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子下的手又变掌为指,顺着腰骨中间那根脊梁继续下滑,然后慢慢抬升,升至尾骨的最高点,然后,猛然陷落。
“嗯呜……”
感觉到对方猛然一颤,罗耀阳的手却没有任何回撤的打算,摸索着探到股间一点,然后不容拒绝的刺入,温热,紧窒,柔软,缠绵……
然后慢慢开始搅拨,一层层的划着扩张的圆圈。
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他怎能让那种污秽之处污了自己的手?只是此刻,意外的,全心全意没有任何顾虑与排斥。
听着耳边隐忍的,极力想掩却根本掩饰不住的哼吟,喉咙里抑制不住的语调里掺杂着浅浅的鼻音;呻吟里夹着的哽咽,似委屈,似讨饶
,也似渴求;还有偶尔,不知他触及的哪点,而让怀里的人突然爆发颤抖的滑音……
魅惑,引诱,极俱撩拨意味。
简直就是成了精的……
腿间的某处,已经涨得有些暗暗发疼,仿佛再也受不住这种甜蜜的折磨,罗耀阳狠狠吻上的淡玫色的唇,吞入所有靡靡绯色的声音,似
宣告,也似惩罚,同时翻身,彻底把人压在身下,挺身进入……
“呜……”
暗含哭腔的低喘,让征服者难以自持的发起癫狂。
癫狂的激情让罗耀阳眼中蒙了层水雾,他发现他很难看清周遭的一切,甚至是离他最近的人。
不过没关系,因为他笃定,非常笃定,这就是他一直渴望的,让他惊艳到迷茫,痴狂到心疼;渴望到,想牢牢的把人刻在心里,把这种
销魂的感觉印在骨子里,一辈子,挥之不去。
他盯着他,紧紧的,越是看不清,他就越要盯着他,就像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不能眨眼。
渐渐的,眼里的水雾慢慢散去,他看到了怀里嗔吟承欢的人,半裸的身子,像最精致的瓷,在深紫色衣服的衬托下,发出淡淡红晕的细
白。
半褪半披的紫色常服,上面有金丝绣的蟠龙。
罗耀阳有些困惑的看着上面的蟠龙,在他的认知里,这样的衣服,似乎只有一人才能担起。
他盯着那龙,浑沌朦胧的思绪仿佛持续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然后突然意识到那代表的意义,瞬间的惊恐,让罗耀阳的小腹不由自
主地一紧……
“哥……”
怀里人高亢的叫声,让罗耀阳猛然激灵一震,腾地从梦中惊醒,罗帐锦被,孤身一人。深秋夜里冷冷的空气镇住了快要沸腾的血,只是
脑海里还停留在最后一幕——熠星满脸红晕。
“皇上?”守夜宫人的尖细嗓音在帝寝外响起。
罗耀阳平复了一下呼吸,“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禀皇上,卯时三刻。”言外之意,如果早朝不免,就该起了。
“……,更衣吧。”罗耀阳掀开被子,刚一动,便敏锐地察觉出胯下的温热湿滑,狼狈的下达了绝对反常的命令,“先准备沐浴!”
大概是清晨时分的春梦,让罗耀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刻意地繁忙以期避开任何可能会引起胡思乱想的机会。罗耀阳十分清楚这梦的根
源,但有些事,是禁忌,不需要理由,也没有借口,他是皇帝,也是兄长,所以,从来在没有资格去选择曲径通幽,在他的面前,向来
只有一条路,众目睽睽之下,不见得有多平坦宽敞、却注定是孤独枯燥,直至生命终结。
酉时已过,罗耀阳却依然没有离开书房的意思,他拿起最枯燥头疼的军费预算案研究,其实这东西自然该有下面的人准备,只是,他希
望,能再累一点,让今夜无梦。
广福是罗耀阳近侍,算是在生活起居上最贴近的人。皇上今晨的异样,他自然是知情人。个中缘由也有一份自己的想法——皇上,已经
很久没有去后宫了,太久没有宣泄,所以导致了今晨的,呃,那个……
可这会,皇上还没有歇的意思,恐怕今天,又会留宿明翔殿。
政务真的有这么繁忙?
还是,后宫已经太过乏味?
