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孩——魚
  发于:2011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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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的密友是位金发日本男孩,认识他还是一年前的夏天。
那时候,我跟33岁的日本医生中村泰三已经共同生活了半年,虽说是共同生活,可我们都分别租有自己的公寓,只不过是他忙的时候,我晚

上开车去他的公寓,我懒得动弹时候,打电话让他开车来。
有一段时间,我明显感到泰三与以前有许多不同,尽管我们还照常周末时一起开车去温泉,一起开车兜风,登池田山看夜景,但他明显地拒

绝亲近,他总说我很累了,以后有心情再做。
说起来似乎不公平,刚刚认识泰三的时候,我真的不是很喜欢他。他身材很粗壮,大眼睛,大嘴巴,大手大脚,甚至连私处都比常人粗大。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日本大男人,刚开始在我面前却极其腼腆,柔顺而大方。我把他带回我的公寓,还招待他吃了我亲自做的“中华料理”

。饭后,泰三很兴奋的样子:
“没有想到你们中国人这样诚实热情,第一次结识我就可以这样象老朋友一样招待我,坐在家里一起吃饭。这种感觉对我来说真的不多。”

泰三说这话,神采奕奕的,就象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想象不到他已经33岁了。
那天,他就住在我的公寓,我试着进入他的体内,但阻力很大……他看我饥渴的样子,有些犹豫地问:
“你真的特别想进去吗?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会满足你的。”他说完,从我身体底下钻出来,在他带来的皮包里拿出安全套和一个象牙膏一

样的东西交给我,我仔细看,那上面写着“粘膜麻醉扩充剂”。我立刻明白了,自己戴上安全套,又替他涂了许多药膏。不久,我顺利地进

入了,那种感觉很刺激和特别,当我奋力拚杀的时候,泰三在我的身下蠕动着,呻吟着,到了后来,他唏嘘地哀求我:
“拜托你了,结束吧!”看着这个比我健壮得多的日本大男人,乖巧地被我征服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得意,一种说不出来的战胜感。这几年

在日本大学和公司里受到的许多窝囊气,似乎一下子全发泄在这个日本医生身上。
之后,泰三和我一起到浴室淋浴,他一边帮我冲洗背上的浴液,一边对我说:
“对不起,我可能让你不十分满意,不过,我实在是没有太多经验。”
我转过身来,撩拨了一下他的还没有解决问题的小弟弟,笑眯眯地对他说:
“到目前为止,能够象你这样让我舒服的人还没有几个!”他听了,很开心地笑了。
后来,没有预料到我会不知不觉地喜欢上泰三,而且生活在一起。他是医生,每个月的工资至少在60万日元以上,而我每个月只开30万日元

的工资。他总是经常买一些小礼物送给我,给我一个突然的惊喜。每个月他都会给我他自己的生活费,因为自从一起生活开始,他就不再在

外面吃饭,他说喜欢我做的饭菜。不会做家务的泰三,刚开始喜欢住在我收拾得整洁的公寓,再后来我常常夜里开车去他的公寓,把他的房

间整理利索。每天早上我们分别去上班时候,在门口的玄间,我们都拥抱接吻告别,晚上回来后,他又喜欢将头枕在我的腿上一起看电视。

在家里,他象小弟弟,尽管他只比我小1岁,在外面,他又西装笔挺,威严的主治医生。
就这样,我们过了一段难得的充实愉快的家庭生活。可是,这种宁静和谐的生活,因为我的一次回中国出差以及后来出现的金发男孩而早早

地结束了……
因为公司的主要业务是与中国做贸易,那次去中国出差前,我对泰三说:
“我不在其间,如果泰三君寂寞了,可以去公园,也可以去桑拿浴,但不可以违背我们的约定:带男孩回我们的家。”
“怎么可能呢?你知道我对性是很谈泊的,我等你回来就是了……”他认真地说。
在性方面,我很看得开,作为同志,“从一而终”几乎是不可能的……与其互相限制而背地里偷鸡摸狗,毋宁堂堂正正地与人交往,但恋人

之间必须有他们自己的原则。我的原则就是无论做什么都不欺骗对方。
实际上,尽管泰三对我那样说,我心里并不放心。前一段时间我去东京出差,他通过电话俱乐部,花1万日元买了一个男孩来玩,泰三对我说

了实话:他竟然是高中生,穿着学生服来的……我知道年过三十的泰三更喜欢年青的孩子,我也跟他谈过你收入那么多,又有地位,要不要

找个更年轻的一起生活。每次他都很生气地说跟男孩是玩,跟你是认真的。
我分析泰三不愿与我分手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我虽年过三十而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容貌,更主要的是我的热情,成熟,诚实和社会

交往的广泛。我在公司工作以外,还兼职许多社团的义务工作,我偶尔带泰三参加一些我组织的活动,他很感兴趣,而且看到我用汉语和日

语在中日交流活动中那样活跃,不无感慨地说:
“自己到目前为止,除了做医生外,几乎没有任何业余爱好。没有想到雷君的生活这么丰富!我就喜欢雷君的这股聪明劲。”
那次我从中国回来,泰三当然很高兴,他特意花5千日元请我去了“东洋健康王国”去洗冲浪浴,桑拿浴和药与浴,说是为我接风洗尘。我很

