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雨——瓜瓜
瓜瓜  发于:2011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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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凉的井水从头而下,上官雨朔整身都湿了,衣服贴着他的身体,结实的曲线毕露,连发尾都还滴着水。

「别发楞了!」雨儿戳戳他的背部。

上官雨朔突然灵光一闪,反身抱住雨儿,抱得紧紧的,一句话也不说,雨儿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任由他抱着,半晌,上官雨朔才放开

他。

雨儿灵动的眼睛写满疑惑看向上官雨朔。

「你也湿了!」好整以暇的吐出这句话,然后甩着衣袖走进屋子。

雨儿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他摆了一道,楞了一下,然后笑开了脸,他终于看到不是愁眉苦脸的上官雨朔了。慢条斯理的走进屋子,上官雨

朔把上衣脱下扭干,虽然把水分扭掉了,但衣服始终是湿的。

「我帮你烤烤吧!」雨儿体贴的问。

「不用了,我得回去,昨天半夜跑出来,该回去了。」想到要是陆晴阳又找他不到,一定又会问东问西的。

「那你不吃过东西再回去吗?」

摇摇头,说:「你也去换一件衣服吧,全都湿了,会受寒的!」揉揉他的头发。

「你不也一样,你的还比我湿呢!」

「不一样,我是练功的,有内力保护,可是你没有,你会生病的!」推推雨儿「快去换吧!」

背对着他,雨儿忍不住咬住自己的嘴唇,他,竟然担心他会受寒,很想笑,可是心里,确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他的关心,自己竟然有一

丝的高兴?

「你快去换衣服吧,我走了!」上官雨朔临去前还不忘再提醒他一次。然后走向门口。

雨儿赶紧回身走到他身边,问:「你还会来找我吗?」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有工作要做,」瞧见雨儿眼中闪过落寞,爱怜的微笑,正如他冀望陆晴阳,雨儿何尝不是冀望着他的「等我忙完,我会过来看你的

!」

雨儿随即换上一张笑脸,点点头,亦步亦趋的送他。

突然瞥见他赤裸的双足,摇摇头:「把鞋穿上,你这样会受伤的!」

啊?嘴巴张开,又不好意思的看看自己的脚「可是这样舒服啊!」穿鞋子怪别扭的。

「像个小孩子一样!」一跃,上了屋脊,循着原路回去。

雨儿的笑容敛去,目光也变的深沈,与刚刚天真烂漫的模样判若两人,望着上官雨朔的背影消失在视界中,才慢慢的走回屋内。

*****

凌澐回到屋内,换去身上湿透的衣服,呆楞的坐在床上。

刚刚,上官雨朔竟然出声提醒他,要他赶紧换衣服,免得着凉。剎那间,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他突然有点不认得那个已经跟自己有肌

肤之亲的男人,何其好笑,凌澐有种想狂笑的冲动,上官雨朔根本就不之到他到底是谁,竟然关心他?
他是凌澐,是来毁掉他们的人,对上官雨朔来说,雨儿该只是陆晴阳的替身,上官雨朔的心里面是不会有雨儿的位置的,可该死的蠢男

人,竟然关心起他了。凌澐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一定是把对陆晴阳的关心转嫁到雨儿身上来了,他关心的是陆晴阳的替身

,而绝不会是雨儿的!

「哈哈哈哈...」虽是笑声,却听来哀伤。等到大功告成的时候,上官雨朔就会恨他了,一定会后悔,竟然跟他发生关系,一定会恨〝

凌澐〞这个人的!

「唉...」不住又叹了口气。为了不被上官雨朔发现,他还锁住了自己的内力,乔装成不会武功的雨儿,纵是武功再高强的人,若是一

直锁住内力,那也不过跟个平常人没两样的。他,都快真的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了!

