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三卷 海阔天空 上+番外——WingYing
WingYing  发于:2011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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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一直都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白大哥,你听我说……”我突然觉得有些懊恼。“我一直当你是我的——”

白君瑞别过眼,抢先说:“你别说了。”

“……”

“我虽然脸皮很厚,可是……”白君瑞笑了笑:“我经不起你第二次的拒绝。”

“先不要说,等到最后,我真的没希望了,你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他吸了口气。

“到时候,我再把……一切都告诉你。”他的眼神,与平常不同,猛地走过来,捧着我的脸颊,快速地印下一吻,然后快步地走开,回

头冲我吐了吐舌。

『爸爸——』

朦胧之中,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乖仔也喜欢突然亲了亲我的脸颊,然后快步地跑开——

回头,对我吐一吐舌……

我抚了抚脸颊,那股柔软和热度,似乎还残留在脸上。

打电话向凯萨琳请了假,她第一句话便问晚会的情况怎么样,我支支吾吾地带了过去,模糊地形容了一番,同时问了问凯萨琳茱蒂的病

况,小公主这几天狂吃甜食,没吃掉几颗牙,倒是把肚子给吃坏了。

【茱蒂没事了,她还问我叔叔怎么不来给她读故事?来,茱蒂,和叔叔说说话吧。】

【叔叔——】

听见孩子的声音,我心下一暖,并承诺茱蒂下次一定会把还没说完的青蛙王子的故事说完。话筒那端传来孩子欢呼的声音,我不由得笑

了笑。

我向往简单的人生,太复杂的东西,会让我连去思考的力气也没有。

我仓促地走了三十年,在还没弄清楚的情况之下,生命又重新倒带一次,我一直都认为这是一个逃离过去的契机。

但是事实,没有人能够摆脱过去。

因为无法摆脱而拘泥,不管是任氏,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以为只要远离了这一切,就能得到我想要的生活——简单而平静的。

走回病房的时候,我看了看床上的王筝,走上前拉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王筝,我们谈一谈,好么?”

我不自觉地伸手,理了理他前额的刘海。

“你先不要睁开眼,我知道你醒着。”我瞧见他的手指颤了颤。

“你要是睁开眼看着我……我怕,我又说不下去了。”我轻叹一声,有些自嘲道:“不要给我机会再钻回沙子里,我想了很久,才下定

决心要说出来的。”

王筝动也不动。

“一直以来困扰你的那些梦……”我双手合握,轻声说——

“是真正发生过的。”

“你可以当成我是在扯谎,因为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丝毫的真实感。

但是,那些事情确实是发生过的。我不知道你在梦中看到或是经历到了什么,然而,我确定的是,现在在你面前的任祺日,和在梦里的

那个,只知道追着你的、看着你的,那个被你所嫌恶的任祺日,是同一个人。

然而,这种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科学根据,对不对?”我垂眸笑了笑,然后抬眸看着窗外。

“在你的梦里,我追逐着你的身影,紧紧地缠着你,让你烦不胜烦。然后,我按着任老太的遗言,娶妻生子——你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

,我甩了你一个耳光,你记得么?可是,我一下子就后悔了,你说的没错,我这人挺犯贱。

我自以为是地想补偿你,不管你有多恨我,心里有多么看不起我。在我娶舒媛之前,我不断地告诉我自己,其实,你也是有一点点喜欢

我的吧,就算是一点点,也是喜欢,我也觉得……很高兴、很高兴。

但是,生活不是只有情感而已,还有责任。我对任氏、妻儿还有作为任家长孙的责任,你知道么?我一直都知道,你才华横溢,不论哪

方面都比我优秀,但是……”

我停了停,吸了口气,鼻头泛酸。

“但是你能知道么?王筝,我再懦弱再没用,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没有一种感情,是经得起一次又一次的摧残的。”

“曾经,我对你有不一般的执着。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么?你相信么?我曾经认为,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小时候你牵着我的手,

让我跟着你,不管那一切是不是真心的,但是,我还是想说——”

“我真的……真的——”我用指尖,拭去从他的眼角,滑落的水滴。

我真的爱过你。

“我其实是个意志不够坚定的人,我和你认识了十几年,甚至是我结婚之后,我都还对你抱着异样的情感,但是……那已经是我的极限

,你的背叛,我不能忘记。你让我身败名裂,架空我在公司的权利,低价收购任氏股份……”

“你践踏了我对你最基本的信任,完完全全地,不留任何余地。”

