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知我心(出书版) BY 凌豹姿
  发于:2011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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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产的模样」,他说得肉麻当有趣,连他听了都难为情,但是龚秀人却听得很感动。

「原来是障眼法,所以你的丈夫其实不是贺极,怪不得你不让我联络他。」

王天屋在一旁笑语,说谎越说越顺口,「联络也没关系,贺极是我换帖的,我知会过他,反正他是花花公子,被杂志怎么写都没差啦。

他自己笑得很大声,龚秀人也回以微笑,他住在这里安产,王天屋每天都来得起劲,那台摄影机那么大台,他光是看就觉得累,王天屋

却是不厌其烦的每天都抬来拍丁宗儒,让他相信王天屋才是丁宗儒的真命天子。

丁宗儒实在很受不了王天屋,也无法理解他的想汰,他在拍摄现场像个暴君一样,但是私底下,他却是个声音很大的大声公,而且讲话

全都无厘头。

他不晓得他要拍他什么,只知道他常常架个摄影机对着他,然后他自己又说些前言不对后句的话,让他几乎很难忍住笑。

他的心情比怀孕初期开朗多了,身体也比较健壮了,他出院时,有小报记者来拍王天屋,王天屋不但不躲,还正大光明的搂着他的腰,

眨了眼睛让记者拍,还叫记者要拍好看点。

丁宗儒哭笑不得,王天屋根本就不怕被人误会,隔日看了小报,上面赫然以王天屋是同性恋导演为标题,标题下得十分耸动,而照片上

的王天屋却搂着他的腰,笑得很开心,他搬到王天屋的宅邸,他住的地方闹中取静,是在闹区的一座小小区,非常安静又充满绿意,王

天屋告诉他,这是生养小孩最好的地方,他也不由得承认。

他就暂时住在这里,王天屋的房子,白天有佣人会帮他作杂事,他只要安产就好,然后是让王天屋毫无限制的拍他,这就是王天屋这怪

人要的。

「哈哈哈哈,王天屋,你也有这一天。」

在电影这个圈子,王天屋的大名如雷贯耳,被他骂得丢光了脸的演员也不少,他的脾气怪异,性格火爆,还曾为了自己拍的影片,只因

大牌演员的台词尾音让他听起来不舒服,跟厂商指定的演员大动肝火的打起架来,若说演艺圈内第一人缘不好的人,他绝对排在前三名

之内。

但是他连连得到大奖,在他底下曾拍戏的演员,不论多青涩,一定会人红大紫,能够让他挑选为自己电影班底的人,根本就是明日之星

的保证班,所以就算他人缘再不好,还是一堆人挤破头,想要让他赏识自己。

不过他之前结的怨多,报纸上一有不利他的消息,马上传为酒醉饭后的笑谈,还有人说得更难听。

「我早就知道王天屋有问题,他瞧我的目光根本就是有目地的。」

一位被王天屋退货的偶像级男演员,说得如假包换,不过言语中的恶意根本就是针对王天屋而来的。

另外一位女歌手说得更不入流,她的歌曲本来被厂商指定为电影片尾曲,只因为王天屋一句唱得太烂,让她立刻就被换掉,她至今还记

恨着。

「怪不得王天屋没有女人,因为他根本就喜欢男人嘛!极哥,你在拍片的时候,有没有被他骚扰过?」

凑过来的报纸,让贺极一时愕然,报纸上的图片,赫然是丁宗儒跟王天屋的亲密合照,而王天屋的手还放在丁宗儒的腰上,王天屋一脸

得意,丁宗儒脸上表情则是带着被记者拍照的尴尬。

「这是什么报导?」

他跟王天屋原本就合作愉快,没像其它人对他有那么大的厌恶感,但是看到报纸上的照片,却让他错愕再加上震惊。

「王天屋的情人是男人……」

对方还没加油添醋的说完,贺极就慢条斯理的接过了报纸,他大众情人的优雅演技已经变成了日常生活的反射动作,一派的优闲与自在

,报纸记者绘声绘影的写着王天屋天天到某个小医院看他的情人之类的,王天屋疑似与丁宗儒是情人关系。

「怎么可能。」

他与丁宗儒才分手没两个月,王天屋就跟丁宗儒搞上了,他放下了报纸,他心里面只有错愕,却没有更大的波动。

事实上,以前丁宗儒主动消失的动作分明是向他示威,他无法接受有人竟然敢藐视他的魅力,他没说分手前休想分手。

