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之欠债还情——勺晰湘已
勺晰湘已  发于:2011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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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提,南宫寻的身影突然在他脑中闪过,心底也涌起一股酸涩感。

嘴角的笑不自觉收起,眉头微微蹙起,苦笑道:「可惜我不是你家大人。每人的行事风格不同,对待事情的态度也自会有所差异。」

撇撇嘴,秦燕不认同地声着闷气,却也无法对他的话做任何反驳。

他说的对,每人个性不同,总不可能要每个人都做出一样的事情。

抿紧嘴,他再看了眼桌上的聘礼,才抬眸直勾勾地看向杜亦柏。「虽然两人性子不同,但心思该有相同之处吧?公子,难道您不想念我家

大人吗?」

说到底,他就是希望大人与公子能在一起。

那次的分离後,至今也有两个月馀的时间,这之间杜亦柏虽故作无事地处理丧事与亲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其实过得不快乐。

这样的日子若继续过下去,会不会太辛苦了?

若是他,就绝不会这麽做!不会去娶个自己不爱的人,苦闷地过上一辈子!

他要找的,是个能懂得他的人,就像他家大人与杜公子一样,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你想吗?」杜亦柏突地反问。

秦燕一怔,眨眨眼,纳闷地回视他。

见他一脸不解,杜亦柏重复再问:「你想念你家大人吗?」

「当然!」他想也不想地开口道。但话一出,随即心急地补充:「公子别误会,奴才是普通的想念。奴才跟在大人身边这麽多年,头一次

不在他身旁保护着,心里多少会挂念。」

「是吗?」杜亦柏噙着淡笑,坦白道:「其实在离开前,我早拒绝让你跟着回来,但你也知道他的个性,我拒绝不了,只能顺从了。」

「公子……」以为他在对自己解释,秦燕连忙拱手道:「奴才不介意跟着公子,公子是大人的人,能在公子身边保护着,也算是替大人尽

一份心力。」

「……」

暗探口气,明亮的双眼无奈地瞥向他。「你不用再重复提醒我,有这东西,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南宫寻的人。」说着,手还轻碰了下佩挂在

身上的腰牌。

离开京师不过几天,便发现几乎全国都知道这腰牌的意义,这点他是既佩服又无可奈何。

佩服的,是他能在这麽短时间内将这事弄得人尽皆知,而无奈的,则是自己的名声也变得更诡异。

在外人眼里,他与刑部尚书有着极亲密的关系,但不懂的是既然有关系,又为何能允他再娶别人?

这事别说外人不懂,连他自己也搞不太清楚。

坦白说,他还是很诧异占有欲极强的南宫寻,怎会答应让自己娶别的女人?即使有用着条件来交换,但在他看来,还是有点这麽不寻常。

再叹了口气,抛去恼人的思绪,他抹笑道:「罢了,再说也是多馀,还不如别提。明天我得带着聘礼亲自去一趟李家,你若介意,可以不

用一起去。」

「奴才不介意!奴才要去!」不只去,他还要再做另一件事!

闻言,杜亦柏若有所思看着他。「不过就去送个东西,你真的不用去。」明白他的立场,若让他去,只怕他会显得尴尬。

「不!公子别顾虑奴才,奴才真的不介意!」

不只顾虑,还怕他会对李家人怒目相向。

闭上眼,杜亦柏深深地叹息道:「好吧,既然你想跟……那就一起吧。」

就希望,他别上演抢人戏码。不是抢李家人,而是反过来指责李家不该与他加大人争。

唉……

开始觉得,南宫寻派秦燕跟着自己,是要他替自己多添些麻烦……

诱妻之欠债还情【十七】

京师,南宫府

书房外,韩兴拿着一封远从卢江寄来的信,犹豫不决地在门外徘徊。

这信属名给他,可其实信件内容,却是要告诉他家大人。

经过这几日的了解,他知道他家大人是吃了秤铁了心地不会去打扰杜公子,但在他看来,他反而很希望大人能去找杜公子。

情愿他把卢江县和杜家搞得天翻地覆,也不愿就这麽缩在府邸,只能闷着气,想着远方的人。

其实在大人与杜公子承诺两年之约时,他就很讶异大人怎会做出这决定。

两年呐!不是两天,也不是半长不短的两个月,是整整两年!

