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香——剑断桃夭
剑断桃夭  发于:2011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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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然没有服务生再进来骚扰他们。
可是衣服还没脱完,门就再一次被人推开,微微橙黄色的灯光从走廊中照射进来。这一次进来的是警察。
阿战回过头,脸上写了不耐烦,眼睛却被晃到了,微微一眯。那为首的警官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例行检查,有人举报这里有非法卖淫。”
沈翔听着声音耳熟探头去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来的人是秦远。秦远看清楚了沈翔被个陌生的男人半拉半抱,也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阿战冷冷道:“这样啊,那尽管查吧,只是对不住,你们可能白跑一趟了。”说着话,他的手依然攀住沈翔的腰,而且沈翔越是挣扎他就抓得越紧。沈翔索性不再动作,紧紧的闭住了眼睛,微微颤动的眼眉,像是一只快要在水中溺死的蝶。
秦远似乎没有听到阿战说的那几句话,眼睛一直盯在沈翔身上。
阿战有些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在包房里调情?”
秦远这才反应过来,挥手做个手势,底下的人都去查看了。他却站在这里道:“检查一下你们的证件。”
阿战这才放开拉着沈翔的手。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丢给秦远,沈翔尴尬的合了合撕开的衣服,也把证件放在了桌子上。他的表情似乎是想辩解,可是张了张口又合上,这场合,似乎解释了还会更糟糕。
秦远一一看完。最后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你们的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阿战不等他把话问完就抢白道。似乎是为了证明给他拉,扳起了沈翔的下巴给他一个霸道的吻,这个吻险些弄伤了沈翔的下唇。
这时,那些下属们正好察看回来,对秦远报告道:“sir,没有什么可疑情况。”
秦远点了点头,尽管脸色很难看,还是敬礼道:“多谢配合。”
等到所有的人退去,包房里面又恢复了暗淡与平静,阿战却放开了沈翔,坐在了沙发上。半点也没有要做的意思。他再一次点上了烟,冷笑了道:“沈翔,这出戏老子我导的如何?”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放了野鸡们一天假,警是我让人报的,让那些笨警察三天两头来查查,我们安心,他们也安心。何乐而不为呢。”
吸了口烟,吐出白色的烟圈,阿战冷笑着说到了主题上。“今天过来的那个小警察你认识?”
沈翔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起身指着阿战质问道:“你跟踪我?”
阿战扑过来把他按倒在沙发上,顺手给了他脸上一拳“否则你这个贱货还想瞒我多久?和圈里的人玩玩就罢了,段三堂那里我忍!你居然给老子去扒条子?”
沈翔觉得脸上被打了一拳的地方热胀胀的痛“我又不是你的东西,凭什么不能寻找自己喜欢的?那个小警察有什么不好?他比你温柔一百倍!”
“温柔有屁用?你以为他知道了你的身份还会和你在一起?别开玩笑了,你生来就是黑帮的人!今天老子就是让你长个记性。你他妈迟早有一天死在他手里。”
“死在他手里,也比死在你手里好。你以为我会喜欢你这个混蛋?天方夜谭。啊,对了,我忘记你了你没念过多少书,天方夜谭你怎么听的懂。我换一句,他妈的下辈子也不可能。”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别以为有段三堂那个老王八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杀你。”阿战的力气很大,伸出手掐住沈翔的喉咙。
沈翔一下子呼吸被人扼住,难受的咳了两声,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滑下来。
阿战发现自己失控了,他一见到泪水,心就软了,手也松了几分。他俯下身去亲他,不管不顾,只想这个人彻底完全的属于自己,连身体带心。沈翔无法呼吸,张开口咬了他,舌头破了,阿战也完全没有感觉似的。
等到两个人都折磨到筋疲力尽,阿战才抬起头来道:“沈翔,你个没心没肺的,你他妈看不出老子是真心喜欢你?那小子唯唯诺诺窝窝囊囊的有什么好?要是老子的话,刚才就把你抢过来,然后大声告诉别人你是我的人……”
情话说到一半,沈翔已经缓过气来,用力一顶他的小腹。顺手抓起一桌子上的烟灰缸,毫不留情的砸在阿战的后脑。
随后沈翔把失去知觉的阿战推到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强迫我?”他伸出手摸了摸阿战的鼻下,还有气。沈翔的嘴角挑起一丝笑,可是随即又牵动了脸上的伤,痛的他一咧嘴。“若是让你就这么死了,那可真是便宜了你。我会让你死的足够难看。”
打晕了人,他若无其事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杯子里的冰块还没化完,沈翔就顺手拿起杯子贴在脸上,凉凉的,舒服了很多。
菜有些冷了,但是也不妨碍吃。沈翔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继续填着肚子。他这样的人,就算拿着鸡腿啃的样子都很斯文,很好看。
吃完了饭,沈翔在阿战的衣服上擦了擦手,走出门去。还是穿着撕破了的衬衣,没有披外套,
门口的服务生都恭恭敬敬的行礼“翔哥。”
沈翔指了指里面道:“等下把他送到李医生那里去。”话说完又问了几句“你妹妹在新学校还适应吧?”
