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景象和他最后在幻景中看到的伤痕累累的三爷一模一样,鞭痕,烙印,该有的伤痕一个也不少,在三爷的身体上渐渐满布。
“唔……”
痛苦抽搐的三爷被身上的绳子捆得无法挣扎,随着慕容疏惊恐地松开手,他更是直接地摔到了地上,封在符纸下的嘴里嘶哑地发出了痛苦难当的呻吟声。
被拶子夹得血肉模糊的五指开始格格作响地扭曲,三爷的身上的法绳也越勒越紧,纠缠着那些突然出现的伤口,绞出更多浓稠乌黑的血液。
“三爷……”慕容疏赤足下了床,想伸手去扶三爷,但是却被对方那满身的伤以及可怕的表现吓得不敢近身。
但是他愣一下,旋即想起在了幻景中遭受折磨和□□,最后一个人默默死在雪中的三爷。
那时候他遭爱人背叛,还受尽凌虐,含恨而终;现在自己在他身边却仍只看他受苦这又算什么?
慕容疏不再多想,亦不再恐惧三爷伤痕累累的身体,他上前扯了衣服一把裹住三爷将他抱回了怀里,不停地轻呼着对方的名字,“三爷,三爷,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那些冰冷黏稠的黑血从三爷身上沾染到慕容疏的身上,带着一股强烈的腥臭味,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尸臭的味道。
“唔呃!”
三爷仰着头,一行血泪自蒙他双眼的黑布下缓缓流了出来,他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是那张符纸和嘴里的玉塞却阻止了他诉说的机会,只让慕容疏看到他痛苦地摇着头。
“三爷!”
慕容疏再次分开了三爷的腿,他想,三爷既然可以吸食男人的真阳来保持尸身不腐甚至是借机还阳,或许此时自己的阳精也能帮他抑制痛楚。
这一次的进入,让慕容疏浑身为之一颤,三爷的□□从最开始的冰冷变得湿润异常,他低头一看,果然三爷的股间也流出一滩乌黑的浓血。
在幻景里,三爷的□□曾残忍地被人以木棍刺穿,而那本已折磨着三爷的木棍,更被他心爱的慕容湛狠狠踢上了一脚,加重他□□的受伤程度,或许那些血,就是那时候便留在三爷□□里的。
那么多血液包裹着自己□□的感觉让慕容疏难以心静,他缓缓抽动着自己的□□,竭力想让三爷获得自己的阳精后能轻松些。
但是三爷的□□再没暖起来了,一直都是滑腻而冰冷的感觉,而慕容疏就这样抱着这具散发着恶臭,形容恐怖的尸身,温柔地□□在对方□□里,直到三爷身上恐怖的颤抖慢慢停了下来。
快感来得比想像中要快些,即使三爷的内壁不再温暖,也缺少几分活人才能收缩自如的□□。
慕容疏咬着唇,低头看了眼瘫软在自己怀里的三爷,他苦涩地一笑,随即加快了身体的冲撞。
□□时水声并不愉悦,反倒有些沉闷,慕容疏低哼着将自己的阳精再次射入了三爷的体内,顿时,一股强烈的空虚和疲惫随即便攫住了他,让他抱着三爷顺势倒在了床上,无力起身。
慕容疏脸色苍白,就好像以往那些嫖过三爷的男人一样。
他缓缓从三爷体内退了出来,低头去看,并未看到自己□□上带出黏稠的浓血,而几乎同时,三爷身上森然可怖的伤痕竟在缓缓平复消失,连带那些黑色的脓血在很快的时间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具皮肤呈青灰色,但是却光滑洁净的身体。
看来自己的阳精对三爷的身体也是有些帮助的,慕容疏满足地一笑,拿起了玉制的九窍塞中的肛塞塞回了三爷的□□。
慕容疏回头看了眼窗,天色已有微明之意,终于漫漫长夜就要过去了。
他披上衣服,依旧怜怜不舍地趴在三爷冰冷的胸口,用手指请拨着对方垂在胸口的长发,温柔地低唤着他的名字。
“三爷,这一次,慕容会永远陪着你……”
