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伤 第三-四卷(穿越)——司圣语
司圣语  发于:2011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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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星淡淡地勾起唇没有作声,倒是村野正男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好整以暇地把玩一颗玲珑剔透的碧色珠子。

“弈真少爷,帮你那么大忙还被杀人灭口,你的心肠还真毒。”

那梦境中的一切清晰地映在珠子里,无情残酷的一幕幕,让他的脸上笼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阴寒。

“还说要放人一马,给人辩解的机会,你现在都看清楚了?”他嘲讽地向连夜星说道。

后者则轻轻叹了口气,淡定地吐出三个字。

“我认输。”

第三卷 第二十章失去一切

至此,尾山弈真终于明白了什么,脸色已变得苍白如雪。缓缓扫过面色阴郁的众人,转向那个让自己功败垂成的男人。

“你,你也是天师?”

“哼,你现在知道厉害了。”

纪萱狐假虎威地狠狠白他一眼,村野正男可是除了连夜星之外,她最崇拜的人哎。

目光不禁也投了过去,身旁的两个人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呐,一个带给了自己安定富裕的生活和实现理想的信心,而另一个,则数度救了他的命。

连夜星曾不止一次地说过,在他的时代里,殷风澈的实力无疑是数一数二。因此此时能够坐在他们身边,一起经历各种事件,虽然危险,可她却越来越觉得,这实在是一种荣幸。

殷风澈却淡淡说道,“村野正男,不过是个男优而已。”

而他,同样错事做尽,也早就算不得天师了吧。

“尾山老夫人,四少爷,现在事情都清楚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接下来,就是人家的家事了,他们无需插手。

“不,是你使用卑劣的手段陷害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极度的恐惧让尾山弈真惊慌起来,随即指着他大声嘶吼,面对一致流露出愤恨的家里人,他显然已经知道后果将是什么了。

“妈你相信我,这真的不是我做的。”

“还敢狡辩?!你的那些手下全都招认了。是你杀死了大哥和大嫂,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弄进家里来,还想要杀死人家的妹妹来掩盖事实,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

“你甚至连我都想要杀死!”

他的四弟顿时怒气冲冲地扑上去,兄弟俩扭打成一团。

由于心虚,尾山弈真的力气根本就不是发了狠的弟弟的对手,其实处于下风,于是挨了很多打。尾山纯子心疼地在一边哭喊,但早已有几个下人挡在她身前,行动已然受到限制。

“极真,不要打了,把他抓起来。”

在外人面前这副样子像什么话,而且这杀死亲兄弟的大罪,又岂是单纯打他一顿就能弥补得了的。

老妇人悲伤地咬着下唇,不知道尾山家教育子女如此严格,怎么竟会养出这样的儿子来。

听到母亲的话,尾山极真恨恨地停了手。但就在这一空当间,被压在身子底下痛揍的人却抓住机会,立刻一脚将他踢倒,然后拔腿向外跑去。

不能让他们抓到,否则自己就死定了。尾山弈真几乎是拼了命地逃窜,由于猝不及防,既然让他远远地跑了出去。

“快追。”

“无论怎样都要把他抓回来。”

其他人恨得更加咬牙切齿,马上便有几人紧追出去,余下的则赶紧命令门口的警卫进行堵截。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瞧见了那副狼狈相,连夜星无奈地摇摇头。人总是这样,贪得无厌、不知满足,却往往不想后果。

殷风澈则回以嘲讽,“若是凡事都三思而行、循规蹈矩,岂不天底下都是圣人。”

可惜,那种日子终究太遥远。以为这天底下都是好人、宁愿委屈自己也必定严格自律的,除了这笨小子,还能有几人。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慢着。”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老妇人审视地紧盯着方才始终坐在角落不言不语的方秋雁。“这位小姐,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想要请教,希望你能老实回答。”

“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你姐姐?”

话题移向了被禁制住的尾山纯子,方秋雁愕然地望过去,正好与姐姐的目光相对。

那怎会不是?自己十年来朝思暮想的亲姐姐,那俏丽的容颜,几乎是没有变啊。

可是那双眼眸中充满了惶恐、期盼跟深深的恳求,连日来体会了一个女人在异国的艰辛,她又怎么忍心,将其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都残忍剥夺?

所以最终违心地摇了摇头,“不,是我认错人了,对不起。”

老妇人松了一口气,然后摆摆手。“那么,你们走吧,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恕不远送了。”

那神情、那姿态,亦仿佛苍老了许多。

“婆婆。”

待一行人走出门口,尾山纯子终于忍不住地趴跪在地上,虽然那珠子中并未显现自己直接杀人的证据,但是作为弈真的同谋,她也是罪无可恕。

老人恨恨地瞪着她,“你也走吧,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浩真的媳妇了,出去不要再自称是尾山家的人。”

“妈,你就这么放过她?”尾山极真闻言大为不满。

“算了,极真,念在她好歹也为尾山家做过这么多事。”

家里能有今天,其实也是弈真和她的功劳啊。

“婆婆,不要赶我走啊。”

尾山纯子随即泪流满面、苦苦哀求,五年来她住在这里早已习惯了一切,出去以后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

“怎么,我看在以前的情份上不报警抓你,你还不满足?”

