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爱——米洛
米洛  发于:2011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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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號別墅......記得昨天剛和H634一起打掃過,因為沒人居住,所以半年前改成了黑衣人專用的聚會休憩場所,低頭瞅著餐盤裏澆著白蘭地的牛扒,我不禁嘀咕這人可真閑,焰火晚會就要開始了啊


走進別墅,寬闊雅致的走廊裏竟無一人,不過想想也是應該的,咚咚!躊躇地敲過幾扇門後,我發現走廊的最裏端,那檯球室的門虛掩著,橘黃色的燈光從那縫隙中流溢出來,照亮了大理石地磚和

門邊的闊葉植物,大步走向檯球室,我托住餐盤,推開門,鞠躬,然後抬頭--
兩張被撞得移位的藍底球桌,幾根折斷的球杆,滾得到處都是的紅球和彩球......誰在這裏打架?我驚愕地想,又往裏走了幾步,沒亮燈的落地窗旁,好像斜倚著一個人,他的身影修長,鑽石飾品

在衣襟處幽幽閃光。
他是貴族嗎?我猜測道,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他沒穿外套,頭垂得很低,抵住肩膀和牆壁,金色的捲髮也很淩亂,嗯?我突然注意到他的衣袖扯破了,手臂上還很潦草地綁著繃帶......。
啪嗒!那人忽然打開了燈,我刹時看清了他,呼吸也隨之停頓!怎麼會是......格里菲斯?!
我驚惶地瞪著他,心裏拼命叫喊著讓自己醒來,是夢!這一定是個噩夢!渾身僵硬地倒退一步,我低下了頭,不敢看那張......惱怒?沮喪?或者說痛苦的臉,這......是夢!
砰!檯球室門關上的聲音刺激了我,我轉過身就想逃走,可是......深呼吸後我硬逼自己鎮定下來,格里菲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不想再見我的,他既然是霸主,就不能出爾反爾!
轉回身子,我放下託盤後掏出紙筆,刷刷地寫下幾行略歪扭的字,拿高了給他看,意思是抱歉打擾他休息,我送餐走錯了房間。
「那是我叫的,」格里菲斯應道,注視著我,我愣了一下,又很快地寫下些單詞,仍是道歉之類無關痛癢的話。
端起餐盤,放到落地窗前的茶几上,我把微微發抖的雙手藏到背後,「我先告退了,」俐落地鞠躬後,我向門廊走去,而且是越走越快!
真糟糕,不知道門是怎樣關上的,我弄了半天門鎖卻還是打不開,格里菲斯正往我這邊走來,我更焦急了,一不小心還弄斷了指甲,在我又慌又痛的時候,格里菲斯站到了我身後,靜默地伸出手,

幫我打開了門。
呼......快要跳出來的心臟漸漸平息,不過我仍然覺得意外......抬頭瞄了他一眼,他正無言地看著走廊,於是我也放心了。
「謝謝,」點了點頭後,我拉開門就往外走,但是--
「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嗎?」走廊的景象在眼前飛速晃過,格里菲斯攥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拉回了房間,砰!門又關上了,格里菲斯緊攬住我的腰,扳起我的臉,便吻了上來!
「嗚!」他的舌頭很快伸了進來,強硬地侵略著我的口腔,我扭過頭,想避開他,可是不行!他像瘋了似的吻我,舔吮著我的嘴唇,牙齒,舌頭,我越逃避他就越粗魯,甚至要奪去我的呼吸!我很

害怕,他不是像瘋了,根本就是瘋......
「嗚啊!」放開我的嘴唇後,格里菲斯撕開我的衣服,重重地咬上我的乳尖,又用舌頭和嘴唇舔弄,我使勁推著他,拉扯著他的頭髮,更甚想咬他的手臂,他終於停了手,喘息著看著我,像是一頭

癲狂的猛獸。
「你不曾做夢嗎?」
「呃?」我驚魂未定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九個月......我每晚都夢見你在我懷裏呻吟,」他的眼睛裏又燃起了欲望之火:「我想抱你,可又不能見你......每一天,每一夜,我......」
他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就像是活在地獄裏......但是,那天以後什麼都改變了,你跪在草地上,卑躬屈膝,可表情是如此沉靜,你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我!!希玥......沒有我的話,即使做

奴隸你也不在乎嗎?
他把手臂撐在我的肩膀兩側,困住我的身子:「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我想殺你一千萬次洩恨,但最後痛的卻仍是我!」他緊抱住我,低下的頭靠在我的胸膛上,喃喃細語:「我該拿你怎麼辦?希