这一次是他主动与丁宗儒分手,自然他对丁宗儒就毫无留恋,他现在跟谁在一起,跟他不相关,也不会让他的心有所波动。

这一天拍戏,他却接到了令他震怒的电话,在美国管理罗汇日常生活琐事的代理人,竟然打电话来说罗汇被退学了。

他选的那一间学校校风自由,全体住校,为了替自己省事,他选能让罗汇住校的学校,而且这一间学校,只要有钱就可以进入读书,可

以读到退学简直是匪夷所思,他怒火勃发,他不要在自己一出电影即将完成的时候,还得替那个小鬼擦屁股。

「再选另外一间学校让他去读,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他冷淡的下了指令,随即合上了手机,若不是为了伤害、教训丁宗儒,他永远也不会认罗汇这个儿子来自找麻烦,他没时间理这个小鬼

,基本上,只要对他演艺生涯毫无帮助的人事物,他都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

一个礼拜后,又传来罗汇被退学的消息,他要代理人再找间学校让他读,但是这一次他读了五天就退学,再找另一所学校,他读了三天

又被退学,最后一间学校,他跟校长见过面后,还未办入学于续,就被校长盛怒之下赶出校门。

他接获消息后脸色铁青,代理人吞吞吐吐的说,罗汇的恶名几所私立学校都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有学校要他。

罗汇被送回了台湾,贺极震怒的看着他,「你在搞什么?贺罗汇,考试每一科都是满分,所有学校把你扫地出门都是因为你人格上的问

题,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放火烧宿舍?把同学推下阳台?讥笑校长的学识?」

贺罗汇面无表情,甚至表情带着轻蔑,「我讨厌学校,根本就学不到东西,同学每个都蠢得跟猪一样,我没必要跟猪一起学习。」

贺极拍桌,声音阴沉的警告:「我警告你,只要你造成我的困扰,不论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就立刻把你冰到南极,或是野放到没

人烟的中南美洲去跟真正的猪一起。」

贺罗汇与他相同冷漠轻蔑的双眼,冒出火花,显然对他的威胁非常不悦,他头往上扬,「那我也去通知记者,说你根本不是你形象的那

样,你说我是你儿子,但是你根本没正眼看过我,不教我念书,你甚至不跟我讲话,你只要我离你越远越好。」

贺极爆出蔑笑,这个小孩以为他是谁,有谁规定父亲一定要照顾小孩的。

「我的形象经得起考验,倒是你这连连被退学的问题小孩,让我这个负责任的父亲烦恼,这反而还能替我的形象加分。」

贺罗汇身躯微微发颤,随即将头扬得更高,贺极比着门外道:「我已叫人安排你的住处,你不会跟我住在一起,我也不要看到你。」

贺罗汇冲向前去,他厉声吼叫,这些日子愈来愈明白贺极根本就不要他,「你根本就不想要我,干什么要认我?我当你儿子这几个月,

你从来没关心过我一句话!」

贺极露出鄙夷的表情,「你是从小被丁宗儒给洗脑了吗?我干什么关心你?所谓的儿子,不过是我的精子跟卵子的集合,我在做性爱事

情时,只有享受快感,你不过是性爱行为下令人厌倦的产物而已,我甚至连你母亲是谁都不想调查,为什么?因为那一点也不重要。」

贺罗汇发狠般,拿起桌上摆设的花瓶,朝着贺极砸过去,虽没正中贺极的脸,但是砸下的碎片却弄伤了贺极的脚指,贺极狠狠的打了他

一巴掌。

「如果不是为了教训丁宗儒,我根本就不会认你的,你对我一点也不重要。」

贺罗汇握紧拳头,死命的跟贺极扭打,却仍不敌身高、年龄的差距,最后他被关进房间,贺极对他不闻不问,一向倔强的贺罗汇哭了。

「爸、爷爷,我想跟你们在一起,我好想你们,可是你们一定讨厌我了,再也不要我了。」泪水流下了双颊,贺罗汇难过的不断哭泣。

「喜欢吗?」

王天屋递上了一束小雏菊,丁宗儒脸色红润的笑了,他的肚子开始看得出来,散步是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一件事,而龚博士也建议他要多