天!他几乎无法去想像这样的日子会过得多痛苦。

不,倒也不用想,光看他家大人此刻的模样,就能知道个一清二楚。

头一个月他除了固定进宫早朝外,大部分的时间全窝在府邸发呆,偶尔会去他与杜亦柏一同去过的地方,但一去後,脸上的寂寞就也变得

更明显。

他想……大人让秦燕跟着杜公子,多少也有点原因在。就某方面来说,他又怨又不谅解杜公子毫不在意的离去,难道信守婚约承诺,远比

他家大人来得重要?心里头想着另一个人,却得自己不爱的人生活,这样对两人来说,不也是不公平?

这些事他想不懂,甚至有点恼火,但至少秦燕在这方面的认知,和他大有不同。

他庆幸两人理念不同,这麽一来,还能替大人保护好杜公子,甚至……

下意识垂眸看向手中的信。

他们俩能有一人跟在杜公子身旁,大人也好随时掌握杜公子的一切消息,这样……大人的相思之苦或许能减少些……

抿紧嘴,韩兴瞪着眼前那紧闭的房门,决定不再犹豫,举手轻敲几声。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书房内传来任何声响,还在思忖着该不该直接推门而入时,低沉慵懒的声音也突地传出。

「不是让你们别来烦我吗?」

他一怔,想也不想地推开房门,瞧见南宫寻正站在窗边,遥望着窗外的景象,失神地不知在看何物。

这景象,让韩兴顿时在怔住了。

大人他……是不是太过思念杜公子了?一举一动,都变得和杜公子一样,开始朝窗外沉思。

他低头缓缓走近,来至南宫寻身旁不远处後,随即抱拳恭敬道:「大人,皇上派人来传话,让您明日定得上早朝,不许再告假。」

南宫寻未回头,继续看着不知名的东西,淡淡道:「就这样?」

「皇上还说这几日虽已将宰相给定了罪,但仍需您的巧舌去说服原属宰相势力的人马,让他们能不再不服这治罪裁定。」

闻言,南宫寻拉回思绪沉静半晌,才道:「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这几日心烦的很,所以在宫里的事情告了个段落後,才一连几天请假不上朝。

本不想去理会宰相的爪牙,皇上亲自定罪,他们即使不服,也无法多说些什麽。但看来他几日的不出现,让那些人自以为的能让皇上放人

,就因如此,皇上才会需要他出面。

对此他没太大意见,人是他送进刑部请皇上定夺罪名,当然也得由他来善後,只是……

他发现在杜亦柏离去後,自己也进而有了退隐的心。无论能否和他在一起,至少能选择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看着他,不用因背负官职而只

能坐守京师,哪儿也去不得。

虽有这念头,但他知道最终也只能想想,现在的他还不能辞官,这一走,只怕所有人会相继而来的找麻烦,且不是找他,而是找杜亦柏。

翻起十年前的帐,已让朝中某些官员开始惊慌,就怕哪天皇帝心血来潮,查到他们头上。

这担忧的心,进而让他们开始寻找谁是罪魁祸首。

正所谓无事绝不起风波,以前从没发生过翻旧案的事,会突然这麽做,他们肯定会猜是皇上听了谁的谏言。

目前的情势看来,有他在宫中挡着,那些人肯定查不出这追案,会与杜亦柏一家有关。

但被关着的宰相可就不同,他知道所有的事,也知道杜亦柏为了查案特地进宫,而这些话一说出口,就怕那些官会把所有矛头对向杜家。

这时,他多少庆幸着自己宣示主权的举动。

为了表达占有欲,他把杜亦柏与自己的关系,用着昭告天下的方式告诉所有人,而私心的举动,反从中得到不少好处,让那些人不敢轻易

动他的人。

虽如此,但他多少也明白,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纯粹是因为自己还占有不少的权利与势力,所以……他更不能辞官,即使再怎麽思念远

