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至,吾见,吾征服 中——天望
天望  发于:2011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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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服气,待你家大人看过后,你会感激我打你这一顿。现在,按我说的去办。滚!”

卫谋推开狱卒,看着他踉跄远去,转过身看见周奕的满脸笑意,刚要耍帅的耸肩,紧接看到旁边海宁眼中的严厉,顿时泄了气,尴尬的

挠挠头,“先生……”

“回去把《殷礼》抄十遍。”海宁冷着脸低斥完,转过来瞪周奕,“都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不,海宁,”周奕脸上的笑容继续扩大,“应该说,是咱们教出来的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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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令牌时,雷州府尹都懵了。

就在三日前,他收到盖着璟亲王宝印的密函,要他务必在近几天之内截住一艘船,截不住,提头来见。

把他紧张嘞,就差到河渡口亲自把门,忙得团团转。恶战一场,好容易终于截到了一个跟信中描述差不多,而且八成就是的那艘船,还

没等松口气……怎么,怎么居然抓了王爷的人?

赵府尹换上官服,心神不宁的赶到了大牢,看见卫谋刚要出声招呼赔罪,就被卫谋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赵府尹猛一激灵,顿时惊出一

身汗——若是刚刚他开口,岂不是把自己的失职坐实?回过神来,赵府尹明白这里面的袒护之意,好歹松口气。

“好了,赵大人,我家少爷身体不好,能不能给他换个地方?”

“当然,当然。下……在下早就让人备好了……来人解锁,解锁……”赵府尹嘴里乱七八糟的应着,边忐忑的琢磨着这位皇族一等侍卫

嘴里的‘少爷’,不会是…………

老天爷啊!

洗去一身尘土,周奕坐在花厅里面对战战兢兢的赵府尹,“赵大人无需自责,一切都是本王的安排,你做的非常好。”

“下官不敢当,”赵府尹到现在对这件事还云里雾里,心里打鼓,甚至他能感觉出背上的汗珠在慢慢往下淌,“有什么事,请王爷尽管

吩咐,下官愿效犬马之劳。”

“那好,现在我要你接着这个由头继续查。运私盐这种事,绝不是一两个江湖跑船的人能撑起来的。”周奕从卫谋那里接过一张纸,递

给赵府尹,“这上面名单,你可以做个参考。”

赵府尹接过来一看,似乎都是在荆水上混饭吃的各个江湖帮派,当然,也颇让人意外的是,还有几个有些名气的大家族。

“我的手下会协助你,给你四天时间,我要你揪出私运背后的东家。听好,我要的是行私船的东家。私盐,与我无关,如果你查出来,

功劳全是你的,查不出来,我也不追究。但是私运船线,本王志在必得。”

“是,下官明白。”

“态度别太强硬了,还有,本王的身份若走漏了半点风声,你这一方大员,这辈子就算做到头了,明白么?”

“是,下官谨记。”

“好了,那……学生周奕就在老师这里叨扰几天了。”周奕像模做样的站起来,规矩地向赵府尹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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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私盐的总数超过了二十石,无论从谁的角度来说,都绝对算大手笔了。先不提幕后的私盐老板,就是敢接这笔单子的承运人,也一

定不是寻常人物,听说当时搜船官兵动手的时候,连最不起眼的小伙计都能反抗的比划两下子。

周奕对荆水支流偷运禁物的事情早有耳闻,从这方面下手,他自己也拿不准这一网下去能捞到虾兵蟹将,还是水草烂泥。没想到他最后

碰到的,居然货真价实的肥鱼,省了他不知多少的算计和时间,也难怪他听到海宁说‘斩监候’时,难掩的兴奋。

“海宁,你说那万掌柜跟他幕后的老板有几步之遥?”

“看他粗犷的外表,像是个得力的打手,不过就行事风格来说,大概是亲戚关系吧。听说那个家伙在官兵搜船的时候,表现的连个伙夫

都不如。”

“哦。这么说,也许不用四天,就能见见眉目。”

果然不出周奕所料,总共不到两整天的功夫,赵府尹就跑来领功来了,屏退下人,开始汇报。

“来出面说情的包括建州府尹和金丰县令派来的人在内,一共有七拨。所出贿赂,下官已经记录在案……”赵府尹把手上的册子递上去

,周奕接过来放在一旁,“据查,幕后船运的应该是建州方家,他们在建州一带包括金丰、珲县、历图……十几个县,都有生意,主要

是木材和茶叶,老家就在金丰城里。”

赵府尹顿了顿继续,“从这个方家行事来看,跟江湖流寇似乎有些交往,尚武,那家主的来历也不单纯,据臣猜测,可能多年前也是山

匪路霸,如今洗白了。”

周奕点点头,“嗯,猜测有理。”方家有商铺,有人脉,在建州那个多山多匪又多金的地方吃得开,单凭这点,若说没有灰色背景,也

太不现实了。

“王爷,下一步,下官该如何?”

