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知我心(出书版) BY 凌豹姿
  发于:2011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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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丢脸的爸爸!」

他几乎窒息,丁罗汇对着他怨恨的大叫,他泪眼望着丁罗汇,只能一再保证道:「罗汇,你听我说,你是我的孩子,这是真的,你相信

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才不相信,你敢验DNA吗?你敢验的话,我才相信。」

丁罗汇冲着他吼叫,丁宗儒住口不语,他全身都在颤抖,抖得骨头都快发出嘎吱声,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去验DNA。

「不,我不能验DNA。」

丁罗汇听到这里,就已经证明了他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愤怒的把那张DNA证明书往丁宗儒的脸上丢去,「我跟你再也没关系了

。」

他挺直背,声音变得阴冷,「我很高兴有贺极当我爸爸,因为他有钱又帅,还是知名的影星,贺极爸爸有跟我说过,什么时候要去国外

念书就去国外念书,随我高兴,贺极爸爸还说,这些年太委屈我了,住在这种又穷又破烂的地方,他以后绝对不会让我受这种痛苦的。

丁宗儒捉住他的手臂,嘶声道:「不准你这么说,爷爷跟爸爸虽然没有很多钱,但是这是我们的家,只要是有你爷爷跟爸爸在的地方,

就是温暖的地方,不是又穷又破烂的地方。」

「你少管我,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跟我又没关系,我偏要说这里又烂又穷,又破又小,你管不到!」

丁罗汇怒声大叫的甩开他的手,坐在他身边的中年男子就像已经看完了这出闹剧,他现在才自我介绍。

「你好,丁先生,我是贺极先生派来的律师,我刚才已经有给丁老先生看过文件了,也得到他的确认,敝人代表我的雇主贺极先生,贺

极先生原本要提告你绑架他的小孩,但是小孩受到妥善的照顾,而且贺极先生是个名人,为了罗汇着想,他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让报章

杂志提到罗汇,因此只要你们签署法律文件,让丁罗汇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一切就解决了。」

丁宗儒推开那些纸张,他不会在罗汇这一点上却步,「我不会签的。」

「那只好提告了了。」

「要告就告,罗汇是我家的孩子。」丁宗儒非常坚持。

「那连几年前你与贺极先生帐务不清的事,也要一并提告,法院很可能判你因为私怨而偷抱走贺极的儿子。」

丁宗儒嘴唇颤抖,他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什么。「你说什么?」

「有文件可以证明,你因当时担任助理之便,偷走了贺极先生家中贵重的物品,因此才被贺极先生解职。」

丁一峰愕然的抬起头,丁宗儒不敢相信贺极竟用这种烂招,他怒吼道:「这种无的放矢的事,你们竟敢乱讲,我才不是被贺极解职!」

「但是你并没有交接就突然消失,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仓促离职?」

他那时只是被贺极伤透了心,他再也受不了那种关系,更受不了他竟去赴那个男星的约,所以他才心灰意冷的离开,完全不是贺极说的

那样。

「不是,不是,贺极自己知道我为什么离开的,绝不是我偷了他的东西。」

「不管你个人如何辩解……」

律师的话还没说完,丁一峰已经拿过纸张,签下他自己的名字,他年老的声音沉痛道:「这个家是我作主,我签了算。」

丁宗儒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丁罗汇扁着嘴,丁一峰道:「我不要罗汇上什么报纸头条,他年纪小,不需要被那些无聊的记者把他写得很

难听。」

「爸。」

他明了丁一峰的心意,他是心疼罗汇,但是签了这张纸,就等于是他们跟丁罗汇再也没有关系。

丁一峰转向他,狠狠的一巴掌掴了他,他老泪纵横的哭道:「你只是因为你爱的女人喜欢贺极,就把罗汇给偷抱走,我没这样教过你,

你真让我丢脸。把罗汇还给人家,别人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况且他又有能力照顾他,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不要担误了罗汇的前途。」

