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伤 第三-四卷(穿越)——司圣语
司圣语  发于:2011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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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看见帅哥就像狼看见了肉,一脸花痴状地指着自己与同伴当面大声议论,还毫不避嫌地凑到身边来动手动脚、借机揩油。

当初在帝国夜总会的时候,那些人也是这样笑他的。连夜星每次见到都总会板着一张脸,与其说生气,倒不如说是羞赧,总是早早办完事就赶紧避开。

你啊,见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纪萱一直这么对他说,不过时间久了却难免又忘记了。这不是?养了半个月的伤一直闷在家里,向来躺不住的天师一来抱怨身子躺懒了,二来也有点担心殷风澈,就提议出来透透气。而纪萱正好惦记着最近超市卖品的大减价,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就难得手挽手地逛起超市来。

连夜星是谦谦君子,从不会有越矩的举动,但也不会像某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人前狠狠拂开她的亲近,来标榜自己的清高。他对纪萱拉住自己的手并没有什么表示,一个在重伤期间寸步不离、细心照顾、很可能连自己身子也全瞧了去的人,那么做除了可鄙的虚伪之外,还能代表什么。

所以他的神情举止相当自然,让一时得意忘形而放肆了一下的纪萱本来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又慢慢落了回去。看样子是自己太多心了而已,他没有生气,也或许,是根本从未放在心上吧。

就这样一直逛到结账,连夜星身为男人,很多沉的东西都是他在拿,而纪萱心疼他伤势未愈,免不了要抢过一些、唠叨几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此,两人的关系看在别人眼中便赫然正是一对温馨和睦的小夫妻,在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那个站在柜台前为他们结账的收银员就自发自动地、很多事地将当日可供挑选的其中一种赠品塞给了他。

“呃,不要这个,换别的。”

纪萱赶紧抢下,塞还给人家,面上不禁笼上了一层绯红。

但还没等对方反应,不明所以的连夜星却又拿了回来。“不用了,这个蛮漂亮的啊。”

他性情淡泊、从不挑剔,更何况那东西的包装如此精美,看上去倒很讨人喜欢。抬起手来,对着外面的光线仔细打量,只是搞不清楚里面究竟装了什么?有什么用处?

于是转回头来,非常有诚意地向人请教。“请问,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让人发笑的事情就是这么开始的,当得到回答之后,他的脸色随后就倏地红得像番茄,连手上的东西也不知道该抛该留,在大家玩味的注视中处境极为尴尬。

纪萱脸上也火烧火燎,赶忙想要拉走他。哪知道不耻下问的天师无奈之余,偏偏还要再加上一句。

“喜获麟儿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为什么你们要做这种东西?”

男女两情相悦,不是自然想要为对方诞下孩儿延续血脉?为什么如今却格外重视那一时之欢愉,反而对爱情的结晶如此不屑一顾?

他环视四周,似乎非常不解,也想要寻找支持。人群却立刻在此时爆笑出声,不仅仅是收银员,就连后面很远的队伍中,那声音也是清晰刺耳。

现在像他这么大的日本男人,大概没有几个不知道避孕套了吧。而会说出这么傻的话来的,想必也就他这一个了。

“小子,你到底是哪一年的人?该不是从来没用过?”

出于职业礼貌,收银员只是笑,却并不答话。而排在他身后的男人却很不客气地发出调侃,同时一双色迷迷的目光从他俊逸的面庞上,顺着完美的身材逐渐向下移。

“啧,仔细一看还真是漂亮,居然还这么纯,用不用我教教你?