念及大儿子儿媳的死,老人对她已经感到不耐烦了,自己现在一刻也不想看见这个女人。“你马上收拾行李,天黑前离开这里。对了,把爱子留下。”

“婆婆?!”

“那个孩子,毕竟留着尾山家的血脉,跟着你们,不会有好日子过。”

言毕,再不理睬尾山纯子,径自转身,在儿子的搀扶下走去休息。

一屋子人各自散去,再没有人会对自己关心劝慰,有的只是不屑跟愤恨。尾山纯子终于放声痛哭起来,为了想要的一切她抛弃了家乡跟亲人、抛弃了自己的名字,到头来,却竟然连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也都失去了。

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啊!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一个人的哭泣声在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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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尾山家出来,车子就停在门外不远处。事件解决了,纪萱出了一口气,心情好得不得了,就连开车掏钥匙也都哼着小曲。

“要我说啊,秋雁你还是太心软,直接揭穿她不就好了吗?”一屁股坐进车子里,她兀自唠叨,唯一耿耿于怀的,始终是那个女人的无情。

方秋雁难过地摇摇头,“算了吧,她也不容易。”

最后一个亲人,就这样与自己了断得一干二净,从此,她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这次谢谢你们了,不然,我怕是要死在这里。”

“哎呀,你客气什么啊,都是一家人嘛。”

“丫头,谁跟你一家人了。”

第一次见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殷风澈倚着车门,调侃地反驳着。连门都没过,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都不嫌害臊?想到这里,他非常戏谑地回望了连夜星一眼。

真不知道这小子平常都是怎么教人的?还是他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得如此迅速?

不过,这里面再怎么样,似乎也没自己的份吧。

“呃,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纪萱转转眼珠,强词夺理可一向是她的长项。

“呐,我现在跟着连夜星学法术,好歹也算是他的门人了吧。而你论辈分,也是他的师叔。至于秋雁,跟我又是好姐妹,那么你说,我们算不算一家人?”

“丫头,你这也算?”殷风澈睨视她一眼,明摆着没把她这个不靠谱的门人放在眼里。

方秋雁终于笑了出来,“不管怎么说,也要谢谢殷先生了。”

亲眼见识了他们的本事,还真是厉害得不得了。

“那当然,我跟某个只会自己拼命的小子可不一样。”他再度瞥了旁边一眼,目光仿佛穿过那薄薄的衬衣,透视到里面裹着的厚厚的纱布上。切,伤都还没好呢。

连夜星只好白他一眼。

“废话少说,我们去樱本家。”

“我就不奉陪了,另外有别的事要做。”

“啊?”

纪萱大吃一惊,嘴巴张得非常没气质。“喂,殷风澈,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撂挑子?”

这,这……连夜星可是重伤员啊!唯一的主力再缺席,他们拿什么去上门踢馆?

“丫头,我早已经背叛了师门,算不得‘天师门’的人了。”

“更何况,某人身为掌门,这种事若由别人代为出头,岂不是丢尽了颜面?”

被指到名的人好整以暇地将目光投进车子里,定格在先前无论如何也不要自己插手的小子身上。既然人家有骨气,他何必多事。

“不过,如果有人非常诚恳地求我,去凑个数、壮个胆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你还是回去做梦好了。”要自己求这家伙,除非天上下红雨。

而且,连夜星自幼身怀重任,又岂能连这种事都摆不平。

所以最后回答殷风澈的,是响亮而坚决的甩门声。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夺宝

——樱本家

偌大的庭院里,几个人在廊下,已经跪了整整一天。尽管没有人让他们这么做,也没有人强迫他们一定要坚持,但所有人就是宁愿跪到腿麻,也丝毫不敢站起来。

原因是少爷昨日冷冷扔出庭外的那张帖子。

“你们居然背着我做这种事!你们修炼阴阳术,就是为了钱去为非作歹的吗?!”

