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我寂寞
我寂寞  发于:2009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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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他陌生,那样温柔的笑却是有点假,我努力平静下来,被甩了不要紧,姿态还是要有的,我李自余容不得他人看笑话。
“你慢慢吃吧”胸口那点痛一点点,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到四肢百骸,我痛得浑身打颤,却咬着牙笑道:“我先走了,刚才的话当我没有说过。”
忙忙拿着皮包,抽出一张钱,明亮仍是那张温柔的脸,他说:“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原来当真的人只有我,我输得彻底,始终都是在做梦,梦里醉得只有我,明亮他清醒得评估着我李自余值得他投资多少。
南对我说,林明亮不甘蛰伏,公务员想要升是很难的,靠得是关系,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背景,所以他找上个高干子女,现在真是前途明亮。
我怔怔的听着,没有什么反应,原来明亮也是这种人,以为他会有些不同的,他的笑容曾经那样的干净,有温暖的味道。
我不过是个筹码啊,原来爱得越多,输得越惨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某样珍贵的东西,在今天,消耗怠尽。
一切都没有错,我败给他的野心,无话可说。

很久以后,我渐渐平静,某一天,看见他和一个女子,很亲热的在店里,那是婚纱摄影店,那个女子有着清秀的脸,穿上雪白的婚纱,美得象朵花。
他在一旁,有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的笑脸,原来,他的温柔,可以给任何人。
那天夜晚,他曾轻轻的吻我,那样轻柔的触感,像是蝴蝶飞过,我心神俱醉。
他永远不会是我的,突然想起那首歌,他唱过:“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你不会做我的诗我的诗,就如我不能做你的梦你的梦。”
我知道,这是胡适的诗,唱这歌的时候他表情迷惘,他问:“你会是我的诗吗?”
如今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是他的诗,而我的梦,彻底的醒来。
蝴蝶吻,已经不在。

——END
梦与诗
词:胡适 演唱:孟庭苇
醉过方知酒浓
爱过才知情重
你不会做我的诗我的诗
就如我不能做你的梦你的梦

流浪者 之 梦醒
我是一个通灵者,已经流浪了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记不清时间的流逝岁月的变迁,走过一个个的城市,有过很多很多的朋友,但总是要看着原本如花的容颜老去,惨绿少年的发际,也有了白色,尘归尘土归土,他们总是在我面前归于尘土,我年轻的眼睛已经无泪,或许这是上天的惩罚,你想看透天机,就必须拿某样东西交换罢。

偶尔我问身边的幽灵卡卡,我现在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否有着青春的容颜和沧桑的眼,他会笑着回答“你永远是我们初见面时,那个在桃花树下微笑的女孩。”
说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很深很深的夜,星星寂寞的闪着光,像永恒的泪珠,片片雪花轻轻的在空中打着旋,然后落下,我和卡卡站在街头,这是个安静的小镇,忘了是什么国家有这般恬静的夜晚,风吹过,温柔无限。

我轻轻的低头,听卡卡说“逃,找个地方住吧。”
这是一幢小楼,两层,墙缝长满了阴郁的青苔,窗户里却透出火炉温暖的光芒,我站在木板门前,轻轻敲门,粗糙的门,还带着木板的毛刺,刺得手微微作疼,门的一侧,却用蜡笔画着两个孩子,一个有着蜷曲的金色短发,一个是直直的长发,围着母亲玩笑,那个父亲在旁边,笑得无比开心。