昨晚对于安宁这个才来不久的小孩儿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他从未曾听过那么凄惨的呼喊声,也从未想到过平时那个神秘而安静的三爷也会有如此痛苦的宣泄。
天刚亮没多久,安宁迷迷糊糊地便被安生催着上楼去服侍三爷了。
“快点,还睡呢,这时辰该去帮老板伺候三爷了。”
安生不满地瞪了眼还在打哈欠的安宁,责怪他来了些日子还是不懂规矩。
安宁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答道,“不好意思,昨儿个给三爷那声给吓到了,所以下半夜才睡着……”
快走到西厢三爷住的门口了,安生赶紧做出个噤声的姿势,上前敲了敲门。
“老板,我和安宁来帮您伺候三爷了。”
过了会儿,屋里传出了慕容疏虚弱的声音。
“好,进来吧。”
一进屋,安宁就发现老板的脸色白得吓人,不知是不是纵欲过度。
慕容疏穿戴整齐地坐在椅子上,说话有气无力,他看了眼躺在床上肤色神态都恢复了往常模样的三爷对安生和安宁吩咐道,“把三爷后边洗洗,就抬他回箱子里休息吧。”
“是。”
安生答了话,急忙回身去找替三爷浣洗□□的用具,而安宁也知趣地上前分开了三爷紧闭的双腿。
这三爷不知是什么体质,身体总是冰凉,象个死人似的。
安宁想起他昨晚的惨叫声,浑身一颤,抬头看到已扣在对方脸上的面具,那副诡异的笑脸越看越让人发寒。
东西拿过来了,慕容疏点了点头,示意安生可以开始替三爷清洗后面了。
以往这事一般都是慕容疏亲自在做,怎么今天换自己全全代劳了,安生有些纳闷,但也没敢多想,只是和安宁配合着将皮囊里的水尽数灌进了三爷的□□里。
水全部灌进去的时候,安宁从三爷手指微微地一动上才确定了原来对方还活着,就是说,这么多水在肚子里这么难受都不哼一声,莫非死了不成。
慕容疏在一旁,目光专注地看着三爷,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耳边又响起了那声温柔的轻唤,慕容。
什么时候,三爷才能这样叫一声自己呢?
10
安宁是第一次这么近的伺候三爷。
他早听安生说过一些要注意的事,例如决不可和三爷说话,也不能管三爷的动静,甚至,最好连看都别多看三爷一眼。
但是当安宁亲自接触到三爷的时候,他才发现不去看三爷一眼是件多么难的事。
安宁费力地分着三爷的腿,感到对方的身体异常僵硬,他悄悄看了眼三爷的腿间,观察了一下对方安静匍匐的□□,那颜色很奇怪,是青玉般的颜色,仔细去看还能看到一些浅淡的伤痕,想必是被客人留下的吧。
就在安宁还贪婪地盯着三爷的身体打量时,慕容疏已走了过来。
“你们出去吧。”
脸色苍白的慕容疏冷冷地看了眼安宁和安生,忽然有些后悔把三爷交给他们打理的决定。
三爷是他的,外人还是少碰些的好。
既然老板吩咐了,安生立即听话的把皮囊拿开,用肛塞塞住了三爷的□□,随即便拉着脸色发红的安宁低头出去了。
“三爷,刚才那小子的口水都快滴在您身上了,您看,您死后其实还是很迷人的。”
慕容疏摸着三爷微微鼓起的肚子不时地用手按压,三爷仍只是指尖微颤,没有出声,也没有挣扎,那副银色的面具正泛着冷光微微笑着。
慕容疏替三爷轻柔地按了会肚子,觉得是时候让他泻出来了,这才把他抱到了椅上,依旧是双腿被架在扶手上,蜷坐在椅子里的姿势。
三爷的头软软地耷拉在一边,或许昨晚的至阴之夜的遭遇也已让他疲惫不堪。
慕容疏抚着他的发丝,苍白的手从三爷的胸口一直摸到□□处,手指一弯便握住了肛塞。
他从椅背后怀抱着三爷,握住肛塞的手轻轻一拔,便见一股夹杂着浊液的水流自三爷□□徐徐流出。
慕容疏微眯起眼看着那些东西淌到地上,嘴角缓缓噙起一丝笑。
以往替三爷清洗的都是别人的东西,但这次却是自己的。
他真希望以后三爷的□□里永远都是装的自己的。
