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如蝶(一)下——七夕到底有多远
七夕到底有多远  发于:2011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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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句话,老左把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我想把手缩回来,但是,还是给他抓住了:“小辉,我不要你感恩戴德,只要我能喜欢你,你也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不能忍住自己不喜欢你!我们在一起,你可能感觉不到幸福,可是,在爱你的时候,我感觉很幸福!”听到他这句无理的话,我脑袋顿时就大了。
我不知道,老左这样的感觉是怎么形成的,并且还那么根深蒂固。但是,我还试图让他断了念头,他必须对自己的生活状态进行调整啊,再怎么说,我现在还有老韩,他如果连老婆也没有了,那又怎么办呢?只要能让他回归家庭,我就是落个无情无义的骂名又有何妨?
“左哥,你睁大眼睛看看,我现在跟老韩相处得很好,我们不可能破裂。你得给你想好归宿,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不可能有再回头来找你的那一天,就是老韩不要我了,我也不可能来找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语气非常强硬。
老左的眼神,犹如刚刚缓过来的火苗又遭遇一股又湿又急的冷风,迅速黯淡下去,我看见他在强忍着什么,就开始咬嘴唇。我站了起来,我不想再耗下去,张文清的事情不问也罢,不是还有老韩吗?
从皮夹里掏出两张票子,我压在杯子地下,不准备给老左道别,我拧身要走,话不投机。
“等一下!”老左站起来。我就那样背对着他站着,我不打算回头再看他一眼,尽管我想安慰他。
“以前,张文清只是耍些小伎俩,糟蹋一下我们的自尊心。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却主动给我家属打电话,我家属也好像不恼恨他了,却只是骂老韩,我觉得这现象很奇怪,我说不出是啥名堂,但是,我感觉不正常,却不方便问。上一次我喝醉了,在他家,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得小心他。”
正好老韩打来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哥,在外面转呢,我就回去,你等一下。”老韩急急地说,他到我门口了,门铃响了半天没有人开门。
在给老韩打电话的时候,我肯定写满了笑意,一方面是接到老韩的电话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另一方面,我要做戏给老左看,你看我们是多么幸福。我转脸,老左正用很酸的眼神看我。
看见他看我,我像个变脸演员一样,很快收回笑容。
一拧身,大踏步走出真爱酒吧。
第五十章★
看见老韩靠在我家防盗门上的时候,看他一脸疲惫,我心疼地吓了一跳。
真是该死!我实在鲁莽地很,在他出门的时候,我就应该给他一把钥匙,害得他在门口等老半天。
看见我蹬蹬蹬地跑上楼,老韩眯缝着眼睛笑了:“今天外面冷,不在家呆着,还疯跑!冻病了,难受的可是你自己,我想替都替不了!”
赶紧开门,给他冲蛋白粉喝。
我刚从冰箱里拿出蛋白粉,老韩就从后面上来搂住我。我就一只手举着蛋白粉,一只手拿着玻璃杯,痒痒酥酥依偎在他怀里。
老韩开始在我脸上啃,我拧过脸,被他捉住嘴,斜斜地缠住了所有感觉。就一上午的分离,对于老韩,也像有一个月的没有见面。我的幸福就像湖心的涟漪,慢慢扩散着荡漾着。
