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相望 ————dadadeduck
dadadeduck  发于:2009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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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太多”我告诉自己。“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我和柴荣交换了一个眼色,冲了进去。我点了秋儿的穴道,柴荣也点了赵齐飞的哑穴并成功的制住了他。

赵齐飞用眼神询问我们。

“赵老爷,”柴荣开口,“我们是有事前来请你帮忙,所以,如果你保证不大喊大叫,我就解了你的穴道。”赵齐飞点点头,他的脸色十分平静,居然一点慌乱也没有。

柴荣松开他,对他拱拱手:“得罪了。”

赵齐飞活动了一下胳膊:“在下的妻子新丧,两位有话还请外面说,以免打搅到往生者的宁静。”说着走到庭院里。

到了外面,他才问:“不知在下可以帮什么忙?”

柴荣走上前道:“我和几个朋友要出远门见几个朋友,请赵老爷做个陪同。”

赵齐飞看着远处说:“你们我不认识,你的朋友我也未必认识,况且在下家中大丧,老母有病在身,实在不便出远门,这陪同,阁下还是另请他人吧。”

柴荣笑道:“非也非也,既然我来找你赵老爷,当然是有原因的,赵老爷还是不要推托,如果家里有什么事,在下明日就派人来帮忙;如果有生意不方便的,等我们回来,赵老爷您陪了多少钱,我就陪您多少钱,这样您还有什么不放心?”


赵齐飞苦笑:“既然阁下这么大方,随便花钱请一个人来做陪同不就行了?何必来找我这个不识好歹的人,也不怕扫了情趣。”

柴荣叹气:“赵老爷是不答应了?那么在下只好得罪了!”然后一个近身,窜到赵齐飞面前,赵齐飞一惊,慌忙闪到一边,和柴荣打了起来,我便转身向赵腾飞的‘冲天阁’走去。

“你去哪里!!!”赵齐飞有点慌忙的想冲过来,但是被柴荣拦住了——他不是柴荣的对手,虽然没有见过他的武功招数,但是看他的轻功就知道,他一定打不过柴荣。

“不用担心,我朋友不会对你们家里任何人不利的,他只是想借用你家里的一样东西而已,你的对手是我啊,现在。”柴荣笑眯眯的说。
沿着熟悉的小径,推开熟悉的雕花木门,我看到赵腾飞趴在桌子上,烂醉如泥。桌子上堆满了酒瓶子,房间里弥漫着醉人的酒味。

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家伙,我的眼眶突然莫名的湿润了,这个人,这个人是那个温柔的替我包扎伤口人吗?是那个与我在花园里饮酒,为我舞剑排忧的人吗?是那个为我担心的人,斥责我的人吗?我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尽可能的放轻脚步来到他的面前,第一次这样近这样仔细的端详着他的脸。什么时候,他的眉头也是这样的紧锁了?什么时候,他总是上翘的嘴角变平了?又是在什么时候,他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替他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眼泪不由得涌了上来,还没有来得及擦干,就有一两滴滴在了他的脸颊上,伸出手去想擦掉,但又怕惊醒他,只得作罢。转身走进里屋,我轻轻的摘下挂在墙上的青萍,青萍却呜呜的响了起来!


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青萍怎么突然响了呢?我知道这是一把灵剑,所以才有“青萍夜啸”的来头,可是以前我接触的时候并没有响啊!我得赶快离开,不然会引来别人的!

迅速的冲出里屋,我怔住了——赵腾飞站在门外!

他红着眼,哑着嗓子说:“放下!”

我把拿着剑的手放到后面,一方面表示拒绝,另一方面,我腰上挂着的袋子里,有足以让人手脚一天无法动弹的软骨散。

“我叫你放下!”赵腾飞吼道:“我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来惹我!否则我要你好看!”说着他一掌劈了过来。

我急忙躲过去,却不小心撞到了门柱,把头嗑破了,血流了下来,地在我的衣服上,手上,剑上。赵腾飞突然呆住了,喃喃的说:“你……你……你是……常秀?”

我心猛的一提:他怎么会认出我来?

没有时间浪费!我趁着他在发呆,暗暗的向大门的方向移动。一步……两步……三步……

“常秀!”赵腾飞突然疯了似的冲过来,一点前兆都没有的把我抱住,狠狠的抱住。

“我好想你!”他哽咽得说,然后把头埋在我的肩窝,居然,哭了起来。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样出手让他无法动坦的,我忘记了自己是用怎样的声音对他说出“剑借我用,用完一定完璧归赵”的,我更记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在他满是泪花的双眼的注视下点离开‘冲天阁’的,我的脑袋,在他那一句“我好想你”的冲击下,完全的混乱了。


“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我不停的命令自己。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鬼魅一般的言语,在我脑海里徘徊,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总算写到这里了!!!汗……瀑布汗……之前烦恼已久的历史遗留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下面的,就看缘分啦!