等到三爷排出所有的水之后,慕容疏又将他抱回了床上。
一夜未睡,再加上被三爷吸取了阳元,慕容疏显得非常疲惫憔悴,但他仍依依不舍地抚摸着三爷的每一寸肌肤,看着对方的指尖不时轻轻发颤。
慕容疏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三爷的时候,那是慕容湛有事出去了,自己溜进了他的书房。
那个一直被七把彩色的锁锁住的箱子是慕容疏最想得知的秘密,他看见桌上有一串钥匙,然后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箱子。
厚重的箱盖开启时的声音依稀在耳,一边阴暗中,自己掀开了那条铺在箱子里薄毯。
他看见是被牢牢捆绑的人之时,几乎吓得马上要跑出去,可不知为什么,最后他还是跪回了箱子边。
那人的肤色真好看,白皙而光滑就象一块美玉。
慕容疏赞叹着用小手摸了摸那人的身体,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
他那时还小,懂得不多,他只是盯着那副微笑的面具看,想像着面具下的脸该是如何的好看,这么一副好看的身体的主人,一定是个好看的人。
最后,他费力地弄开了面具的锁,将它取了下来,果然是张好看的脸,鼻梁高挺,嘴角微弯,和面具上一样在笑,虽然这个笑容看起来有些冷漠傲慢,却仍是那么引人注目地好看。
正当他想扯下那根蒙眼的黑布时,慕容湛匆忙地赶了进来。
那是第一次慕容疏挨了自己父亲的他,然后看到平日温文淡定的父亲慌忙地关上了箱盖,厉声将自己斥责了出去。
躲在门口,慕容疏看到父亲随后将那人从箱子里抱了出来,搂在怀里,带着哭腔不停地呢喃着一句话“三爷,对不起……”,然后深深地吻了对方。
慕容疏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深情,即使对自己的母亲也没有。
他不解地看着抱着那人哭泣不止的慕容湛,嘴里也跟着喃喃地低念了起来,“三爷……”
那之后,便是父亲开始让自己慢慢接触三爷,并将如何照料三爷的方法全都传授给了自己。
在慕容疏眼里,那时的慕容湛只有一个心思,就是怎么样能让三爷再回阳间,只可惜,没过多久,慕容湛终于因为积郁成疾去世了,临死,他仍不忘记叮嘱慕容疏,一定要助三爷还阳,因为他们慕容家亏欠了三爷太多。
如今,慕容疏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说慕容家亏欠三爷太多了。
自己在三年前自一本流传到民间法书上看到被锁住魂魄的阴尸可以吸食一千个至阳时出生的男人的元阳还阳的办法,然后便着手设立了醉梦楼,帮助三爷吸取那些男人的元阳。
生辰八字皆适合的男人并不是那么好找,而且又因为三爷本身的异样总会引人疑心,所以这几年,他带着三爷一直漂泊四处,渐渐地,他已把三爷当作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但是三爷还阳之后又如何呢?
三爷终究是被他们慕容家害死的,他还能留在自己身边吗?
慕容疏忧虑地抚摸着面具上微微翘起的嘴角,那是一抹冷漠而高傲的笑容,注定不甘受人禁锢一生。
“三爷,若您还阳了,必然会离开慕容家吧?”
慕容疏自嘲地般地笑了声,手指细细地描摹着面具上那副冰冷而坚硬的五官。
面具下的三爷似乎是听见慕容疏的问话了,手指微微动了动。
慕容疏抬起他的手,握着他冰冷的指尖放到唇边深深地吻了吻。
“可我不想放您走啊,三爷……”
忽然一直沉默的三爷笑了起来,面具盖在他脸上,把那笑声压抑得很沉闷。
慕容疏一经,急忙抱起了三爷,跌跌撞撞地将他放回了箱子里。
面具下持续传出了三爷沉闷的笑声,慕容疏脸色苍白地用箱子底的皮带将三爷牢牢绑了起来。
“三爷,三爷!不要笑了!”