那是一副很小很小的画,没有细心根本看不出来,线条拙劣,却有温暖的感情溢出。
我和卡卡相视一笑,看着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警戒的脸,那是一张普通的,农妇的脸,头发是灰色,咖啡的眼睛里有着浅浅的敌意。
“你们找谁?”
“大嫂,不好意思,我们是旅客,想要来借宿,可以吗?”
那个女人看了看我,缓和了脸色,点头道:“已经有几个人来借宿了,你也进来吧。”
我轻笑,走进了小楼,温暖的气浪扑得我一楞,里面有几个人,或歪或躺的在墙角,墙角铺着厚厚的干草,金黄,散发出稻草的清香。
“好啊,夜晚的旅客。”一个人发出友善的问候,他有双蓝色的眼睛,满脸的胡子遮住他的表情。
“好啊,感谢你们收留我一个晚上,让我免于风雪的袭击。”我右手抚胸,轻轻的说。
“我们和你一样也只是路过的人。”另一个裹着灰色大衣的男人说道,并熟练的往火炉里面添了把柴火,小心的不让火星溅出。
“雪这么大,你已经住了几天了?”我问,看着火焰蒸腾,似乎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当仇恨成为仇恨,当寂寞成为寂寞,当白雪不再圣洁,当火光开始冰冷”
“今天才开始下雪的。”他说,我发现地上的干草有点发霉,阴冷的,不似进来时的干燥。
那歌声细微,断断续续的,从楼上传下来,我漫不经心的说:“楼上还有人吗?”
“没有了。”开口的是那农妇,她的圆脸没有什么笑容,匆忙间她系反了围裙,她冷淡的说:“很晚了,你找个地方睡吧。”
我暗暗数着人数,屋子里连农妇有6个人,其中5个是壮汉,他们太过剽悍,以至于不够像普通人,但是我自己难道像普通人么?娇小的黑发女子,独自行走在风雪夜晚,这能怪他们产生怀疑吗?

所以他们身上散发的敌意我可以忽略了,我轻轻的笑,手摸过壁炉,上面集着层厚厚的灰,“我就住楼上吧。”
一瞬间我看到他们脸色的改变,那农妇没有什么表情,说到“楼上很久没有收拾了。”
“哦,可以想象,过冬时总是特别的忙。”我说,踩在楼梯上时听到卡嚓一声,落下许多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长满胡子的男人压了压身边的稻草,那里隆起了一块。

卡卡飘在我前面,楼梯的尽头黑沉沉的,是间阁楼,奇迹般洒满月光,楼里满是蜘蛛网,我伸手挥了挥,那细细的灰尘就在月光下舞了起来。
那歌声又飘了出来,“当仇恨成为仇恨,当寂寞成为寂寞,当白雪不再圣洁,当火光开始冰冷”一声声的,从床铺上,那两具白骨里,传出。
我看见白森森的头骨扭动着,上下颔一张一合,歌声渐渐的清晰“当寂寞成为寂寞,又有谁,又有谁,可以来解救我们。”
“啊!!!!!!!!!”我听到身后传来凄厉的尖叫声,然后重物坠地,那农妇披头散发的大喊“救命。”地上还有把斧头,闪着幽幽冷光。
我淡淡的转过头,看着楼下的男人一个个冲上来,然后一个个楞住,扭曲了凶恶的脸,那白骨慢慢从床铺上起来,一节节的,摩擦的声音传出来。
农妇在地上拼命向后挪,我看见她的手,一双白皙的手,和脸上的皮肤不符,她的声音也变了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杀你们的。”
浅色的衣服从白骨上剥落,化成片片蝴蝶,那是很浅的红,像是初生的桃花般娇嫩,那白骨仍然在唱歌“寂寞的冬天,雪花飘落的夜晚,当白色的圣洁染满了鲜红,是我们的真心被践踏,你是否记得你的罪。”

歌声清晰动听,是优美的童音,我伸出手,卡卡微笑,两个身影渐渐的,浮现在空中,一个有着蜷曲的金色短发,一个是直直的长发,她们忧郁的望着地上的男人们。
只是轻轻一挥手,银色的光芒爆出,袭向那些人,卡卡飞了过去,接住那银光,他开口“你们不能杀他。”
“为什么?”她们问“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在等父亲打猎回来,那天晚上很冷,妈妈烤了个派,装饰得很漂亮,然后他们敲门,一群人,其中有个漂亮的阿姨,我们很喜欢她哦。”

