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风云Ⅸ 黑发的保护者——松冈夏树
松冈夏树  发于:2011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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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斗踌躇了一会儿后,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应该是愿意相信自己所说的吧。
(这样就够了......没错,现在只要这样就够了。)
凝望着帽兜底下的白皙侧脸,维森特心想。根本不需要焦急,因为海斗就在自己的身边。就算之后必须因任务而离开他,他也无法离开西班牙的国土,海斗会一直一直在这个国家生活

,等岁月无情的流逝,总有一天他会忘了对英格兰的思念,还有关于洛克福的一切。
(这么说或许残酷,但只要英格兰输了,海斗再不甘愿也会放弃吧。只要知道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故乡,他就只能试着习惯新的住处。或许会留下关于英格兰美好的记忆,但也会对西

班牙产生依恋吧。)
维森特愿意等到那个时刻到来。多亏了直至目前的任务,维森特已经很惯于等待了。既然海斗现在在我的手上,就没有再心慌意乱的必要。现在要做的就是实行自己的誓约,绝不在他

面前因愤怒而疯狂,再也不!
「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到饭厅去了,应该不会注意到你们两个人的出现。」
走在有几盏昏暗灯光点缀的修道院长廊,辛格沙神父出声道:
「若陛下有事召唤,我会前来迎接。曼多沙大人可以自由在这里出入,但海斗最好别随便走出房间。」
维森特点点头。
「我知道了。」
辛格沙神父在某间看起来跟前后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僧房前停下了脚步。
「到了,海斗的房间就在这里......曼多沙大人就使用隔壁的房间吧。」
神父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串锁匙,拔出其中一支递到维森特眼前。
「这是海斗房间的钥匙。」
维森特的视线从神父伸向前来的手移转到海斗脸上,不意外地发现到他不假掩饰的绝望表情。被禁闭是多么恐怖的事啊!回视着维森特的双眼中,清楚表明了不愿被当成犯人囚禁的无

言抗议,这也让维森特下定了决心。
「没必要把他关起来。」
辛格沙神父困惑的直视维森特,说道:
「可是,如果他企图逃亡的话......」
「他能逃到哪里去呢?那些邪恶的英格兰人是不可能进得了由陛下坐镇的艾尔艾斯各里亚宫中的。」
「你说的是没错......」
维森特安慰似地继续向仍不放心的神父进言。
「除非必要,海斗是不会离开这间房间的。要是不小心闯进异教审问宫殿,接下
他会遭遇到怎样的对待,相信他自己也很清楚才是。」
这句话总算让神父吃了颗定心丸。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么,我现在就去找你的随从,让他来打点你们的餐点。」
「那就麻烦你了。请把我的份也送到海斗房里来吧,丢着他一个人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只怕他也会因寂寞而不安吧。」
送走了辛格沙神父融化在黑暗中的背影,维森特转过头看向海斗,直至前一秒都还胶着在他脸上的绝望神色已不复见了。
『修道士们可能就快回来了,还是快点进屋去吧。』
维森特说完后,海斗也顺从地点点头,以再清晰不过的声音回道:
『谢谢你不把我锁起来。』
有些笨拙,但绝无掺杂半点疑虑的微笑直射进维森特的眼中。就连每天清晨阿波罗所射出的晨曦之矢,也不及海斗此刻的笑容闪耀。
『不用跟我客气。』
沉浸在喜悦中的维森特心想,只要诚心诚意的沟通,彼此的心意还是能相通的。不只能相通,总有一天我也能牢牢捉住他的心吧。维森持深信,那样的一天总是会到来的。
『肚子饿了吗?我都饿得快前胸贴后背了,要是神父能早点找到雷欧就好了。』
心情大好的维森特轻搂住海斗的肩头,偕着他一起进入僧房中。在国王的庇佑下度过平静的夜晚。