我的鸡鸡开始左冲右突,想突破樊篱,去找寻他的温暖的热土。我说:“哥,我想要你!”。“唔。”老韩吱唔着,依旧疯狂地亲吻我,他吻我的脖子,吻我的耳垂,亲我的脸。我浑身燥热,呼吸急促,皮肤泛红。蛋白粉掉在地上,“噗--”地喊了一声,杯子掉在地上,“当啷---”两声。然而,我的心里堂堂堂,好像有战鼓在擂,催我快点翻身上马纵横驰骋。老韩,我的老韩,就像个善解人意的可人,此刻温顺的像羊羔一样,听任我剥葱一样剥去他的叶子,只留下那诱人的葱白,听任我坦克一样碾过他的躯体。
激情过后,现实如雨后的阳光炫得人晃眼。靠在沙发上,我搂住他亲了又亲,他微微笑着,半闭着眼睛。
“哥呀,今天见着张文清了吗?”顿了顿,我轻声问。
“见着了。先是说了商品房开发上的一些事情,没有啥大问题,很快就商议了方案。”老韩坐稳了,开始抽烟。
我不很关心这些,老韩知道我想问什么。
“那后来呢?”,我追问。
“张文清说,他一直没有对老左怎么样,所有的动作是奔着田真真去的。好像也没有真的怎么样她。这也怪我,按说,这件事早都结束了。田真真她一个女人家,嘴上是刁些,就好在嘴上占点便宜。可是,你生日上却放出狠话,我也是气不过,给张文清又打了电话,让给狠里整!给她虽然不在肉体上惩罚,一定要给在精神上施压。现在据说把田真真给逗急了。”
听老韩这样说,我吓了一跳。卒横一字象跨点,鸡不撒尿有去路。这田真真不能小觑,如果真的斗起狠来,输赢谁也不敢打包票。再说,老韩现在是跟老左较劲,伤到任何一方都是我不想看到的。今天老左说的张文清的情况的确反常,谁敢保证张文清没有私心?象张文清这种男女都有兴趣的人,我是怎么都放心不下。老左不是说他醉酒的时候,张文清还动手动脚吗?难保他不会借机把脏手伸向田真真。
真是不敢想,也不能往下想。现在,必须想尽办法让老韩和田真真把怨恨消掉,至少也要缓解下来,不是说明年就开始换届选举了吗?这一年,对老韩可是很关键的一年。
“哥呀,现在,你准备怎么办?”我从老韩手里拿掉已经焚到滤嘴根的烟蒂,在烟灰缸掐灭。老韩瞪着眼珠子看着我天花板上风铃一样的吊灯出神,半天都没有吸一口烟。
“我就不信服了,他一个婆娘能怎么样,她不服输,就生整呗!”老韩气呼呼地说。
也许,张文清在执行老韩思路的时候,私自把比例尺更改了,这一滩烂子最后还得老韩收拾,如今,老韩真的骑虎难下了。
我笑了一下。老韩实在是为我气不平,倔劲上来了。我要是再不拦挡,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哥呀,你听我说。你说一个婆娘,想要保护自己的家庭完整,有没有错?没有吧!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只是老左和我的过错,田真真在大方向上没有错,在小问题上意气用事,犯了几次小错,偏偏碰见你心疼我,三差二错,就跟滚雪球一样给现在滚了个大疙瘩。这个疙瘩不消除,以后谁还有好日子过?”
说到这里,我紧紧抓住老韩的手:“哥呀,你说,咱们是不是想过两天消停日子呢?继续下去,谁心里头痛快?”
老韩看着我的眼睛,静静地等我说下去。
“再说,张文清这个人我总是不很放心,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不是还有生意上的往来,我的感觉是,你得留个心眼,小心被人算计。常言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真要是明年选举,张文清跟你成了竞争对头,你会很吃亏的。有一句话是:一个人的敌人也可能变成朋友,当朋友变成敌人后往往更危险!”
老韩用手捏住下巴,陷进沉思里去。能看得出来,我说的话,他已经很重视了。过了一会,老韩转过头来,笑着说:“听听你的想法。”
我问他:“哥呀,要是我说的有道理,你会听我的吗?”
老韩就笑着拧我的脸:“看你说的,只要你说的对,怎么不会听呢?”
“那好,这件事情,最好就此打住!”我不说话了,我要注意观察老韩的态度。如果,他能听进去我的话,我再说不迟。
“说来听听。”
“找个人,叫上田真真说和,大家都退一步,也就海阔天空了!”想不再看见硝烟,只能求和。
“小辉,以前,像你这样的策略,我从来就没有实施过。大凡做事情,农村人讲究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事不怕事。但是,仔细想想,从长远看,你的话就更实际些。好吧,哥这次就听你的!可是找谁出面说和呢?”