短发女孩悲伤的说:“我们留他们下来分享那个派,然后,他们杀了我。”
“很多很多的血哦,那个阿姨说要灭口,就是因为我们留她下来吃派吗?”
“妈妈走了,我们等不到爸爸,我和妹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今天突然下了很大的雪哦,然后我们看见那个阿姨,虽然她今天穿得丑丑的,但是我知道是她。”
那个农妇倒在地上,口中荷荷作响,她的衣服燃烧起来,艳得像血。
“不能杀人哦,否则你们就回不去了。”我微笑“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看到灵魂的光芒,很悲伤的光芒哦,他说他的两个女儿迷路了,希望我能帮她们回家。”
“至于那些人,我会帮你们制裁的。”轻轻的,我的手心出现柔和的光芒,照向那白骨,那白骨早光芒中越变越小,最后,化做一阵轻烟,烟雾中那歌声传出“当仇恨不再仇恨,当寂寞不再寂寞,当白雪只是白雪,当梦境终于清醒”

歌声远去,那两个女孩的身影,终于消失。
她们的恶梦醒了,我对卡卡说道,门上的那幅画也消失了,卡卡笑了起来说“那里面的人呢?”
“我已经通知了保卫队,那是他们的事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继续走了~~”
“去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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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做什么呢?不过是送迷路的孩子回家罢了,让她们在恶梦中清醒过来,然后,继续我的旅程。
——END
笑着忘记那封情书
那年我读高三。青黄不接的年纪,身体在剧烈的成长,思想去挣扎的停在比的潘的永不岛里,落榜在我意料之中,因为最后一年里我根本都没有碰过书,极平静的去了补习班,然后,我遇见了他。

补习班的人很多,大家新来乍到的,曾经青春的脸上都留下黑色七月所带来的痕迹,那是惨痛,以及悲壮。
老师没有说什么,沉默的看着我们搬动椅子,三个人一桌,狭小的班级里面,桌子碰着桌子椅子挨着椅子,坐下来,脚跟还能和前面人的后脚跟打架。我的脚一缩,却踩到了后面。
“唉”我听见他轻叫了声,想要说抱歉,转过头,却看见张清秀的脸,他微微皱着眉,见我转头,也就扯动嘴角,算是答复吧。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我并没有仔细的看清他,以至于以后很多日子,我都后悔为什么我们的相遇会是如此平淡无奇,所以结局才会那样简单。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学生,上课的时候老爱走神,所以经常租些小说漫画来打发漫长的上课时光,我的同桌是两个女孩,都有着冷淡的眼神和努力学习的态度,同学间的情分普通,言语之中也是平淡如水。

日子仍是平淡的一如过去,总渴望些变化,我不明白自己,压抑着压抑,有些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如何的表达,我的感情激烈,却隐藏在平静的表面下,没有人知道我快要崩溃。

然后有一天,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借本书给我看?”我看了看他,无所谓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递过去说“我叫林桥,你呢?”
他轻笑,露出左颊小小的酒窝“我叫姚远。”
他有褐色的皮肤,那是近乎蜂蜜的颜色,暧昧的,却又温暖,漆黑柔软的发,笑起来左颊一个小小的酒窝,我很快很他熟悉了起来,连带的,也认识了他的同桌。
后排三个人,自称三人组,出也三个进也三个,姚远最小,所以他们叫他小弟,坐中间。右边坐的常青是老大,满高的,笑起来有两个虎牙,左边的刘晖是二哥,三个人天天打打闹闹的,倒也逍遥。

常青有非常多的漫画,他也是上课看书一族,每次看书都是光明正大的,一本本放在桌子上,我的胆子小,所以都是地下活动,免不了遭受嘲笑。
他总是撇着嘴说“看书还这么偷偷摸摸的,有什么意思,拿到桌子上了拉,胆小鬼。”
“我就是胆小,怎么,你不服气啊!!”我的言语总会有点挑恤,这时姚远就会出来圆场“个人习惯啊~林桥比较喜欢那样看书,就让她那样看好了。”他会抱歉的笑,说“老大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不要生气了拉。”我也只好一笑置之。

姚远较少和我们同流合污,他读书总是很勤奋,自习的时候我转过头,总会看见他低着头,正在做题,我没有问他当初的分数,来这里补习的,分数对大家而言,都是伤心事,宁可忘记。

