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掳爱 下(出书版)+番外 BY 闪影狐
  发于:2011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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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个弟弟的交手,他并不是总能得胜,就像现在,只要抓到了他的弱点,易镇枫甚至可以轻易将他控制在手心。

易远流垂着头,忽然觉得异常疲倦,连挪动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子不想动,可思维还依旧混乱地思索着。大皇兄要杀他,说明皇城里的局势已经失控,甚至一触即发了。

那个总是远远的,高高在上的父皇,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了。小时候,他曾经想过如果这个人愿意抱着自己,就像抱着别的兄弟那样,也许他不会那么厌恶宫廷。可他从没有抱过他,就连母亲死的时候,面对着惶然悲伤的自己,他也没有伸出身为父亲该伸出的手臂。而立下赫赫战功后,他得到的也从来只是公式化的嘉奖。

他终于死了……他自己呢,恐怕也很快要死了吧?

父皇一死,大皇兄的势力还是很大的,易镇枫的不服,在他看来,更像是一个孩子的赌气和不甘而已。

他要是不在了,总得有个人镇守边境,死死抵挡住丹蒙的这场侵袭吧?他已经带着雪城的军民死守了这么久,一旦身死,易镇枫能继续吗?一个平时吃喝玩乐声名狼藉的纨绔皇子,能担得起这个重任吗?

更何况,他要面对的是那个人。

迷蒙的思绪中,他不能抑制地,开始想起索雷。一个身上有逼人气势,即使笑的时候,也带着掠夺的人,站在阵前,率领的几乎是一众无坚不摧的军队,这样一个人,易镇枫能抵挡得住吗?至少他几乎抵挡不住。

是的,他抵挡不住!心中一颤,身上有股异常的躁动涌动着,鲜明的记忆就像潮水,他是怎样在那个强势的男人身下不能自控地一次次高潮,他是怎样在他的侵略下颤抖呻吟,甚至,是怎样因为他一个微笑一个目光而方寸大乱,失去了杀他于匕首下的大好机会!

闭上眼睛,易远流蜷起身体,记忆一旦打开,就再难关上洪水后的闸门。

脚上那冰冷的锁链,竟然给他忽然强烈的错觉,似乎又回到了被困在敌营的那些日日夜夜,他在索雷的身子下面,喘息、呻吟、求饶,一个又一个夜晚,一次又一次,似乎总没有完结,总没有尽头。

无尽的屈辱和愤怒中,隐约曾看到那个人眼中,有着惊鸿一瞥的温柔。和易镇枫的不同,和皇宫里所有的逢迎敬仰也不同,那是那个人对他一个人的,纵然强势到不容他抗拒,却在他心生刻下了深刻的烙印,是的,就像是火热的烫伤,清楚让他记得,那个人曾经用那种不堪回首的方式,快要征服了他。

不……他已经征服了他。

浑身一阵战栗,易远流几乎清清楚楚感觉到了那种记忆,被火热的侵入烙

得浑身发软,疼痛中夹杂了渐渐升起的快感,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只能随波逐流,任由那个男人占有和侵犯!痛苦地轻轻呻吟一声,易远流忽然明白了一件事,纵然他的心从来没有被征服,但这个身体……早已经再也没办法抹去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

面对这样一个人,那焦躁有余,智谋不足的易镇枫,是注定要失败的啊……

他微微苦笑,倾尽心血精力才苦苦守了几个月的边关,难道就要这样,在他死后被索雷的铁骑一举踏破?