9
晨曦的阳光从木窗的缝隙间洒下。眩目的白光令海斗蹙起眉头,轻轻掀动眼皮后,出现在视线前端的是像要突破干净被单的麦杆茎干。没错,那就是自己的分身。
「啊啊......」
海斗从床上坐起身,低头看向双腿胯间,轻叹了一口气。长途旅行所累积下来的疲劳困顿,加上不晓得自己会遭到什么对待的不安情绪,这些日子以来海斗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注意

早晨的生理现象。但一旦进入艾斯各里亚宫,知道自己不会被处以拷问刑罚后,心情自然也松懈下来了。
「我的身体还真是诚实啊。」
轻触双腿间硬挺的分身,海斗喃喃地自言自语。他很清楚这并不单单只是生理现象,大概是清醒前做的那场梦所导致的吧。
(遮掩住视线的金色长发......温柔的亲吻......滑过身体的手指触感......一切都像发生在现实中一样。)
睁眼之前,还与杰弗瑞在浪漫的美梦中缠绵。
在早已待惯的荣誉号船舱里,嘴里嚷着「要是被水手长发现就糟了」的海斗努力反抗着,但正沉醉在亲吻中的杰弗瑞却舍去在白鹿亭时所表现出的温柔,不管再怎么哀求,他还是不愿

停下进行爱抚的手指动作。
海斗最终也放任自己沉醉在甜美的快感中啜泣呻吟,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不让鲁法或其它人听见,「快点,拜托你快一点」同时向杰弗瑞恳求。杰弗瑞依言覆上海斗因情欲而不受控制扭

动的身体,抬高身下因羞耻而低垂的脸孔,深深望进海斗噙着泪雾的双眼中。接着,杰弗瑞露出一抹几乎让人尝到揪心疼痛的笑容,完成了两个人在一起度过的最后那一夜没完成的事


(因为是梦所以一点也不觉得疼痛,不对,应该说什么感觉也没有才对。)
还能记得终于与杰弗瑞合而为一的满足与幸福,只不过还是没有感受到比爱抚更强烈的肉体快感。大概是因为没有经验的关系,所以才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吧。
(就算这样也好,只要能和杰弗瑞在一起......)
海斗张开手掌覆住高挺的分身,开始上下套弄起来,边回忆着那个比谁都深爱的情人掌心犹豫着滑过肌肤时的触感。
「......嗯......唔......唔唔......」
杰弗瑞的手好大好厚实,与身上那优雅的服装背道而驰般不仅有力且厚实。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当他探索着海斗汗湿的肉体时,总觉得被他抚摸过的地方都很干爽。
「......杰弗瑞......」
海斗趴伏在床单上,边抽动着边压抑声音呼喊远方情人的名字。幸福的幻想,紧紧揪住海斗的胸口。我好想你,杰弗瑞,我好想你......就算只是场梦,还是希望你能更用力的紧紧拥

抱我啊。
「哈啊......唔......哈啊......唔唔......呜唔!」
发出低沉的呻吟弓起背脊,海斗没一会儿就达到了高潮。半屈着身体调整好呼吸,慢慢坐起身后,视线落在被沾污的手上,那全是火热的欲望残渣。一旦吐出体外,没一会儿就会冷却

了。就像在梦中杰弗瑞紧拥着自己的温暖怀抱,一旦梦醒也就消失无踪了。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在无力的苦笑牵引下,眼泪也不自觉的坠落。这就是所谓的孤独吧,好寂寞、难以承受的寂寞。
(不要、我不要这样......杰弗瑞......你再不快来接我的话,我就要发疯了啊......)
不管再怎么哭喊都不会有人响应,所以海斗并没有出声;也不愿让只隔着薄薄一层墙壁那头的维森特知道自己正在哭泣,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会立刻赶过来说些什么来安慰自己。但这

么做,只会让海斗感到更抑郁罢了。
(要是觉得可怜的话,就放我回英格兰吧。)
但海斗很清楚,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维森特相当执着海斗的预言能力,就算他愿意实现自己的所有希望,但只有回到杰弗瑞身边这一点定绝不被允许的。
这样的维森特让海斗深感憎恨,但海斗也只能依靠着这可恨的男人,否则就连继续存活下去的希望都极有可能被剥夺。
(真软弱......我实在太软弱了......到头来,我一个人根本什么也办不到嘛。)
是的,在杰弗瑞前来救助自己之前,想要平安无事的活下去,就必须借助维森特的力量才行。只不过海斗并不打算和他继续亲近下去,维森特是很亲切没错,如果不是敌人应该可以成

