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天的早上,当诺大的客厅就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柴荣神不知鬼不觉得出现在我的背后,用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谁?”我正在想事情,这么个动作可是把我吓了一跳,声音不可避免的有点失常。
“你那么出神,是在想我吗?”他恶心的问,还把嘴靠在我的的耳朵边,喷出来的气弄的我耳朵痒痒的。
努力的从他的双臂中抽出身,我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你离我远点!要说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他又露出那种无辜的笑容,“我们不是朋友吗?亲密一点又什么关系?”
我忍住想把他一顿好打的冲动,“朋友之间就要以礼相待,怎么会这样?”
“咦?你和钟成书不是经常这样吗?你们不是朋友吗?”他瞪大眼睛,满脸表情都写着“我不信”三个字。
“干吗提他?!”我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放不放人你给句话!”
“哎,你别生气呀。”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挠挠头,“人我已经放了,再过4、5个时辰就能到了,你急什么?”
“4、5个时辰?为什么那么久?”我开始不明白了。
“我使用轻功赶过来的,你婆婆那么大年纪,我总不能抱着她一起吧?当然是雇辆车让她慢慢赶路了!所以就要等多一下啦!”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腿还很不文雅的敲到小茶几上面,“赶了那么久的路,累死了,口也好渴哦~~”一边说还一边用余光瞟我。
我对自己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常秀,你要忍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要忍住。我倒了水,递给他:“这位大侠,您请用茶。”
他笑眯眯的说:“不客气,都是一家人嘛,来坐坐!”
……我无语了,谁和他一家人,这是谁家啊?
好在他没有再说什么让人吐血的话,倒是很知趣的讲起了我想听的正事:“你婆婆人不在南京,我是在杭州附近找到她的。”
“杭州?你干吗把他带到杭州去?”太多事情不明白了,甚至不知道从那里开始问才好。
“别急吗,让我喝口水先,渴死我了。”他牛饮似的将水喝的干干净净,“你婆婆根本不是我抓的,是谁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又蒙了——不是他?那难道真的是明琛?
他像是明白我在想什么似的,点点头“对啦,就是你的那个死对头,是他干的——所以,这回你要谢谢我啦!我帮你把你婆婆救出来的噢!”看我一脸迷惑的,他接着说:“我那天无意中看到有人跟踪你婆婆的车马,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本来是没想管这个闲事的,结果等他们把人带走后听到了你的名字——原来那个啊,可不是现在这个难听的名字——觉得好耳熟,在家里想了两天才想起来你就是原来那个——”见我脸色一沉,他急忙改口说:“那个很有名的人,就有点想见你,但是当时又不知道你现在的名字和住处,就打听了好几天才知道你居然嫁人了!所以就跑去找你咯!”
心又悬起来了,原来,还是没能逃过明琛的眼线。看来,我的好日子也没有几天了。算了,眼下还是先问清楚老夫人的事吧。“你怎么知道那天我会去相国寺?”
“我当然不知道啦。”他又笑眯眯的看着我,用着我很讨厌的那种花花腔调说:“所以说,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那天我本来是去相国寺烧香的,没想到就碰到你了!又缘千里来相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已经气的手发抖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你怎么这么……这么……”这么什么,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愤怒了(duck:这就是出离愤怒吧?)
“我怎么了?你不应该感谢我吗?”他自己倒了一碗茶喝了起来,神态还十分的得意。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救人?为什么要杀赵祥?!”他既然救人,为什么当初不救,非要等到人到了杭州采去救?既然已经知道人的下落,又为什么要杀人灭口?不懂,我完全不懂眼前这个人在想什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规律可寻,仿佛他就是一个恣意妄为孩子,想干什么全凭兴趣。
他好笑的看了我一眼,“我又不是菩萨,善人,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自己的命最重要不是?要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管那老婆婆的死活呢——至于那个死了的,就算我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他被人下了蛊,最多再活三天。”他吹着杯子里的茶叶,看着它们在水里打转。
他绝对是个可怕的人,可以理所当然的见死不救,毫不留情的取人性命,他找上我到底为什么——还有,他是怎么打听到我的行踪的?明琛的本事我不怀疑;他呢,他又事什么人,竟然可以打听到这么机密的事?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
他抬头对上我的眼睛:“我不认识你,可是你很出名呢,你不知道?”
他这句话可是刺在了我的痛处:没错,当今武林,谁不知道‘常青佩’这个人?可惜,我出名并不是因为我有本领或者是有什么功绩,我的名字在武林之中,就好比妲几、褒姒一样,留下的是骂名,是鄙视。我的名字,大概已经被武林各大门派写进了祖训了吧,曰:“常姓青佩,以色媚主,乱其性,负其志……乃招杀身之祸,望后辈众人,引以为戒,切莫效仿”云云。
我的名字,永远是对后人的一个告诫。
嘿嘿,都写到这里了,聪明的大人们应该已经可以猜到秀的过去事什么样子了吧?迷底下一回揭晓~~~~ 顺便一说:回贴~回贴~~~回贴啊!!!!