一边说着,仗着位置优势,竟无耻地伸手在他臀上重重摸了一把。

紧接着便得到响亮的一耳光。

连夜星终于忍无可忍,入眼的尽是一副看热闹的戏谑表情,就好像这种事是稀松平常、天经地义,而一直严以自律的自己却当真像个土包子。

“你们,不知廉耻,不可理喻。”

他转身一头冲出超市。

纪萱当然马上跟出去,“喂,连夜星,你等等我啊。”

挨了一巴掌的男人捂着脸颊,神情却似乎很享受,美人果然是带刺的啊。

“这位先生,您没事吧?”收银员小心地问。

“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知道他住哪里。”

对方不正经地笑起来,那手感跟弹性真是棒极了,就连生气打人的姿态也是那么美,这一巴掌确实没白挨。

纪萱跟着连夜星就这样出了门口,一路上看着天师郁闷又气愤地快步回家。一开始还有点同情与担心,但是走了一段路程以后,望着那仍然一脸气闷认真的样子,她终于也忍不住了,不禁捧着肚子开始笑起来。

别人笑倒罢了,怎么这丫头也一个德行,连夜星立刻顿住脚步,转过头来注视着她。

她看得更清楚了,天师真的是一副无辜又委屈的小白兔表情啊,泛上脸颊的红潮虽已褪去,但耳根与颈子却还是红得很,伸手一摸,果然也热得烫手呢。

“小萱,你干什么?”他随即拍开,有点警惕地问。

“你啊,居然真跟那群人生气。”

谁不知道在日本,色情业是非常发达的,对他而言,就好像一只羊羔进了狼圈,当然有嘴也说不清楚。更何况如今的社会,崇尚个性自我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只要不触犯法律,就算再猥琐下流,那也是别人的私事。

此外,时代不同,生活方式与压力也难免不同,已经不能单纯用以前的标准来衡量了。事事较真又有什么用,气坏的只是自己而已嘛。

所以,他应该学着看开点,慢慢习惯那些看不惯的事。就好像满街上乱晃的肉弹女,好像勾起兰花指站在街边等人搭讪的变态男,亦或是外表光鲜、道貌岸然、实际上却精虫入脑、手段卑劣的那些个所谓的成功人士,只要视若无睹、不加理睬,主动看牢自己喜欢的人,其实不也没什么吗?

这一次自己并不是取笑他,而是一看到古今两种思维之间的差异,看到他明明无力却仍然想要说服改变别人什么,甚至为了某些连自己都习以为常的东西反而羞赧面红,就觉得,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

可爱到……想要将他据为己有。

“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还没有结婚呐?”她非常好奇,那时候的人普遍早婚,以他这样的条件,该是人人争相仰慕青睐的对象吧。

“结婚?”天师愣了下。

“就是,成亲啊。”她换了种问法。“难道你穿梭时空这么久,都没有遇到过心上人吗?”

“我自小修行,师兄管束甚严,唯恐我行差踏错、令师门蒙羞。后来又一心追着那只鬼,日日辛苦奔波,哪还有心情管自己的事。”

连夜星黯然说道,他并非对所有人均无好感,只是心愿未成,无论在何处、遇到何人,自己均是过客,又岂有追求幸福的奢望。

而更重要的是……

他咬紧下唇,面上再度热了起来。

犹记得,那一晚童子之身被夺之时,体内便似乎有何处变得不同。他虽酒醉,但当时也记得清清楚楚。当被殷风澈抱在怀里肆意亲吻、忘情需索,纵然痛苦不堪,却也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满足与喜悦油然而生,不容抗拒且根本不想抗拒地迅速吞没了仅有的理智。

那已不单单是交欢的快感,而是涌自内心深处、仿佛渴盼已久的、被爱着的欢愉。身子好像已不是自己的,轻而易举就被引燃了激情,在对方的带领与掠夺下如登仙境。

所以事后,连夜星的震撼与痛苦可想而之,一向心如止水、摒弃七情六欲的自己,为何竟会如此?!他怎么会……对一个恶鬼的强暴居然有感觉。

怎么也无法接受,他如疯了一般擦洗身上的污渍与痕迹,然后在师父灵前跪了三天三夜。师兄们自责不已、苦苦求情,他却怎么也不能原谅自己,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后来苦苦寻找对方、却一次次受伤时情不自禁地依赖对方、渴望对方碰触与拥抱的矛盾心情。