33
一连几天,我都沉浸在混乱之中,明明不想去想,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总是想起赵腾飞——想起他被老夫人揪住耳朵时候的样子,想起他在饭桌上侃侃而谈的样子,想起他从背后蒙我眼睛的样子,他舞剑时候的样子,替我包扎伤口的样子,笑的样子,怒的样子……还有最后那一面,他哭泣的样子……

“不要再想了!”我抱住自己的头,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你干什么呢?疯疯癫癫一个人在这里!”一把声音响起。
我回过头,看见远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我和他一向没有什么话说,所以只微微向他点了点头,便不再出声,本来以为他一定会走掉,结果他却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那个……这里的环境……你喜欢吗?”他不知道想说什么,脸有点红,还支支吾吾的。
“很僻静,挺好的。”我在那个‘凶杀’的夜晚,和柴荣他们一起离开了大相国寺住进了现在地方,后来听柴荣说,这里是远英的房子。当时还吃了一惊,因为这里的房间不论是从数量还是从质量,都看得出来是一流的,简直和皇宫有的比,这个远英,身份大概也不简单吧……

“嗯……那样,很好……其实……那个……我……”他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完整。
“你想说什么?这么吞吞吐吐的?”他的样子有点好笑,表情很尴尬,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哪里还有第一次见到他时感觉到的冷傲?
他长吸了一口气,“你……你以前的……爱人……是男的……?”他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是,你听柴荣说的?”我在这个问题上从来不回避,别人怎么想得我管不着,只要开心就好,只要自己满意就好,世间已经有了太多的坎坷不平,为什么自己还要给自己重压?
他似乎很惊讶,提高嗓子问:“你——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容常理吗?”
我看着远处随风摇曳的花花草草:“我不在乎,对我来说,一开始,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他而已……我只在乎他。而且,喜欢不喜欢,完全是自己的事情,别人的想法,很重要吗?就像是你,不是喜欢他吗?”

他窘迫的红了脸:“我哪有!谁喜欢那个自大又厚脸皮的家伙!我躲他都来不及呢!而且……我才不是那种不正常的人!”
我笑笑——他的内心还在挣扎吧,
“哪我问你,什么是正常?为了名誉和地位就压抑自己的心情是正常的吗?为了利益牺牲自己的感情是正常的吗?为什么喜欢不同的颜色就可以,喜欢不同的食物就不会被说三道四?别人不喜欢的我喜欢,不可以吗?有什么不同吗?”

“这……不一样啊,我现在说的是人啊!”
“对,是人……所以才麻烦……”我把头埋在胳膊里“所以才会这么麻烦啊……”
“你……你没事吧……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要介意啊!”他手忙脚乱的说。
“我没事……”我又发呆的看着花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喜欢上了……要是可以,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朦胧,“但是……现在有谁能告诉我答案呢?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啊!”

“你打算怎么办?”柴荣问我:“直接这样自闯到武林盟主的屋子里,质问他吗?”
“你说呢?”我敲着桌子,“还是说我应该偷偷的潜进去,让那帮满口仁义的家伙安给我一个‘怀恨在心,图谋不轨’的罪名?然后把我押上法场?”
“我觉得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柴荣皱着眉头说“毕竟我们的力量还没有大到可以和他们对抗的地步,如果没有一个万全之策,还是不要轻易行动的好。”
“什么叫做万全之策?”我瞟了一眼柴荣:“全身而退?明哲保身?你应该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压跟没有想过后果!只要……只要可以……”
“啪!”柴荣甩给我一巴掌“你冷静一点!你是去杀人,不是去送死!”他恼怒的揪住我的衣领对我怒吼:“你……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你清醒一点!看你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想报仇?你别笑话人了!你还不如守着你的公主名分过完下辈子呢!你好好想清楚!可恶!”他说到气头上,一把将我推到椅子上,摔门而去。

我揉揉生痛的脸,他还真是使劲,如果没有易容的话,现在脸上一定有一个巴掌印了吧……
“你们怎么整天都在争吵?”赵齐飞进来问,“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请不要多问,知道得多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我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有时候,还是糊涂一点好,不是吗?”
“我只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而已。”赵齐飞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们……”我的话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常秀!青佩!你快点出来!”
我和赵齐飞都呆住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也惊诧的看着他。
我迅速的推门出去,赵齐飞跟在我后面,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因为我听出来,那个声音的主人是黄雁姐姐,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她是不会这样不顾一切的叫喊的。
柴荣和远英已经在院子里了,柴荣正在努力的安慰她,在我的印象里,黄雁姐姐就象是我的另一位姐姐,亲人,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开朗镇定,今天她会这样惊惶失措,事情一定不简单……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差不多半个月前,我们刚从大相国寺内转移到这里,我私下和她说好让她替我暂时保密,好好照顾表姐,不要告诉表姐我还在人世,也不要让她太伤心,她怎么突然就来了呢?

