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负了我 下+番外——冷情人
冷情人  发于:2011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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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商远对邢烈很生气。

“就因为你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邢烈不甘示弱的讥讽。

“我喜欢上了沈寒,是真心的。再不堪,也比你以前干的那些事情要强。”

“更何况,对于沈寒,你是根本没有资格来说他的。父亲。”

话里的蹊跷,听得邢商远心生疑惑。

“你说什么?”他问。

邢烈移动了身体,往酒柜走去。

他不说话,显得非常胜券在握。

因为他清楚他接下来说得那些话能够给予邢商远足够的打击。

他慢条斯理地打量着那些酒柜里的酒。

邢商远储备的这些酒里,有些品种的浓度,总是很会高。

喝多了就会伤身。

人会醉得不知东南西北。

“在L市里,你是没有资格去说他的人。父亲。”

他拿着一瓶未开过封的酒,拿在手里,打量着那标签上的英文名字。

“还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喊你爸爸,和你冷战的吗。”

邢商远皱眉。

邢烈表现的那么神秘和游刃有余,仿佛掌握了他的什么把柄似地。

这种儿子和父亲说话的方式真让人不舒服,这大概就是他不喜欢邢烈的第二点。

但这样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这一生,十几年的忙忙碌碌,有很多事情都忙得不记得了。

大事小事。

邢烈还很小的时候,其实很崇拜他,也很尊敬他的。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感情就渐渐地疏远了。

那么微小的变化,天天忙开会的他,又怎么会记得。

“那还是十几年前吧……”

邢烈惦着自己手里的瓶子,开始了冗长的回忆。

“你仍然喜欢喝酒,而且喝了必醉。平时都有司机在开车,可那天碰巧他请假了。”

“于是你坚持自己来开车……”

邢商远被他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脸色开始发白了起来。

他也想起了很久远的一件事。

那是一场事故。

他当时被撞晕了,醒来后问对方怎样,被告之是一对夫妻加小孩子。

那对夫妻已经被烧死了,孩子没有事,被救了出来。

他记起来了。

要说开始节制自己的酒量,也是从那一次事故开始。

可他国事家事忙了这么多年,当初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刻,他竟然给忘了。

邢烈继续在说着:“那场车祸以后,你想尽了办法掩盖了事实,为了防止影响你的仕途。最后私了

,强迫性质地给了那失去亲人的孩子的舅舅一笔钱,作为孩子的赡养费。”

“并威胁他,如果不收这笔钱,你就会要他们的好看。”

“我知道,当时那人并不想收的,只是考虑到孩子没有了父母无人照顾。人力孤单,没有办法和你

来抗衡所以才会妥协。”

“你想不到吧。父亲。”

“我说的沈寒,就是当初的那个失去父母的孩子。”

“亏你也是太忙了,居然连那个孩子的名字都会忘记。”

“邢商远……”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完全苍白和从酒精中清醒过来的失态。

他带着胜利地嘲讽:“一报还一报。”

“你杀了沈寒的父母。你的儿子却选择爱上了他。”

“我这几天常常觉得……这也是报应吧。”

“可我总认为,对你来说,这处罚还是轻了一些。”