服务生忙不迭的点头“转学的事多谢翔哥。”
沈翔淡淡一笑“让她好好读书。”
一路到了门口,有个小个子面相忠厚的男人就跟了上去,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走出了大世纪。
到了外面的僻静处,沈翔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巷子,那巷子是死胡同,走到尽头,沈翔突然回头,把身后的人堵了个正着。那人也不避讳,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沈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道:“上次做的不错,这个赏你。等下跟我去见秦远,记得照片拍的好看一点。”
那人话不多,只接过卡答了一声“是。”
两个人依然一前一后出了巷子,沈翔把手放在嘴边暖了暖,径直向秦远家的方向走去。他坚持要用走,并非是打不起车,刚有五百万入账,他的口袋鼓的很。只是,只有这样才能把人冻透。冻病了更好。秦远那种新时代的好男人才会愈加的可怜他。
是人就有弱点,就有喜好,就有难处,就有他们的软肋,犹如蛇有七寸。
及时雨松江不会功夫,照样可以架空晁盖,这是古来就有的实例。越是蛮横或者低下的人,有时候越是心思单纯。只要让他以为你是对他好,他就会听你的。
沈翔回来的几个月,可不是吃喝玩乐来的,对于所有的人,他都做足了功课。
他们以为他是阿斗,顺服孱弱带点下贱,可其实他是勾践,把尾巴夹的紧紧的,有句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翔一路走到秦远的宅子外面,仰起头,看着窗子亮了灯,就拨了秦远的电话。
“喂。秦远吗?”
“呃,沈翔,什么事……”
沈翔吸了口气,声音里面微微的抖“我们……分手吧。”他没有解释晚上的事,而是以退为进。
“今天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因为他吧?当初……本来也是我一厢情愿,我会祝你幸福。”
“他不是我男朋友。”沈翔说的斩钉截铁。“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苦笑一下“是我配不上你。你记得吗?就在三年前的今天,我认识的你。都好像是昨天一样……”话到这里他沉默了片刻“算了,你忙你得吧。我……打这个电话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现在听到了,也就满足了。”
“没关系,我不忙的。”
沈翔吸了吸鼻子“其实……我现在不太好。刚才他想强奸我……我反抗的时候,差点被那小子杀了,他是黑社会的,我惹不起……和你再纠缠下去,反而会连累了你。”
“沈翔,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秦远的声音急切起来。
“不……不必了,你别来找我,忘了我吧。”沈翔说着话,挂了手机。想到秦远急切的表情,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过了片刻,秦远就下了楼,远远看到了秦远,沈翔深吸口气,眼泪就下来了。戏到了这里,已经不用演了。脸上,脖子上的淤青,被撕坏的衣服,脸上的泪水,冰冷的身体。
“我们上去吧。”秦远把衣服罩在他身上,暖着他的手。沈翔点点头,泪水马上就止住了。
他对眼泪很吝啬,做爱的时候会哭,想博人同情的时候会哭。可是受伤或是病重的时候他的眼泪就没有了。当初父亲的葬礼,还是秋末,下了淡薄的小雨,沈翔远远的站在人群后,漠然的注视着来送葬的人,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后来他觉得假了,接了几滴雨水弄在脸上。
他不哭,并非是不悲痛。而是他明白,哭了也没用。他的眼泪向来听话,该流的时候就流,不该流的时候,从来不多滴一滴。
那时候,他的表情是漠然,是冷淡,是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身上却散发出隐约的杀气,被那茫茫的雨丝冲淡。
两个上了楼,这处房子是三室一厅的。主卧有张大床。
沈翔裹在被子里,可怜兮兮的蜷在床的角落。
秦远端给他一杯热咖啡。他就拿在手里一口一口的抿着。一边喝一边给秦远讲他和阿战的故事。故事当然是改动过的,只说那小子如何强迫他,如何纠缠他,如何想要杀死他。
咖啡喝到一半,沈翔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大对,从小腹处升腾出一丝欲火。那火越燃越旺,让他连思考都困难。
沈翔想忍,那忍耐就变成了刺痛,扎在身上,痛的他呻吟一声,手里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一下子碎了。咖啡流在地上,像是变了质的血。
秦远微微一惊?“沈翔,你怎么了?”
