眼珠里蒙上了一层雾水,湿漉漉的小手从水里探出来,抓着陶晓然的手指,晃晃头表示不要。

“乖,乘现在还没有发生更恐怖的事情之前。我想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你妈妈身边吧。毛毛,我到现在才知道,我要把你留在这里是多么自私的想法,多么幼稚的行为,多么自大的决定。你不属于我,不属于这里。你应该去你可以自由的地方……”

陶黑垂下头,小小的发顶对着陶晓然。

“宝贝,我想听你叫我爸爸。”

毛毛背过身去,沉到浴池低下去了。陶晓然叹了口气,撸起袖管,把毛毛从浴缸低下撩出来。洗完吹风后,他抱着陶黑进屋睡觉。

隔天,他翻找出衣橱深处的爬山装备,找出一根背带,把毛毛想婴儿一样,给他穿上冬衣,然后固定在自己的胸前。背着包裹,出门。

陶晓然一路上没有逗弄毛毛,他没有心情。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虽然他昨天表现出对自己很依恋的样子,可是也许一年后他就能把自己给忘了,谁又知道那。

车子开出了城,行驶在郊县的宽敞国道上。天气慢慢转阴,又渐渐下起了小雨。

在车上的陶黑很安静很乖,他只是要陶晓然拉下一点玻璃窗,就算有雨点飘在他脸上,他也要趴在窗沿上看着外面的雨景。

“毛毛,外面那么好看吗?”陶晓然侧过头去问他,他们分别在即,比起他,风景更好看吗?还是说,陶黑还在生他的气。陶晓然的手去抓陶黑的裤腰,想拉过来抱上一抱,却被没有回头,紧紧是反手将陶晓然的手指挥开,一动不动的继续往外面看。他真的生气了吧:“宝贝,我不是要扔掉你…………”可是行为上却是这么回事……算了,他要恨就恨吧。那样他会少点伤心,也可以尽快的忘了自己。而且从行为上来说,陶晓然就是在丢弃陶黑。虽然在陶黑的心里会留下人类全部都是坏蛋的记忆。但是总比看着他死好。

陶晓然也想过和陶黑一起去雪山,但是那是一片纯洁无垢的世界,他那么自私的人,曾经间接伤害过毛毛的人。他不配去!

明天一早就能到达雪山了,陶晓然在毛毛的背上搭了一条毛毯,然后他打开车灯,专心致志的准备好开一个晚上的夜车。

34

在山下陶晓然和毛毛一起打了个盹。然后陶晓然又重新抖擞精神,将毛毛装吊在前胸,往山上走。快傍晚的时候,陶晓然终于把毛毛交到了他妈妈的手上。

看着她抱着毛毛一边亲一边哭的样子。陶晓然觉得这次的选择总算没有错了。他摸了摸毛毛的小脑袋说:“毛毛,再见。”

陶黑在妈妈的怀里回头看他,他没有伸出手,没有哭没有闹。他的心智果然比陶晓然预想的还要成熟不少,他会克制,他会忍耐。也只有这样的反应。陶晓然走的时候,才不会觉得那么难过。

虽然陶黑的妈妈想要留他吃晚饭,不过陶晓然还是笑着拒绝了。他对自己说,等毛毛长大了,就再来找他,如果那个时候他还记着自己,喜欢自己。那他们就可以继续。如果他说不,那就彻底和他不再有任何的联系了。所有的前提都是要等他长大……脱离了自己群体的冬毛,真的很难健康愉快地成长。不过有他们人类这样的存在,冬毛们的脾气只会越来越糟吧。

陶晓然对着他们临别一笑,转身下山。

回家的路比来得时候更漫长,陶晓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选择开车把他送回家,如果做公共交通的话,他们的时间是不是可以更长一点。

在进自己家门前,他去买了一打啤酒放在车子的后备箱。因为习惯了毛毛的日子,现在一下子又变成了一个人,他觉得有点无聊,所以想着晚上一个人的话,可以喝喝啤酒,看看比赛,什么比赛都行。

打开家门,屋里一片漆黑。打开了所有的灯,还是觉得这个家怎么一下子变大了好多,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刚开始,以后会好的,以后会适应的。他拍拍自己的脸,去浴室洗个脸。

走进浴室,洗手台上竟然还放着毛毛的洗漱用品。他真是粗心,竟然忘记一起打包送上雪山。算了他妈妈一定会给他买新的,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哪?

他拿起毛毛的用具走到厨房,扔进了那里的废物箱里。他打开冰箱想看看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他忽然转身,蹲在废物箱里两手去翻耙刚才扔掉的东西。他为什么要扔掉那,放着看看也是好的。

他拿出来,对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照了照,好在没有摔坏,他暗暗责怪着自己做事不经大脑,一边把东西放进水槽里清洗。

把东西放回原位后,他发现好久没有买菜了,冰箱里除了他带回来的啤酒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他打电话叫了快餐送货上门,打开一瓶啤酒,对着嘴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送。

等外买来了之后,他就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从新闻到比赛,从比赛到广告,从广告到深夜剧,最后便是雪花一样的黑白像素的画面。

他眼睛一直睁着,可是他觉得自己睡着了。是的,他睡着了……

35

第二天,他空着肚子,把昨天晚上的速食包装扔了,然后洗脸刷牙后,泡了杯清咖下肚。瞬间觉得精神不少,然后换了衣服出门去工作。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他需要处理好多天堆积在一起的工作。要把以前拍摄的东西分类整理,不要的删除。他忙得连午饭都没有时间吃。晚饭在《世界》杂志社的员工食堂解决之后,他才开着车回家。

如今,马路上已经看不到和毛毛类似年纪的小冬毛了,一只也看不到。也因为这次的事情,连成年冬毛都很少露面。这对陶晓然来说倒是件好事,看不到冬毛,他会觉得心里舒服点。

回家又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一个人洗澡,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喝啤酒。墙上的电话,和手机有过几次来电,但是陶晓然觉得烦,所以关了手机,拔掉了电话线。除了工作时间,其余的都不要来打扰他,他需要一个人冷静。已经快要过去一周了,他还是觉得他的房子好大阿。

又看到电视出现雪花了,陶晓然觉得自己生活应该规律点,他起身去关掉了电视机,准备去床上数羊。

忽然他似乎听到有人在敲门,不,那不像是敲门,更像是猫咪在用爪子挠门的响动。陶晓然准备去开门看看,如果是哪个不知趣的小孩子在搞恶作剧,他一定会代替他的父母好好的教训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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