还带给他了幸福。

该说完的说完了。

邢烈看着已经完全呆住了的邢商远,放下了手中的酒。

他没有时间在这里和邢商远谈判似地耗着。

他更担心沈寒目前的情况怎么样了。

至于邢商远接下来会怎么做,至少应该不会再对沈寒不利吧。

只要他还有人性。

他忍了这么久,就是在等这一个摊牌的机会。

要让邢商远深刻地认识到,他曾经毁灭了什么。

门被关上了。

邢烈走了。

邢商远一个人安静地身体深陷在沙发里。

在思考。

那是完全被击败了的颓废。

好一会,他才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

慢慢抬起头,看见了邢烈放在茶几上的那瓶酒。

眼中。

带着痛苦。

段煌的手里,拿着一张传真在发呆。

里面的内容他早就看过了。

调查的结局令人完全没有想到,很震撼,却也解释了他心中一直的疑惑。

为什么从一开始邢烈就对沈寒那么特别,那么照顾。

原来他们之间的纠葛,竟然比自己还要久。

但这个秘密他是不会告诉沈寒的。

绝对不会告诉。

他知道,父母在沈寒幼年的早逝,其实是他一辈子的痛。

邢烈不会去揭这个伤疤。

他也不忍心再次见到他痛苦。

邢烈一开始也许只是愧疚。

但现在却不同了。

更多的,是后来的爱。

是深沉的爱。

那是他从一开始就没给予过沈寒的东西。

风吹了起来。

灼人的灰烬带走了他手中轻如蝉翼的纸片。

那是他花了十几万才得来的一个秘密,从此却永远成为了秘密,沉入了大海。

而在他站着的眼前。

高压的水枪不断往楼层喷着冲天而起的火焰。

沈寒住着的那层楼面,燃烧起了汹涌的烈火。

第七十三章·完结

沈寒双手被弯后,人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了橡皮的胶布。

安娜做得很绝,连他的脚都被捆在凳脚上,身体完全动弹不得。

那三个混混一开始是拿钱办事,办的理所当然,还幸灾乐祸。

可他们看见安娜拿着枪冲进厨房,要把煤气阀门打开的时候,痞笑的表情终于都没了。

安娜给他们钱的时候,只对他们说过。

这户人家里有她的对头,要给他一点教训。

没有说过要杀人。

要说打群架,仗势欺人,他们都蛮精通。

可要真是杀人放火……

毕竟是一条人命,就算钱再多,他们也不敢。

真有人死了,他们就是帮凶。

那判的罪刑可就重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个算是头头的冲着沈寒恶狠狠地问。

“你到底是得罪了人家什么啊,她要这么制你?”

沈寒嘴被捂住了,根本说不出话。

但是他用自己的眼神,焦急地示意着那个问他的领头。

他眼神里在说:安娜是真的要杀她。

那人看懂了打了一个冷战。

人懵了。

另外两个人凑过来问他:“老大,这下该怎么办?”

领头的表情阴晴不定。

想来想去,实在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笔钱,干这种杀人进监狱的事。

“你们给我看着他,我去找那个女人谈谈。”

他也觉得事情不对劲,那女人可能会来真的。

他走进厨房,看着安娜在费力地笨拙地拧着煤气开关。

显然她从来没有进过厨房,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要做好久。

但通道还被她弄开了,还开得很大。

“喂。女人。”他口气不好地说:“你好像没说过要我们进来是干这个的吧。别把我和我兄弟们给

连累了。”

安娜原本就在走极端,听了他这么不客气的话,更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既然都来了,那就谁也逃脱不了关系。

她把枪指着那个领头的:“之前我给你们钱的时候就说好的,进来就都得听我的。你敢反悔?!”

“喂!喂!”那人看见了枪,立刻把双头举在头上,动也不敢动:“别冲动啊你!”

安娜重重地哼了一声,凭借着枪的威胁,她知道他们是不敢乱动的。

她把枪往旁边移了移,对着领头说:“你快点给我出去!”

两人对峙着。

领头显然也不想走,就这样僵持。

不一会,浓重的煤气味道已经飘了出来。

那人的眼珠子在转,口头上答应了安娜不过来,其实他心里想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警方绝对不是吃干饭的,如果真死了人,他们连天涯海角都逃不了。

这些人也只是看钱眼开,真要闹出事来,他们是没胆子去干的。

他装小伏地笑着,看见了安娜手一直在抖,知道这女人肯定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到关键时刻,总会有些良心发现。

他不能让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们被这个神经病给连累。

“好。好。我马上出去!你可别开枪啊!”

他一边假惺惺地转移安娜的注意力,人突然朝着安娜跑了过来。

安娜看到那人冲过来,人愣住,慌了。

不知道要不要开枪,完全没有应对的经验,这个迟疑的瞬间,却被那人钻了空隙。

手臂被用力拉高,枪指向了房顶。

她慌张地挣扎,那人却蛮力的制住她,绝对不把她的手放下来。

身体本能地应激,安娜做了一件最不该做的事,她扣动了手里的扳机。

震耳地枪响,把两个人都震住。

但惊恐只是吓人,并不重要。

走火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在空气中越积越多的煤气。

瞬间的爆炸,空气在厨房里带着火光炸开。

空气爆炸了。

安娜离阀门比较近,尾焰直接喷到了她的身上。烧灼的痛让她发出了惨叫。

那领头的幸运一些,因为有安娜身体挡着,所以没有被灼伤。

可瞬间厨房里就变成了一片火海,爆炸的力量把火焰带出了厨房,连着客厅的地板和帘子已经烧了

起来。

那人被吓坏了,松开了安娜的手,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

安娜因为痛,握住枪的手用力,又鸣了几枪。

火烧到了布料和她的头发,让她痛的满地打滚,本能的想扑灭身上的火。

可突然的燃烧,让空气里迅速的缺氧,她立刻感到窒息,呼吸不畅,浑身萎软。

在客厅里的三人只听到了一声枪响,然后就是瞬间的爆炸和火光。

三个人同时愣住。

沈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烧没了主意。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火势蔓延的很快,瞬间就袭击到了客厅。

火焰能触及得的范围内,把能燃烧的一切东西都开始点燃。

那一刻,他停止了呼吸。

心中的无法接受,是因为这是他父母留下来的唯一的财产。

可它却烧起来了。

他茫然地看着这一片火焰。

手臂压力突然间放松。

原来是其中一人拿刀割了帮着他的绳子。

“快逃吧!”