王筝猛地睁开眼,眼里蓄积的泪水滚落在我的手上,似是呼吸困难地张了张嘴。

我像是虚脱地往后靠在椅子上,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毁灭之后的空虚。

我无法从谴责王筝中,得到快感或是解脱。

“祺、祺日……”

“让我说完。”我打断他。“你要是不让我说,我以后,都不可能再对你说这些话了。”

我的掌心泛着刺痛,指甲像是嵌入了肉里。

“我的人生重来之后,我为自己寻找退路,而这个时候,你们所有人都突然窜到我眼前,在我选择从你们的生活退出的时候,你们却跳

出来指责我,到现在,我已经糊涂了,不管是你还是三叔,或者是舒媛他们,你们用我不知道的真相逼近我,像是在告诉我,我一直活

在自己虚构的可笑世界里,你们有你们的悲惨和苦难,而我是这么地不留情面。”

我直视着他,轻声摇首说:“我真的没办法,王筝,当你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清楚讲明白的时候,而却要求我去理解你。我自认,不管

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选择原谅,但是,这不代表,我理解、我明白。”

“我有想留住的东西,还有想补足的遗憾。”

王筝猛地尖声说:“那我呢?!”

他抓着我的手,全身颤抖地道:“那我呢!我呢!所以你就这样宣判我的罪行,因为那个背叛你的‘王筝’,你用你宽容的姿态将我毫

不留情地踢出你的人生!”

我别过眼。

王筝挣扎地坐起,狠狠地拉过我的衣襟,面目狰狞地哭喊说:“我凭什么要因为那种奇怪的事情受到这样的对待!你原谅我?呵呵——

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原谅!我不需要!”

他猛地扯开衣服的纽扣,我怔怔地看着他,只见那单薄的身板上,左胸口的上方,有着一个疤痕。

他抽泣着,睁大双眼死死拉着我的衣襟,说:“这个伤,到现在我还会觉得痛,你还记得你那时候和我说什么么?你说——王筝,不要

怕,我会和你一起解决。你不断地在我耳边这么说,你知道那时候我心里想着什么吗?”

“那时候,我在想……哈,原来、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温柔地和我说话,他说要和我一起解决,他不会离开我了,那我可以等他——我可

以等他毕业,不管爸爸还是任三爷,我就算不是王家少爷,我还有他,因为他说过他不会扔下我,他会陪着我——”

“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在什么地方?你能够明白么?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我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没有什么是我熟悉的,只能

躺在床上,像一个废人——我忍耐了一年,我求爸爸让我回去,我只想看看你,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你走了!你那段时候从来没问过

我怎么样、在什么地方,你就这么走了——”

“我不相信爸爸说的,我不管爸爸的警告,偷偷回去新加坡……我进不了自己的家,更何况是任家。没有人会接受我,我失去了作为王

家少爷的价值,只有这个胸口的伤和疼痛提醒我,还有一个人告诉我他会和我一起,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我听到了,但是,等待我

的是什么?”

我平静地看着他,说:“这件事是我的错,很抱歉。”

王筝蓦地又一吼:“我不要你的道歉!”他突然攀住我的颈项,强拉着我发丝,疯狂地将唇凑了上来。

我用力地推着他,没一会儿就将他推倒在床上,往后挪了几步。

王筝仰躺在床上,然后仰头轻笑出声。

他翻过了身,将头埋在枕头里,止不住笑声似的。

“我会陪着你……”我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等到你的治疗结束,身体康复为止。剩下的……”

“很抱歉……我这次、这次真的给不起了。”

王筝突然操起枕头,往我的方向扔了过来。

“我还没落魄到需要你同情的地步!”他喊破了喉咙,脸上泪痕交错:“你说的都是借口,这只是你要摆脱我的借口!什么重生什么天

杀的梦!我不相信!对了!还有刚才那个女人 ——你喜欢她?你爱她?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我摇了摇头头,缓缓说:“不,我爱她。”

王筝顿了顿。

“那是对亲人的爱。”

我看着他,语气说前所未有的坚定。

“但是,这并不是拒绝你的理由或者是借口,请不要亵渎这份感情。”

至于我所爱的……

他是和我的过去,和你的梦,完全没有干系的人。

如果爱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那么……

或许,就是如此吧。

第十回(上)

等我第二次去医院探望王筝的时候,病床上空荡荡的,问了护士才知道,王筝已经办理出院了。

护士一脸不满,没好气地说:“那位先生真是的,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也太多了,要是下次又痛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怔然地走出医院,往口袋里掏了掏手机,才豁然想起来,我根本没有王筝的联络电话,地址也没有。

