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传奇 第四卷(穿越+女变男)——叶落封尘
叶落封尘  发于:2011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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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没用的东西。”

皇帝的声音一旁响起,御医叩了个头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皇帝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这混蛋此刻已经换过了衣服,整整齐齐的,除了脸上一处微微有些青印,其他一点也看不出有何不妥。

心灰意冷地闭上眼睛,不想看这个小人,要杀要剐看着办吧。半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倒叫我满心惊疑地重新睁开双目。

皇帝紧锁眉头,好象在盘算什么,又似在苦恼,转眼看到我在打量着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开口道:“按说你这大逆不道的行为朕把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念在你在母后面前尚算孝顺,朕就不杀你,不过……”

知道不会杀我这才放下心来,听到“不过”二字又提了起来,盯着他的嘴巴不知道下一秒会吐出什么字眼。

“如果再有下次或让朕知道你有心欺瞒,朕定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眼中露出血腥的寒光。

我松了口气,忍痛下了床跪倒在地口称:“万岁圣明,臣定当全心全意侍俸太后,断不会叫皇上失望。”

“哼,起来吧!”

挣扎着爬起来,想走,可这混蛋不发话我也不敢离开,只有乖乖站在那里等着他的训戒。

“你这是怎么了,弄得满身的伤痕?”

我愕然片刻便明白了,忙说:“回皇上,臣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了下来,还好没伤着骨头。”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也不当心,回头叫太医瞧瞧,千万不要大意了。”

“谢皇上关心,臣知道了。”

“知道就好,来人!”

进来一位太监尖着嗓子应道:“皇上有何吩咐?”

“着人到太医院给齐王要些上好的伤药,不得有误。”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第九十一章

自从那天跟皇帝干了一架之后,我再也不敢往宫里跑了,没有太后的召唤我就躲在王府里做驼鸟。琴幕罗回来后我把事情经过跟他一说,他顿时吓白了脸,忙着查看我身上的伤,我说已经做了处理没事的,他依然不放心,好歹让他看了一遍。

我不安地问他:“怎么办?皇上肯定不会放过我,早晚有一天他会把我给杀了。”

琴幕罗紧销眉头,脸上阴晴不定。偎在他怀里黯然道:“以前我没有希望,前途一片黑暗根本不在乎生死,可现在有了你有了肖儿我不想死,我还想跟你白头到老,还想看着肖儿娶妻生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舍不得他们啊。

紧紧搂住我琴幕罗低声道:“不怕,不怕,让我想想。”

我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地跟他偎在一起,好一会,琴幕罗才开口道:“或许事情并没有你相象的那么坏。”

不解地抬头望着他,琴幕罗安慰地吻了我一下,说:“皇上大概是长久没有齐王的消息又摸不到你的底细,心生焦燥,一时的失控,而你素日里又没做过令他不安之事,你与皇上的冲突,按说是死罪,当时就可以杀了你,可皇上没有,只是打了你一顿,事后还召来御医为你疗伤,这都说明皇上并不想将事情弄得更糟。”

“可他还是将那道免死昭书给搜去毁掉了。”逼皇帝写下的免死昭书不见了,定是他在我昏迷时搜走毁掉,这个混蛋是一点信用都没有的,我可不敢相信他不会记仇,自己的亲兄弟都能狠下心来,何况我这个冒牌的?

“唉,瑜啊,即使皇上想杀你,现在也不是时候,太后还健在,她老人家不会坐视不管,再说如今的储位之争也让皇上心力交瘁,他不可能再做些令人诟病的事,就从他让你撒谎掩饰身体上的伤痕就能看出,他只是一时失控,并非是预谋的。不过,你以后少在皇上面前走动还是应该的。”

“真是这样的吗?”我凝视着他,他眼中闪烁着的光芒有种令我不安的跳动,皇帝真的只是一时的失控并没有要杀我的心?

“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琴幕罗坚定地说。

垂下眼睑,虽然琴幕罗说的有道理,可我仍然无法真正放下心来,心底总是有着阵阵不安,对自己一时冲动做出的事后悔莫及,看来以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的。

太后听说我摔伤了很是担心,差人探望,看着太后送来的慰问品,我突然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真是吓破胆了,明明有一个如此强大的后盾,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利用,白白浪费大好时机,说不得我要在太后面前流露出危机感令她老人家为自己的小儿子做个万全打算。虽然利用人家的母子亲情很不道德,但比起被人利用过后再杀掉我情愿不道德一回。

当然我不会明说的,我只在探望她老人家的时候稍稍比起以前沉默了些,笑话少了些,莫名其妙的忧郁多了些,这些足够关心小儿子的太后看在眼里,便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说忧心太后的身体,并无其他。太后自然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沉默半晌才叹了一声,说:“玉儿,哀家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放心,哀家会有安排的,断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了你。”

扑通一下子跪在太后面前放声大哭,不仅是为了自己算计这个一心为儿子的母亲也为了自己从未有过的亲情而伤心。

回到王府,亲自动手做了些可口的点心,想了想,将手指刺破放出血掺在里面,虽然不知道我的血能不能强身健体,包治百病,但喝了不会对身体有害这点我是保证的,祝愿这个母亲身体健康快快乐乐地多活几年。

太后吃了很是高兴,说:“吃了玉儿送来的点心哀家头痛的毛病已经不见了,连胃口都好了许多。”

我忙说:“母后喜欢吃玉儿以后常做些送给母后。”

太后笑道:“哀家倒不知玉儿何时学会做这些东西讨哀家的欢心?”