高兴,出来后我请他在意大利饭店吃了比萨饼。回到家里我们各自在自己的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我们一直是分开睡觉的。
第2天我休息,所以睡到很晚,醒来时候泰三早已经去上班了。我看见桌子上他留了纸条:
“雷君,对不起,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直没有收拾房间,你今天休息,就拜托你了。”
没有办法,日本男人不会做家务。我开始收拾满屋子他的脏衣服,准备用吸尘器吸踏踏米上的灰尘,就把装得满满的纸娄里的垃圾倒在大垃

圾袋里,然而,当纸娄最下面的东西呈现在我的面前时候,我惊呆了:体恤纸里同时包裹着2个使用过的安全套,由于纸上的液体已经干固了

,那1个粉红色,1个淡蓝色的安全套就明显地从体恤纸下面暴露出来。
我很吃惊,泰三还是偷偷把他人领回家来了!我的胸口有些堵闷,我想象着有个男人躺在原本属于我的被褥上与泰三风流的情景,愤懑,屈

辱,受骗的感觉一起用上心头。我想立即打电话把他叫回来,让他说个清楚。我无法忍受这样的现实。理智让我冷静下来,我需要权衡利弊


傍晚,我把房间收拾得整洁明亮,烧了日本人喜欢的“牛肉粉”,仍然满面春风地迎接泰三的归来。我没有提起纸娄里安全套的事。既然已

经发生了,闹又能够解决什么问题呢?他既不图我钱财,又不图我色貌,就这样彼此将就着算了。我当时就这样想,也开始预感到我们之间

恋情似乎已经日暮西山了。
那之后,我们就自然地不是天天住在一起了。每周他来两天或我去一天的,尽管我不说,他也不知道,但那“纸娄安全套事件”却一直压在

我的心头。我们之间仅存的那点精神上的连结也因此蒙上了阴影。但是,即使精神上靠得再紧,年青的我们如果没有肉体的接触和愉悦,那

么,生活中就会出现紧张,出现冲突。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接触过泰三的身体了,燃烧着的我的肉体,经常靠他不在家时候自己面对同志录

像和他买给我的同志画报自己解决。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
盛夏的夜晚,泰三打电话来:
“雷君今天晚上来我这里吧,今天我开工资了,想请你吃韩国烧烤。”
“什么?大热天吃烧烤!我听了就浑身热呀。”我懒得开车去距离我的公寓7公里远的他那里,想找个理由拒绝。
“那么就去吃寿司吧,你不是喜欢到稻荷神社散步吗?那附近最近新开了家寿司店,据说是从京都请来的名厨师呀!”他固执地让我去。
我开车去了泰三的公寓,把车停在他楼下停车场,他已经在2楼的楼梯上等着,玄间的地板上放着两双木屐,木屐是日本人传统的鞋履,一块

木板下面刻出2条3-5厘米高的横齿,木板前部一个系点分出2条厚实的绢带止于后部两胁,拇趾和食趾夹住前部的系点,就托着木屐在地上走

,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又凉爽又舒服,是夏天夜里散步时候最好用的。
我穿好泰三为我准备的木屐,步行来到寿司店里吃了寿司,出店门就到了他的公寓附近的稻荷神社里散步。神社里通往山上主殿的石板路很

长,很幽深,银白的路灯从高大茂密的槭树和樱树的叶子缝隙间,透出斑斑驳驳的影子,微风吹来,那影子就在石板上跳动,我极喜欢一边

踏着这些细碎的影子,一边欣赏木屐敲打在石板路上发出的清脆声响,那简直象音乐般动听。
我们只走了一半路,主殿建在山冈上,通往主殿的石板路实际上台阶很多。我有些气喘,拉泰三坐在路边的是板凳上,他坐得很近,我几乎

嗅到了他身上那种特殊的高级香水味,他出门前总忘记不了洒这种2万日元1小瓶的法国香水。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夜幕掩盖着的神社里

,我想找点话题,但注意力不能集中,泰三身上飘来的阵阵香水味儿,让我有些心猿意马。我又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与他初夜时候的情景,那

天他身上散发出同样的香水味儿。
我伸手搭在泰三的腰上,想揽住他。泰三却受惊了似的站起来,然后似乎又马上回过神来,看着非常失望的我,歉意地说:
“雷君,最近真的很对不起,总是让你寂寞。我总觉得我们太亲近熟悉了,反而难以放得下做那事了。”
“你这是什么理论?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图有其名的恋人关系很奇怪吗?你如果不喜欢我了,我们完全可以只做朋友,不做夫妻。”我不满地

责备它。
“我只要与雷君在一起就很开心,不想与你分开。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公园吧,一起去找别人发泄,总之我们的心在一起。”他费了好大劲