「回水天居一趟吧,出来也有十天了,是该回去看看的,挺想念师父的。」打定主意,凌澐也不拖延,马上又换了一套衣服,将头发重

新束上,穿上鞋子。好像武功高强的人都不喜欢走正路一样,上官雨朔是这样,凌澐也是这样,提气往上一跳,有如拔地而起的飞鸟,

跃上屋脊,轻点两三步,马上就是好一段距离了。

出了城,从歇脚客栈后头的歇马棚顺手牵走一匹马,翻身上马,双腿一夹,策马狂奔,往着北方的水天居而去。

不过两个时辰,凌澐就回到水天居了,三步做两步的回到忘海楼,好些天没回来的屋子,略微梳洗,又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就往莫言住

的悔心阁跑去。

「师父!」人还没到,凌澐就扯开喉咙大喊。

「你可回来了!」一道声音从屋子内传出。

跑进屋子,莫言一派闲散的斜坐在榻上抽着水烟。凌澐笑嘻嘻的凑到莫言身边,喜孜孜的蹭着。

「师父,好想念你喔!」

莫言直觉地感到好笑,这小子,已经那么大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老喜欢黏在他身边说喜欢。

「瞎说,你在外头可快活了,不是吗?」爱怜地抚摸那一头异色的头发,因为这一头红色的头发,凌澐从小就被叫做怪物,直到他将凌

澐带回来,才没人敢这样叫他了。

凌澐枕着莫言的腿躺下。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任谁都感觉不出他的心机深沈。
「可我最喜欢的还是师父,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师父,只要能让你开心就好!」

「刚刚探子回报,说阙无悔派了人来调查水天居了!」

「那些人根本就找不到这里的,不怕!」水天居可是花楼地,岂能让人来去自如啊!

「你知道阙无悔派人吗?」

当莫言刻意这样子问的时候,凌澐也知道绝非等闲之辈了,莫非...

「上官雨朔!」一定是他,要不师父也不会问得如此暧昧。

「是啊,就是上官雨朔,你应该挺熟悉的人。」虽然虽随凌澐放手去做,可莫言还是对他的举动一清二楚的。

难怪适才他离开的时候,会说他有任务要办,原来就是这档子事,好个阙无悔,好个上官雨朔,他凌澐也不是好惹的,论武功,也许他

跟上官雨朔差不多,可论心机,上官雨朔可就差多了。

「要我去应付他吗?」

「你不是已经跟在他身边了,让他起疑可不好喔!」莫言笑笑的说,话中带有试探的意味。

「师父,论武功修为,我与他约莫是差不多,但是若论计谋,那上官雨朔可差我一大截,我会把他逼回去的,交给我吧!」倏地起身,

跳下榻就往外跑。

才没几步路,莫言就出声唤住他。

「凌澐!」

猛停,诧异地回头看向莫言。

「你的鞋子!」

低头,才发现自己又是光着脚丫子了,凌澐笑了笑,回身拣起鞋子穿上。

「师父,交给我吧!」

没想到,二人才刚刚拜别,转眼就要针锋相对了,上官雨朔,想你绝计想不到,即将与你过招的人,竟会是跟你在床上翻云覆雨人,这

一下,究竟是你强或是我胜,将可见真章了。凌澐清秀的脸上浮起一个笑容,没有摄人魂的感觉,却有股嗜血的味道在。

快来吧,我等着你!


第三章

离开了雨儿的住处之后,上官雨朔回家换了件衣服,收拾了些细软,趁着陆晴阳没发现前,赶紧骑了马离开家门,反正师父也让他去调

查水天居的事,正好给了他理由去避开陆晴阳了。

一路上,在一些茶馆休息的时候,听了不少水天居的传闻,也到武林中号称情报站的地方询问了一些东西,可没人能对水天居有多一些

的了解,看来,这还真是个神秘的地方,所有人知道的,只有一点,就是水天居在北方,想找他们的人,就往北方去吧!

「北方啊!」骑着马,看向前方,黄沙飞扬,出了城门就是人烟罕至的地方了,这神秘的水天居究竟在哪里,上官雨朔想问,但恐怕也

没人知道吧!