现在有关于王筝的一切,没有什么是我所知道的、理解的。

我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有股深深的挫败感。当心中一直以来的认知被推翻的时候,那种茫茫然的感觉,实在难受得紧。

抬头的时候,视线也是混沌不清的。

我站在镜前,伸手抚了抚曾经受伤的左眼,那曾经留下的一点疤痕,要是没注意去看倒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

我仰头滴了滴眼药水。

走到地铁站的时候,突然迎面撞上了路人,我连声道歉。

……这几年,好像越来越瞧不清楚了。

事务所的事情多了起来,凯萨琳似乎因为什么事情忙碌起来,把许多事情都交给其他的律师去处理,虽说她的追求者一个不少,这一段

时间,凯萨琳倒是越发没心思去理会了,收到的鲜花要不是直接插进垃圾桶里,就是让事务所的怀春少女们瓜分了回家当洗花香浴。

这晚加班得晚了,我是最后一个离开事务所的,再过几个月我就能成为正式律师,凯萨琳希望我在这段时候多加把劲。和警卫道别之后

,我走出大楼门口,现在的时间还不算太晚,起码能赶上最后一班车。

身后,似乎有脚步声。

我拢紧了大衣,脚步不禁加快了些,不着痕迹地将要带回去研究的资料紧紧地抱在怀里。

或许是醉汉,我想。

这里偶尔会有一些喝醉的白人汉子攻击我们这些他们眼里的外来者,虽然例子不多,不过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当我脚步加快的时候,后方的脚步声也跟着急促起来,我心一紧,加速往路人较多的地方走去,行人道旁的车辆驶过,我闻见一声刺耳

的刹车声,车门顿开,在我还不及挣扎的时候,一只手就将我拉进了车厢内。

“Shit!让他跑了!”“可恶!”

我一头栽进了车厢内,在车门快速合上之前,我隐约听到了那几声爆吼。

“唔——”方才被强扯着拉了进来,强烈的冲击让我有些晕眩,只是下一刻便戒备地坐了起来,看着那刚把我拉进来的男人。他冲我扬

了杨笑,拍了拍前头的司机的后脑勺:“废物开快点,后面追上来了要你好看。”

“你……啊!”猛地一个加速,我惊叫一声,整个人又往后跌回椅子上。

他笑呵呵地看了看我,像是献媚地说:“小少爷让您惊吓了,不过这也是非常手段,您别担心,现在是绝对安全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他“嘿”地笑了一声,把墨镜摘了下来,说:“小少爷,才两天不见,您就贵人多忘事了?”

他是……

我扶着把手,咽了咽唾沫,“你是那天晚上……”

“可不是?劳烦小少爷您记得我,要不然我可要伤心啦。”他眯着眼笑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抓了抓门把。

“唉唉唉,小少爷您别——”他凑了上来,强拉过我抓着门把的手。这人一看便是受过训练的,手劲极大,我让他硬扯着在椅子上坐正

了,只听他一脸难为地说:“小少爷,您要从这里打开是没法子的,我这不是怕您白费功夫了,待会儿手要是折腾红了,三爷可是要拿

我开刀的啊。”虽说如此,他脸上的神色的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呼吸急促,车子快速地在道上飞驰而过,我看了看窗外,稍稍冷静下来之后,问:“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他正在用手帕擦着墨镜,一脸漫不经心,答非所问道:“敝姓张,纸张的张,单字廷, 朝廷的廷,小少爷您可以像旁人一样叫我张组

长,或是和三爷一样,唤我小张,嘿。”

叫一个年近四十的人小张,那是说不出的别扭,只是论心智来看,我这般叫他也不为过,只是我是怎么也叫不出的,只道:“张先生,

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听他的口音,像是大陆人。

“哟,小少爷您别叫我张先生,多生分,好歹也是在三爷底板办事吃饭的,要不这样,您叫我张哥,不过千万别在三爷面前这般唤,不

合身份啊。”他吹了吹墨镜,又戴回脸上。

我听他的语气,看样子完全不想告诉我现下是要往哪里去了,只好抿着唇往后靠坐在椅子上,张廷却哎哎地叫了起来,只说:“小少爷

您别发脾气,您看看,这不要是我们迟来一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啊。”

我不置可否,看着他,迟疑片刻才问:“任……三叔吩咐你们跟踪我?”

张廷挠着头,像是在仔细斟酌着话语,然后摆了摆说,道:“小少爷,您这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这般说吧,是三爷担心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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