常青倒不介意,他的分数极高,又是美术生,据说及是有名,已经有个名牌大学要他,可他偏偏固执的要补习,也不知道为什么?
而刘晖,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每天照样打打闹闹的,只是有时候,我会看见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寂寞。
每个人都有不想对他人说的往事。我没有强求要知道刘晖的故事,大家都默契的,不去触碰那道伤口。

学校要求大家住校,封闭式的管理,出趟校门还要带胸牌,年段长经常窝在校门口逮人,抓到一个叫写份检讨。多老土的手法啊!他上有政策,我们下方也有了对策。
男生宿舍后有方矮墙,下面垫块石头就可以翻墙而出,常青就靠这招溜出校门上网,他对上网有着种奇怪的狂热。
而我,却不是,我只不想被关在学校里,那会让我有种被囚禁的感觉。
那墙不高,墙缝长满了碧绿的青苔,摸上去滑滑的,很恶心,我对苔癣有种直觉的厌恶,那是生活在阴暗角落的植物,散发着腐败的味道。
“你去吧”我在墙下低声说,还有生管呢,虽然这里没有灯光,保不准他们会过来巡逻,我可不想被抓到,要扣分的。
“怎么?突然不想去”常青揶揄的笑“怕被发现。”
“才怪,只是没有心情出去罢了。”我拍了拍手“回来小说带两本,我明天看。”
“那你现在做什么?”
“自习去~我是好孩子”我无所谓的说,看着他在墙头大笑,“好孩子,算了吧”
什么是好孩子呢?呵呵,就是上课不说话努力听课讲文明懂礼貌老师说雪是黑的他们也认为雪本来就黑的象墨。
这就是好孩子吧,永恒的点头,低声的说“是”怯怯的眼神,好看的成绩,那是我曾经完美的伪装。
已经厌烦了,如今的我,有放肆的眼神和冷冷的态度。看人的时候眼睛象刀子。所以,当我说我是好孩子的时候才会听到常青那样放肆的笑声。
我们是同类。
所以他把我看得清清楚楚。

回到教室的时候没有看到老师,他们去了高三巡逻,高四的学生总是拼命的,不需要老师在后面苦口婆心,仅仅一个暑假,我们都明白自己要什么。
不能再失去了,在那个黑色的七月,我们失去的,不是时间,不是金钱,而是对自己的肯定,高四,要的是破釜沉舟,没有退路,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
苍白而贫乏的人生,苍白而贫乏的高四。
回到座位,没有看到刘晖,姚远低声的说:“林桥,你去看看,晖看起来很不对劲。”
“什么?”我转过头,刘晖在教室的角落,旁边没有人,放着几瓶啤酒,“刚才发生什么事。”
“自习前班长拿了封信给他”姚远迟疑的说“然后,他就跑出去买了一箱酒,扔在后面,一直喝到现在,我们也不敢问什么事,老大又不在。”
“哦,那让他喝吧,走,过去陪他喝”我轻声的笑,总要有些发泄的吧,千疮百孔的日子,真让人想哭。不能哭,有酒也好。
不容分说,我拉了姚远刘晖上了天台,那箱酒也搬了上去,别人还要读书呢,怎么能让我们几个害群之马给搅了兴致。
天台上没有人,原来是有把锁的,我随手拿了块砖头就砸开来,将砖头抛在地上,我看姚远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怎么?很奇怪吗?”
“没,没有”他居然红了脸,呐呐的说“也不必这样吧,砸锁不太好。”
哈哈哈,我听见放肆的笑,那样的陌生,却是熟悉的声音“姚远,是他挡着我们,而我们想进去,不砸开它,如何进去呢?叫人来开门吗?他们未必肯,所以你要记住,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风很冷,已经是夏末了,有了秋的萧瑟,我看着漫天的星光,啤酒冰凉冰凉,滑入口中却是苦涩的。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憔悴,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我听见刘晖低声的唱,他抬起头,看着那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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