为好朋友吧。不,就算知道他是敌人,海斗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被他的温柔所感动,所以除非必要,海斗实在不想和他太常见面。就算只是对维森特产生了一丁点的好感,总觉得那都是

对杰弗瑞的残酷背叛。所以只要保持一如现在互相利用的关系就足够了。
想到接下来无敌舰队所将遭受的命运,若再投入更多感情可就危险了。战争已经迫在眉梢,如果海斗所知道的历史即将上演,明年的这个时候,维森特或许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悲剧将发生于北海,也就是爱尔兰岛海峡。由梅迪那西多尼亚公爵所率领的船队将全数被歼灭。)
没有什么会比知道自己所喜欢的人即将死去更痛苦的事了,海斗可不想让那种悲惨的情形发生住自己身上。所以才不愿意接近维森特,也不能接近维森特,否则肯定会知道生离死别是

多么痛苦的滋味。痛苦与悲伤,海斗已经尝得更多了。
「呼......」
尽情的流过泪之后,海斗终于走下床,心里讽刺的想。人类的身体还真是诚实又单纯哪,就算再怎么烦恼无助,只要能满足生理的欲求,不管是身体或心灵都会觉得清爽许多。
腓力二世与他的宠臣们在那之后也断断续续的继续对海斗进行调查。
『说到这个,关于卡地斯的攻击事件,德瑞克一开始就已经决定把攻击目标定在那里了吗?』
有时候是在国王的办公室,有时是在修道院的房里,总是不停重复着涉及到多方面的质问应答。谈论的话题莫过于是海斗遭到幽禁的基利格鲁家的事、关于英格兰的船舶,还有在女王

的宫廷内所发生种种的事情,与德瑞克的为人。
(等隔一段时日,又会改变说法进行相同的质问。这么做应该就是在确定我到底有没有说谎吧。)
调查的期间,腓力二世始终低着头,极少抬起头来看海斗一眼。但他绝不是分心,而是正牢牢记住海斗所说的每一句话。说不定不只是脸色或态度,腓力二世也想试着从说话的声音中

辨别出真伪也说不一定。
(虽然已经有所觉悟了,不过他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啊。正因为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也无从得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只是对方的视觉,连听觉也得持续不断的欺骗,紧绷的神经连一时半刻的休息也没有。所以每次在与腓力二世面谈过后,海斗总是疲惫不堪,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偶尔在调查结束之后,也会发生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像是在腓力二世与维森特的陪伴下到百花齐放的庭院散散步啦,或是聆听王室专属的音乐家所举办的音乐会。
那一份奢华之美,总是能温柔地抚慰海斗几近崩溃的心灵。
(唉,说不定这些事也只是为了让我松懈戒心的作战手段罢了。)
脑子里思索着这些有的没的同时,今天的调查总算告一段落了,腓力二世突然对海斗出声道:
『你好像挺喜欢看书的嘛?』
下意识回视国王的海斗,下一秒立刻将视线转到维森特的身上。现在自己可是听不懂西班牙话的,这一点千万不能忘记啊。在听完维森特的翻译后,海斗这才朝国王点了点头。
『那就让你看看朕的图书室吧。辛格沙神父,由你来带路,大家都跟着一起来吧。』
几名宠臣就像平时一样深深低下头,遵从腓力二世的命令。看来除非腓力二世允许,他们好像都不准多说些什么。与容许喜欢的臣子随意发表言论的伊丽莎白不同,腓力二世不太允许

家臣们表现出太过亲密、放肆的态度。
就海斗所听来的传言,这座皇宫里好像只有三大人物能打破包覆着国王的那层冰冷外壳。就是好不容易诞生的皇太子腓力王子、到马德里女子修道院去拜访,目前人不在宫里的伊莎贝