不能和易镇枫对立了,就算是死,他也有最后的事要完成。

“来人,请易镇枫将军过来,我有事要和他商议。”他倦倦地向着牢门道,门外虽然寂静,却时刻不离重兵看守,这__点,他非常清楚。

“二哥?你找我?”等了不知多久的时间,几乎要等得昏然睡去的时候,耳边终于响起了易镇枫轻轻的呼唤。

一个激灵,易远流从昏睡边缘清醒了。

“是,是我找你。”他倾身,皱眉想要起来。

可身体却被易镇枫忽然伸手按住,那人唇边泛起他已经有点熟悉的,带着特殊意味的笑容。

易镇枫的身体在发热。

从叫人打开牢门刚进来,看到易远流倦倦地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时,他就忽然觉得身体燥热。虽然并没有在床上囚禁凌虐的喜好,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压倒的二皇兄如今这副脚戴锁链,无力地躺卧着的样子,还真是……不同一般地惹人热血激荡。

微微伏低了身子,易远流冷冷看着这个从来没有放弃过绮思遐想的弟弟。双脚脚踝上牢牢锁着不沉却紧固无比的精钢链,盖在下身的薄裘下,掩盖着一个事实……

他的双脚,在被锁在床柱上时,巧妙地分开了。仅仅有微小的转动余地,却不能让他并起来……

虽然不是易镇枫亲手所锁,但是那种角度,却是他最后亲手调整的。

足上一凉,易镇枫微冰的手指,已经悄然伸进了薄裘下,抚摸着他没有着袜的足踝。沿着那光滑的足踝逐渐向上,因为没有得到有效的抵抗,易镇枫的动作更加大胆。

他的手已经温暖起来,摩挲着那线条优美的小腿,继而向上,终于来到了半分开,不能闭合的大腿内侧……

三哥,我来之前,想了很久。”他低声道,猛然翻身,牢牢搂住易远流尚且自由的双手,高举在他的头顶,“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叫我天天这么看着你,光看不吃,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话音未落,火热的唇已经向着身下的人脸上吻去,不过怕易远流太过生气。他先是轻轻吻在了他的腮边:“而你也是不会心甘情愿的,既然这样,迟早翻脸的事情,我又何必瞻前顾后的,生怕你给我脸色看?”

小心翼翼地继续吻着易远流,他惊喜地发现,这一次厚着脸皮的侵犯,竟然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激烈的反抗。身下的易远流,是平静的,抬头偷眼看看那张俊美得没有波澜的脸,他几乎觉得那是种柔和的表情。

二哥终于有点软化了吗?他惊喜地想,脑海里飞快地掠过这样的念头,是啊,二哥一向聪明,怎么会看不清皇城里早已没有他的立足之地,而只有他这个弟弟,是真心想要护着他,拼了一切,也要对他好的。

“二哥,二哥……”他柔声道,灵巧的舌尖已经大胆地侵入了易远流的唇边,舔舐着,就想钻进那甜美的所在。

没有反抗!易远流的嘴巴,轻轻张开了,顺着他的侵入,虽然没有迎合,却已经顺从地,被动由着他深深吻了进去。

易镇枫只觉得头脑一阵轰然,甜美地叫人眩晕的感觉唇齿留香,使得他开始的探索,很快变成了疯狂的掠夺。急切的啃咬,连续的吮吸,模拟着某种暖昧的动作,反复地伸进退出,快速地顶进去再抽出来。

直到身下的人忍不住地满脸绯红,终于强烈地咳嗽起来时,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这个从没尝试过的深吻。

“镇枫……”易远流竭力憋住了咳嗽,终于抬眼,静静地看向了他。“我也一样,在你来之前仔细想了很久。”

他的神色没有激愤,也没有冷漠的讥诮,只有一种易镇枫不习惯的平静:

“就像你说的,我想你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对我做出那种事,与其让你天天想着这事神魂颠倒,为了这个无心战事,还不如就让你遂了心愿。”

他微微一笑,脸上是再也没什么所谓的平静和心灰:“你想怎么样,现在就做吧,我等你——假如……”

他深深吸了口气,脑海中某种场景无法控制地泛起,那是在那个人的无度索要下,他昏死在那个男人身下的记忆。

他终于继续:“假如完事之后,我还醒着……你答应我,好好听我说几句话。”

易镇枫有点发怔,他开口道:“你先说,我听着。”

