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太阳神——KRISC1984512
KRISC1984512  发于:2011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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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他有种感觉:他并不是因为收到价值高的礼物而雀跃,而是因为这礼物是乌夫兰亲自给的。

尤法不排斥这种心头温暖的感觉,他开始喜欢待在乌夫兰的身边了。虽然他总是一副很酷,酷到会冻死人的样子,事实上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就是知道。

房门外,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注视着尤法的欣喜。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维持住自己没温度的声音。

他第一眼看到那祖母绿时,就一直思索该如何将臂环送给他,却不令他起疑。

现在看来,他的眼光果然没错,那祖母绿的确相当适合尤法。

然而在晚膳时,乌夫兰下令请芙嘉曼公主同来共食。顷时之间,尤法愉悦的心情消失殆尽。他恨恨地看着黏在乌夫兰手臂上的她,心中满是愁怅。

“可恶!那女人居然整个身体都巴在他身上,她还要不要脸啊?”

听到她嗲声嗲气向乌夫兰撒娇时,尤法好想冲出去,离开这个地方。他不想看到乌夫兰对那女人温柔的模样,他不想看到乌夫兰对其他人笑,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一个人独占他的温柔,但是他可以吗?

尤法没将心中的酸楚表现出来,直到服侍乌夫曼就寝后回到幽殿,他才纳闷。

为什么?为什么他看到乌夫兰和芙嘉曼公主在一起,他的心就好痛好痛,好像有千根针在扎着自己似的,无法呼吸,只想哭?

这种感觉……是忌妒吗?是的,他在忌妒,忌妒能正大光明陪在乌夫兰身边的公主,所以他心痛。

刹那间,尤法全都明白了,他爱上了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生为男儿身的他,竟爱上了同为男性的太阳神。

那晚,尤法带着泪水沉沉睡去。在迷糊中,他似乎能了解在墓室中安眠的尤法的悲哀了。想必他仍对恋人念念不忘吧!如果换成自己,只要能陪伴在那个人左右,他就很满足了。对,这份感情他绝不会说出口。

※※※

躺在宽广的床上,瞪着高耸的天花板,新的一天再度展开。

“天啊!我的头好痛,我记得这里是没有闹钟这玩意儿的,那为什么我脑袋里有声音在响个不停呢?啊!难过死了!”

尤法抱着欲裂的头摸索下床。待更衣完毕后,他又得去处理一堆多得吓死人的事了。

机械化地走进厨房安排一天的工作,尤法虽然很不好受,但是工作第一,说什么也不能倒下。

在谈话的过程中,不时有人上前推挤格木勒爷。尤法注意到众人的反常和格木勒爷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停下手边的工作。

“有话就说吧!”

尤法体贴地给予格木勒爷发言的机会,要一个老人憋着话不讲是很残忍的。

“那小人就僭越了。”格木勒爷夸张地吸了口气。

“大人,您是那儿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呢!”

也难怪他会担心,尤法脸色苍白,眼框凹陷,眼袋浮肿,眼球上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活像个临死前的重病患者,见者无不担心。

他们不敢逾越职权加以过问,因此全体一致推派德高望重的格木勒爷代为表示一下关心之意。事实上,他们还觉得格木勒爷的询问方式太过于含蓄了。

知道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尤法不禁热泪盈框。他吸吸鼻子,感动地看着眼前可爱的人们。头一次,他发现自己并不孤单。

“没事的,我不会这么容易就倒下。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

“请您多保重啊!”

格木勒一行人恭敬地目送尤法远去,然后才再度投入工作。

前往鹰殿的途中,尤法故意放慢速度,身后跟着他得力的助手-桑。

“桑,我问你,我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糟吗?”

尤法相当在意这件事,他不想让乌夫兰看到自己这副惨样,无论如何,他不能露出任何端倪,尤其是在乌夫兰面前。就算是一人独处时也不例外,谁知道会不会又有人在偷窥他?