尔库拉拉艾荷尼亚皇女、还有就是现在也理所当然走在国王身边的安东尼戴雷巴。
『待在这里,老是让人忘了正是盛夏时节呢,我的领地好像比往年还要闷热许多。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葡萄的收成也比过往几年更好了,就请陛下期待今年将上呈的葡萄美酒吧。』
安东尼的一席话,惹得腓力二世开怀大笑。听维森特说,一向沉静自持的国王会笑得这么开心,可是相当难得的事。不过就海斗看来,每当和安东尼在一起时,腓力好像随时都很高兴

的样子。
『那还真是教人期待啊。不,不只是朕,隶属海军的所有人也都会很开心吧。在海上,可没有什么比喝酒更棒的享受了,你说是吧,维森特?』
对回过身来的国王与安东尼深深一鞠躬,维森特开口回应道:
『正如陛下所说,饮用水太容易腐败,最后都只能依靠葡萄酒来解决,教人烦恼的是,劣质的葡萄酒也很容易变酸。不过关于这一点,由雷巴大人的领地,拉里奥哈所出产的葡萄酒就

不用担心,若能搬几箱上船的话,那真是太令人感激了。』
听维森特说完后,安东尼也恶作剧似的回应道:
『真抱歉可能得打破你对拉里奥哈的好印象了,质量最好的酒在献给陛下后,其余多半都是外销到国外去了。要是想跟我道谢,就等真的拿到酒之后再说也不迟啊。』
海斗悄悄松缓了原本紧绷的唇线。虽然不是完全相似,但就连说话的态度也与杰弗瑞有几分雷同呢。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关系,受到揶揄的维森特实在笑不出来。注意到这一点的安东尼脸上也窜过一抹苦笑。
『我知道了啦,在陛下的面前,我就不逗你了。能在这里认识也算是天意,我会将最高级的葡萄酒送几箱到你所属的船队去的。』
维森特则回以制式化的感谢词。
『实在是太感谢了。』
安东尼无奈的摇摇头后,腓力二世接着开口道:
『揶揄或是开玩笑都要适可而止。与生长在意大利开朗热情的你不同,维森特是个刚直的男人。朕可不想看到你们因为一些言语不合而互相对立,而是希望你们能打从心底产生温暖的

友情,好成为那些不知为何对立的陆军将校与海军将校的榜样。』
安东尼淡淡一笑。
『臣当然是没有异议,能够受到大家的注目是再有趣不过的事了。』
接着,腓力又是一笑。
『除了军务之外,维森特好像不太喜欢惹人注目呢。真是的,你们两个还真像是水与油的组合啊。』
维森特能直接与腓力二世交谈应该是这半年左右的事。而且这大半年间为了夺取海斗,维森特一直待在英格兰,国王应该没有多少机会能了解关于他的为人才是。不过腓力并非常人,

仍是相当理解维森特这个人的真正性格。
(也就是说,他真的很有看人的眼光。)
海斗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放松戒心哪。腓力虽然假装没看见,其实每件事他都瞧仔细了。就算是在维森特代为翻译的时候,也不能因此而松懈下来。
『为了防治书虫,现在正在晒书,图书室里实在太过散乱,请陛下见谅。』
辛格沙神父说完后,便推开了图书室的大门。进到屋里后,就一一将面向中庭的窗户给打开来。
『海斗,你也过来看看。』
腓力二世招了招手,要海斗站到自己与安东尼之间,然后一同窥视打开窗子的幽暗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理石制的地板,还有个巨大的天球仪。
『你可以进去里面看看。』
腓力说完后,没等维森特翻译,安东尼就推着海斗的背进到图书室里,然后指着天花板说道:
『可别忘了看上面喔。』
海斗在安东尼的催促下跟着仰起头来,忍不住为眼前的景象张大了嘴。
「好棒喔......」
成拱形建成的天花板中镶嵌了鲜艳的壁画,下方则并排着看似沉重的巨大书柜。
「图书室中的藏书约有一万本左右。天花板上的壁画是陛下特别从意大利请来的画家提巴鲁迪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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