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捂住我的嘴:“你小声点!不怕被别人发现吗?你冷静的听我说!”
我深呼吸了几下,觉得情绪平静了一点,示意他松手。柴荣放开我,说:“那天和你在马车上分手以后,我就去找一个朋友,但是后来发生了一点争执受了点伤,我翻医书的时候突然看到有关邪术的记载,里面有提到关于诅咒的事情,和你的情况很相似。我当时也只是怀疑而已,因为要诅咒一个人必须要有那个人随身的东西,而我觉得你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在范明琛手里的,可是我突然想到你和钟成书的墓里说不定有什么,我就派了‘风使’去查,果然,你们的墓被挖开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天下这么大,懂阵法的高人很多,要破你的阵法不是难事。”
我……的确,我把自己最喜欢的玉佩放进了成书的墓里,因为我不能陪着他,便想让它来代替我……可是,这竟然成了打扰成书最后安宁的罪魁祸首!我怎么能原谅他,我怎么能原谅自己!范明琛,范明琛!你为何这样纠缠不休,为何这样赶尽杀绝!!!
柴荣静静的看了我一会,问:“你没事吧?”
我冷笑一声:“我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事?谢谢你的消息,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说罢拂袖而去。柴荣一把拉住我的袖子:“你要怎样,别做傻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我笑着扯断自己的袖子:“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又何必做人人可欺的鱼肉?”然后大笑着离开。范明琛,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一步一步的把我往悬崖边上推,我又怎么会坐以待毙?你的挑衅,我记下了,咱们来日方长,你加在我身上的,我一定双倍奉还!
第二天,我以要避邪的理由去了大相国寺。赵府里人虽然不多,但是毕竟还是眼杂,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不希望被别人看到。
那位方丈,圆空大师,又一次的接待了我。“女施主有心理佛,此乃功德一件。”停了一下,他又说:“但观女施主面色似是有恙,不知有什么老那可以为施主解忧?”
我倒是真得很想试试能不能破了这个诅咒呢,毕竟每天晚上睡不好也太痛苦了,于是我说:“近日来我总是噩梦不断,常常不能安睡,如果大师能为我根除,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圆空大师为我诊了脉(duck:其实早该注明了,有的人认为切脉能判断出男女,但是偶觉得没有什么科学依据,所以就设定成不可以了,如果真的可以的话,请不要介意,可是真的可以吗?)他神色严峻的说:“施主的情况很不一般,不知施主对此有和见解?”
我装傻道:“很严重吗?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犯过失眠症的,不知道可有什么药方能治?”
他叹了一口气,“施主的病老那无能为力,但劝施主一句,凡是不可太过执著,殊不知‘凡尘如云烟,缥缈几十年,生死别经去,同处一片天’啊。”
我从容的回答:“大师言之有理,我记住了。”心里却反唇相讥,我不执著于他,他却执著于我,我还怎么和他同处一片天?!
圆空是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我的阳奉阴违,他摇着头走了。
当晚,柴荣按照我之前吩咐的,领着一个他信得过的郎中来了。我让他留在屋外放风,打了整整一盆干净的水后,我将一把锋利的小匕首在烛火上细细的烘烤至微红,对着那个郎中道:“那好了,让它烤着,别凉了。”那人接过匕首,站在一边。我脱掉自己的衣服,将上身完全赤裸(duck:豆腐豆腐,吃豆腐咯~~)背对他说:“将我背上有字部分的皮肤割下来,小心一点,别把字弄破了或者弄得不清楚了,不然拿你是问!”
那人竟然如此胆小,我的话音刚落,他就吓得筛糠是的抖了起来,匕首也落了下来。我严厉的喝道:“你做还是不做?”
那人哆嗦着说:“这位大人,柴官人只是说要小的给看病,可没有说要给人剥皮啊,这种事……小人真的是下不了手啊!”
我哼了一声,是,我没有告诉柴荣要郎中干什么,但是怎么也没有料到柴荣会带一个如此怯懦的人来!我对他说:“那你准备一下止血的药,待会你要给我好好的包扎伤口,这个你做得来吧?”
他颤颤巍巍的点点头,到一边收拾去了。我拉开门把柴荣叫了进来,他奇怪的打量我:“你干吗脱衣服啊?不怕着凉?”
我把匕首塞到他的手里,将背露出来说:“把我背上的皮肤割下来!你办得到的,对不对?别说你跟你带来的家伙一样胆小!”
柴荣虽然没有发抖,但是也足足愣了有小半天,他摸着我背上的文字,咬着牙说:“你……你……这是……你要练它?”
“没错!”我坚定的说,“不然我永远都会被追着跑,快点动手!”
“不行,我不同意!”柴荣将匕首从窗户扔了出去,一把抓住我:“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我反问他:“为什么我不可以这么做?反正这么好的武功秘籍,不练也是浪费了,现在我能增加一份胜算,为什么我不可以这么做?”