丁宗儒哭出声音,要他放弃罗汇他做不到,他当初是怎么千辛万苦拥有了罗汇,岂肯现在放弃,他跪下来哭道:「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的。」

「走,你们都走,这是我丁家不幸,才会生出这种儿子。」

律师跟丁罗汇都离开了,尤其是丁罗汇离开时,眼神不曾留恋,更没有回头,让丁宗儒心都碎了。

他这几年牺牲一切,就只为了丁罗汇这个孩子,但是他的个性就跟他亲生父亲一样,对他从来不屑一顾,他跪在厅堂,哭得声嘶力竭,

他怎么能说出自己的秘密,他又怎么能去做DNA检测。

这样丁罗汇的秘密就会曝光,他反而会被报章杂志渲染得更难听,他绝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他跑到贺极住的旅馆去求贺极,贺极已经从律师处得到了消息,他神情愉悦,非常开心的对他道:「对,没错,其实丁罗汇是不是我的

儿子,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有没有跪地求饶,我对你离开我的方式非常的不愉快。」

如果只是要他跪求,丁宗儒愿意,他毫无自尊的跪求着贺极。

「你根本就不想要他,把他还给我,他是我的儿子。」

贺极露出满意笑容,只是他没有那么好说话,也不可能是做好事的大好人,丁宗儒曾经让他非常震怒过,他不过是要给他一个教训。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做出来的,反正我也不在乎,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把丁罗汇还给你。」

他眼里含满厉光,他记恨的个性跟丁罗汇一模一样,甚至更加极端、没人性。

「你就这样收拾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告诉你,只有我贺极甩人,没有别人敢这样甩过我,就算你对我不代表什么,我也不能忍受

你这种方式跟我说再见,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偏偏你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找不到你,可是老天是公平的,它让我再遇见你,好

好的教训你一顿。」

他求了许久,只换来贺极的嘲讪跟侮辱,他绝望的回到家,丁一峰眼睛红肿,看到他就是脸转往另一面去。

他手脚乏力的跌到自己的床上去,泪水不断的流着,可是丁罗汇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他在床上抽泣着,这就是贺极的报复,他先是让他坠入这场爱恋关系,找他上旅馆、对他说话温柔体贴,等他完全投入这场爱恋里,他

立刻连看也不看他,跟他人发生关系,就是要让他心碎痛苦。

而且他发现丁罗汇是他的儿子后,更找到复仇的标的物,他很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痛苦至极,以报复他当初不发一语的离开他。

那一天之后,他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丁一峰也在失去丁罗汇之后彷佛老了十岁,虽跟邻居说丁罗汇只是北上念书,但是从他们失落绝