又一次被人找上了门,而且还算是来自异国的同行。虽然那字里行间无半分不敬,可也分明看得出,对方其实是来找场子的。

身为一家之主的樱本千枫当时的脸色就非常难看,这并非某一个人犯错,而是零零总总牵连了十几个,甚至还有人因此丧命。再听到领头的师叔辈居然还试图狡辩开脱,心里的火气就更加旺盛了。

所以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但不要以为这是妥协了,事实上这一举动顿时将所有人齐齐吓得再不敢言语,赶忙自发自动地跪在庭院里,从那时一直跪到了如今。

谁都知道,犯错挨罚是一向严厉的樱本家历来的传统,通常自知有罪的人,都会主动请求当家人给予自己应得的惩处。因此少爷若要原谅一个人,必会要他们受苦不可。而反之,则意味着大难临头。

故此,虽然有人年纪大出许多,也仍然得严守家规老老实实。他们不言不动、不吃不睡,直到晌午时分,终于见到帘后出现一抹影子低声传达吩咐,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汗水倏地淌落下来。

“你们自己闯的祸,就自己去解决。樱本家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是。”

跪在最前面的男人,正是当初接下尾山弈真请托的那一位。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但私底下,低垂的手指已紧紧握得泛白。在他看来,此次丢的又何止是樱本家的脸,以前早已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讥讽日本的传统阴阳术已经越来越不像样子了,现在居然败在一个外国人手上,还被告到少爷面前,他的颜面、他麾下这一脉支系的颜面,也无疑全都丢尽了。

真正有骨气的日本男人,怎么能容许自己技不如人。

在听到了少爷的吩咐之后,他似乎有了某种理解,于是站起身来。这一次请少爷放心好了,若是再失败,他也绝不活着回来了。

眼见庭外的人逐渐散去,影子回过身,默不做声地退回主子身边。

“少爷,至于那个孩子……”另一人却又发问。

“人是我捡回来的,我自然会负责。”

樱本千枫冷冷地将手中的扇子合上,他这辈子唯一后悔的只有这件事。

“去,把知忆给我找来。”从今往后,他要亲自教导这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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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风澈要办的事,是在一个雾气蒙蒙的山谷中,独自一人撑着伞,在茂盛阴冷的丛林中漫步。

这里是哪里并不重要,有没有人居住也不重要,他只知道,由于头顶山崖的陡峭,经常会有野兽落入这死亡之地,因此这里阴气极重,不时会有某些奇怪的东西出现。

但这对他而言,一点也不可怕,即便遇到也视若无睹。反倒是那些东西畏惧自己深重的阴气,甫一露面便萎缩躲藏。他渐渐迈入谷中深处,目光缓缓扫视,利用掌中的珠子,在连夜星昏迷之时,他曾侵入过对方的记忆。那个天真的小子正是在附近的山崖上与人交手,受伤之后摔了下来。虽然他答应过对方不插手,但是却没有说过不会来寻找。

猎物,谁发现了就是谁的,不是吗?

他嘲讽地弯起唇,继续向内深入,这里先天之气充足,倒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片刻,便听到溪水涔涔,脚下的泥土已变得湿润。他拨开一处花丛,放眼望去,突然间见到一个半身赤裸的少年,正伏在溪流中,仿佛用力揉搓着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洗不掉?”

少年浑然不知身后有人接近,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手中的黄绢上。自两天前这上面沾了血,就凝成了一个个鲜明的印记,怎么也消除不了。

甚至,那印记,还一点点地顺着经文上的文字逐渐蔓延、慢慢扩大,醒目的颜色格外碍眼。

“不可能,一定还有什么方法,不会去不掉的。”

“省省吧,抢来的东西毕竟不是你的,怎么可能会如你的愿。”

即便灵气深厚,但连自己的气息都感觉不到,所谓的能力也不过如此,一想到连夜星居然会伤在这样一个小鬼手上,殷风澈的语气便说不出有多冷。

而突然冒出来的男声,则很明显地吓了少年一跳。

“你……”

惊慌恼火的叱喝,在一眼看清来人之后,却倏然转变成惊讶与兴奋。

“你手里的……也是异宝?”

拥有着敏锐的眼光,顿时认出了此物的不同寻常,与前次一样,他立刻就向殷风澈伸出一只手。

“给我,把伞给我。”

殷风澈也不反对,反而很配合地交了出去。“想要,那就来拿。”

这家伙,还蛮识趣的嘛,跟上回的男人不一样。

少年的目光被冥罗伞紧紧吸引,果真一步步走了过来。

修长的手掌随即握上伞身,一股强烈的阴气却传了过来,同时体内的力量居然源源不断地向外流失。他惊愕地变了脸色,立刻反射性地向后缩去,却发现手指居然就像粘上了一般,怎么甩也挣脱不了。

而且,稚嫩的手指渐渐没入了伞身里,如同融化,剧烈的痛苦也随之而来。

“放开!快放开我!”

“你是什么妖精?!你想要做什么?!”

“你不是很想要吗?我这么慷慨大方,干嘛客气?”

果然,这个孩子根本不是普通人。殷风澈的眸光幽暗阴冷,眼中却毫无半分玩笑之意。

“说,你的藏天经到底是谁给你的?你的师父是谁?”

“原来,你跟那个人是一伙的。”

少年明白了过来,随即面露凶光,另一只手寒光一扬,殷红的鲜血便立刻溅了出来。

他居然削断了自己的一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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