才说出这些话,之后,象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却却地看着我。
“去就去!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比你泰三好的男孩!”我赌气地说这,站起来往回走。
泰三紧紧跟在我的后面,小心翼翼地说:
“开我的车去吧,我的车宽敞,你不是喜欢驾驶我的车吗?”他把他的车钥匙交给了我。
上车不久我们就和解了,说说笑笑地,泰三讨好似的说:
“今天我一定争取给你吸引一潇洒的男孩来。”
“你真能吹牛,人家一看到你那么壮硕,还不都吓跑了。”我揶揄它。
“也不见得吧,我这样壮硕不还有你喜欢我吗?”他反应倒是挺快的,让我一时语塞。
中国同志把同志经常出没和聚会的地方叫“点”,日本则叫“发展场”,比中国的“点”更加明了,顾名思义就是来这里寻找“发展对象”

的。
公园距离我们的公寓10公里,夜里路上不塞车,我开了15分钟就到达了那里。
公园不大,象一个大运动场,中间是一个椭圆形的大草坪,围绕草坪的是一圈椭圆形的跑道,跑道的外围就是10米宽的树林圈。公园的东南

西北四个方位的跑道外围处各有一个水银灯,洁白的灯光透过婆娑树影,把公园的草坪照得通亮。加上公园南边有一坐高20层的研究所大楼

,楼内的灯光总是亮到深夜,即使在公园的树林里也不会感到阴森可怕。而且,树林的外面被4条车辆很少的马路包围着,来这里的同志都开

车来,路边有大量空闲的停车场,交通又极其方便。当我第一次来这个公园的时候,就喜欢上这个清静而神秘的地方,也感叹日本的同志是

如何在众多的公园里选择了这么个最合适的地方的。
我把车停靠在公园树林外围的停车位上,熄火关灯,透过车前窗镜,欣赏夜幕里水银灯光下的公园景色。车和我们在树影暗处,眼前的昏黯

树林和远处明亮的草坪,形成了一幅对比鲜明的图画,很迷人。
我和泰三正在静悄悄地欣赏着公园夜色,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个人影晃动,并且似乎懒散地从阴暗的树影里走出到明晃晃的草坪上

。此时的我和泰三不禁异口同声地说:
“啊!金发男孩!”
(二)
金发男孩从公园的树林走到灯光明亮的草坪上,懒懒散散地漫步,走向公园入口处的雕像。那里有一坐4米多高的褐色玻璃钢老人雕像,是为

纪念百年前领导这个城市兴修水利,复兴产业的市长修建的坐像。“老人”孤零零地坐在高大的大理石台座上,座基周围是1米宽的甬道,甬

道周围又被灌木和高大的樱树和槭树包围着,使这里形成一个身在其中可以透过树木间隙清楚观察四周,而从外面有看不清里面的隐蔽场所

。这里自然成了同志结识的最佳场所。
泰三对我说:“咱两谁去约那个金发男孩?你看他太潇洒了!”
“大概没有指望吧?他最多不过20岁,会跟两个奥基桑(大叔)走吗?我没有信心,还是你去吧。”我对泰三说。
泰三从衣兜里取出小梳子,对着车镜梳了一遍头,抻了抻衣角,清了清喉咙,板板正正地下了车,走向金发男孩站立的老人坐像。
不久,我也下车,走进草坪,踩在松软的草坪上,脚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似乎草儿们一齐在低声说着“轻点!轻点!”。我坐在草

坪中央的金属长凳上,感觉到清爽的凉意。微风吹来,象无数双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和肌肤。我转过头去,观察着远处泰三的动静,我

知道生性有些懦弱的泰三大概不会有太大的胆量主动进攻的。
在草坪的我,看不清被树木包围的老人坐像周围的具体情况。于是,我站起来,想看看金发男孩的“庐山真面目”,因为一直远距离观察。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老人坐像的甬道里已经站立了4,5个人,除了泰三以外,还有3名老头儿,似乎都在对金发男孩跃跃欲试。泰三傻呵呵地

站得距离男孩最近。
男孩一头金色长发象流水一样披到肩膀,在水银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男孩面白如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白嫩的男性面孔,似乎没有被

阳光晒过……眉毛象大部分日本男孩那样修剪的细长,连眼睛也是细长的。鼻子不大不小,嘴唇似乎天生的粉红,脸上的器官没有单一特别

漂亮的,但组合起来却是那样和谐完美,似乎那鼻子再高一点,那眼睛在大一点就失去了这种和谐的美。给人的感觉很象日本江户时代浮世

绘里的美人,用中国话讲应该属于那类奶油小生。
男孩的个子在175厘米左右,身材适中,穿黑色长袖衬衫,宽松肥大的牛仔裤,脚穿大号旅游鞋,懒散地歪靠在坐像的台座上,一只手夹着香

烟,悠闲地吸着,吐着烟圈。
凭我的感觉,这样的男孩多半心性很高,是不容易接近的。所以,从坐像甬道转了一圈的我,又回到草坪享受夏夜清风的温柔,不去浪费无

为的精力。
金发男孩不久离开坐像,漫无边际地沿着草坪四周的跑道散步,后面不远处慢悠悠跟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那是泰三。我心里暗笑泰三的

傻劲,明明没有指望,死心算了,还那样执著干吗?没有看见那些老头儿们都死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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