玥......」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格里菲斯,他攬住我的手臂還在流血,我屏著氣,不敢動彈,隱約的哀痛糾結了起來,拉扯著身體......赫爾墨斯的話只對了一半,恐怕他也沒料到吧,格里菲斯會是這樣

的......
「還是沒見到人嗎?」
「沒有,」劈裏啪啦的腳步聲突然響起,走廊裏亂哄哄的,好像在找人。
「這種時候閣下會去哪?真是要命!」
「兩千多個客人呀,嘖!看來只有讓長老團出面了......」有幾個人在檯球室門口徘徊,大概認為格里菲斯不可能在這裏,呆了一陣子後,又快步離開了。
這時格里菲斯鬆開了我,我立刻拿起散在腳邊的紙筆,寫道:「焰火晚會快開始了,你不能......」
格里菲斯握住我的手,抽掉紙筆後,吻著我的手指:「我說過......我要你,」他俐落地抱起我,走向檯球桌,我沒有反抗,是因為我不忍心,我......無法愛上他,也不能愛上他,可心臟還是會

痛,他問我該怎麼辦?我又該去問誰?!過去,現在,未來,除了恨,我能給他的......只有同情......。
撥開亂丟的檯球,放下我,格里菲斯脫下了染血的襯衫,月光下的他,雖然已恢復平靜,可仍讓我不安,無論多少次,即使被快感征服,我依然不喜歡被人擁抱!
格里菲斯吻著我,眼瞼,臉頰,鼻尖,嘴唇,他的動作很溫柔,想讓我放鬆,不著痕跡地褪下我的衣衫和底褲,他的手一邊愛撫著我從胸膛到腰側的肌膚,一邊又向下滑,在吻上我乳尖的同時,他

的手指刺進了我後庭!
「啊!」我猛地一驚,倉皇地坐起身體,他的手指滑了出來。
「很緊,」他看著我,淡然一笑,並沒有生氣:「我不會一下就進入的,放心。」
他傾過身子,啄了一口我發燙的臉:「躺下吧。」
我猶豫著躺了下來,他拉開我的腳,繼續剛才的動作,溫柔的親吻,還有手指的抽動。
「唔!」他突然增加了一根手指,抽撤也變得用力,我喘息著蜷起身體,想叫他停下來,可我忘了我不能說話,格里菲斯壓住我的肩膀,扣緊我的手腕後,抽出了手指。
「我不會再放開你,」他說道,冰藍的眼眸裏似乎凝結了月光,剔透晶瑩,瞬間讓我失神,他的身體壓了下來,柔軟的金髮擦過我的胸膛和頸項,「嗚啊!」我仰起頭,眼角溢出淚水,格里菲斯炙

熱的欲望一抵上我的後庭,就強勢地推進!
「......不要!」無聲的抗議沒人能聽見,體溫在他極有技巧的愛撫下逐漸攀升,他知道我所有的弱點,親吻,挑逗,挺進,我的抵抗如落潮般敗退......
「放鬆......」他咬著我的耳垂細語,然後開始抽送,霸道又用力的撞擊。
「嗚!」我很想逃跑,可格里菲斯緊緊地抓著我,不准我逃開,「你應該諏嵰恍?.....」他調侃道,滑落的手握住了我的分身,細細揉搓。
「住手......唔」滾燙的身子抑制不住地發抖,我羞愧地咬住嘴唇,不敢看他,格里菲斯好像在笑,重新壓下身子,他不餘遺力地挺進我的體內深處,抽撤起來......
※※※※※※
宴會禮花的聲音,隱約卻仍然有力,落地窗輕微地震顫,我躺在地上,手指觸摸著那顫慄,冰涼,在銀色月光下如霜般的玻璃,不覺失神......
赤裸的身上披著格里菲斯的外衣,腿間粘連的液體也還帶著他的體溫......我是怎麼了?我竟然同情他,我忘記了我的恨?
不,這不可能!仇恨烙在靈魂上,根本無法忘記,那是我變了?原來的我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閉上眼睛,我逃避著從心底湧起的不安和責問,--我不能忘記仇恨,我給他的是同情,而他卻不知道。
「唉,我是在自掘墳墓吧......」
輕歎一口氣後,我撐起身體,拉下格里菲斯的衣服,換上被他撕壞衣領的長袍,我在這裏呆得太久了,監工一定會起疑,格里菲斯不能公開見我,所以借赫爾墨斯的名義叫我送餐,拉緊頗狼狽的長