散步,在散步期间,王天屋就扛着简单的摄影器材继续的拍他。

「花很漂亮,谢谢你,王导演。」

他回首璀璨的笑,王天屋就是要他这种清新的笑颜,他赞声道:「就是这样。」

王天屋话还没说完,丁宗儒脸忽然僵直,贺罗汇站在阴暗的墙角,他在近冬里,却穿了一件薄薄的挡风外套,脸隐藏在阴影里。

「罗汇!」丁宗儒不敢置信他竟出现在面前,他不是在美国念书吗?

贺罗汇缓步走近,丁宗儒愕然的看着他脸上消瘦愤懑的线条,他立定在丁宗儒面前,抬头斜望着丁宗儒,然后阴沉着脚步慢慢踱过丁宗

儒的身边。

丁宗儒脸上一阵难过,这个孩子的个性跟贺极太过相像,他已经对他跟贺极一样的绝望,但是纵然绝望,仍然不忍的脱下外套,披在贺

罗汇的肩头。

「天气这么冷,别穿这么少,会感冒的。」

贺罗汇停住了脚步,白日的亮光照清他的脸,他的眼眶深陷,就像日日失眠,根本就不像个正常的孩子,丁宗儒心头好像针在刺一样,

毕竟罗汇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求来的孩子,有再多的不是,望着他这张脸,他的心就像要死了一样的痛。

「你怎么……怎么变这样?」

再也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会绝情的推开他,丁宗儒心疼的反乎将他抱进怀里,眼泪已经沾湿了眼睫。

贺罗汇起初没动,但是被抱住的温暖跟温柔,让他渐渐的双手抬起,抱住丁宗儒,越抱越紧,最后他在这股温柔的热气里肩头颤抖,抽

抽搭搭的哭了。

「我讨厌那里,不要住在那里,爸,我要跟你一起住,我不要回去了。」他就像小婴儿一样的哇哇大哭,哭了快二十分钟,完全没有以

前不可一世的小大人样子。

第七章

贺罗汇没带任何东西就搬来与他同住,王天屋完全不反对,在他看来,只要能拍到丁宗儒,就算有一群小萝卜头来借住他也不在乎。

而贺极因为平日根本就不管贺罗汇,贺罗汇离家一个月后,他才发现贺罗汇在王天屋的财力下,竟在台北某处森林小学读书。

这激怒了贺极,王天屋想跟丁宗儒搞任何暧昧,随便,但是带走他的小孩,就是欺人太甚,他贺极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侵犯他的地盘、带