皇上登基将满两年,还没有选过秀充裕后宫,太子妃去得早,太后一年也难得回来一趟,这选秀的事,皇上没开口,自然就没得张罗。
可这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对皇上身体不好不说,这后宫阴阳失调,各宫的主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广福正自己瞎琢磨的当口,下面有人呈上了封漆的铁筒,是建州密报,从上面的封印看,广福心里一亮,是王爷的麒麟玉符。对广福来
说,璟王爷就是万金油,虽然也有惹皇上生气的时候,但皇上心情不好时,却绝对是难得的排忧灵药。
当下,喜滋滋的把密报呈上去了。
罗耀阳经过一日的反复自我暗示,堪堪把早上禁忌的一幕压在脑后,结果在睡前又看到来自建州的消息……确切地说,是来自熠星的消
息,是他的亲笔信。
从渐渐天寒说到建州的山区景致,从批评陆路的颠簸到讲述水路的潮湿,从大赞各地小吃到抱怨客栈冷硬的床铺……洋洋洒洒三大页,
只在最后一段提及建州剿匪,他们胸有成竹,一切进展顺利,不要担心云云。短短几句正事也掺进了诸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或又是什么『亲自出马,一个顶俩』之类的吹嘘。
与其说奏报,不如说是家信,随意加散漫的口气,明显带着耍赖的抱怨,和字里行间透出的亲昵,把一整日罗耀阳的努力击得粉粉碎碎
。
罗耀阳疲倦到有些自暴自弃的躺在龙榻上,脑子已经全被一个人的影像攻占了,信中的那句话反复在眼前出现,配上熠星特有的沉中透
清的声音,清晰地仿佛就在他耳边诉苦,『晚上睡觉太冷,如果有你在旁边就好了……』
一夜无眠,或者是一夜春梦,已经再不受大殷皇帝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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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押解的江湖人士都被蒙上眼,是心里恐吓,也为便宜行事——全部被押回方家的宅子了,只不过没人意识到自己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
。
对周奕来说,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在这方面费心,所以就地取材,方便快捷且宽敞安全。
“方公子,我想由最初的愤怒到现在,你应该能维持足够的冷静来听我说话了。”周奕看着发髻有些乱,并且衣服也不再干净整洁的方
朗。带了大半天的重枷和铁锁,外加没有水食,任谁也精神不到哪儿去。
“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知道你们方家在建州有些黑道门路,我希望你能配合我,让我暂时利用这些不好见光的部分。”
“周公子,呵呵,”方朗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我方某行走江湖多年,还没看过这样求人的呢。原来你的目的如此,怪不得……”
“……是我方某人识人不清,但是我想以朋友的立场再提醒周公子一次,为一己之私,你通告官府,出卖我们,就算你把所有宾客都一
网打尽,但你已经与整个江湖为敌,任你有多少保镖护身,全武林的英豪都不会放过你,你迟早会被……”
“出卖?不,方兄,我想你误会了,”周奕打断他,“说到出卖的人……怎么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哪里
会知道江湖里的这么多规矩?哪里有资格参加这个武林大会?聚英会是你们方家办的,是你力邀,请我来你家的,是你跟我解释这里的
行家规矩和黑话,是你给我讲他们那些‘传奇的过往’,把我引见给那么多武林同道,他们现在依然被押在方家的院落里,当然关于这
点他们还不知道。”
周奕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摇头,“你又一次低估了我,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去背这种麻烦不断的黑锅?”
周奕每说一句,方朗的脸就黑一层,到了最后那句明显的暗指,更是让屋子里的气氛冷到了极点。“你——休——想!”
“方朗,不要意气用事。我希望你能仔细的考虑这些问题,你该知道流言的威力,你也很清楚,被视作叛徒的后果。你会需要我帮忙的
,那么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大家都合作愉快呢?”
周奕给了方朗一盏茶的考虑时间,然后拿起手边上的一个账册,“来解释一下吧。”
方朗盯着那本账册,突然猛地扑过来,被卫尘一把拦住……“周奕,我们方家不在乎鱼死网破,你想霸占我们方家,想坐享其成,做梦
!”
“那你恐怕要受皮肉之苦了。”周奕放下账册,随意一挥手,“打到他开口!”
卫尘外加俩军士,听到命令二话不说对着方朗一顿拳打脚踢,大概是对方的无法反抗,也都没有施全力,伤筋动骨倒不至于,皮肉伤却
难免,直到方朗无力的躺在地上,周奕看着他狠狠地喘气,却依然一个字都没吐。
“方朗,何苦呢?你……”
“呸!”
周奕来到方朗身边,蹲下,拍拍他的肩,“你的坚持告诉我,这本果然是暗账,我需要知道只有这些,要谈大事,你还不够格,谢了!