这也正是他在殷风澈面前为何一再逞强的原因之一,除了自尊之外,自己跟殷风澈之间也万万不该如此。莫说师门之仇、失身之恨,就算仅是萍水相逢,同是男儿身,他也不该这么下贱。

“小萱,你先回家,我心情有点乱,想到处去走走。”

又想起了往事,他心里面顿时堵得更加难受,于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随即却被纪萱拉住。“喂,你不是生气了吧?”

纪萱察言观色,越看越担心,不禁内疚起来。唉,自己也真是的,明知道他的面皮薄,干嘛还要像别人一样笑个不停,他会误会的嘛。

“连夜星,我不是故意的啦,你就大人有大量,别生气啦。”赶忙摇晃着他的胳膊,一副撒娇讨好状。

“没有,你多心了,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想明白。”

他喃喃说道,然后拉开她握在自己臂上的手,径自向前走去。

这……怎么回事啊?

手上突然失去了热度,被甩下的丫头一头雾水,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以前不是没有被误解、被取笑过,可不管情势如何,他也总会很快走出困难与阴影,随后平和地面对下一件事。纪萱从没见过连夜星有任何一次像这回这样无助、这样让人心疼,半晌,虽然还是想不明白,但却马上反应过来,立刻追上去。

再坚强的人,也终有脆弱的时候。自己怎么能够放任他,孤单地一个人走?

第四卷 第八章请柬

一路走回到唐人街,连夜星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表面上已完全看不出来。纪萱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默不作声,直到对方停下脚步轻轻唤道。

“我们,待会儿在外面吃饭好不好?”

“好啊好啊。”

纪蕾立刻点头如捣蒜,就怕连夜星还像刚才一样。肯提要求就好嘛,虽然她以前没有钱,但是也知道,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去花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情绪自然会改善很多。

而且整日吃自己煮的食物,也难免会腻,她也早就想要换换口味了。

“我们去吃西餐怎么样?”

“还是韩式料理?你喜欢哪一种?”

“无所谓,你决定就好。”连夜星仰起头,自嘲地笑了下,竟然又被那个混蛋牵动了情绪,自己还真是没用啊。

不再去想那些事,将目光放远,映入视线中的恰巧是阿冲那家狭小又破烂的店面。

“对了,你等我一下,我找那家伙有事。”

顺着那目光望过去,纪萱立刻就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卖了连夜星的金条,后来有了钱跟房子就一直觉得很过意不去,所以前段时问特意到阿冲的店里想要淘点值钱又别致的东西回赠给对方。阿冲后来有打来电话,只不过由于连夜星有伤在身,于是就没顾得上去拿,现在正好顺便去看看,那个还算有点眼光的臭小子究竟会给自己找到什么样的宝贝。

她急匆匆地扯着天师跑进店里,还没到柜台前,正打着呵欠的阿冲远远就看见了。

“哟,丫头,你还知道来啊?”

像往常一样,多年青梅竹马,态度仍旧那么恶劣。不过在见到连夜星时却有些礼貌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哎呀,废话少说,东西呢?”

纪萱自动忽略一切,径自伸出一只手。

对方翻个白眼,“卖掉了。”

“啊.我定的货,你居然也敢卖?”

“喂,你半个月不来拿,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还要不要了?”