我笑了笑,“哥呀,你要是觉得这样做合适,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老韩很吃惊:“小辉,你想到谁了?”
我说我想到了一个人,老韩就很吃惊,小辉能想到个人?
我就坏坏地给他笑:“陈汉章!”
“你说陈汉章?”老韩哦了一声,脸上再不见悲和喜。
按说,我想到的这个人,应该能出面调解这件事情的。记得上次他给老韩打电话,说田真真托了一个什么亲戚来给他徇情,这个亲戚是他的一个弟兄。所以,陈汉章出面,叫田真真出来,应该毫不费力。老韩说陈汉章是他的战友,那不是正好么?
老韩转过脸看着淡粉色缕花的落地窗帘,半天没有吭气。怎么,说到陈汉章老韩的反应很冷漠啊?从在医院里的那次匆匆一眼,到我生日短暂接触,我断定,尽管老韩没有在我跟前说他,我基本上已经断定陈汉章也是一个同志。唉,以前没有和他人接触过,总是以为自己一个人在性趣上有些异样。现在,真的就了成谁说的那句话:出门就遇见gay。老韩所谓的那些容易给人捕捉到的同志的特点,在陈汉章身上尽管不明显,但是他的眼神,在几次和我目光交会时,那一瞬间的游移飘忽中夹杂的专注,已经让我看懂了他的意思。于是,我就有一种不祥之感。
我没有逼老韩的意思。如今的事态,容不得半点姑息。如果,老韩还有更好的办法摆平张文清给造下的负面影响,我到也真想坐享其成,舒舒服服和老韩共渡一天天顺心且浪漫的日子。然而,好像很多事情并不按照你的意愿发展,你要想得到幸福,必须自己把路铺平。
老韩转过脸来:“小辉,听哥说。本来,和你认识以后,哥不再打算和陈汉章他们再有啥瓜葛了。哥应该一心一意对你,最起码要让你知道,你哥是真心真意对你的。”老韩这样说话,我也听出意思来了,他肯定了我的猜测。那么,是不是老韩现在还和陈汉章有着这方面的来往?应该还有!
“小辉,哥不能隐瞒你。陈汉章就是哥当年在部队里的那个关系密切的战友!”
“你们现在关系怎么样?”我以前也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再往深处细想。如果说老韩和陈汉章之间依旧保持着性关系,那我现在怎么办?听之任之?还是悬崖勒马转身而去?想到这里,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处在恋爱状态的男人怎么和女人也是一样地傻啊?老韩说不打算再和陈汉章有瓜葛,说起来容易,真能容易做到吗?也许,老韩不是村长,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可能也容易些。当村长的人,巴不得有几个有强势的硬关系呢,做啥事情也能强硬起来。你老韩真的能离得了他?哄谁啊?昨晚上陈汉章走的时候那副依恋的样子,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想到这里,冷汗顺着我脊梁骨开始往下淌。我多傻啊,我竟然一开始就哄自己,以为老韩在同志历史上的背景是很单纯的。其实只要仔细往深处想一步,这些都可以想到。我不是不明智,你老韩以前怎么样我可以不管,可这以后,你和张王李赵再有瓜葛,我小辉算个啥?我不是白生生的袜子往青泥里面塞吗?可是,老韩现在对我的确非常好,我已经不能没有他,想退身,已经来不及了!
“小辉,你可能觉得哥在骗你,这样吧,哥也不憋着了,有啥说啥。这些事情也不是能隐瞒得了你一辈子的事情,哥也不想隐瞒。但是,哥有一点要说清楚,那就是:哥对你,是实心实意的,不掺一点水分。”老韩把我的手紧紧抓在他的两只手里。
我感到一种颤栗,老韩的过往使我难过。
“小辉,那天下午在医院,陈汉章走了后,还有一个个子高点,比较瘦一点的上了年纪的人,他也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但是,他的身份比较特殊。”老韩的话,又证实了我的推断。那么,除此之外,还有没有,还有没有呢?