那割绳子的人一边逃,一边对着他喊。

可手上的绳子被割断,脚上的他们却没有去不管。

三个人都走了。

只留下他自己自救。

沈寒挣扎着把余下的束缚都解开,撕开了封口的胶布。

呼吸已经开始困难,眼皮变得沉重,火焰消耗着屋子里面所有的氧气,在不断地夺取着他们的生命

就算是这样,沈寒的脑子还是清醒的。

他知道,刚才逃出去的只有三个人,安娜并没有从厨房里出来。

一定要救她的。

不管她之前曾经对他做过多么过分的事,陷害他,让他身败名裂。

可她毕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而且他不能见死不救。

得到了自由,沈寒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卧室,扯出了一条早上折叠好的毯子。

跑到卫生间,用水把它完全打湿。

一切都在争分夺秒。

他着急地满头大汗,不等毯子完全湿透,就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往厨房跑去。

在火光里,安娜已经躺在瓷砖地板上不动了。

好在厅里火烧的虽然很大,厨房里易燃的东西并不多,所以还没有烧着她。

她是被烟熏晕了,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沈寒披上了毯子,把自己保护在里面,勇敢地冲进了火海。

他不顾男女有别的抱起她,把她保护在自己的怀里。

身体很重,呼吸也很费力。

沈寒几乎用尽了全力,拖着她,往厨房外面走。

没有注意到地上那一滩鲜红的血迹。

终于逃出了大门。

因为是爆炸,火燃烧得很快,火焰开始从大开的屋门往楼梯外窜。

沈寒不顾着扑面而来的高温,硬是把门关了起来。

脸有些被灼伤,红红的,火辣辣的疼,但只是熏到的关系,并没有大碍。

危机算是暂时过去,他扶起了半昏迷状态的安娜,虚脱似地,双腿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往楼下走

快到楼下时,才想起自己好像没有报警。

但应该有人注意到了吧。

那么强势的火和枪声。

沈寒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只知道现在救人要紧。

他紧搂着怀里的安娜,用湿毯子的一角蒙住了她的鼻子。

她已经吸入了很多毒烟,受伤的情况肯定比自己更严重。

就这样一步一步,昏昏沉沉,走到了楼外。

原来,救火车已经开来了。

依旧灼人的空气,让他抬头往自己家的窗户看。

短短的时间,那一排的窗户中都透出了浓烟和火星,而他那一扇,则是冲出了橙黄的火舌。

消防队员们开始救火,连警车都打着警灯开了过来。

大概是那几声枪响,让打电话叫救火的人连带着警察也叫了过来。

窗口周围的一圈油漆已经都被烟熏了焦黑的颜色,面目全非。

消防员在往楼里冲,看到沈寒拉着安娜自己走出来,自然能松一口气。

有人拉着他们到了安全的地带。

沈寒看见,有很多人都逃了出来。

相邻的邻居都知道是他家发生的事情,有些人在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沈寒搂着安娜,苦笑着被人围观。

有警察向他走了过来。

沈寒顿时开始紧张。

下一刻,身体却突然从背后被人用力的抱住。

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有点被勒到了脖子,沈寒本来就呼吸不畅,这一下就更难受。

他想问,背后的人是谁,就算是现在把他带到警署,也不应该是这样扣人的。

却有潮热的湿意从背后传来,滚烫的泪,滴到了他的脖子上,把他整个心都浇的一颤。

“看到火的时候,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直到你从最后那一刻冲了出来。”

段煌的声音在颤抖。

难以掩饰一瞬间看到他们的喜悦,让他如同朗诵诗歌般把自己的心情倾诉而出。

却单纯的只是一个人的激动。

沈寒终于知道了背后那个抱住自己的人是谁。

他挣脱不出段煌紧紧的怀抱。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警察走来。

该怎么办?

该怎么解释?

他焦急地想着。

这一次,段煌总算没有单纯浸淫在自己的巨大的欣慰中,他反应快地抄在了沈寒前面,把沈寒挡在

自己的背后。

走来的警察皱起了眉,段煌看到了却不慌张,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精致的名片,递给了那个警察。

“我是段煌。”

“着火的那间屋子里的这两个人,是我的亲人,我可以作担保,这是一场意外。”

“这位先生……”

那警察咳嗽了一下,原本想说这样糊弄是不可能的,他们一定要把这两人带回警署。

可看见名片上的名字和抬头,他的脸色就变了。

段煌和天恒,在L市里,还是人人都知晓得。

于是段煌说得话又多出了很多可信性。

“那先请等我打一个电话请示一下。”他说

“可以。”段煌点头。

暗中,他紧紧地握住了沈寒冰冷的手。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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