真是重色轻友,自己为了找她中意的,差点跑断了腿;她倒好,跟帅哥享受着二人世界,N久不见人,一来就跟催什么似的,连半句感谢也没有。

因此阿冲嘴里叼着牙签,格外不买她的账。

“好了好了,知道你辛苦,谢谢啦。”

多年好友,纪萱当然知晓对方是什么德行,见他眼白一翻,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讨好起来。

“这还差不多。”他当然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随后从货柜上拿出一个盒子,一件件精致的物品珠光宝气,顿时闪得纪萱眼花缭乱。“呐,找得到的,全在这里了。”

盒里的东西,基本上全是金银珠宝打造而成,造型独特而精致,且每一样都年代久远。据说多数出自古时的皇宫内院,在收藏专家们的眼里颇有些名气。本来是要拿到黑市上拍卖的,但是听说要买给天师大人,瞧在跟这丫头多年交情的份上,他于是就把货扣了下来,留待对方挑选。

瞧瞧这纯金的十二生肖像,做工多么精细、栩栩如生;还有那红桃术和宝石镶嵌打造的手镯,雕刻得多么精美、古香古色;另外纪萱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夜明珠,那么大颗,居然还真的流露着荧荧微光,她紧紧捧在手里遮住光线,想要看一看它到底有多亮。

“丫头,现在大白天的,你怎么会看得出来。”

阿冲没好气地拍了她脑袋一下,将珠子从她手里抢了过去,这些可都是有了年岁的宝贝,怎么能随随便便这么拿。

因此重又扔了一副手套给她。“想好好看就带上,万一弄脏弄坏了,我可要你赔。”

“小气鬼。”纪萱不满地自鼻腔里哼出一声。

她是对这行一窍不通,可是,也不用这么小看人吧。

随后将询问转向一旁的天师,“连夜星,你过来看看,喜欢哪一件?”

包括各种玉石珠宝之类,东西实在太多了,每一样看上去都很漂亮。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了,只好将问题抛还给正主儿。反正是给连夜星的,他中意什么,那自己就买什么。

但是却没有回音,一回头才发现连夜星正站在屋里地中央的桌子前,对着桌上那紫砂壶缓缓抚摸、注视许久。

阿冲也疑惑地凑了过来,推推纪萱。“丫头,他不是……喜欢那个吧?”

那可是一个吃霸工餐的穷光蛋被人打得实在没辙时才卖给他的,外形虽娇小可爱,但样子却实在过于普通。它不仅毫无标记与印鉴,就连花纹与制作工艺也均与各朝代不符,上面又有了不少裂纹,一看就不值钱。本来阿冲也不想要,只不过瞧那人确实可怜兮兮,一时间善心大方才勉强收下,后来拿到市面上果然无人问津,那些最喜欢淘宝的收藏家们也摆明了不屑一顾,最后没辙,才摆在店里自己使用。

如今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居然会对这么件东西产生兴趣,不免感到非常好奇。

“喂,你要是喜欢,那东西可以送给你。”他扬声对连夜星喊道。

“啊?这么破,拿回去干什么?”

纪萱瞅瞅他,再瞅瞅不远处的天师,直觉这两个男人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从搬了新居以后。她就买过不少精美的茶具跟餐具,这紫砂壶既没有现代感,又孤零零的,与其他东西搭配很不协调,就算拿回去,也没有办法使用啊。

可连夜星确实是对它有兴趣,听见阿冲的话,转回头来,终于扫却方才的郁闷,展现一抹笑容。

“真的吗?这么贵重的东西,真的送给我?”

呃,很贵?!

听这口气,仿佛很识货哎。阿冲不禁愣了下,随即揉着下巴,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这么大方。

“喂,你刚才亲口说的,不准反悔。”

虽然看到天师对自己想要买给他的贵重的收藏品并不在意是很失望,可既然他喜欢,纪萱自然无条件支持。所以她立刻便站在了连夜星这一边,双手叉腰,对阿冲的反复无常、出尔反尔给予深深的鄙视。

“臭丫头,你还真是重色轻友。”

阿冲再度受不了地翻个白眼,算了算了,看在熟人的份上,既然自己说过这话,那就这样了。

不过,他想知道,以连夜星的性情跟眼光,这壶究竟好在哪一点,居然能够入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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