“呃……是不太好,不!是有点糟……”

桑尝试想说得婉转些,无奈他的口才不比行事能力,反而愈说愈糟。他连忙捂住闯祸的嘴。

“我知道了。你去打一桶水来,我要洗脸。”他苦笑地看着属下。

尤法尝试想让双眼消肿,可是努力了半天,成效却不大。最后,他只好放弃,顶着那张僵尸脸去吓乌夫兰起床。

※※※

早膳结束后,乌夫兰一反常态取消了早朝,躲在寝宫里独自沉思,不准任何人打扰。

他真的被吓到了!该怎么说呢?看到尤法那张比死人好不到哪去的脸,乌夫兰疑惑,他为何如此憔悴?

昨晚还因收到礼物而活蹦乱跳的人,怎么晚膳时就苦着一张脸,愁眉不展。

今天早上情况更是糟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整个脑袋里都是他那张苍白的脸,静不下心来。乌夫兰,振作点啊!你可是一国之君,没有道理为了这点小事烦心。”乌夫兰用连他都不相信的话来说服自己。

“乌里!”他传唤守候在门外的侍卫。

“是的!我君,请问您有何吩咐?”乌里恭敬地请示。

“去看看他的情况,再回来向我禀告。”

虽然声音依旧冷淡,乌夫兰的心中却早已不复平静。自从尤法出现的那一天起,一切就全变了,就连自己也变得令他感到陌生。

“遵命。”

乌里应声退下。虽然法老并没有明言“他”为何人,但乌里明了,能使法老如此牵挂的只有尤法,只有他才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事实上,比起以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君王,乌里反而喜欢现在的法老。

会生气、会烦恼,也不再冰冷没温度,这让他看起来较平易近人。

乌夫兰无法欺瞒自己是为了尤法而方寸全失,那么除非确定他没事,否则今天是别想做其他事了。

“他是被人欺负了吗?还是受了什么委屈?或者是……想家?”

乌夫兰没有确认假设的勇气,他只担心,要是尤法真的因想家而日渐憔悴,他该怎么做?

如果有一天尤法要求离去,他该怎么办?他舍得吗?他能忍受没有尤法的日子吗?他能承受失去尤法的空虚和寂寞吗?

乌夫兰绝望地想着:他绝不能失去尤法,不能,也不敢。

※※※

再经过一个转角,乌里便看到厨房外的尤法,他正指挥奴仆将刚送入宫的生活用品及食物整理好。虽然神情憔悴,做起事来却丝毫不马虎。

“尤法,近来可好?”

一声友善的问候,这才让尤法察觉乌里的到来。一迎上他满脸和善的笑意,尤法也跟着以笑颜相应。

“就是这样,没什么好不好的。”

“你的脸可不是这么说的。”他皮皮笑说,想化解这话题可能带来的尴尬。

“没事,只是一些无聊事,忘了就算了。我只是看起来糟糕,实际上好的很。”

为了证明自己健在,尤法当场演练了几手空手道招式。他将拳脚使得虎虎生风,挑起一旁观赏的乌里的兴趣。

“哦?你身手真了不得。怎样,想不想和我比画?”乌里提议。

“驳回!”尤法想都不想,马上回绝了乌里的馊主意。“想和我过招?也不想想上次被我打得鸡飞狗跳的人是谁?”

“那次因为你是伤患,所以才不好出手!”乌里试图挽回名誉,他正式向尤法提出挑战。

“那好呀!就让我惦惦你的斤两吧!”

两人移步中庭,准备好好比试一场。尤法对这突来的比试感到兴奋,他不仅能趁机了解乌里的实力,也能好好展露许久不曾舒活的筋骨。

对立而站的两人,各自调整身体的情况,尤法更是以吐纳法统一精神。逐渐地,所有的杂念都被排除消灭,他的内心静如止水。

“我来了!”尤法首先打破寂静,向乌里猛烈进攻,一抓到机会就不忘以拳脚相赠。当然,担任法老贴身侍卫的乌里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但一一化解到来的攻击,还能找到空挡还击。

两人不论速度、力量等都旗鼓相当,因此在对战中,他们完全无法伤到对方。

“真痛快!好久都没能如此痛快对打了,乌里竟有这等身手,真是难得的强敌呀!”尤法愈加投入这场比画,先前的忧郁也不知被抛到何方。他打从心里享受这场对决。

“真厉害!看不出这纤细的手臂竟藏有如此大的力量,要是被打到,一拳就够我受了!”