“好,都是一样。”易远流淡淡的说,“你完事之后,也不用对我避而不见。从今天起,你还是把最新的战报每天带来,我和你一起商议。”

他眼中浮起冷静,却也是一片沉沉的孤寂:“我有预感,索雷不会再这么静

等下去。就在这几天,胶着的战事也许会突变。我们得守住这最后一击——成也好,败也罢,在皇城的圣旨下来之前,我所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他微微一笑,看着易镇枫的目光,无奈中,有丝淡淡的疲倦。

不是不愤恨的,对于这种势必发生的侵犯,也不是不想抗拒。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有点恍惚,看着眼前和他有着细微相似面貌的亲弟弟:这是皇宫里,唯一真的想和他亲近的一个亲人了,纵然他心里想的,只是把他这个哥哥压倒再吃进肚里去。

可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尽最后一份心力,在圣旨到来之前,击退那个人势在必行的进攻,再等着皇城的圣旨到来,将他带回京城。

京城……

他微微一笑,他不会回那个京城的。

“以身侍敌,通敌卖国”,死在这样的罪名之下?

他宁愿在战场上,被千军万马践踏成肉泥,被长矛兵器砍成血肉模糊,又或者拼尽最后一分力气,冲到那个人面前,和他堂堂正正地对战,再死在他的手下!

“就算二哥这一生,唯一一次求你。”他看着易镇枫渐渐难看的脸色,静静道:“在这里,你想要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可假如前线战况不妙,你答应我,放我出去迎战。”

他看着易镇枫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保证,我会杀了索雷。”

或者让他亲手杀了他自己!

易镇枫忽然翻身从他身上坐起,大声冷笑:“你想亲自迎战?你是想杀了他?”

看着易远流那元惧而平静的样子,易镇枫终于知道了异常在哪里。他早该想到,这位从来都对他的亲热深恶痛绝的二哥,为什么会任由他予取予求。

因为他有条件,他要他放他出去,再去见那个索雷!

莫名的嫉恨激得他一片混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我看你是想再见他一次吧?你休想!就算索雷把这座城池攻了下来,你也休想我放你出去见他!”

第十九章

易远流惊诧地看着他,不由皱起秀气的双眉。

“你疯了。”他平静地道,终于忍不住浓重的失望:“你觉得,我愿意忍受你的羞辱,忍受自己的亲弟弟在我身上做出这种苟合的事,求你给我最后一个机会,就是为了见一眼那个人?”

他涩然一笑,讥讽无比,“易镇枫,我知道那些天的事瞒不过你,我也从来没想过要隐瞒你。那不是我的错,那是你造成的。若不是你对我下药,我不会在那个晚上落到他手里。”

他讥诮地抖了抖脚上叮咚作响的镣铐:“可你却竟然以为,这一切是我甘之如饴?就像现在这样?”

易镇枫僵硬地站在那里,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红,冷静终于重新回来,心中只剩下强烈的懊恼。

“二哥,对不起。”他低低道,目光闪烁,不敢再看易远流的双眼。“是我的错,我更不该再这样胡言乱语。我……我是因为看到那天那个索雷送你回来,满眼都是恋恋不舍才……”

偶一抬头,正见易远流脸色忽然苍白,不敢再说下去。

舍不得走,却也再不敢上前轻薄,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对立着,无声的牢房内,一时间陷入静默。

再抬头时,他看到的易运流,脸上没有了方才的怒意和灰心,竟是有种迷惘的柔和之意。

似乎有种淡淡的红晕,可疑地从他原本苍白地近乎孱弱的脸上泛起,晶莹如玉石的侧脸,因为片刻的沉思,现出了少见的柔美。

呆了一呆,易镇枫忽然猜测,这样的神情,是因为听到了他刚才提到的索雷?他再次感到一阵强烈的怒火,无论易远流说得多么有决心,他都该知道,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

他抿紧嘴唇,紧盯着易远流,却一点也没有勇气再一次发火求证,他吸了口气,转身离开。

牢门发出响亮的撞击,即使这牢是怎样的奢华,牢门仍是精钢所铸,把他死死困住的所在。而真正困住他的,又怎会是这钢铁的牢房呢?