“回绝所有求情的,就推说是京里直接下的命令,直到逼得他们束手无策。”周奕看也没看拿起那个本子递给他,“这个如何处理,你

自己做主。我说了,本王在乎的只是水路。”

送走赵府尹,周奕回头特得意的笑着对海宁说,“再过两日,我们去做他们的救世主,我跟你说过吧,我会让他们死乞白赖的求着我,

替我做事。”

“哼,我看你快成精了。”

***** 6月17更的分界线(不好意思上次忘了这段哈) *****

“方兄客气了。商人讲究的是一个信,一个义,万掌柜为人义气,当初只因朋友的一句所托,就二话不说的让我们行了方便,单这份心

意,就理所应当报答。再说我们同坐一条船,出了事,我这也算救人救己,真的都算不得是帮忙了。”

在方家一筹莫展之时,周奕出面成功把私盐的事情摆平,让方家出了点钱,把人都赎出来,算卖个他们一个天大人情,也如愿地与方家

主事的人搭上线。他此时坐在一艘布置相当奢华的楼船内,对于对方的奉承适当的谦虚了两句。

坐在周奕对面的是方家第二子,方朗,剑眉挺鼻,仪表堂堂,一身白得耀眼的雪缎褂子,外面套了件蓝紫的双绣罩衫,手里拿了个金丝

鼻烟壶,充分的显示了他的品味和雄厚家底。

“周兄谦虚了。不管怎么说,您也是我们家的救命大恩人。”

运二十五石私盐毕竟不是小事,一听说船出事,方家老爷子立刻托人找关系,并且派了方朗这未来的主事人来亲自处理这件事。

方朗想过这次家里恐怕要重重地破费一笔,结果雷州府的态度强硬,丝毫不通融。加上这件事也算当场人赃并获,搞不好他们方家全都

要受连累。方朗当机立断放弃希望救人,只盼能把家里的关系与这事彻底撇清,最少也要弃驹保帅。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牵扯到另一拨搭船人,而更没想到得是,就是这伙搭船的人,竟然能把这件棘手的事摆平,到最后,不但把

人救出来了,连银子也没损失。

在他把这里的情况托人转告家里的同时,也暗下决心摸摸周奕的底。毕竟像周奕这样能在四品府尹前面说上话的人,能与京城高官攀上

朋友关系的人,若能拉进关系,结成好友,待日后他成为方家家主,恐受益无穷。

“不瞒周兄,这次为了救我家姨娘的亲兄,家里真的是没少费神,什么人都求过了,什么好话也都说尽了,结果赵大人的一句话就把一

切都推了,把家里愁得日夜不得安寝。”说着方朗扭过头,瞪视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万掌柜,“简直是没脑子,私盐那种能杀头的东西

怎么能碰呢?万幸这次有周兄出手相助,你捡了一条小命回来。你一人出事是小,累及无辜兄弟你怎么对得起他们的父母家人,万一累

及全族,那你就是家族罪人!”

“好了方兄,”周奕出声打圆场,“幸好万掌柜只是帮人运,不算大错,若是不幸被卷进其中,那小弟才真的是爱莫能助。”

似乎周奕的话给方朗某种提醒,“周兄不是急着赶到建州么,耽误了这么多天,在下心里愧疚,你放心,这船日夜兼程,我保证十日之

内把你送到樊昌。建州是我老家,若有什么大事小情,派人到金丰城绿杨山庄知会一声,方家定然鼎力相助。”

“好啊,如果有困难,我就不跟方兄客气了。出门靠朋友,在外从商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周奕笑笑,领情的话,无形中让两人关系

又近了些。

“呃?周兄从商,可你既然与高侍郎有同窗之谊,这次又承蒙高大人肯帮这么大的忙,那周兄何不谋个一官半职,好歹也光耀门楣啊。

”连周奕也不得不承认方朗的惊讶语气恰到好处。

“不怕方兄笑话,我家祖上也是有人做官的,但做官的风险可不比做买卖。做买卖失败了,最多赔些银子,但是做官要是败了,那就是

掉头、抄家的祸事。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个道理,祖父才开始弃官从商,如今,不知有多快活。”

“令祖眼光独到,京城那种地方,达官贵人太多,若无人脉,生意也不好做啊……”方朗感慨了一下,便兴致勃勃地就着京城的风土人

情把这个话题聊下去。

拉扯了这么久,‘朝中有人’这一点才是方朗他急于关心,而周奕又早想卖弄的关键问题。

说到官商勾结,周奕自己就是个典型两面玩转的成功例子,又怎么会摸不透方朗所想?尤其方家明显半黑不白,那些灰色生意自然要仰

仗靠山,而且这个靠山当然越强越好。

这次的事,周奕一出面,就帮他们摆平了连建州府出面都摆不平的事,他的身价在方朗的眼里可想而知。

在各自盘算的心思都实质上冲一个方向导向的情况下,两人从风土人情聊起,到江湖神奇传闻、到彼此的兴趣爱好、到各自家里情况…

…周奕里面有多少真话就不提了,反正小半天聊下来宾主融洽,话题从未冷场,称呼上也一改之前的生疏客套的‘周兄’‘方兄’,为

‘贤弟’‘二哥’。

若不是周奕表现出明显地疲乏,如同捡到宝的方朗真的想彻夜不睡,在最短的时间内,拉近他们之间原本陌生的距离。

周奕回到舱房,名义上的书童,海宁,正靠在床榻边看书。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光太暗,对眼睛不好。”

海宁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聊完了?”