黄雁姐姐看到我的时候,哭着向我扑来,我忽略掉赵齐飞惊讶的目光,问:“黄雁姐姐,怎么了?你先别哭,告诉我啊!”
“你……你姐姐……你姐姐她……”黄雁姐姐泣不成声。
“姐姐她怎么了?”我心急如焚“你好好说,姐姐她怎么了?!”
“你姐姐她……她失踪了……”
晴天霹雳!我脚一软,头发晕,两眼发黑,差点就昏厥过去。柴荣扶住我,问黄雁姐姐:“怎么回事,你仔细的说清楚。”
黄雁姐姐断断续续的说:“三天前……你姐姐叫我出去买点香烛,我就去了,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进宫门就听说宫里有人失踪,还是某位娘娘,后来听见你姐姐的名字,我偷偷的打听,我前脚刚走,你姐姐就不见了……应该是被……劫持了……因为,侍卫在房间里发现墙上有字,是剑刻上去的……”

“那字……写的是什么?”我摇摇晃晃的,如果不是柴荣在一边扶着我,我一定会倒下去的。
“我等你来。”黄雁姐姐捂着脸说。
“我等你来……我等你来……”我反复的念着这两句话:“你等我来……是么?你……”我看着柴荣,讽刺的笑着:“已经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有什么万全的计划?我们从一开始,就在他的计算之中!你说,我还有什么选择!!!”

柴容安抚我:“别急呀,这里面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搞清楚呢,你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好不好?”他对黄雁姐姐说:“先进屋里来,咱们吧话说清楚。”
赵齐飞开口:“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她——”他指着我,“会在这里,这个样子?”
柴荣叹口气:“有什么话进来说吧。真是,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看看远英:“得麻烦你进宫打听一下消息了……”
黄雁姐姐看向远英,吃惊的说:“王……王爷?”然后就要跪拜。
远英脸一红,咳嗽几声:“嗯……不用了,这里不是宫里,你还是不要声张的好。”然后他看着柴荣:“这是你的第二个要求吗?”
柴荣眼里闪过一丝痛惜,低低的说:“是……吧,有劳你了。”
远英别过脸去说:“我马上就进宫,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罢他转身离去。
柴荣一直注视着他,直到远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那一头,他才回过神来对我们说:“咱们进里面去说,很多问题要讨论呢。”
我一直就在怀疑远英的身份,没有想到他居然是皇亲国戚!这样……他确实能打听到很多消息呢,可是……柴荣他……算了,现在这种混乱的状态,我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赵齐飞面色阴沉的说:“能不能告诉在下,我死去的‘妻子’怎么会在这里?还一身男人的打扮去我家劫持我?”
我简洁的说:“没什么,我本来就是男的,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先说表姐的事情,抱歉了。黄雁姐姐,把事情的细节再说一下好吗?”
柴荣却拦住我说:“你还是和他说清楚比较好,你表姐的事情,还是等远英回来再说,我也叫手下去查一下,我们还有时间,你别太担心了。”
我看看赵齐飞,再看看柴荣,想了想:“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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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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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房间里只剩我和赵齐飞后,我放松自己的心情,“你想知道什么?”

赵齐飞捏了捏拳头,低沉的问:“为什么你会嫁到我们家来?”

“是皇上的命令咯,这个是真的。”我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进宫的时候是男拌女装,皇上不知道。”

赵齐飞又问:“那你为什么要男拌女装?甚至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放弃的在我府里躲这么久?”

“我被人追杀,所以需要隐瞒身份。”

“只凭这个借口你就可以伤害别人的感情吗?!!!”赵齐飞眼里满是不平。

我讽刺的看着他:“感情?你别开玩笑,你对我有什么感情?最多是惺惺相惜,你会为了我的死流一滴眼泪吗?你有把我当作过是你的家人吗?”

赵齐飞尴尬的抿了嘴唇,犹豫了一下:“但是我觉得,腾飞对你……你自己感觉得出来吧,他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不是吗?”

想到曾经坚持‘我们是一家人’的腾飞,我得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但是我避过他的问题继续:“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说实在话,多亏了是你,我才可以隐瞒到今天,我还得谢谢你呢。”


赵齐飞长叹一声,“那你为什么挟持我到这里来?我知道你们在准备对付一个人,我和那个人难道有什么关系?你既然还知道道谢,为什么还要把我们赵家也拉下这趟混水?我们并非江湖中人。”


我没有办法和他说得很清楚,只好模糊的告诉他:“这真的是另有原因,不过不能告以详情;至于这趟混水,你不用自己踩,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和我们一期待在一起就可以了,等我们的事情办完,你就解脱了。”这话没有假,这个蛊维持三年,要提前完结这个约束,除非我或者是他死,他是不会死的,但是我,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结果只会有一个,那个时候,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束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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