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叹惘然————zuowei
zuowei  发于:2009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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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掌很暖和,我也不知当时自己是点头还是摇头,似乎在我还没意识过来,他便脱了衣衫睡到我身边。
      风檐琉抱住我,一双手将我的手握在当中:"这样好些了麽?"
      "我要暖炉。"昏昏沈沈的脑袋,依著本能冒出一句话。
      风檐琉却道:"暖炉热起来也要些时间,就这样吧,曦照,让我抱抱你。"
      我想推开他,却离不开这具温暖的身体。应该这麽说,理智想离开,可身体却偏偏凑的更进......
      "我记得那年在客栈里遇到你,你踌躇著站到我面前说喜欢我;记得我拒绝时你一脸的失望;记得你第二日对我说只要我尚未娶妻你就跟到底;记得我说爱你时你的笑容让我看迷了眼;记得你那场大病白得没有半分人气的脸;记得你离开浮云山庄时候的沮丧;记得我跟你成亲之日你的幸福睡颜;记得我与你游山玩水的种种......曦照,我和你过去点滴,我都记得啊。"
      我苦笑,不知风檐琉说这些究竟想表达什麽?他的深情?可我只听到了自己的付出!是啊,那时候我是倾尽所有去爱这个人的,因为太投入,所以忘了思考我的结局......"风檐琉,我所付出的已经过去,这样的事也不会重复了。"
      他搂著我,紧紧将我圈在怀中:"是啊,现在就让我来为你付出。曦照,让我来宠你,让我来爱你,你只要享受就好了。"
      我挣扎的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挣不脱。"我不要,我不想要。"
      他的手臂收的更紧,紧的让我觉得无法呼吸起来:"曦照,收回你的话,你要的!就像从前,你不是很喜欢我给你做的香囊麽?你不是很喜欢吃我给你做的长寿面麽?"
      香囊?长寿面?
      "对,那时候你做了香囊给我,还有你满手的针眼。其实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真的会做。你做了,虽然这个香囊绣工极差,可我很喜欢,把它当宝贝似的日日带在身边。"而最後,这个香囊装著碎了的玉被我一起还给他,连同他曾经给过又收回的爱,一起还给他。
      "曦照......"
      "每年生辰你都会亲手下一碗长寿面,味道也不好,可我喜欢吃。小时候娘亲曾说寿面要一口不断的吃下去,才会有一年的好福气。你每次做的面条我都一口不断的吃下啊,可我的好福气呢?"而最後,离开风府大院再也无人为我庆生,每年我一人下寿面,自己做给自己吃。
      风檐琉吻上我的眼,我的眉甚至是我的唇。我依稀听到他在我耳边呢喃,反反复复的就是这麽一句话:"曦照,让我爱你......让我爱你......"
      我睁开眼,望进的是他墨黑探不清思绪的眸子,这其中有多少感情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我分不清。
      暂且沈沦这一次吧,就这一次。我在心中默默念道,不知不觉更靠近他。
      迷蒙之中,有一双温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就好似带著点点火星,而亲手点燃著把火的人,是我自己。
      他的吻落在我身上很暖和,我伸出手,勾起他的脖子,在昏暗的月光下寻觅他的唇瓣。
      发烧的脑袋应该是迷糊的,可我却格外的清醒。仿佛身体和意志是脱离开来的一半,前者沈迷在风檐琉带来的欢愉之中,甚至还很配合的弓身寻找让自己更舒服的位置;而後者却极其冷静的看著自己的动作,听著自己流泻而出的呻吟。
      我闭上双眸,拒绝再去思考,就这麽沈沦一回吧。
      一切......在明日都会恢复正常的。
      早晨醒来时,身子虽然酸疼著,可困扰我好几日的昏沈和头疼倒减少了。突然想起卧病在床的红绋姐,我思咐著自己的气色看上去应当不错,此时去看红绋姐也不会被她叨念。
      於是起身,披了件白缎夹棉袄子,身後的风檐琉约摸也醒了,他唤我的名,一如多年以前。
      一夜放纵,我尚可以仗著是自己不够清醒,借此来逃避心头涌上越来越多的复杂。是啊,那份沈沦......一次便够了。
      我没有回头,走到门边这才冷著嗓音开口:"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即便昨夜我上了你的床,我也回不去了。终究再是千般努力,我都不会是昔日以你为天再无其他的云曦照了。"
      敛下眉头,刻意的用冰冷的语调来平缓心中的焦躁。似乎有什麽东西从心头渐渐涌起,而我──不、愿、面、对!