方的人,也不能抛下一切的去找他。

「大人……」

仍在沉思之际,未离开的韩兴,突然对他唤了声。

南宫寻蓦地回神,烦躁的心一起,不耐道:「不是让你离开吗?」

韩兴顿时在低下头,双手奉上让他犹豫不决许久的信。「大人,这封信,奴才特地拿来给您。」

信?

纳闷地皱紧眉,一转身就见到他高举在手中的信。

「这东西哪来的?」

「秦燕寄来的。里头写着些重要的事,他让奴才定要转告大人。」

闻言,南宫寻难掩激动地抽走他手中的信,猜想里头写的该是些关於杜亦柏的事。

他迅速摊开,里头的字数不多,只看一眼就能得知要说的,是杜亦柏预定成亲日期。

瞬间,他的手明显抖了下,心也像被狠狠刺中般,发疼淌血着。

早猜到他会在百日内成亲,可没想到亲眼见到定下的日子後,竟会感到痛苦难过。

见他面露难受的神情,韩兴连忙再道:「大人,秦燕来信的用意,是希望你能去阻止杜公子成亲。」

收回视线,哀伤的眼对上他,自嘲地轻笑了声,道:「怎阻止?我早答应这两年不去阻碍他做任何事,若去了不就代表我食言?」

「食言又何妨?」收起拱起的手,他眼底有抹激动。「大人!杜公子想守诺言地娶别人,但您把他从别人的手中抢来啊!」

「你说的简单……」他挤出抹苦笑。「我怕他恼我。若我真这麽做,他会恨死我的。」

「不会恨一辈子的!大人,杜公子与您情投意合,就算真恼,时日一久,定会忘却这件事,无论如何,大人可不能让他娶别人啊!」

顿时,他的心开始动摇,微微低下头,蹙眉陷入沉思。

他的计画里,虽没想到去抢亲,但也是为了两年後在铺路。

咬紧牙根,他突地抬头问:「让你去办的事你办得如何?」

一询问,韩兴随即再抱拳道:「那件事已查明,也调查了所有的关系人,现在只等大人下令,就能立刻动手。」话一顿,他低着头,不讳

言地再道:「大人,那件事得进行,但奴才仍认为,还是得去阻止杜大人成亲才是。」

南宫寻直觉地看了眼手中的信,再度陷入沉思,在心里衡量若放手去做,所得到的後果会是什麽。

想着信里所写的日期,无论做不做,想赶在婚期前到卢江县,这两日就得准备动身。

半晌,他在看向韩兴时,心里也下了个决定。

「你去打点吧。准备明日下午动身至卢江县。记得,要用最快的方式来抵达。」

闻言,韩兴脸上抹过喜悦之色,兴奋道:「是!奴才这就去!」

诱妻之欠债还情【十八】

成亲前一日,早早将所有事给准备好的杜亦柏,此刻看来格外悠闲,没一般人会有的忙碌急慌乱。

在他内心里,也和此刻一样平静,没太多的情绪起伏,甚至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完全不像个将成亲之人。

对他来说,这场婚约不过是因遵守诺言而必行之事,他无法去想像明天过後的日子会变得如何,也无法去想他与那新娶进门的娘子该如何

相处。

据说他爹娘的婚事也和他一般,由媒婆来提亲,不同的,是当年他爹主动提及这婚事。

这段时间他常在想,若他未与南宫寻发生这麽一段亲密关系,说不定对他的未婚娘子还能多点期待。

可现在……他是一点期待的心都没,也几乎能确认自己不再会爱上别人。

仔细想想,这样的心思,对他那将进门的妻子似乎不太公平,不知会不会在两人相处几十年後,某天他的娘子发现自己对她仍没心,反而

倒过来埋怨自己?