望的眼里,大家都明白事情并不是他们说的那么简单,只是邻居们都好心的没有多问什么。

丁一峰就像也对他绝望一般,平日里根本不会跟他说话,大概是他认为丁宗儒竟为了私怨,而把贺极的儿子偷抱到自己的老家来,这种

泯灭天良的事他也做得出来,丁一峰对他完全失望了。

丁宗儒无法解释丁罗汇的身世,而贺极也确实是丁罗汇的亲生父亲,他只能把眼泪跟委屈往肚子里吞。

日子一天天过去,丁罗汇好像真的跟他们断绝关系般,连封信都没写回来过,丁一峰饭吃得越来越少,眼光越来越空虚,每当有学龄儿

童走过自家门口时,他就满脸悲伤的看着与丁罗汇同年纪的孩子。

丁宗儒无法说出他的歉意,但是看父亲年纪这么大了,却还这么伤心,他做儿子的于心不安。

为了安慰父亲,他又不能软弱的哭泣,只能更加照顾父亲的日常生活。但是他知道自己也跟丁一峰一样,心里藏满了悲痛。

过了三个月后,丁一峰病倒了,他心脏病发,送进了加护病房,他躺在病床上,眼里流着泪水道:「罗汇,我想要见见罗汇。」

这几个月积藏的悲伤跟痛苦让丁宗儒几乎崩溃,他也哭着保证道:「爸,我会带他来见你,拜托你撑下去。」

贺极在南部的戏早已拍完,现在已转到北部的棚内去拍,丁宗儒去了北部,他知道要恳求谁,才能让丁罗汇来见他父亲一面。

他费了很大的功夫,纵然进得了摄影棚,但是贺极根本对他视若无睹,他在南部时为了要报复他,所以身边都没带保镖,好让两人有独

处的时间。

但是现在在北部,他身边随时有保镖清场闲杂人等,不是贺极特地交代过的,根本就见不了他本人。

他在绝望跟痛苦中打转,丁一峰的病情越来越危急,而贺极又漠然相对,他又没有其它认识的人可以帮忙疏通,更何况他也没有多余的

金钱可以疏通。

他只能待在任何贺极会去的棚里,希望贺极看他可怜,给他一点机会。

纵然如此卑微,但是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佳方法。

第五章

贺极的连续剧杀青了,他难得的演了一出连续剧,再加上是由知名导演王天屋执导,这出戏原本就未演先轰动,实际播出后叫好又叫座

,收视率在最后一集,破了电视戏剧有史以来的最佳记录,这场庆功宴更是办得热闹非凡。

贺极听着旁人的恭贺词,他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隐隐有着王者之风。

王天屋在酒醉饭饱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贺极,你演得真好,真的很好,好像是复制的一样。」

听到前面,贺极还觉得是恭维,听到最后一句,贺极脸色就微变,他问道:「你是什么意思,王导演?」

王天屋眯着眼睛看他,「其实我跟闽虹也不是多熟,我看过你演的几部电影,你算是有特色也有实力,可是后来跟你实际合作之后,我

觉得闽虹说得没有错,你的感情都是复制的,是盗版别人的感情,你自己只是个空壳子,你在演一个爱人爱入肺腑的痴情人时,眼睛深

处却没有爱意、也没有感情,只有一片荒无。」

贺极脸色已经很难看,王天屋向来以得罪、漫骂演员为个人特色,他也不怕贺极难看的脸色,反倒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反正演员的白

眼他看多了,他不是那种看别人脸色的人。

「你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敢保证,你红不了十年,因为你所有的感情都是假装的,一开始会被你出色的外表、华丽的演技给瞒骗,但当

你无法带给人真正的感动时,你虚假的演技很快就会让人腻了。」

他继续说道:「因为你是难得的好人才,所以我才说得这么直接,如果你能有突破,以后全世界的大导演,全都会找你演戏的。」他嘲

弄的加上一句:「不过那也得你有突破之后才有可能。」

贺极气得发颤,他握紧手里的杯子,王天屋搔头,说得更不留情,反正他早已得罪一票演员,但是事后这些演员全都愿意再为他工作,

也在跟他工作后,受到他磨练,演技上又更进一步。

不论当时如何的对王天屋不爽气愤,事后总是证明他的要求没有错,他的建议更是一针见血,这就是他直来直往的个性,毫不遮掩。

「哦,对了,我忘记说了,我是觉得你像个没心没肺的混蛋,你能演好每个痴情的角色还真会假装,哈哈哈。」

贺极气得站起来,他的骄傲绝不许他听到这种话。

王天屋抬眼起来看他,「不过拍戏中有发生一件事,让我觉得你还挺有希望的,所以我今天才会这么老实的告诉你这些话。」

贺极原本要转身离开了,这一刻,他回头看着王天屋,王天屋满脸胡子的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你在南部的戏棚,不是布景倒下来,你飞身护住一个工人吗?」