我笑道:“以前在外漂泊时无意中看到别人做过,自己跟着瞎琢磨,没想到还可以入口。”

太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有些伤心,我忙说:“这也是好事啊,玉儿总算有机会孝敬母后,又能让母后尝个新鲜。”

太后重新展露笑意,说:“是啊,玉儿以后多给哀家做些,哀家很喜欢呢。”

我自然不会拒绝,不就是出点血嘛,没问题!只是我这点小把戏看在皇帝眼中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居然点头称道:“齐王对母后的孝心真是无人可比啊!”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了笑。笑得我毛骨悚然,不敢与他对视。

太后有些伤感地说:“哀家如今只有你们两个,皇帝日理万机脱不开身,能陪着哀家说说闲话哄哀家开心的只有玉儿了。”

皇帝忙说:“母后放心,儿子以后定要多抽出时间陪伴母后。”

太后叹口气,说:“哀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还有……”

我急忙跪倒在地,泫然欲泣:“母后,您千万莫要如此说,玉儿医术虽然不精,倒也略知一二,母后身体很好,只是活动少了些,以后每天多活动活动,这些小小的不适自然就消失无踪。”

皇帝也立即站起来对太后说:“母后言重了,小小的不适怎么就想到坏处,儿子这就喧召太医为母后诊治。”

太后摆摆手,意兴阑珊地道:“算了,哀家活了这么大岁数,大风大浪见过,荣华富贵也享了,做为一个女人该享有的尊荣也有了,看着一帮孙儿孙女也渐渐长大成人,哀家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只有玉儿……”

太后眼中含泪对皇帝说:“哀家知道皇帝对先帝与哀家独宠玉儿心有不喜,可皇帝知道吗?没有玉儿你与哀家早就成为皇陵中的两座土丘。”

这话说出来不仅我吓了一跳,皇帝也是满脸的惊吓:“母后……”

太后摇摇头,阻止皇帝开口,说:“那年玉儿还只有四岁,很是调皮,皇帝少年老成不似玉儿跳脱,时值哀家的寿辰,先皇赏赐了许多东西,其中也有不少吃食,当时你与玉儿都在哀家身边,先皇尚未驾临,玉儿跟你在闹,哀家一旁看着,哀家见案上的点心精致奇巧便要宫女送上品尝,玉儿见了闹着也要,哀家便给了他,可玉儿拿在手中却不吃,说味道不好扔了,皇帝那时手中也拿了一块,刚要送入口中,也被玉儿夺了下来,说‘哥哥不吃’,还把其他的都扔在地上,哀家以为玉儿在胡闹,皇帝也很不高兴,只是点心脏了只好让人收了去。这事哀家也没放在心上,可夜半,有一个太监中毒身亡,查过之后才知道这个小太监因为贪吃,把那些扔掉的点心吃了去,那时,哀家只是一名嫔妃,因受先皇的宠爱引起别宫嫔妃的嫉恨,暗中下了毒,如果不是玉儿的一番胡闹我们母子三人已是黄泉中人。”

皇帝听得目瞪口呆,我也呆呆地跪在那里发怔。太后擦了擦眼角,说:“那时哀家的哥哥刚刚打了胜仗,受了皇封,而皇帝又是众皇子中出类拔萃的,加上哀家受宠,自然让人嫉恨,只是,先皇受制于顾命大臣,只能隐忍,哀家也只有含恨静待时机。这些事,哀家从未对你们提过,只是不想你们过早的接触这宫里的阴暗,如今时过境迁,若不是玉儿送上这些点心,哀家一时感慨倒也不会说出来。”

屋内一时间沉寂下来,太后叹口气又说:“玉儿虽然做错过事,上天业已惩罚过他,让他此生只能孤身一人,皇帝,哀家如今把玉儿托付给你,你千万莫要让哀家九泉之下难以瞑目啊!”

皇帝急忙起身行礼,道:“母后但请放宽心,儿子断不会叫母后再为儿子们操心了。”

“玉儿。”太后又叫。

“母后。”我急忙膝行上前。

太后爱怜地抚摸着我的头,眼中含泪,说:“母后年事已高,能为你们操心的时日不多了,你以后要好自为之,凡事要三思后想,母后不求你有什么本事,只求你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你皇兄已经答应照顾与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哀家与你皇兄啊!”