慕容疏慌乱地摸着三爷面上的面具,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令他心痛的笑声。
三爷还是在笑,慕容疏却再也听不下了,他打开了面具的锁,清楚地看到三爷嘴角勾出的那道冷漠的笑弧。
自己看到了三爷的过去,所以他便什么都不在乎了吧。
“三爷,你有什么就对我说吧……”慕容疏取出三爷口里的玉蝉和写满字的符布,跪在箱子边,终于释然地笑了起来。
三爷张了张嘴,笑痕愈深,他转了转被紧捆住的脖子,面向慕容疏的方向,对他轻轻地说道,“若你可怜我,便火化了我让我入土为安吧。”
“我爹想让您还阳啊,这是我们慕容家欠您的!这是他临终的遗愿……我不能不从!”
三爷沉默了一会儿,嘴角轻弯,淡然地又笑了起来。
“慕容,你为何不肯听三爷的遗愿呢?我不过想尘归尘,土归土罢了。”
“不,我做不到!”慕容疏苦笑一声,一把掐住了三爷的下颌,将符布和玉蝉又塞回了他嘴里,迅速将面具罩了回去。
“您一定得还阳,这不仅是我爹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就当我求您了,三爷。”
慕容疏喃喃地念着,将毛毯盖回了三爷的身上,他合上了箱盖,随即便牢牢锁住,整个人瘫软地靠在了箱子上,不再言语。
自己和父亲果然都是自私的人。慕容疏把头枕在箱盖上,长长地一声叹息。
11
广平府最近有个名为许还山的落地秀才疯了,他家里人发现他疯的时候是在一个清晨,他瞅见人的眼睛就大喊大叫,然后开始哭闹不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鬼,有鬼。
大约一年前,这个落地秀才还是让人羡慕的人物,因为他有幸被醉梦楼的三爷选中,几百号狎客里独此一份,一些至今未能获得机会上楼评品三爷的富豪权门也只有嫉妒的份。
不过据说他狎完三爷回去后就不太对劲了。
众说纷纭,各种绘声绘色的流言一时都传了起来,据说还有些狎过三爷的人也或多或少有些疯癫异常,但是来醉梦楼门前的狎客仍多,看热闹的人也更多。
然而不久后,日暮之时人们再围到醉梦楼门前时,才发现此处已是人去楼空。
“三爷,又上路了,您别不乐意。”
慕容疏跪在马车里毛毯上替三爷梳着发,他梳好发,把银梳放到一旁,手臂一弯,便将三爷围在了怀里。
三爷脸上的面具有些阴暗,许是车里光线不好的缘故,他照旧是静静地,一声不吭。
自那日他请求慕容疏让他入土被拒之后,他便变得更为沉默了,平时唯一肯对慕容疏说上几句话,现在也只噤声不语,只是偶或呻吟一两声。
慕容疏知道三爷在怪自己,可他舍不得。
那可是要将他的三爷烧了埋进土里,这么一来,岂不天人永隔,哪怕对方现在不人不鬼,但总算也在自己身边。
自己看得着他,摸得着他,这就够了。
慕容疏想到这里又是一笑,他抓起三爷半曲的手,暖暖地握了握,不过,对方手指冰冷,没有回应。
凤临府是四通八达的商贾重镇,就连外姓三王之一的魏王府也设在这里。
慕容疏选定了这里,花了笔钱租下了一栋被弃置不用的酒楼改做新的醉梦楼。
明天才正式开张,今天闻名前来的富家公子老爷已是不少,为首一位白面青年摇着扇子指了指,放出狂言道,“听说这里面有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男倌,一夜最多只侍奉一位客人,哼,此地乃是凤临府魏王脚下,只怕这规矩得是改了。”
说完话他便扬长而去,负责迎客的安素皱了皱眉,心道莫非明日要出什么事?
慕容疏在二楼新布置好的房里翻看着账簿,他看的不是钱,而是关于那些狎客的记录。
算起来,三爷如今已是吸取了快千号男人的阳元了,依那道法邪书上所说,恰满一千个人,再熬过一次月圆之夜后,三爷便可完全恢复肉身,重见光明。
慕容疏微笑着放下账簿,转头看了眼静静躺在自己身边的三爷,贴到对方耳边笑道,“三爷,离您还阳之时不远了。当时候您就可以不必呆在箱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