袍,我遮掩住格里菲斯留下的吻痕,又彎下腰想收拾他的外衣......。
「啊?」手指在觸到那紋金章的衣領後突然停頓,--我這是做什麼?為他擔心嗎?收回手,我轉過身子,不顧後庭的鈍痛快步邁向門口,我們之間情感是傾斜的,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也就不需我顧

慮。
「希玥,你真的在這裏,監工說......」在別墅走廊裏,我遇見了氣喘吁吁的H634,她額頭上流著不少汗,看來跑得很急:「赫爾墨斯大人在會客呀!」
「哦,」我點了點頭,看著她。
「哦什麼啊!剛才叫餐的......」
「是其他人,」我作了個簡單的手勢,繼續往前走。
「其他人?可誰敢盜用大人的名字啊?」H634一驚,忙比劃道。
「這......我不知道,」猶豫片刻後,我還是說了謊:「我不認識他,送餐的時候廚工也沒告訴我他是誰。」
「啊?怎麼會,」H634好像更愕然了,手語都有些淩亂:「他、他可是指名要你......」
嘩啦--!走廊一側的玻璃窗突然爆裂,猶如雷擊般的迅猛兇險!H634張大了嘴無聲尖叫著,兩手緊捂住臉頰,我拉起她,奔向大門,幾乎沒有時間思考。
「呀!希玥!」,一個接一個的機械人從扭曲的窗框跳了進來,壓得碎玻璃吱吱嘎嘎作響,它們靠著踝關節的噴氣裝置,飛過我和H634的頭頂,堵住了大門和電梯。
「希玥!這是什麼呀?!」H634抖得厲害,眼淚奪眶而出,我站在原地,抓著她的手,也很害怕,無法逃出去,也無法躲到樓上,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它們約一米六的高度,裸露的鋼筋骨架黝黑鋥亮,纖長的前胸上覆著梯形盔甲,沒有腰,膝蓋彎屈著,酷似巨大的螳螂!
--這會是偷襲嗎?沖著黑衣人的別墅?我瞪著它們,心臟咚咚直跳,卻隱約覺悟到......「啊!希玥」,放開H634的手,我轉身向檯球室逃跑,它們果然全追著我來!
「糟糕!」腳底一個踉蹌,我摔向地板,機械人乘隙抓住我的腳踝,用力一拉!
「啊!」我撞上堅硬的地板,兩眼一陣發黑,機械人隨即拖起我的腳,翻過我的身子,鉗子似的手臂卡住了我的脖子。
「希玥!」我看見H634沖我奔來,但被機械人蠻橫地撞到牆上,嘴角和鼻子流下血來,我仰起頭,手指使勁扒著機械臂上的電線,想去救她,可卻怎麼也脫不了身!
「嗚!」脖子上的力量加重了,我一時喘不過氣,松了手。
吱嘎!機械人舉起了另一條鐵臂,瞄準我的頭,咻!猛然轉過臉的同時地板上焦了一個洞,熱氣灼傷了我的額頭,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沒料到它們是決心要我的命!吱嘎!第一次攻擊失敗,機

械人立刻調整鐳射手槍的位置,準備再次射擊--
「希玥!」
心跳停頓的瞬間傳來熟悉的叫喊,火光和槍聲片刻讓走廊變成戰場,我身前的機械人著火了,大概被擊中了平衡裝置,搖搖擺擺地向我壓來,我使勁拉下它的鐵鉗,連攀帶爬地奮力避開。
轟隆!!它的後背突然炸開了,我伸手擋住熱浪,耳朵嗡嗡轟鳴,有碎片擊中我了嗎?我不知道,只覺得哪兒都疼!
「希玥!沒事嗎?」闖過熱浪和哧哧直響的滅火泡沫,赫爾墨斯抱住了我,倉皇地察看起我的傷勢:「額頭流血了,啊,胳膊也......希玥,很痛嗎?」
我看著他,抬起手,未來得及做任何表示便暈了過去......。
※※※※※※
乒砰!玻璃杯打碎的聲音,我躺在床上,依稀聽到赫爾墨斯在和人爭執,他很少這樣激動,所以我想爬起來,可是不知道他給我打了什麼藥,意志逐漸清醒,身體卻仍然沉重。
「格里菲斯!我警告過你長老團不會再保持沈默!你擅自切斷「聖嬰」,又故意打亂統籌會議行程,他們可以不管,可你竟然棄兩千多人的訂婚宴不顧?!還想出爾反爾?!格里菲斯,你承諾過不