受到尤法的影响,乌里也对这场比斗认真起来。他不由得全力以赴,迎战尤法的攻势。

当两人沉浸在对战中,乌夫兰因乌里迟迟未归,而决定亲自查看尤法的情况,却没想到会见到这般光景。和乌里交手的尤法居然在笑,他笑得是这么灿烂,乌夫兰看得不禁一把无名火涌上心头。

“那个该死的乌里竟敢觊觎尤法的笑!他是属于我的,人也是,笑也是,全都只属于我一人!”

忽然,尤法绕到乌里背后,准备出奇不意,杀他个措手不及。未料乌里心急之下,出手忘了轻重,他向后一踢,居然踢到尤法毫无防备的左肩。

只听到喀嚓一声,尤法即猛烈撞向石柱,昏死过去。

“糟了!”乌里心知闯下大祸,急忙上前查看尤法的伤势,却已有另一个人抢在他先前,一把抱起尤法,在丢下一句怒不可遏的命令后,便向幽殿狂奔而去。

被留下的乌里为了完成君令,马不停留地前去传唤御医。

三天过后

踏着疲惫的步伐,通过被月光拥抱的银色走廊,乌夫兰来到了幽殿。

“我君,依我看,这宫廷长大人受到撞击,导致左肩再次脱臼。还受了内伤。除此之外,大人他连日来过于疲累,身体相当虚弱,若高烧持续不退,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御医说出他的担忧。

焦急、心痛、不舍、怜惜,全出现在乌夫兰凝视着尤法的脸上。

看着他依然昏迷不醒的面容,看着他因痛苦而不住呻吟的模样,乌夫兰心碎了。他终于了解自己对尤法所抱持的感情,那份他一直否认,不肯面对,也是他向来不屑的感情。他爱上了尤法。

他并不懂爱,更甚至排斥爱情。如果说无法克制地在乎一个人就是爱情,那么是的,他已坠入名为爱情的漩涡中了,早在第一次凝视那对率真的双眸,他的心就无可救药地为他扣留了。

尤法,他心爱的人儿,可爱的人儿,他多么希望能拂去他眉间的痛苦,驱散他眼底的忧愁。

他悔恨,他懊恼,在他挚爱的少年与死神搏斗的同时,却只能无能为力地在一旁干着急。

他恨透了这种无力感,他不愿再回到从前空洞的生活,他不愿失去他灿烂的笑容,他的一切,因尤法的到来而具有意义,他不能忍受失去尤法的心痛。

坐在床沿,乌夫兰轻柔地将尤法冰冷的手包裹在掌心,并不时爱恋地拨弄他额际的细发。

他的心,随着尤法胸前的起伏而悸动。

他害怕,如果尤法不再呼吸,不再清醒,他定会随他一起离去吧!他不能承受失去所爱的孤寂,那股连想都不敢,使人窒死的孤寂。

他不能再冒险,此际的心痛已几乎要了自己的命。他绝不会让尤法再遭遇任何危险,一方面不愿他受伤害,另一方面是不愿失去他。

他要守护尤法的幸福,尤法的笑,尤法的一切,这是他对上天的发誓。他绝不重蹈和父王一样的错。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尤法苍白冰冷的唇,期望能使之红润。他的唇柔软甘美,令人不禁想细细品尝。

但是还不行,时候还未到,在那之前,他必须耐心等待,等待尤法的爱。

第四章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多时的尤法缓缓睁开双眼,迷蒙无焦距的眼瞳,显示他还未恢复意识。他发了好半天呆,才猛然发现高挂在空中的太阳。

“完了!我睡过头了!为什么没有人叫我?”