      有情又如何?其实还不如薄情。
      风檐琉没有追过来,他只是幽幽的问道:"曦照,我不懂你,你明明还爱我,却不愿......那块玉我不是让它合起来了麽?如果你不喜欢,我让人再造一块一模一样的可好?"
      我摇头,然後苦笑。恐怕连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计较些什麽。"假若你拿来新琢之物,那便非我阿兄悉心求得。可那块拼合之物又难免伤痕累累。所以我和你,已不可能再如过去一样了。"
      古人有云:一子错,步步错!
      不是麽?
      当日我硬拉他去窑楼时便是我的错了......不对,或许是那年春华初上、飞锋楼内的相遇......便已经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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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祝"自己明天开学......怨念阿~~~赶紧发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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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域上
      第十章[上]
      更新时间: 03/01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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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叹惘然 第十章[上]
      正文前面小口水:今天把《爱你,不爱你!》剩余的部分全部发完了~~放心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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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绋姐的病没多久便好了,想到自己离开瑶城已有些日子,干爹的身子骨又不够硬朗,也不知会不会太累,於是我跟风檐琉提了之後,加快脚程,一旬时日便回了瑶城。
      离开瑶城数月,这地方倒依旧繁华如昔。我前脚刚踏进客栈,後脚萧景就跑了过来,连声给我陪不是。想来他也发现就那样把我落下不是个正确的决定,我调侃了几句,也没把之前那场病告诉他,否则以萧景的性子,不知又要内疚到哪里去了。
      他内疚也罢,只怕最後受苦的人还是我。
      萧景递来了从宫中带出的小点,搁到我面前,笑道:"曦照,我怎麽觉得你的脸色不大好?"
      真是个察言观色的家夥,我扬起笑容,摇摇头:"有麽?敢问你萧王爷可知道舟车劳顿这四字怎麽写?"
      他一愣,便呵呵笑起来。"这回一路上也逗留了不少时候吧,都去了哪里?"说这话时,萧景一脸打探的脸色,我也不知他究竟想知道些什麽。
      既不能透露我的病况,又不能漏出破绽。谁不知萧景这厮精的跟狐狸似的,我道:"每个好看的地方都留上一两日,吃了不少好吃的东西。"
      "是麽?看来翔云客栈又要出不少好吃的菜色了呢。"他的语气轻松,一点儿都听不出眼前这人也是客栈的半个老板。
      我笑了笑,萧景就是这样子。看似对事事都很关心,其实却未必如此。"对了,这回怎会如此著急回宫?"他本就带著朝廷的旨意去了雍州,理当慢慢寻访才是。
      萧景似乎想起了什麽好玩的事,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他拉住我的手臂,滔滔不绝起来:"曦照,你可知道我皇兄曾经留下过一个邻国王子?不过他二人後来有了误会便分开了,前些日子皇兄找回了他的华颜,所以才急著招我回来替他挡事儿呢。"
      华颜?这个名字我并不熟悉。我来瑶城定居也不过几年时间,对於这些成年旧事不甚清楚也是自然的。"萧景,明日可否分些时间给我?"
      这回在泉州吃到了一味蟹黄翡翠鱼头煲,这鲜美滋味还真真让我流连忘返啊。要还原这道美食,还真要萧景帮个忙不可。
      "嘻嘻,曦照的要求我何时拒绝过了?你有话便直说吧。"他也了解我的心思,知道我这麽说必定是有事相求。
      我坦然答道:"我想你带我进宫一趟,顺便取几条凤尾鱼出来。有些素材街上铺子卖的都不是好货,所以我想看看用皇宫尚食局的素材能否做出一锅地道的蟹黄翡翠鱼头煲。泉州这道菜的滋味当真让人吃了之後齿颊留香难以忘怀呢。"
      "如此?那我定有好口福了。"萧景也不推辞,他拉起我的手,挑眉一皱,"曦照,我呆会儿让胡大夫过来瞧瞧吧,你的脉象不大平稳,老觉得大病初愈的模样。"
      我一惊,这才暗自斥责自己的不小心。萧景自幼生长在皇庭之中,自然也略通医术。"不必了吧,我只是有些疲倦罢了,你让胡大夫来?这不是存心给我找麻烦?"