「驾!」脚一踢,马儿慢慢动起来,走了几步路,渐行渐快,不消一会儿,就飞快的狂奔起来了。

管他的,反正就往北方去吧,反正跑到底,一定会有人知道的,就这样了。心中下了决定,上官雨朔也不再犹豫,手中缰绳又甩,马儿

受到刺激,脚步又卖得更快速。

*****

凌澐百无聊赖的坐在凭栏边看了海,忘海楼的位置一望出去是一片无尽的海,天气好的时候,海面是平静的,老天爷作怒,就是一波比

一波还要大的海浪。海,众水之归,所有好的、不好的,他全都吞下了,就像最后安息地一样。

水,性柔,能因外在局限的改变而变化适应,虽如此,但水绝不是软弱的,滴水穿石,即便是被视作最坚硬的石头,也能穿透,水,岂

是柔弱可以形容。

师父给他的名字-凌澐。云,水之气,说明他一如水之善变、性柔,他总是温温的,不似火的猛烈,也不如风的淡然,他虽温和,却给

人深刻的印象,似笑非笑间,没人抓得着他的心思,也没人真正能看透他,因为,他是云,多变、难解的云。

上官雨朔呢,如果要他来评断,去掉他的高深武功,他也不过只是一个痴情的男子罢了,为了不该爱的人心动,因为碰不到的爱人焦虑

,想来也可笑,只不过是爱一个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责难,为什么一定要男与女,为什么这就叫做天经地义,究竟天经是谁写的,地

义又是谁定的,又为何人不可以只是爱一个人,而一定要爱他的性别,要求一个男人一定要爱一个女人?

在遇到师父之前,他不过是街道上的一个弃儿,懂事之前的记忆他没多少,只知道自己在一群同病相怜的孩子里头,每天到了时间就去

乞食,只要有一点东西填肚子,他就可以过一天,根本没有所谓的过生活,只为了可以活到明天而努力。直到,他遇见师父。

那一年的冬天很冷,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讨,他都觉得自己可能熬不过那个冬天了,那时,就在他两眼昏花快要一命归去的时候,师父出

现了,一身白衣,就好像仙女一样,他原以为是天上的仙女来接他的,没想到,却不是,师父将他带走,帮他治病,给他东西吃,并带

着他到北方来,教他识字、练武,也给了他一个名字,现在,才有了凌澐这个人。

所以,在他心里面,师父是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人,因为,他这条命是师父拣的,他的人生,也是师父给的,对他而言,世界上,

没有任何东西比师父还要重要,甚至是他的性命也一样。为了要让师父高兴,他可以做尽任何事,只要可以让师父开心就好了,就是这

样。

他必须要除去阙无悔,因为每次师父只要听见他的名字,心情就会不好一整天,要除去阙无悔,也不是那样容易,阙无悔的武功太强,

以目前的他而言,肯定不战而败,要击溃他,唯一办法,就是让他身边没有半个人,或是让他身败名裂,然后,就在也没人会理会他,

他的名字,也不会再让人传颂,再等到他武功更进步的时候,他就要亲手除了他,这样,师父就再也不会不高兴了。

因为这个原因,虽然上官雨朔并没冒犯到他,他也只能对他说一声对不起,谁要他是阙无悔的徒弟,还是他的义子,在这种情况下,他

的计划也只好牺牲他了,虽然,对他感到很抱歉的。

「澐公子,您说要注意的人已经接近树林了。」派去监看的人回来通报了。

总算来了,呵呵!笑意上脸。

「我知了。」拾起被他丢在旁边的外衣套上,随便打上结,拎着鞋子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一顶帽子丢向他,反手接住,莫言的声音

凌空出现。

「穿上鞋子,戴上纱帽!」

努努嘴,凌澐将鞋子穿上,又把纱帽戴上,提气施展轻功往树林而去。

我来了,上官雨朔,你准备好了吗?