我想把手从老韩的掌握中抽出来,但是,抽出来后怎么办?心里,顿时有千百条蚯蚓在纠缠,又有万马奔腾,花开千树。老韩,你当真准备以后把多少留给我?
我现在的处境难道不是骑虎难下吗?老韩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以前很单纯的我,以前不知道也还罢了,现在知道了,怎么去面对老韩的旧识呢?
“小辉,小辉!”老韩摇摇我的肩膀。我的思绪肯定是飘远了,一滴泪,一滴泪从我腮上滴了下来。我为自己伤心。
“小辉,过去的不能完全说明什么。哥知道,你跟哥在一起真有些屈了你。你看着吧,你也要相信哥,哥以后不让你受委屈,哥说到做到!”老韩轻轻给我擦掉眼泪,搂住我,在我脸上轻轻吻着。
我没有动弹。这时候,我还能怎么办呢?可是,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要得到自己追求的幸福。光做个傻子,是不可能拥有幸福的。既然爱了,就要爱出个名堂,你老韩不是说让我看你以后怎么对我好吗?我就看着好了,前面有没有路,走着瞧!
我推开老韩:“我不管你从前怎么样,你说的啊,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
老韩笑了:“那是肯定的!”
“那万一被我发现你还和谁在一起怎么办?”我必须得到这个答案,尽管今天问这话有些迟,也算亡羊补牢吧。
“那叫我不得好死!”老韩没有犹豫,脱口而出。声念叨:“帮他.....帮.....ha.......你把他让给我.....他是个好人...好人...”
我没有时间听他的废话。
看见主机开着,只是关了显示器,我打开显示器,看他QQ。
西北狼。
现在再明白不过了。
也只有这个答案。
他的聊友很多,三百多个,男女都有。
我有些头疼,这样一个男女通吃的家伙,谁知道以后会干出什么事情!
一种莫名的惶惑袭上我心头。
对着鼾声如雷,猪一样躺在床上的张文清,我呸了一口。
关掉显示器,关了灯,关了房门。
打开家门,我没有开灯,靠在墙上,我的泪水就慢慢滑落下来,我现在感觉,真的有些累了。
第三十二章★
等我一觉醒来,看钟,已经上午快十一点半了。
昨晚,稀里糊涂都不知道做过什么梦了。
伸伸懒腰,去漱口。
到洗手间,看见我原先的东西都给人整理过,整整齐齐摆放着,就连毛巾,也象宾馆里那样,在托盘底下的横档上缠了一圈,拽得平平整整。就连坐便器也给擦的一尘不染。
要说,老左对我,也可谓无微不至,没有不周到的地方。
在单位,他事情少,他满脑子钻的都是:小辉现在在哪里,吃饭了吗?吃的好不好,他的衣服洗了没有,是不是该添新衣服了?电话费还剩多少,他老家还好不好,别让老家的啥事情让他分心。
刷牙后,有点饿。
打开冰箱,里面都给塞满了。鸡蛋,蔬菜,速冻水饺,火腿,方便面,冷饮,啤酒,果汁,还有一小箱草莓酸奶。
打开饮水机,接了一杯水,冲了一杯黑芝麻糊喝。
拧开淋浴器,我开始冲澡,想到那天,老韩说要不是他人不能动弹就陪我好好耍的话,心里就乐开了花,一低头,那个东西什么时候又翘得老高,像个不可一世的暴君。
我蔑视它,呵呵。
忽然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老左兴奋的声音:“小辉,你回来了?”
我应了一声。
老左马上就说:“没有吃饭吧?想吃啥,在家吃,还是上外面?”
我说:“随便吃点啥吧,你中午时间短,凑合点算了。”
说完,我都很奇怪,今天怎么啦,我从来没有这样跟老左说过话。老左肯定也听出来了,忍不住很高兴地说:“小辉懂事了啊。”
老左在我半掩半开的浴门口晃荡,我也才想起来,差不多有十天没有和他亲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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