      我云曦照如今就怕两件事:其一是红绋姐的关怀;其二便是胡大夫的唠叨。他不停的碎碎念简直跟那唐三藏口中的紧箍咒无异。
      "还是来一回吧,我不放心。曦照,我又不是第一天认得你,你有多爱逞强我会不知?就这麽说定了啊。我宫里还有些事,得先处理一下,等有了时间就来看你,顺便听听胡大夫是怎麽说的。"萧景起身,顺手装了些糕点带走。
      我苦著脸,心里头嘟嘟囔囔,这家夥吃了还带也罢了,居然得理不饶人的要把胡大夫唤来,被他这麽一叨念,我真的会一个头两个大的。
      萧景笑笑,许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他呵呵一笑道:"胡老喜欢念你是他关心你,我可没见过他对别的病人如此好,就连当年他在宫里当差时,也没见他对皇兄如何如何的。"
      这我自然知道,我也起身,将萧景送到门外。虽然不知皇宫里头究竟出了何事,可看萧景如此忙碌模样,想来不是小事了。我道:"阿景,你要小心些。若是近来不方便,过些日子再带我进宫也可。"
      他点点头,取来裘衣裹上便离开了。
      送他出门时,我瞧见风檐琉就站在屋外的院子里,他只是静静的看我,也不说话。眉梢蹙起,我瞥了一眼,便掩上门,将我和他隔了开来。
      风檐琉......
      那一夜为何要这麽做,其实我心里找不到一个答案。若是知道做了後会让自己如此烦心,我或许不会放任自己了吧。病人有任性的权利,却没有後悔的权利呢!
      这归途的食宿虽然都是风檐琉照料著,可我与他也没多说几句话。
      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了。本来还可冷著一张脸,而今却只有尴尬。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爱他,可我不愿仅仅因为自己的感情去继续一个明显的错误。那日他如何对待信庭我已经看得明白,不是麽?
      就算檐聿说的是事实,风檐琉在我离开之後就与信庭分开这些年来没再碰过他,留下他也只是因为老夫人的坚持。可他终究也爱过信庭不是?因为他爱上信庭,所以我才离开啊!如若他说他不曾爱过,反倒显示出我的万般可笑来!风檐琉不爱信庭,我当日又怎会把自己弄得那麽难堪......
      我不懂,风檐琉竟可以如此冷静甚至冷酷的用金银把那个同床共枕过的人打发了。
      信庭没错,他没有做错。虽然他使尽心机得到了风檐琉的爱,费尽心思让我离开风家大院。但他确实没有做错,为了求得他要的爱,他努力争取。如今看来,与我当时成日跟在风檐琉後面的举动,其实无异。或许该说,他做的比我还多。至少,我不曾试图去讨好风檐琉的娘。而信庭做了,那个老夫人有多难伺候,风府上下人尽皆知。
      所以我与他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态度不同罢了。从小的教育让我无法拉下脸来做的如信庭一样。
      而这样深爱风檐琉的信庭却被他一些钱财给打发了?!
      今日风檐琉可以这麽对信庭,日後呢?或许他也会遇上一个更爱的人,然後再如此打发我!
      如若再有一次呢?我如何面对......
      我宁可守著自己的翔云客栈,也断然不会再随他走了。
      古人说的有道理,烦恼果然是自己寻来的呢。
      我轻笑,其中有几分自嘲自己也不清楚。信手捏一块糕点送到嘴里,这一路上确实吃了不少好东西,虽然没有把所有的配料记全,但仔细回想,那些出奇好吃的应该还记得了。
      没多久,红绋姐便来敲门了。
      "公子,老爷说他明早回别院,让你别送他了。"红绋今日一袭红衫,脸色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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