易远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些天他已习惯了这样的故作镇定,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是怎样的烦乱和不安。他知道刚才易镇枫在自己脸上看到什么,以致于做出那样愤怒和不甘的神情,他知道,但是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脸上刚才那一瞬间的神态。

幸好这里没有镜子,他不想看到想起索雷时,自己的样子。

索雷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易于动情的人,即使将来发生这样的事,却也万万想不到那会是一个敌方将领,还令他夜夜梦到。

虽然长相俊美非常,可易远流并不是个多么道于“缠绵”这个词的人,虽然他在床上的姿态确实……

但他性情激烈,初见他虽然是一副被灌了春|药的妩媚姿态,可转眼又如猛兽般杀气腾腾,甚至在床第间伤了自己,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又或者,那种危险并不全部来于易远流吧。为一个人动心,本就是件危险的事。

索雷微微眯起眼睛。

他正坐在军营外的一个僻静之处,半山坡上,刚好能看到易国的雪城。攻城已经有一段时间,可是守城容易攻城难,易国的军队坚守不出,虽然他心里已是火烧火燎,可短时间里,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几天前,他就意识到守城的不是易远流。如此彻底的坚守并不是易远流的作风,虽然这位二皇子作风沉稳,但更让索雷印象深刻的,倒是他偶尔进攻时的犀利与巧妙,若他不是生在这样一个孱弱的国家,而是他丹蒙的战将,或许,丹蒙的名将,就该是他索雷和他并肩齐名了。

易远流可是敌国的三军统帅,自己放虎归山,本来想不可避免地多了个劲敌,可是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倒有些像易国内部发生了什么内讧,使易远流无力再控制兵权。

哼,那个国家,一向擅长发生这种事。

他凝视远方的城池,隔着这样的距离看不真切,只有微弱的亮光闪动,那个人现在就在里面。

他还好吗,是否……

不,他一点也不好。索雷手里紧捏着的那坛酒,也因为内力的激荡而片片碎裂,冰冷的酒水流到身上,那个人总会让他控制不住情绪。

就在今天,他接到探子的密报,确认了一直以来的怀疑。据说易远流回到雪城不久,就被易镇枫给关了起来,还说要安上个什么“以身侍敌”的罪名,想到这,索雷气得几乎笑出来。

一向高傲的易远流被安上这样屈辱的罪名,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心狠狠地揪了起来,索雷脸色阴沉似水。

所以打从接到那个密报以后,他就一直坐在这个山坡上,远远望着雪城,思索着。

本来,易远流一心想回易国,自己只想着把他送回雪城,虽然万般不舍,一方面却也希望能就此了却这桩心事,不再为那人的一举一动所扰乱。

易远流,若你回去了家乡,过了你想过的生活,就别再回来了,别再给我机会再想起你,再试图得到你,把你绑在我身边,你知道我做梦都在渴望着这件事,所以让我知道你在那里很快乐。

他不能再由那个敌军将领不断牵动自己的心,无论他的一个微笑,一次皱眉……心中浮现那人俊秀的面孔,最清楚想起的,倒也不是那副在他身下呻吟和慌乱的样子,心中最清晰的易远流的样子,是那总是很苍白的脸色,漆黑的双眸里带着无以名状的忧郁,总望向易国的方向,那里是他的家乡,有他的亲人和子民。

而这样一个心从来不在这里的人,却一次次让自己做出错误的判断,甚至被他所伤,这真是太愚蠢了。对于三军统帅来说,这是绝对不应当的。

“易远流,易远流……”他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唇齿间似乎有着苦涩的味道,却也泛着一丝甜蜜,几乎无法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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