尤法边惨叫边坐起。这一动,牵扯到全身的肌肉,痛得他倒回床上不住哀嚎。

“吗呀!痛死我了!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偷袭我?看我不宰了他才有鬼!”

尤法痛得拚命深呼吸,希望能将疼痛压下。房内的女奴们发现他苏醒,全都激动地哭成一团。除了几人跑去通知法老,其他人连忙照顾清醒的他。

“大人,您终于醒来了,真是太好了!”

“大人,您这一病就昏迷了十天,真吓死我们了。”

“大人,还好您没事。您昏迷的这几天,法老非常担心您,甚至还每天来探视您。”

女奴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尤法这才想起被乌里误伤一事。不过昏迷十天……这也太夸张了吧!他有这么不堪一击吗?

“但她们说……他很担心我,还每天来看我,这会是真的吗?他真有这么重视我?我能这么想吗?在我意识不清时,隐然感觉到的那双温柔的眼会是他吗?”

尤法安抚不断狂跳的心,期待地想。就算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他的奢望,他仍希望这一刻能沉浸在这幸福的幻想当中。

不知为何,他好想看见乌夫兰的脸。虽然对他而言,昏睡的这十天根本就犹如一夜,但他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他好想念他的俊颜,就算他仍绷着一张脸也无所谓。

突然,一震惊惶的跑步声由远而近,眼看就要通过房门。他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却看到那张散乱长发、不住喘息的面容,一股热潮顿时涌上眼框。

“他竟然用跑的……人也憔悴了好多,我值得他这么担心吗?”

尤法觉得好幸福,他爱恋的人竟如此重视自己,那他还有什么好求的?就算是谎言也好,让他留在他身边吧!他可以舍弃一切,只求能待在他身边,就算是多一秒也好。

乌夫兰不敢相信地盯着眼前的人儿,深怕他的苏醒只是一场梦,但他的笑却是如此的真,如此的美。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碰触这恍然如梦的景象。

尤法将他的双手贴在自己温暖的颊上,似是告诉他,自己的确是真实的存在。

确定这不是梦,乌夫兰再也忍不住紧拥他纤细的身体,为了更进一步感受这温暖的灵魂。感谢众神的庇佑,他没事了。

“好痛!”

尤法被这没有预警的拥抱给吓了一跳,他虽然很想好好享受乌夫兰炙热的体温,粗壮的臂膀,和宽阔的胸膛,无奈全身上下的伤却很没情调地开始作痛,痛得他不得不抗议乌夫兰的粗暴。

乌夫兰一惊,连忙放开双手。就在尤法暗叫可惜时,乌夫兰顺势坐在他身旁,轻轻环住他,让他靠卧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则不停玩弄着他的细发。

这亲匿的举动反而让尤法脸红的不知所措,他想提醒乌夫兰其他人的存在,但他就是不为所动,于是尤法也只有习惯乌夫兰的反常举止了。反正皇帝不急,他这个太监又何必穷操心呢?

不过乌夫兰的胸膛还真是舒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尤法昏昏欲睡。但是现在不行,他必须先确认那件事才行,否则等他一觉醒来,那家伙铁定早就挂了!

“我君,属下有一事相求。”尤法鼓起勇气开口。

“说。”乌夫兰温柔地亲吻着他的细发,不欲停手。

“这一切都是属下一人的过错,请您不要责罚侍卫乌里。”

尤法小声说。他有预感,乌夫兰一定会为此事大发雷霆,他若不做这无理的要求,乌里就死定了。虽然他不想被乌夫兰所厌恶,但他绝不会为此牺牲朋友。不管如何,他都得冒险一试。

“又是乌里!你心中难道只有他的存在吗?”回想起和乌里过招时容光焕发的尤法,乌夫兰的身体瞬间僵硬。他不自然地压低音调,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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