贺极冷哼,那只是要让丁宗儒掉入陷阱的假装温柔,他怎么可能会为丁宗儒做出那种保护他,而自己可能会受伤、毁坏他演艺生涯的事

,是他看掉下来的布景以角度而言,绝不会砸伤他,他才会假装扑身护在他身上。

「那个工人望着你的样子很美,你起身晃掉你头发上的灰尘时,那个时候你的眼睛跃动着一些人该有的生气,我还特地把那一幕拍下来

,当作我的收藏,因为那一幕真的非常动人好看,我拷贝一份给你好了,这样你对比你之前演的电影,就能知道差异在那里。」

两天后,他收到王天屋寄给他的影带,他放出来看。

那只有两分钟左右,就是布景砸下来,他飞身护住丁宗儒,然后是丁宗儒慢慢的扶着墙壁站起来,但是丁宗儒每个眼神都美得惊心动魄

,他眼睛里注目的焦点就是贺极他自己,也因为他这种眼神,贺极在影片里也看起来不太一样。

以前他的演技就像公式一样的精密准确,绝不会有丝毫误差,但是他在里面演得非常的自然真实,他望着丁宗儒的眼里有几丝非常模糊

的温柔。

贺极反复的看了好几十次,他研究着自己当时的眼神与演技,也研究着丁宗儒当时的痴望与眼里美得无法形容的亮光。

他在镜子前不断的模仿,也只是越见拙劣,再怎么模仿,也无法演出当时情境的百分之一。

最后他坐在沙发上深思后,打了电话向他的保镖低语:「嗯,你说上次那个常在棚里的粉丝吗?短头发,皮肤晒得有点黑的男人,你让

他进来。」

就在丁宗儒以为绝望至极,再也没有希望的时候,贺极竟然肯见他了。

他步入贺极的家里,这是他当初住在这里的地方,一切并没有改变,连摆设也还一模一样。

贺极坐在沙发上冷眼望他,「有什么事?」

而事情早已跟当初完全不一样,丁宗儒悲伤道:「我爸病了,他很想见罗汇,贺极,我求求你,让他回去跟我爸见一面好吗?只要见一

面就好。」

「我已经送罗汇到国外念书,国外已经开学了,要让他回来不太可能,他很享受那里的留学生活。」

丁宗儒伤痛的望着地板,他那么辛苦存钱,想送罗汇在高中时出国念书,其实以贺极的财力,这么快就让罗汇满足了他心愿,这孩子现

在一定乐不思蜀,果然由贺极扶养他,才能给他想要的一切。

而且贺极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他不会让他回来的。

「要不然请他写一封信,我爸真的病得很重,他很思念罗汇,罗汇是他一手养大的,他对他有很深的感情。」他恳求着,虽然知道成功

机会不可能太高。

「这也不是不能谈的事情,要让他回来可以安排。」

贺极如此大方应允,让丁宗儒震惊至极,他眼泪滚滚而下,「谢谢你,贺极,谢谢你。」他感动得颤不成语。

贺极捉住他的臂膀,「可是不是没有条件的。」

丁宗儒望着近在咫尺的贺极,他压低声音道:「你要住在这里,等到我说你可以搬出去时,你才能搬出去。」

丁宗儒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他轻颤着身体,他只碰触自己的臂膀,臂膀处就传来一阵火烧似的疼痛,他知道自己还是深爱着贺极,只要

贺极这么一句模糊的话,就让他心里再次激起着浪涛。

「你父亲可能在南部的医院,我也会让他转院到北部,受最好的医疗照顾,我对你的要求就是住在这里,跟我同居,什么问题都不必问

。」

丁宗儒不能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抬起模糊的泪眼,贺极往下吻着他的嘴唇,他是那么激情热烈,让他立刻脚软得无法撑住自己。

「不、不,不要这样,贺极。」

他力图推辞着,他不能再跟贺极发生关系,他被贺极伤透了心,他知道这只是他一时的兴致,很快的,他就会对他腻了,然后自己就会

非常痛苦,自己已经受伤过无数次了。

「为什么不要?」

「我爱着你。」

这些话好几年前,他就对贺极说了无数、无数次,每一次都让他痛心至极,贺极将他压在沙发上,这些话对他完全没有意义,他道:「

那更好,我并不讨厌你。」

并不讨厌跟爱根本就是两码事,贺极就是如此残忍,他除了演戏之外,对人根本就没有感情,他都不能明白他说出来的话有多伤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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