再見希玥的,但現在呢?你讓你們兩人都陷入了危險!」
格里菲斯沒有搭話,徑直向我走來,赫爾墨斯攔住了他:「近千萬的聯邦軍正駛向奧堊瑞星域,你一半的兵權在長老團手裏,嘖!你考慮過嗎?激怒長老團的後果?會是腹背受敵!」
「......讓開!」格里菲斯沈默了片刻後,冷冰冰地推開他:「如果長老團真要開戰,我也沒辦法。」
「格里菲斯!你認真的嗎?!」赫爾墨斯的聲音聽上去異常驚愕,幾乎是不敢相信。
但是格里菲斯沒再理他,走到我身邊後,他彎下腰,嘴唇擦過我的額頭:「希玥,醒了嗎?」
我動了一下眼睛,可仍舊沒法睜開。
「我帶你離開這裏吧,」他說道,隨即撩開我身上的被褥,我感覺到涼氣,瑟縮了下身子,他的手撫摸上我被繃帶纏緊的胸膛,停留了一會兒,又沿著我的腿,輕柔地滑下,解開了我腳踝上的金屬

環。
「格里菲斯,你不能帶他走!」赫爾墨斯叫道,好像很難過。
「這種時候讓拉撒母耳家族陷入內戰,你的理智到哪里去了?將來會很辛苦啊!我求你離開希玥吧,格里菲斯,你明白嗎?希玥他......根本不愛你,你們兩人在一起只會......」
「赫爾墨斯!我會贏的,希玥的事,你不要再管!」冷漠地丟下這句話後,格里菲斯抱緊我,大步離開了......。
※※※※※※
「格里菲斯......」走出別墅後,正午炙熱的陽光忽地射上我的臉,我睜開眼睛,拉住格里菲斯的衣襟。
「怎麼了?哪里痛嗎?」他停下腳步,低頭打量著我。
「女孩......」我的嘴唇翕動著。
「她沒事,」格里菲斯接過話,淡淡地一笑:「她既然奮力救你,我也一定會救她。」
「謝謝......」我點了點頭,猶豫著又問道:「長老團......」
「他們的權杖十年前就該腐爛了,拉撒母耳家族,只需要一個領導者!」他強勢地應道,突然吻了一下我的嘴唇:「希玥,赫爾墨斯的話,我可以當作他在騙我嗎?」
「什麼話?」我不太明白。
「你......」格里菲斯眯起眼睛,注視著我,好像在壓抑某些情緒。
「算了,我應該相信你,」他重新邁開腳步,看似不經意地疑問:「你愛我?對吧?」
我靠上他胸膛,闔上眼睛,沒有回答,因為我既不知道也不敢回答,愛,聽起來好遙遠,遠到迷失了方向。
「希玥?」格里菲斯以為我睡著了,沒再追問,小心地摟緊我,他加快了邁向房車的步伐......。
第七章
溪流的淙潺,闊葉植物的興盛拔萃,以及隱隱約約的鶯啼鳥囀,我頗愕然的站在高大的拱形門下,心想在房間裏造那麼個天然叢林是不是太奢侈了,還有,如此誇張的面積,如此恢宏的柱列,精雕

細刻的女神像和圖案優美的地磚,這簡直就是一座神殿嘛,真的只是睡覺用的地方嗎?
「希玥,還是我抱你吧,」格里菲斯輕聲說道,伸手攬過我的肩膀,「你的腳腫著呢。」
「嗯,」我略微頷首,順從地讓他抱起我,格里菲斯怔了一下,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淡淡地笑著,我圈住他的脖子,那緊湊的心跳和體溫便傳了過來,和我的融合在了一起。
踢踏......不急不徐的腳步聲靜謐地迴響著,大理石柱列在視線中緩緩地往後退去,我可以感覺到格里菲斯的喜悅,他很高興,嘴角的微笑甚至帶著甜蜜,我把臉貼在他胸口,不再看他,是因為我

不敢看,如果說在這樣溫柔的懷抱裏不覺得悸動,是騙人的,但是......
不曾相遇該多好,不曾仇恨該多好,格里菲斯一開始就殺了我又該多好,鏡子碎了就是碎了,拼湊起來的心依舊有著裂痕......。
「希玥,睡著了嗎?」小心地把我放到床上,格里菲斯喚著我的名字,「我會找最好的醫生來,也會派更多的人守護這裏,希玥,你不會再受到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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