沈翔的身子晃了晃,一只手的手背捂了额头,他的嘴唇是麻的。脑子也晕晕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是电影的慢镜头。缓慢的旋转,整个身体只剩了中间的那一块,尤为明显,分身滚烫,压都压不下去。从知晓情事他从未如今日这么渴求过。
“我想要……”沈翔说着话把手放在秦远的两腿之间。他脸上的表情淫荡的想个坠入地域的天使。虚弱,痛苦,迷茫。每一个呼吸让欲火更加的燎旺。“你会让我满足的吧?”他舔舔嘴唇继续道。
“现在就要吗?”秦远的声音有些尴尬。“可是……”
“就是……现在……”沈翔睁开了眼睛,用还剩的得一丝理智开口道。他的眼神马上就涣散了,失去了焦距。摇晃的脱了自己的衣服,不管不顾的扑了上来,把秦远推到在床上,伸手拉开他的裤链,取出性器,在手里一上一下的揉搓。觉得差不多了就自己坐了上去。痛到脑子里面一片混沌。
面前好像有个深潭,引诱着他不断下沉,一直到深渊的底部,黑不见底。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做是在做,一直在做……感觉却不明显。
幽暗的森林里,大提琴的声音低迷,像是死亡的诱惑。沈翔是被困在这里的困兽,找不到出口。
然后手机短信来了,他迷迷糊糊的拿起来看了,一字一句的读过,脑子里面却什么也没有留下。顺手把手机照墙上狠狠地扔去。
沈翔觉得身体里面鼓胀胀的塞了东西,粗大到可以把他撕裂的利器,可是如潮水一般的情欲却丝毫得不到缓解。他难受的闭上了眼睛,锁紧了眉头。一双手紧紧揽住秦远的背“用力,再用些力。你他妈能不能快点?”他的身体被抽空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可依然溺水一般的徒劳挣扎。几乎快要疯掉。情欲把他淹没,直至过顶。
秦远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取得了主动权,他把沈翔的腿抬起来,猛力的抽插起来。每一次都直推到底。屋子里面能听到清晰的淫秽之声。
沈翔痛到身体扭动,无数次的感觉快要晕过去,可是似乎这样的痛才能让他满足。
“对,就这样,操死我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解放,白浆无法抑制的从分身喷射而出。
高潮的瞬间,眼前不是白色也不是黑色,而是一片血红。无尽的鲜血,别人的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沈翔的感觉好像是胸口中了一枪。痛彻心脾,他伸出手去想抓住绝望,一切意识却被黑暗掩埋。他感觉他犹如一座废墟,暗淡无光,只有黑暗和尘土把他包围。所有的一切都被汗水淋湿,变了颜色。手终于垂下,世界安静下来,只有他自己……心脏一下一下的抽跳。
朦胧中,是那处庭院,老宅,香港最早的欧式建筑。他做在阁楼上像下张望,阳光散落下来,好象静静流淌下来的绸缎子一样,光滑,细致,安静。
时间静止了,一切的悲喜也没有了。空气里弥漫的是香气——藏香,最好的香,那盘旋而出的白线好象是一道细细的绳索,蛊惑的味道好象是一个诅咒。把这世界牢牢的套住。再用灵巧的手打个死死的结。于是,什么都不会丢掉了。
等沈翔渐渐醒来,秦远正在帮他上药,那里被一下一下小心的触碰。他动一动身子,就觉得下半身前所未有的痛。疼的他吸了一口冷气,可能流血了。
“你醒了?”秦远开口道。
沈翔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刚才失控了,问题很可能出在那杯葡萄酒上,他是千杯不醉的酒量,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半杯葡萄酒就失控。
手机被秦远捡来放在床头。沈翔翻开了昨天的那条短信,是阿战的“你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滚回来?”
果然是那小子,下了药却被别人占了便宜去。沈翔躺在床上,脑子又开始转动。停了半晌,他对秦远笑了,“刚才吓到你了吧?”
“呃……偶尔这样的激烈运动,也很刺激。”秦远答他。
沈翔笑了“我现在可是疼的利害,能不能亲亲我安慰一下?”
秦远听话的低下身去,却没有亲他,他凑到他的耳边,用他低沉好听充满了磁性的声音问:“我很好奇,你和阿战……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呢?”
沈翔愣住了。他看向秦远,秦远的眼睛是温柔的,带点淡淡的笑意望着他,但是那眼神中又能够让人品出来一丝失望与伤心。
沉默一瞬,沈翔在思考秦远知道多少?是全部,一半,还是一点点?如果他只是看到了那条手机短信,慌还能圆过来,如果他知道的更多……会对整个计划都有影响。
“我们之间的事……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沈翔开口道。他的话留足了余地。
秦远用手指撩开他贴在脸颊上的湿发。“可是你高潮的时候,喊的是他的名字啊。”
“啊?”沈翔惊讶的叫了一声,想坐起来,可是又痛的直挺挺的倒回床上。
他喊了吗?现在完全没有印象。
为什么会喊那个混蛋的名字呢?和一个人在做爱,心里却想的是另一个人,这是灵魂对肉体的背叛。
沈翔皱起眉头,他很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犯这样的错误,仅仅是因为药的关系吗?或者……是秦远的试探?他想着怎么解释,秦远却绕开了这个话题。他坐在床边,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削着,一边给沈翔讲故事。
“我小时候,我爸爸就是一个很好的警察,所有的人提起他,都是赞扬,那时候,别人就已经认定了我会接他的班。可是,我天分不高,永远让人失望。小学四年级,我有次考砸了,拿了成绩单,不敢给父母看,就偷偷的改了上面的成绩。结果老师给家里一个电话,马上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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