“母后,儿臣知道了,都是儿臣的错,不该惹母后伤心,儿臣以后断不会再做那些痴心妄想之事,请皇上与母后放心吧。”

此时的太后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女人,她只是一个为儿子打算的母亲。伏在她的怀里无声地抽泣着,为什么自己活了两世才在这个被自己夺了性命的齐王母亲身上感受到母爱?这是自己偷来的爱,虽然温暖却愧疚于心。

退出祥和宫时被皇帝叫到御书房,虽然很怕跟他在一起,却无法不跟他去。皇上坐在书案后发怔,我站在一边惴惴不安,他可不要再象上次那样发疯了,再有一次我只有死路一条。

“朕没想到玉儿还曾在无间中救过朕的性命,母后今天不说,只怕朕这一辈子都不知道。”

我小心翼翼地说:“其实,人之本性并不恶,只是环境改变人,齐王殿下小时候应该还是个可人疼的孩子。”

“呵呵呵……”皇帝笑了起来,说:“是啊,玉儿小的时候虽然调皮,可在宫里却彰显天真可爱一片至诚。就不知道从何时他变了,变得贪心欲求不满,妄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话我可不敢接,皇帝也没打算我接他的话,他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郁闷,想找一个人来倾听,这个人不可能是别人,只有我这个冒牌货,这个不敢将他所说的话透露给人的假齐王。

“那时候朕与他一同喜欢上丽儿,丽儿很美,朕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她,可她却与玉儿亲厚,在朕面前总是规规矩矩,不肯展露她那令我着迷的笑靥,但在玉儿面前她却能无拘无束开怀大笑,跟着他东奔西跑、无法无天。朕很嫉妒,总想着能有一天丽儿也会为朕露出那种开心的笑容。”

我越听越不安,他这是做什么?把自己当年情场失意的事抖出来给我听干吗?这可是事关皇室丑闻哪。

急忙跪下来道:“皇上这些陈年旧事还是不要再提了,齐王已经不在,丽贵妃现在也已经成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哼哼,你害怕了?”皇帝瞅着我。

“是,臣害怕,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大,臣不想知道皇上与齐王殿下之间的纠葛,也不想知道太多的皇家密闻。”我老老实实地说。

“哼,你倒是小心谨慎。”

能不小心谨慎吗?上次一时大意差点被他掐死,这次说什么也不能给他创造机会。

“唉,说实话,朕既想杀了你又舍不得。”

“啊?”我莫名其妙地抬头望着他。

“很矛盾吧?”皇帝面带讥笑瞅着我。

“臣愚钝,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我惶恐地回答。

“其实在朕心底里还是不忍将自己最后一位兄弟送上黄泉,玉儿终究是朕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虽然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却也受到了惩罚,他只要老老实实呆在齐王府里,朕怎么也不会为难他的,可谁曾想他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时朕很是恼火,怕他不死心,又要掀起风浪,因此派出众多侍卫暗中寻找,几年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有一天,侍卫们传回消息说岐山伯世子琴幕罗身边有一个人与玉儿一般模样,当时朕还以为是玉儿色欲熏心缠上了人家,没想到却另有其人。”

我垂首不语,自己一时大意露出真面目被人看到也怪不得谁,只能说自己诲气。

“玉儿的轮椅留在湖边,他又是不能行走之人,究竟是去了哪里?难道真象下人所说玉儿不堪忍受伤痛的折磨而投水自尽?”

刘玉会不会自尽我不知道,我当时就是想死的,哪料到会被琴幕罗所救?

“朕派人下水找了几天几夜,连根头发都没找到,可巧,朕听说你也是在水中被琴幕罗所救,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蹊跷?”

我吓了一跳,忙说:“皇上难道还是疑心臣就是齐王?”

“朕不得不疑心,你不仅与玉儿一般模样,连身上的胎记也相同,天底下还没有一个母亲会将自己的孩子认错吧?母后又最是疼爱玉儿,如果你与玉儿没有关联,朕想不出母后会把他人认作自己最心爱的孩子。”

我的冷汗下来了,怎么办?皇帝已然起了疑心,我要怎么做?是承认还是死不认帐?

“只是你们的性格相差太多,让朕一时也分不清楚,何况,你如果真是玉儿,他也不可能跟你……”

惊讶地抬头看着皇帝,谁不可能跟我什么?他却又不说了。这下我反倒镇静起来,说:“正如皇上所说,臣与齐王殿下除了相貌没有差别,但性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同,这点皇上很清楚不是吗?”

皇帝皱着眉头不语,我接着道:“臣早就说过,一个人再怎么伪装也不可能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早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臣如果真是齐王,相信在皇上的火眼金睛之下已经显露了原形。”

皇帝阴沉着脸,我不敢再多说,忐忑不安地等着他放我离开。好久他才苦恼地挥手让我离开,我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御书房,天哪,跟他在一起比见阎王还难熬。

回府的路上,无意从车窗子里看到启肖的身影一闪而过,急忙让人追了上去,那小子来到一处清静的院落下了马敲门,片刻有人将门打开放他进去后重新关好门。

我下了车,走过去看了看,很普通的小院子,象个本份人家,很不起眼。想起琴幕罗说过启肖在外买房安置一个小倌的事,看来这就是他们的落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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