*****

往北走了好一段时间,总算在刚刚的茶棚探到一点消息,有人说水天居就在树林过去的地方,虽然不能确定有多少真实性,但是总比毫

无头绪的往北走好一点,上官雨朔决定接受这个传闻,往树林走,打算穿过树林去。

马又走了半晌,总算让他看见树林了,好一大片苍郁的树林,举目所见是一片绿,走越近,越感觉到它的宽广,这样一片树林中,实在

很难预想会发生什么事,若真的发生事情,也不晓得他有没有办法处理呢,毕竟,这可是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凌澐接到通知之后,就来到树林等待,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一匹马往这里过来,马上的人赫然就是先前跟他拜别的上官雨朔,原以为要

好一段时间才能再见,没想到那么快他们又见面了,欣喜之情上脸,好高兴,他终于来了。

上官雨朔骑着马进入树林,没走多久,他就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似乎,在这林中,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其它人存在。有了这层认

知,上官雨朔也变得警戒起来,留心注意四周围的变化。

步步为营的走着,又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有个声音凌空出现。

「来者止步,前方乃是私人地方,请阁下回头吧!」

先行警告的意味,但上官雨朔也不是泛泛之辈,自然也有他的应对。

「这位兄台,在下上官雨朔,欲往水天居而去,请问前方可是水天居?」看来这方向可没错,上官雨朔在心中窃喜。

「前面是哪里阁下不需知道,阁下请回头吧!」

「兄台,这路乃是公家的,岂是你一言即可据为己有的!」上官雨朔打定主意要进树林,看来这不露面的人应该是看门人吧!

「阁下若不回头,就准备受死吧!」

上官雨朔眉一挑。要动手,那他也不输人,慢慢运气周行全身,做好准备。提高注意力,注意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北方气动,风起,上官雨朔运气相对,却冷不防由后面来了一掌,没想到竟然腹背受敌,上官雨朔防范不及,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掌,

一动手即见伤,上官雨朔从未如此窝囊过,嘴角流下红血,他略微调气,依然挺立在马上。

攻击者在出掌之后,马上有隐了自己的气,四周围一样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鸟叫跟蝉叫声音。

「我再说一次,请阁下回头,我便不再攻击!」

「多说无益,要是光明磊落,就出来跟我打一场,你赢了,我自会回头,不说第二句话!」已经受伤了,要事再继续处在敌暗我明的情

形下,那想赢的一点机率都没有。

那看守者噤声,鸟啾啾叫,蝉唧唧不停的叫,上官雨朔感觉中掌的地方越来越热辣,豆大的冷汗自他的额角滑下。

「阁下现在的状况,是不可能赢我的!」

「负伤是上官雨朔技不如人,只求兄台现身跟我对打,若败,我自会回头,不用兄台多言。」

「那,就怨不得我了!」

一抹灰色的身影峭然立在面对上官雨朔的大树枝干上,头戴一顶纱帽,黑色的纱遮去他的面容。

「兄台,敢问名号?」就是输也要知道是输给谁,将来要讨回来也知道要跟谁讨啊!

「凌澐!」第一次,面对他,凌澐报出属于自己的名字,而不是那个虚构的雨儿,更不会被他当成陆晴阳的替身。

「请赐教了!」

黑纱下的脸扬起笑,翻身往下,转了两个圈,足点另一只树干,瞬间来到上官雨朔眼前。

抬手便是一掌攻向他的前胸,上官雨朔往后退一步,凝气于手,准备倾全力在这一掌上面,他的内力用在抵抗方才受的那一掌上已经没

有多少余裕,他只有一次机会,抓住对方的弱点攻击,要不,这一场比试他就输了,也失去继续寻找水天居的机会,甚者可能连他一条

命也没了。

凌澐也不急着攻击,从上官雨朔的状况来看,他应该是准备倾全力在一掌上面,若是这一掌落空,那就大势去矣,任由他宰割了。可是

自己的弱点岂是那样容易找到,这场比试,上官雨朔是输定了。

将自身所剩的内力凝注在右掌上,目标挑准凌澐的右心门,只有一掌的机会,足下一瞪,跃上树干,未及站定,马上又往前移动,发掌

攻向他的胸口,气离身,却只结实的打在粗大的树干上头,登时破出一条裂缝来,凌澐,不见人影,倾尽全力,却还是没能得成,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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