21 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大家尽量回贴好不好?~~~~不要做冰山,冻死我了……鸭子我最怕冷,因为偶不是候鸟啊!555回贴!多多益善!
我的名字,永远是对后人的一个告诫。
钟成书,在二年前的武林大会上一鸣惊人,夺走了武林盟主的宝座,成为了历史上最年轻的武林盟主。他出身平凡,没有什么家世,也不是什么名师之后,他的成功可以说是完全靠他自己的努力取得的。当时,无人不觉的后生可畏——诺大的一各武林就要交到这样一个平凡的几乎没有什么特色的年轻人手上了,一时之间,有人担心,有人忧虑,毕竟他的来头大家都不清楚,他的能力也无人所知。但成书当上了盟主之后,那些人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能力远远不像他平凡的外表一样容易让人忘记,没有人再会担心武林里回有一场浩劫。
可是,渐渐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我——当时叫常青佩,是成书的爱人。我和成书很早的时候——在我们都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一起进的学堂,一起学的武功。然后,日久生情是不变的定律,我们理所当然的相爱了,年幼无知,也不知道什么是常理不容和道德伦理,只知道只要两个人开心,高兴就好,别人的话不足为惧。可是父母却不能容忍,他们先是苦口婆心的规劝,再是严厉的阻止——我还被痛打了一顿,以至于我的身体虚弱到不适合学习太过激烈的武功的地步。然而当时我们的心是那么的坚定,没有人,没有任何一种办法能够让我们动摇,于是,双方的家庭都放弃了,我们被家里的人赶了出来。
“青佩,别担心,我会证明给他们看,就算是只有我们两人,也一样可以活的很好,我们仍然可以有自己的事业!我们会很幸福的!”
然后是许久的汗水与辛苦,成书他终于成功了,当上了盟主。当他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宝座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大人物是不可能有着像小人物一样的平静和自由的。那个在外人看来是那么令人羡慕的位子下,有着那么多的无奈和辛酸。
我们的关系遭到了几乎是所有的门派的长老的反对,理由无非就是什么‘天理不容’‘违反礼数’之类当年早就听过几百遍的理由。总之一句话,如果成书想好好的把他的盟主位子坐下去,就一定不能和我维持着那种于情与礼不合的关系。成书沉默了,我知道他刹那间有犹豫,我明白他今天的一切的来的有多么的不易,如果叫他放下对他实在是不公平。但是我们这么些年来的患难与共,同甘共苦的感情就可以这样放下吗?‘糟糠之妻不下堂’,我虽不是女子,可这些年来,在他面前,我就是他的妻子!如果他此时要将我丢下,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于是我保持沉默,不管那些人对成书说了什么,无论他们对我有多么的鄙视,我都没有对成书抱怨过——他已经有很多的烦心事了,我不想再增加他的负担,我要他自己来选择。成书也知道我的日子不好过,他尽量的腾出时间来陪我,可是他的时间本来就被公事占去了许多,那一点点的剩余对我来说,更像是施舍。
“成书,我们还是分手吧,现在这个样子僵持下去,对谁都不好……”我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我好累,坚持不下去了,这些年来我所能做的就是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可是,他现在根本不需要我的支持,没有了我他一样可以走得很好,甚至是更好。我的自尊心比天高,我也是男子,难道我可以容许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等着自己的‘男人’回来,怜悯似的施舍给自己一点温情吗?
成书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然后紧紧的抱住我,我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裳。
“笨蛋,有什么心事就告诉我,闷在心里会把自己憋坏的。我知道你不开心,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可以说放下就放下吗?你真的那么绝情吗?”
“我当然放不下,可是,我总不能叫你为我放下你的身份和地位吧?”我心里好苦,其实我很想自私的让他放下一切,和我去过以前那种悠闲的生活,但他的辛苦我又怎么能够视而不见?
成书捧起我的脸,给我一个让我喘不过起来的吻,对我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放得下……”看着他温润的双眼,我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们决定离开,放下一切,回到我们来的那个小地方去静静的生活,不再过问世事。当然这一切不能光明正大的进行,所以我们把计划告诉了成书最相信的手下和朋友——范明琛。希望他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那个晚上,明琛带人冲进了我们的房间,紧紧跟着的还有几位长老。一开始无非就是规劝成书不要沉迷于儿女情长之中放弃了男子汉大丈夫的理想,又说什么玩弄娈童好男色会毁了他的一生英明。成书坚定的告诉他们他去意已决,并且当面将盟主之位托付给了明琛,只说希望以后都不要被打扰,然后就带着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第一个客栈下榻的时候,我们迎来了明琛的追兵——他上任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要把我这个‘武林败类’杀之而后绝。成书当时的表情是震惊的,愤怒的,就连我也不能明白范明琛的这一举动对他有什么好处。可是我们没有时间去细想,以少敌众,我们是没有胜算的,更何况我除了轻功了得之外,其他会的都是些花拳秀腿,根本不成气候。
逃亡,我们所做的只有逃。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替成书分忧,为什么不能自保,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不能再健康一点。我生病了,成书将我安置在僻静的小茅屋里后,去为我买药,就在这个时候,明琛的杀手赶到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不知道成书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怎样的惨状,反正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成书他,疯了。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很吓人,我知道被人轮暴后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堪入目,可是成书他就这样的疯了,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比要剜走我的心脏还痛。
他真的是疯了,甚至还在茅屋的旁边,为我建了一座。当我看到它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能钻进去,只要老天能还我一个清醒的成书!