“八九不离十吧。”周奕对着铜镜揭下自己脸上贴的易容假皮,检查下面的皮肤有没有起疹子。

“怎么?”

“这玩意……虽然省事,但贴太久有点痒,你都不会不舒服么?”

“还好。”海宁捏了捏自己的假脸皮,耸耸肩,歪头示意,“热水在隔间,洗个澡可能舒服点。”

……

周奕打理完自己,纵身一蹿,把自己摔在床榻上。“头昏脑胀,唉,老了,真的不适合跟人勾心斗角,满嘴瞎话了。”

“呵,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难得。”海宁揪起周奕的一绺湿漉漉的头发搔弄他耳朵,“看那方家少爷,谈吐斯文,一表人才,也算

是年轻有为了。有没有英雄相惜,相见恨晚之感?”

“干嘛?酸溜溜的,吃醋啊。”

“我若说是呢?”

“……”

这是自从那日海宁提出要跟他一起来建州以来,第一次对周奕明显表达自己的情意,尽管关于这一点,他们两人早已心知肚明,而此时

的这种吃味,应该不仅仅是情爱的成分。

周奕听到这话,不顾疲乏的坐起来,与海宁面对面,很正经的开口,“方朗,男,二十八岁,主母嫡生,家中排行第二,入过私塾,学

过武艺。从他的出面,到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来看,说明他这个人擅长交际,而且本身在方家地位不低。在与他聊天中,方朗的目光习惯

性游动显然为人精于算计,眉宇之间也有股自恃身份的傲然和贵气,只不过他的自傲太过张显招摇,失之内涵,流于表面,最终只能是

个二流人物。在山野匹夫中也许能闯出番名堂,但终归难成大雅。这一点可以从他对服饰和奢华追求的品味上窥豹一斑,有‘暴发户’

之嫌。”周奕说完这些,最后有点戏谑的加上一句,“以上,就是周奕对方朗此人的整体印象和大致评价,请大人明察。”

在周奕的直视下,海宁微微有些报赧,把眼神慢慢调开,“乌七八糟的……你刚刚不是累了么,还不早点睡?”说着,他起身到了旁边

另一张榻上。

周奕坐在那儿,看着海宁躺下囫囵的盖上被子,轻轻开口,“傻瓜,天下再大,也只有一个卫海宁啊。”虽然他不是他钟情的那个,可

依然,独一无二,不可取代。

*************小剧场************

卫谋(委屈):我只不过教训那个小狱卒一下,还不是为了把事办妥当。

卫梓(低骂):就你那土匪似的一手,先生不罚你才怪。(叹气,转身求情)那狱卒有啥好叫屈的?是他自己没长脑子,他甚至都没注

意到小白谋手上的重镣不见了,他不挨打谁挨打。

海宁一愣,看看卫梓,看看地上那一小堆的铁镣,再看卫梓手里撬锁的银发簪:你这……跟谁学的!?

卫梓:= =|||

海宁:《殷礼》抄二十遍!

卫梓:~~~~~~

34. 方家

——温水煮青蛙的经验告诉我们,内部的腐蚀、渗透才是致命的。

方朗保证过,十天的工夫可以把他们送到建州的樊昌,以弥补周奕之前耽搁的时间。

十天的工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俩人自见面以来便相谈甚欢,但是人心隔肚皮,想要一种透彻的,长久持续的,无法磨灭的深厚

友谊,短短十天,似乎太仓促,而用友情来维系一个铁打的靠山,就更显不足。

方朗并不满足仅仅这十天,无奈周奕有事在身,时间上全非自由。不过,当两人无意间聊及‘功夫’这个话题时,方朗精准的抓住了机

会。

“……刀枪剑戟,飞檐走壁……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听二哥说起这个武林,还真是别样天地,让人向往。”

“唉,荣耀在外个中辛苦,也只有自己才尝过……”方朗有些唏嘘,然后他好像忽然想起来,“哎,如果贤弟想开眼界的话,来参加聚

英会,正好到我家做客。”

“聚英会?”

方朗一愣,随即笑着敲敲头,“哎哟,聊到一时兴起,竟然忘了贤弟不曾涉足江湖,我给你讲讲吧。”

周奕听方朗讲什么四家六派,八帮九寨,讲独行侠、讲赏金猎人、绿林大侠,讲他们之间的矛盾与共存,联姻与世仇,就像传奇话本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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