思忖着。平静的思绪变得越来越烦乱,不知是否受到秦燕不停在旁碎嘴的影响,他竟开始去打探李家姑娘与他那远房表哥的关系。

据传他们这两年才开始热切联系,而中意李家姑娘的远房表哥,还真的登门提亲,只是被拒绝罢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李家是为了遵守与杜家的婚约,才拒绝,可没想到是李姑娘亲自开口说不,且拒绝的原因也不是因早许配给自己。

说来好笑,若今日杜家无财无势,那李姑娘早允了远房表哥的提亲。

真不知当初对方找上自己的原因是什麽?难道真看上杜家的钱?

但他听说李姑娘会选上自己,是因为七年前无意中在街上被她瞧见,从此一许芳心,也让她鼓起勇气说服李家派媒婆来提亲。

但……若真如此,又怎会在多年後改变心意,爱上别人呢?

总而言之,人心难测啊……

若他也能轻易改变心意就好,说不定这样,他能少一点时间去想到南宫寻。

忽地,他轻叹了口气,就在这大厅里,也让才进入厅内的秦燕,瞧见这一幕。

「公子,怎麽在唉声叹气?」

见他进门,杜亦柏又叹了口很长的气,且摇起头来。

这下,他耳根子又不得清静了。

「没什麽,有点烦。」淡淡地笑答着,看了他一眼後,随即别过脸,失神地望向别处。

闻言,秦燕突地扬起一抹欣喜的笑。「是因为明天的婚事心烦吗?那正好,奴才也觉得这婚事定得太急了,要不奴才去和他们说要延些时

间,慢个几天,让彼此能有时间好好的思考是不是真要成这亲。」

「怎麽延?」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慵懒地睨他一眼。「明天就要成亲了,突然说延没人会接受吧?再说,帖子也都发下去了,会无

法和亲朋好友做交代。」

「哪来的亲人!只能说是好友吧……」他撇嘴低声咕哝着,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甚至……他还怀疑那些人称不称得上『友』这个字。

说来也怪,杜亦柏所请的,全是在事业上与杜家有往来的商人,杜家亲人一个也没,对於这点,他怎麽也想不懂。

在椅子上坐下後,他视而不见杜亦柏因他的话,而投射过来的诡异眼光,自顾再道:「也不等二公子回来吗?」

杜亦柏再瞥了他一眼,放开固定好些时间的姿势,替自己倒了杯茶。「他不会回来,所以不用等。」

他一怔,讶道:「不回来?为什麽?」

「因为他不知道明日的婚事,所以也不会回来。」

「咦!」他错愕地惊呼一声,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不知道!怎麽会!公子没告诉他吗?」

杜亦柏丝毫不因秦燕的惊愕而为所动,拿起茶杯饮下一口,在柔声地缓缓道:「我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没派人特地告诉他。」

这下,他可纳闷了。紧追着杜亦柏再问:「为什麽?」头一次知道有人会不愿把成婚的事告诉自己亲人,况且现在不说,以後总会有知道

的时候吧?

但这不说的动机,就很令人匪夷所思。

只见杜亦柏俊逸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神秘的笑。「若让亦如知道了,他定会因我有家室而少与我联系,我可不爱这样。况且,晚一天说

,我在他心里就会多占上多一天的分量,这有何不好。」

「……」

秦燕眼露诡异的目光,直看着他。

艰涩地咽了下口水,道:「迟早……还是会知道的,难道公子不担心二公子怨您没告诉他?」

「他将远出任官,我不愿让他为这事而多耽搁些时间,所以……才选择不说。」话一顿,笑咪咪的眼突地看向他。「这理由不错吧?他定

会相信的。」

「……」

瞬间,他明白了。这杜公子……有很深的恋弟情节。

这次他轻咳了声,犹豫且纳闷道:「那个……有件事还请公子替奴才解惑,若哪天二公子提出要娶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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