”周奕站起来,“把他带下去吧,派个大夫。”
送走方朗后,周奕拿着账本冲着海宁和几个徒弟晃了晃,“今晚我们一起把这个东西弄出点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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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拒绝之前,我想请你看一样东西。”
这次周奕换了个‘够格’谈判的人,他面前的,是外表同样狼狈,但明显更沉得住气的方家家主,方准行。周奕把手里的字片递给他。
“……”
“不用怀疑,这是我们初步研究你的暗账得出的结果,确切地说,用了一个晚上。”
“周公子若想要老夫家破人亡,你有能力办到,不必弄这些把戏。”
“开诚布公吧,我需要你手上所有跑私的门路,而且是越快越好。”
“可以,我可以全力配合,”方准行应得爽快,问题也爽快,“可我们方家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让你们方家老小安然离去。”
“周公子,你控制了大半中南和整个北方的江湖势力,已是众矢之的,我们绿杨山庄也是江湖排得上号的,建州多金又多匪,外人并不
好摆弄,如果你能有我方家的助力,如虎添翼,惠雷两地对在建州来说休戚相关,如果,周公子不介意,我们方家愿意日后,在这一地
带效犬马之劳。”
听到这要分一杯羹的话,周奕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有暴露过身份,但他认为他们应该对自己的来路有个大概认知,没想到,这个大
概的认知……自己好像也被划成贪图势力的某地方一霸了。
不过想想也对,他们的生活圈子决定了他们的思考模式,他们方家能请动州府和县衙的人替他们出面说话,那周奕跟军队的将军自然也
可以沆瀣一气,在方家家主看来,周奕是明显想黑吃黑的‘武林祸害’,而真正的原因,他想不到,也不会去想。
周奕无声的叹了口气,“方庄主,明确的告诉你,这个天下姓罗,不姓周也不姓方,你的江湖匪气可以收起来了。对你手上的门路,我
志在必得。你可以不答应,但是那本暗账,全部破解出来以后,你们方家,在我眼中再没价值。现在,我给你机会,用你们一家老小的
将来换我要节省的几天功夫!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方准行心下暗惊,正仔细琢磨着那话里话外的意思,突然听到院当口熟悉的声音。
“……你们这是僭越,无令无凭,擅自驻扎,任意捕人,金丰城不是你们建州大营,我身为一城父母,岂能容你们……”
周奕也听见了,远远的,一个很了不得的官腔。
“应该是金丰县令,严忠孝。我去处理一下。”
周奕跟海宁点点头,再合适不过了,熟通律法的钦差,证据确凿,甚至可以就地判决,是流放,还是杖责,严县令恐怕要当场尝试个中
滋味了。
听着院子里的盛气凌人,转为哀求,口口声声的‘大人饶命’‘大人开恩’,听着板子拍在屁股上的闷响和哀嚎,周奕慢慢把眼神从窗
口调转回来,并不意外的看地中央的方准行变了脸色,懒懒开口,“方庄主,考虑好了么?”
方准行后背的衣裳被汗溻湿了,就算他没有弄清楚周奕的真实身份,也该知道能当场让县令受板子的……无论是什么人……都不是他们
这些山野草民能想象的。
“在下……全力配合,只求……一家老小平安。”
“很好!”
*************小剧场************
宫人们:福公公,最近皇上好久没翻牌子了。
广福:唉……担心皇上身体啊!
嫔妃们:福公公,最近皇上好久没来XX宫了。
广福:唉……我也没辙啊!
大臣们:福公公,最近皇上很久就没去后宫了。
广福:=_=#(干你们什么事?)
37.落网
——人生就是选择题,自斟自选,与人无关。
*************小剧场************
海宁:杨澈刚刚接手建州营,建州匪都不是善茬,你觉得他行么?
周奕:哼,你以为他空手来的?他把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神机营拉过来了,还从兵部硬拗了两千角弓弩,三千步兵盾,和一千骑兵小盾
,他还想要军服六千套,军帐两百……总之,他走以后,兵部老孙头,天天找我这哭穷……
海宁:……,周奕其实我觉得,你教了这么多人,只有杨澈才真的得了你的精髓。
周奕:=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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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水镇靠荆江支流这边有个船工码头,晌午这会儿也没歇,来来回回上货卸货的,挺忙,好像很红火的样子。不过干这行的人都知道,
这叫抢秋,因为再过一个月,这内河航线矛县以北都会进入冰封期,再等跑船开工,起码也要过了正月十五,这就叫时令不等人,所有
的货、船都得在近期该运就运,该跑得跑。
“上货……补给,人头粮……齐了!下一个!”黑压压的大小货船挤在码头附近,在码头帮的伙计护三喝四的指挥下,进进出出。
一艘乌头小货船夹在这里即不显眼,也不突兀,卸货装货、人进人出,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在整个码头都乱糟糟忙作一团的情况下,
有谁会留意刚刚是不是有一个码头工扛了包裹上船而再没有下来呢?
贺健坐在底舱的一个角落,身上的夹袄油腻又单薄,手肘的地方甚至磨破了口子露出脏兮兮的棉絮,许久没有打理的络腮胡子揪巴巴的
缠在一起贴在脸上,填补了凹陷下去的脸颊。整个人瘦得厉害,也黑了很多,除了依然魁梧的身材,贺健现在这副样子简直与落魄到家