走他的人。

他亲自到王天屋的住家去找王天屋,准备要把贺罗汇带回来,是佣人来开的门,他大步踏进,里面花香四溢,客厅里摆了一束香水百合

,有人臃肿着腰身,坐在客厅里听音乐,贺极错愕了。

才几个月没见,丁宗儒胖了非常多,他留了长发,披散在脸颊旁,却没减损他的英俊,他将书放在一旁,绽出极度优雅的笑颜,那笑颜

温柔如水,正柔和的看着王天屋,而坐在他对面的王天屋,他的脚上赫然枕着贺罗汇,王天屋拿着棉花棒在清贺罗汇的耳朵,贺罗汇嘻

嘻哈哈的一直笑。

好像一道闪电打在他的头上,眼前温馨美满一幕,他只在电影、电视里的虚幻剧情里看过,他们看起来像美满的一家人,而他则是彻彻

底底的外人。

他不懂心里升起的是什么,好像是羡慕,更像是嫉妒,或者该说是纯然的不喜欢这一幕。

他清了清喉咙,发出声响,丁宗儒转向他的那一霎间,他温和优雅的笑颜变成了一片空白,而贺罗汇的笑声更是当场断掉,他脸色阴沉

的看向他,随即挤坐在丁宗儒身边,丁宗儒搂紧他,不再放手。

他们父子是什么反应,见到他像见到妖魔鬼怪样,不,他们不是亲父子,却一副亲父子的样子,这让他怒火攻心,他冷声道:「贺罗汇

,给你十分钟整理行李,立刻跟我回去。」

贺罗汇僵着声音道:「我死也不会回去。」

贺极大怒,他跨前几步,就要把贺罗汇给捉回去,丁宗儒挡住了他,「我不准你带走他,他也是我的小孩。」

「你的小孩?」

贺极爆出无情的大笑,「他是我的孩子,任何检验都可以验出他是我的小孩。」

丁宗儒望了一下王天屋,王天屋对他点了头,为了贺罗汇的抚养监护权,他跟王天屋讨论过,若是不把事情谈开,他永远不可能有拿到

贺罗汇监护权的一天。

而他也在几天前对贺罗汇说过他的身世,贺罗汇也理解了,对贺罗汇而言,就算贺极是亲生父亲,他再也不要回到贺极的身边去,只愿

意待在丁宗儒的身边。

「罗汇是我跟你的小孩,你对他虽有父权,我也是他的双亲之一,我也能拿到他的监护权。」

贺极笑容冻结,「你疯了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两个男人会有小孩?」

丁宗儒拿出龚秀人的名片,「你只要去查证这家机构,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王天屋在一边笑得加油添醋,「贺极,建议你别把事情闹大,你的形象虽好,但是若是被传成你是个同性恋,还跟同性生了个小孩,一

定会让千千万万个少女理想破灭的,到时电影还卖不卖得出去,这就很难说了。」

贺极不作声响,但是王天屋说得并没有错,他抽过了名片,转向门口,冷酷的出门查证资料,过了一日,他已经查到了。

龚秀人的机构研究的是同性生殖,丁宗儒在八年前做了同性生殖,并且怀孕生下贺罗汇,他亲自去见龚博士时,龚博士已经事先接到了

王天屋希望他说明的电话,他对贺极说得巨细弥遗。

最后龚博士道:「丁先生这次怀的是第二胎,他初期状况不太好,现在则是很顺利。」

贺极惊愕到了极点,「第二胎?」

龚博士开心的笑道:「王天屋先生不是您的好友吗?您不知道他怀了王先生的孩子吗?这次也是个男孩呢。」

贺极眼前发红,他神色冷酷的站起来,丁宗儒不是发胖,是怀孕了,而且还是怀了王天屋的孩子,所以他们三个人才像一家人一样和乐

融融。

一股无法形容,他这一生也从未尝受过的感觉在他腹中翻搅,他几乎是没有人陪就睡不着觉的那种人,他找了个女人来作陪,翻云覆雨

过后,他点着烟,恶狠狠的抽了一根接着一根,睁着眼睛到天明,就连有女人也让他睡不着觉了。

丁宗儒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他玩过的破鞋,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不再管贺罗汇的事情,只因为他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况且其实他并不在意罗汇这个孩子,王天屋想养他,那就让他去养。

他的新电影开始上演,在拍戏期间,导演对他的风评非常好,但是试映会时,影评人却是一致的恶评,等到真正在电影院上映时,网络

恶评更是凌厉恶毒,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差的票房。

他的演技没变,导演的掌镜也十分成功,故事剧情也不算差,但是风潮却变了,他的演技就像一霎间被人看腻了一般,越来越多的恶评

有如雨后春笋出现。

说他演得很虚假、没有感情,甚至让人毫无感觉,甚至还有人批评他做作作得恶心,他的身价一下急跌。

不到两个月,他的广告代言全部被抽走,四个月后,不再有节目给他通告,六个月后,本来排定要由他演的电影全都换角。

他就像从高崖上一下坠入崖底,摔得粉身碎骨,连他的经纪人都跟他拆伙,不再负责他的经纪约,他无戏可演,纵然他财产依然傲人,

但是就像他的新闻毫无价值一般,不再有狗仔队跟前跟后。

他变成电影史里的一个泡沫,泡沫破了后,一下就沉入水底,完全不造成任何人的印象,他走在街上,不再有人认得他,就算进了超市

买东西,店员也不会结帐认出他时,又羞又惊的为他结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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