我们一直待在那里,我渐渐的好了,成书却渐渐的不行了。他似乎一直都在自责,不吃不喝,时而大呼小叫,时而流泪傻笑,最让我难过的是听见他满口‘对不起’,把自己往墙上撞。我抱住他,企图阻止他近似自杀的动作,我好想对他说:“你不欠我什么,是我误你。”但是他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悲痛之中,对外界不闻不问。
我把成书埋到他为我建的的旁边,在茅屋的周围布下了阵法,然后离开了那里。我要活下去,我要代替成书活下去,好好的活着:替他仰望蔚蓝的天空,替他感受微风拂面,替他看朝阳和日落西山……成书不会希望这么早就在黄泉碰到我的,我知道他不会,所以我一定要快乐的活着!可是要躲过明琛的追捕谈何容易!我和成书已经成了武林中人唾弃的典范:成书就好像殷纣或是周幽王,而我自然是用媚色迷惑他的妲己、褒姒;这个先不说,明琛早已把我的画像分发到武林个大门派的手上,命令各门派注意我的行踪,谁都可以把我这个‘乱主扰政’的‘狐狸精’先斩后奏,他的眼线遍布各处,我是插翅难飞!
于是我冒险潜入皇宫找到了自己的表姐。表姐大我8岁,进宫以前最疼我,我潜进皇宫找到她叫她找了个理由将我接进宫来。本来这下明琛是怎么也找不到我的了,可谁知世事难料,皇帝竟然将我嫁给赵齐飞,现在行踪暴露,明琛不久以后就会杀上门了吧!
柴荣看我半天没有说话,笑嘻嘻的问:“怎么,在回忆过去?”
我瞪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他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冷言冷语,仍然是笑嘻嘻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天生迟钝还是脸皮厚。
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大呼:“你救了我婆婆,可她现在一个人在路上,要是明琛他在把她抓回去怎么办?”
“放心,我办事自然没有那么欠考虑,当然在她旁边安排的有人了!你当我就那么傻!”他似乎有点不耐烦的摆摆手。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我问,“你应该不会白救人的,对不对?”这个人的性格,从他自己的话里就已经能够猜出一二了,他是那种自扫门前雪的人,他要是管闲事,一定有他的目的。
“呵呵,你还听聪明的嘛,我当然有事要你帮忙,可是现在你自身都难保,还是等我把你帮完了,你再担心我要你帮什么忙吧!”
我没话说,他说的的确没错,现在我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去帮他?不过,听他的语气是要帮我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我真的很好奇,他的来头一定不小,否则,他不会公然的和武林盟主作对,也不会这么轻松的救出老夫人并查到我的行踪。
他笑的无辜,“我是柴荣,我帮你是因为以后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什么话,说了和没有说有什么区别?!
“算了”,我无力的倒在椅子上,“就当我没有问好了——你打算怎么帮我?”担心那么多干什么,既然他要帮我,就让他帮吧,大不了失败被明琛杀了,反正没有他那也是迟早的事。
“见招拆招,敌不动,我不动。”他悠然自得的回答,还从袖子里掏出把折扇,慢慢的扇着。
“随你。”我已经放弃和这个人交流了,他和别人的脑袋的构造绝对是不一样的。
他突然站起来,“你男人回来了,我先走了,以后有事就把这个挂在窗前,我自然会来找你。”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我手上。我仔细一看,是个红色的木雕,雕成老虎的形状,但是老虎的身上却有一对翅膀。
“这是……”抬起头来,他已不见踪影。门口响起脚步声——赵齐飞回来了。我把木雕揣进怀里,转身迎上前,“找到老夫人了么?”
赵齐飞点点头,进了厅,像是很累了似的坐下:“今天有人在大街上拦住我,给我递了个口信,说是娘的车马过些时辰就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试探的问他:“怎么突然就找到了?”
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通知了腾飞,叫他去路上接娘了。一切等娘回来后再问吧。”他说完做出沉思的样子,两条浓眉微微的皱着。
事情就是这么的混乱,我们谁也猜不透。不过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往后的赵府,不会有那么平静了。
秀秀的往事公开了,大家有没有猜对呢?写到这里,如果要分上下部的话,这里就是第一部的完结了。不过我觉得分不分都是一样的,所以就没有管那么多啦。然后有一个坏消息,偶要出去玩几天,嗯,3天吧。所以,这几天就不会更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