柴荣嘴张了半天,才说了几个字:“反正就是不可以!我不会帮你的!”
我讥讽道:“你不是一向自诩是心狠手辣之徒吗?你不是说温柔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胆小?”
他沉静的说:“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激我也没有用,我柴荣是随性之人,从不勉强自己。”
“好,好,你不肯,我自己来!”说着我右手一伸,向他腰间的宝剑探去,他急忙一个侧身,闪开了,但是却将自己的半边身子暴露了出来,我早有蓄谋的左手趁机点上了他的穴,他这才明白上了我的当,他对着我的时候,防备会降低,不然以我的工夫是怎么也制不住他的。他咬牙切齿的说:“好啊,你自己动手,你要真的下的去手,我柴荣以后拜你为大哥,对你言听计从;要不然你就给我把剑放下,否则以后我要你好看!”
我抚摸着他的剑,对他笑笑说:“可惜,我不在乎是不是能作你的大哥,也不在乎你将来要怎样给我一个好看,我现在除了报仇雪耻什么也不在乎了,你以后要怎样都随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干扰我的计划。”说着,我把剑架在柴荣的脖子上,对着外面喊:“黑珏,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外面!”
一时间没有动静,我又说:“你不肯出来是不是?你以为我不会伤害你主子?”我使劲的一压剑,柴荣的脖子上立刻有了血痕。
黑珏终于从窗户里跳了进来,他低声问:“你到底要怎样?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笑笑:“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请你来帮我,刚才我们说得你都听见了吧?”
“你要我帮你?”黑珏的口气松了下来。
“黑珏,不可以!”柴荣说:“你不许这样做!这是我的命令!”说着他又看着我:“常青佩,你要么自己来,要么就放弃,我们都不会帮你的!”
我点上他的睡穴,把他放到椅子上。转身对黑珏:“你会帮我的,对吧?这可是一个你发泄不满的好机会呢。”
他似乎是吃了一惊:“你……看得出来?”
我把柴荣的宝剑放在火上烤,顺便又多点了几根蜡烛,“我当然知道,你不仅看不起我,还很讨厌我呢,我都可以感觉得到,我是很敏感的。”
他没有说话,我只管自己说:“我知道你们这些武林人士对我不齿,可是我不在乎,我不想辜负自己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了,怎么了?是我喜欢,干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想?”看了他一眼,我接着说:“还是你认为守着对方就是一种幸福?我做不到,我不要把自己的感情埋葬一辈子。”
我把宝剑递给他:“动手把,被把字弄坏了,其他的都随你。”说完转过身子。
他从后面递过来一块汗巾:“咬到嘴里,会很痛的。”
我接过,“谢谢。”然后又对着那个呆若木鸡的郎中说:“准备止血的东西!”
我看不到背后的黑珏,但是我感到他身上发出的凌厉的剑气,刺骨啊!如果是他的话,只要一剑就可以搞定了吧?
背后一阵风起,凉了一下,接着是火辣辣的痛,昏过去之前,我听见黑珏喊:“还不快过来给他包扎!”然后,失去了意识。
这章够长吧?不过~~秀秀的性情来了个大转弯,会不会有人受不了呢?我只觉得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这个原因了: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秀秀还没有从成书的阴影中走出来呢!~~~其实是我还不想让他走出来~~呵呵,已经开始往高潮部分发展了……汗……这么久才进入高潮……前面写的有点拖沓了。
29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床上,背后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过,但还是火辣辣的痛,只不过还在接受的程度之内。我努力撑着自己的身体想坐起来,可是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张口:“有……有人……吗?”嗓子也干涩的像着了火一样,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最先冲进来的人竟然是柴荣,让我多少都有点吃惊。毕竟这家伙是从来不肯吃亏的主儿,昨天被我骗了,今天是不是要将我拆了来解气?
“你没事吧!”他焦急的说,“黑珏,叫郎中快点过来!躲在暗处的黑珏默默的出去了。
我问柴荣:“我的……皮呢?”这话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我在心里笑。
柴荣瞪了我一眼:“你一醒过来就问这个?”
我闭上眼,反问:“那你觉得我应该问什么?‘柴荣,你昨天有没有受伤?’是么?”
“你!”他气的咬牙切齿,我感到背后一阵掌风拂过,在离我的背不到一寸的距离停了下来。我睁开眼,死死的盯住他。
“放心啦!我还没有下作到对一个病殃殃的人下毒手的地步!!!”他对我吼着,“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我去给你把你的‘皮’那过来!”
“柴荣……”我轻轻地说“谢谢你……在很多地方……”
他的背影停顿了一下,只是一下,然后就走进里屋去了。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白色的东西——那是,曾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他把那东西摆在我的面前,摊开,那些我背负了两年却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那是一本武林秘籍最后的记载,这是成书在成为武林盟主的那一晚亲自刺在我背上的,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保护我。
“青佩,这个武林,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将来的路会很难走,你一个人我会担心。”
“你会跟着我,不是吗?我们两个人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
“万一……”
我明白,明枪易躲,暗剑难防。谁能保证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所以,当他提出要把在武林大会上的奖品,天下唯一的一本秘籍:《明镜止水》,刺在我身上作为我最后时刻的护身符的时候,我答应了。成书在获胜后只把书翻了一边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本书烧掉了,说此功夫过于残忍,不如没有。当时还有很多人惋惜不已,他原来却做的是这种打算,他是为了我……我好开心。
“青佩,千万不要练这里面的武功,这个武功太残忍,答应我,不要练,这是你的护身符,不要让他成为你的桎梏。字的顺序已经被我打乱了,现在你跟着我念,把顺序记下来……横十六纵七,横四纵二十,横九纵八……”
当我记下所有的口诀后,成书紧紧的抱住我,无声的流泪。
“在想什么?”柴荣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之中“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我哼了一声:“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很懦弱吗?怎么现在转性了?”
柴荣苦笑了一下道:“是的,但是,我觉得从那天起的你变得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你了。”
我撇过头不理他,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那熟悉而又变得陌生的字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口诀。柴荣见却一把将它抢到手里,在我发火之前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而不是钻研这个除了你没有人看得懂的东西!所以这东西暂时由我保管,等你的伤好了我再还给你——别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有本事你自己来抢啊,现在我就是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你又能把我怎样?”
“你!”我怒目相想:“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还给我!”
柴荣斜着眼睛看我:“对我来说,时间还很宽裕,反正我搜集情报要消失个十几天,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吧!放心,这个东西我会好好保管的!”说着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喝茶。
我挣扎了好几下,还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后背火辣辣的疼。这时候,黑珏带着那天的郎中来了,将我细细的检查过一遍后,替我开了一些止痛的药,又吩咐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才算完。
柴荣一直等到那人检查完毕才开口:“黑珏,这几天我要回一趟主府,这里就交给你了,不得有误!”又对那个郎中道:“先生,他的伤就拜托您了,要用什么好药尽管用,这点诊金我柴某还是付的起的;但是要是有个任何差错——后果您是知道的吧?”
“当然当然,柴官人的朋友,在下一定会尽力的。”那人一边鞠躬,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
柴荣大摇大摆的走了,气地我一个劲儿的咬枕头出气。我不放心——我就是害怕,就是没有办法完全的相信他,虽然他不知道口诀,可是我还是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或者出了什么差错会对我不利,我就是担心呵!之所以要把皮割下来,就是想毁掉这最后的线索,不给别人一点机会。
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在猜测为什么明琛一直对我纠缠不休——我已经身败名裂,无家可归,他完全可以高高在上的欣赏我的痛苦,嘲笑我的落魄,看着我声不如死,为什么他要花尽心思的追杀我呢?直到成书的墓被挖,我才可以肯定:他是在找这本秘籍。他大概以为我把秘籍的副本藏在了那里吧,之前对我的追杀,也只不过是想逼迫我讲出藏书的地方而已。他大概是一边追寻着我的下落,一边搜索我们最后的栖身之地——竟然花了这么久才找到,看样子我的布阵之术学的还是颇有成绩呢。
这下子,大家明白为什么要把皮割下来了吧?希望解释的有够清楚。我们可怜的青佩……希望他没有走上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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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相望》之新年特别企划!!!
主持人:duck 的死党青啸。
特邀嘉宾:钟成书(的鬼魂?),青佩,范明琛。
剧务:duck(被撵过来当剧务了……好可怜啊~~~)
青啸:亲爱的大家,读者,观众,上帝,谢谢你们支持duck的第一篇大长篇《遥相望》到现在,为了答谢广大客户的支持与青睐,我公司现在开始……啊!错了错了,是我现在邀请了书中的三个重要人物,请他们来和大家作一次近距离的沟通~~~首先,邀请我们的第一主角——范明琛!!!(众怒:为什么是他?!!!)
青啸:这个……duck,你来解释……
duck: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非要这么介绍的,(对观众)这个家伙自从一开始就异常变态的喜欢我们眼里的‘罪魁祸首’范明琛……
范: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都是你的儿子,待遇差别这么大?
Duck:这叫人鬼疏途,你就别计较了,你的口头禅不是:成就大事的人不应拘泥于形式吗?
范:可就算是人鬼疏途,鬼也不是我,是钟成书啊!
青啸:变态是什么意思?!有事业心的男人不好吗?嗯?我就是喜欢有野心的男人!(对范)小琛琛,你妈不疼你,还有我啊~~~
范:你离我远一点!!!我要抱怨的第二件事就是为什么我妈会认识你这么变态的朋友!!!
青啸:这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俩就是蛇鼠一窝,你妈和我一样变态,你敢有什么意见?(duck:哪个和你一样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